桑凝重點看了錄製第二天的視頻,路易斯果然替她們安排了潛水,她也確實是和鹿語靜一起下水浮潛的。
可浮潛過程中,兩人相安無事,潛水結束後,路易斯又帶着大家去玩了摩托艇、帆船、海上降落傘等一系列海上活動,她和鹿語靜也都參與了,而且也並沒有發生任何摩擦。
當天晚上,路易斯給嘉賓們準備了隆重的篝火晚會,期間有段時間,她和鹿語靜暫時離開鏡頭,消失了大概半小時時間。
回來後,她和鹿語靜的神色都還挺正常的,應該沒有發生不快。
等到大家圍着篝火跳舞時,鹿語靜甚至還走過來,主動牽起她的手一起跳舞,笑容明媚熱情不帶算計,和以往那個厭惡她的鹿語靜大相徑庭。
桑凝看到這裡就關掉了視頻,看來問題出在她和鹿語靜消失那段時間。
可如果她和鹿語靜之間的隔閡真的解開了的話,爲何鹿語靜在飛機上還用看仇人的眼神看她?
百思不得其解時,外面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桑凝起身開門,拉開條門縫,鹿語靜就站在門外,手裡端了杯黃褐色飲料。
她朝桑凝微微一笑,同時將手中飲料遞了過來:“喝一杯紅糖水吧,祛寒,冰市和新島不一樣,一個火爐一個寒窟,當心別感冒了。”
桑凝並沒有立即接過來,而是直勾勾盯着鹿語靜,細細觀察她的反應,可惜她的神情並無太大波動,眼底帶着淺淺的溫柔笑意。
都說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桑凝看了鹿語靜足足十秒,也沒能從她的眼神裡發現任何破綻,甚至還感受到了她的真誠熱情。
桑凝這才從鹿語靜手中接過紅糖水,聲音柔和道:“謝謝。”
桑凝還以爲鹿語靜送這杯紅糖水是有求於她,站在門邊,正準備聽她再說點什麼時,鹿語靜卻對她甜甜一笑,說了句“那你喝了就早點休息吧。”,便轉身離去。
這紅糖水該不會有毒吧?
桑凝將水杯舉到眼前,細細端詳,隨即餘光瞥到客廳角落的攝像頭,不禁失笑搖頭。
她真是太敏感了,鏡頭底下鹿語靜敢對她做些什麼呢?
鹿語靜回到臥室,關上門那刻,後背貼着門板喘個不停:“系統,好險,桑凝的目光實在太過凌厲,差點就被她看出破綻了。”
“宿主,別擔心,我已經在你身上疊加了天然演技buff,從現在開始,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別人一定會百分百信任你。”
鹿語靜眼神倏地一暗,泛着貪婪的幽光:“除了這個,你還能給我什麼金手指嗎?比如,能絕對碾壓桑凝的美貌。”
系統:“宿主,不可以哦,這是我能給你最大的金手指了,你想擁有能碾壓桑凝的美貌還不簡單啊?只要你殺了桑凝,拿到女主光環,不管是你的樣貌還是你的能力,都能得到無限加成,到時候你就是這個世界的神,是可以碾壓所有人的存在!”
系統畫的餅實在美味,鹿語靜光是想想就兩眼放光。
桑凝身手好警惕性高,但對她的印象卻很不好,要想找到殺掉桑凝的機會,她得慢慢接近桑凝,瓦解她的防備心才能找到機會下手。
另一邊,桑凝看視頻無果,加上鹿語靜行爲又一反常態,她暫時將這一切歸結於時空扭曲帶來的影響。
——第二天上午。
桑凝還在睡夢中就被敲門聲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牀先是拉開窗簾一角,發現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再一看時間,不過也才上午五點而已。
“誰啊?錄節目也不帶這麼早的吧?”桑凝不滿咕噥着,拖着沉重的身軀走去開門。
桑凝沒有開燈,房間裡黑沉沉的,全憑直覺行走,拉開門那瞬,突如其來的光源差點沒給桑凝晃瞎。
“勤勞的小蜜蜂們,該起牀體驗雪鄉風情了。”說話的是導演周銳身邊的女助理。
砰的一聲,桑凝將門重重合上,門外助理揮舞着問好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桑凝無情合上門後,打開了房間吊燈,要不是看助理是個軟妹子,她都差點忍不住動手揍人了。
等眼睛終於適應光線後,桑凝的素質也終於上線,她再次打開門,和門外的助理問了聲好:“早上好。”
助理勉強扯了扯嘴角,回道:“早……早上好。”
桑凝放眼望去,其他人也都從臥室走了出來,穿戴整齊,看來她是最後一個被助理騷擾的人。
“稍等幾分鐘,我換身衣服就出來。”桑凝退回房間換衣服。
門縫合上前一秒,她看見鹿語靜笑着揮手和她打招呼,作爲迴應,她的脣角快速揚起又快速落下,禮貌但敷衍。
只是桑凝沒看到,門縫完全合上後,鹿語靜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高傲和蔑視。
冰市是華國一座歷史悠久的冰雪城市,這段時間,冰市最低溫可以到達零下十五度,在保暖這方面,桑凝絲毫不敢有任何懈怠,裡三層外三層裹得厚厚實實的,臉上除了雙眼睛,都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就這麼走在大街上,任誰也認不出她是誰。
桑凝快速洗漱換好衣服出門,和其他人匯合,每個人不出意料,也都是裹得嚴嚴實實的。
桑凝還因爲三個男嘉賓穿着高度統一,身高體型又過分接近,從背影竟然無法區分出他們到底是誰。
直到其中一個人轉身,揮手對她打招呼,桑凝這才從聲音判斷出這人是宋時也。
桑凝走上前去,盯着全副武裝的宋時也看了幾秒:“好傢伙,你小子連護目鏡都安排上了,有這麼誇張嗎?”
宋時也聽了,立馬摘掉護目鏡,嘿嘿一笑:“這還不都是爲了耍帥嗎?”
桑凝失笑:“沒見過誰用護目鏡……”
突然,在宋時也低頭收起護目鏡那刻,桑凝停頓不語,眼眸微微睜大。
宋時也似乎察覺到異樣,微擡眼眸,發現桑凝正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他一時緊張不已:“桑……桑桑姐,是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