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的,給我玩道德綁架是吧?”桑凝無語道。
周銳仔細觀察桑凝的神情,感覺她也不是真的要退出,想了想,開口問道:“桑凝,是不是節目組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地方?”
桑凝緩緩擡起眼眸看向周銳:“節目組做了什麼讓大家滿意的事嗎?”
一句話就把周銳問噎住了。
桑凝擡起手指,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當初說好的,來這檔節目就是純旅遊純放鬆的,結果登機前又是給我們安排那麼尷尬的任務,下機後又爲難我們讓我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找車。要不是你們這麼缺心眼,我們今晚也不能遇上這麼倒黴的事。要是說到不做到,只是想存心折磨嘉賓的話,我覺得這檔節目確實也沒有錄製下去的必要了。”
鹿語靜腦袋突然嗡了一下,感覺像被人用力捶了一下。
她沒想到,桑凝竟然沒有將今晚的事怪到她身上,反而指責了節目組一通。
周銳兩側臉頰瞬間變得通紅,他桑凝說得羞愧極了。
桑凝無視周銳的尷尬,繼續吐槽她的不滿:“按你提前給我們畫好的大餅,我理想中的旅遊綜藝就是吃吃喝喝,逛美景,非得受累,那也得是類似於徒步爬山看風景那種累,而不是這種把我們當成傻子一樣耍的累。”
“你也說了這季節目要創新,要做到和之前的不一樣,我理解你想保持節目溫馨基調的同時也想博流量關注,但你現在把我們當猴子一樣戲耍的方式就真的能博到流量了嗎?”
周銳徹底擡不起頭來,桑凝說的都精準命中他的痛點。
他始終還抱有偏見,覺得一檔主打溫馨治癒基調的節目無法大火,觀衆就喜歡看狗血的東西,這纔想着加進了這些任務,結果竟顯得有點不倫不類了。
桑凝一語驚醒夢中人,他這種既要又要的,到頭來就是什麼也撈不到。
就像今晚,嘉賓會出事,其實嚴格來說,根本就怪不到鹿語靜身上,要是他一開始沒弄這些亂七八糟的,嘉賓們現在已經在睡夢中。
想清楚後,周銳又鞠了個躬,十分誠懇地和桑凝道了歉:“對不起,桑凝,你說的對,我知道錯哪兒了,我保證接下來一定會讓旅遊迴歸最純粹的本質,取消所有額外的任務環節,讓你們旅遊就真的是旅遊。”
桑凝伸了個懶腰:“好睏啊,今天熬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明天需要幾點起?”
周銳立馬就聽懂了她的暗示,趕緊道:“今晚大家都累了,明天肯定是讓大家睡到自然醒!”
“那敢情好,我就先謝謝周導了。”桑凝輕輕捂着嘴打了個哈欠,試探道,“那今晚還是兩人一間嗎?”
節目組就沒有給嘉賓安排單間,估計是想着安排大家住一起,還能錄點大家相處時的素材,可今天都折騰這麼晚了,桑凝只想倒頭大睡,要是還有個作息不同步的室友,她明天睡到自然醒的願望肯定得落空。
周銳大手一揮,十分闊綽道:“單間,單間,今晚統統給大家安排單間,讓大家能美美睡到自然醒!”
看了厲海棟和蔚嵐一眼,周銳又趕緊改口,“當然,夫妻就沒必要單間了。”
蔚嵐立馬反駁了周銳的話:“誰說夫妻不需要單間了,今晚也給我安排個單間,我纔不想讓這糟老頭子陪我。”
厲海棟當衆被蔚嵐嫌棄,也不敢說什麼,她害怕蔚嵐當衆說他太累後睡覺就會打呼的事,於是乖乖聽話:“好好好,都聽老婆的。”桑凝鼓鼓掌:“很好,看來這次新島行會是場十分美妙的旅行。”
周銳知道所有嘉賓都穩了,闊綽放話:“只要你們開心,敞開了吃,敞開了喝,節目組有的是錢,供得起!”
周銳遵守約定,給每個嘉賓都安排了單間。
深夜酒話會結束後,嘉賓們都回到各自房間休息。
蔚嵐房間,她正要關門,厲海棟就推門進來。
“幹什麼,說好的今晚自個睡,別來這兒煩我!”蔚嵐沒給厲海棟好臉,伸手推他出去。
厲海棟臉皮厚,嬉皮笑臉着硬擠進門來:“嵐嵐,我是有話想單獨對你說,等說完我就走。”
蔚嵐這才鬆開門把手,等厲海棟進來後,關上了門:“說吧,有什麼事?”
厲海棟推着蔚嵐走進房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想和你說說桑凝的事。”
蔚嵐從進酒店到現在還沒空整理她亂糟糟的頭髮,她坐在沙發上,自顧自整理頭髮,沒把太多精力放在厲海棟身上:“有話快說。”
還等着厲海棟說些什麼呢,結果厲海棟直接一個問題拋了過來:“你覺得桑凝怎樣?”
蔚嵐抓了抓頭髮:“我一直都覺得她很好,經過今晚的事,我更歡喜這姑娘了,怎麼,你也終於發現她的好了?”
這檔節目一開始也是厲海棟提議來參加的,就是爲了客觀瞭解桑凝的爲人。
“這孩子確實和一般姑娘不太一樣,有智慧也有勇氣。”當事人不在,厲海棟說誇獎的話也沒那麼燙嘴了。
“不過,好歸好,但我還是覺得她不是我們兒子的良配。”
厲海棟誇獎的話說完又是一個急轉彎,蔚嵐直呼他有病:“良配不良配,關你什麼事?只要你兒子覺得她是良配,那她就是,都什麼年代了,還輪得上你一個當爹的來評判?”
厲海棟趕緊解釋:“我只是覺得阿州性格強勢,桑凝性格比玦州更強勢,完全就不是過日子的組合。”
“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呢?就這?白白浪費我睡覺的時間,你趕緊滾吧!”蔚嵐開始攆人,“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放心,戀愛腦會遺傳,你兒子和你一個德行,不信,你以後就看着,阿州性格再強勢,對上桑凝也得低頭。”
厲海棟被趕出了門,剩下的話他擔心被揍沒敢說出來。
就是因爲他已經在過這樣的苦日子了,纔不想讓兒子也經歷,到底誰能來理解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