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拆穿·陰謀

月尊白瑪把碗拿到阿旺·楠傑身旁的小木桌上擱好。1

婢女突然走過來,說:“少教主,其實我們給聖姑準備的午餐也是很好的,一點也不比少教主的差。少教主還是不要吃聖姑的這份吧。”

婢女緊張的樣子,頓時讓月尊白瑪警覺起來,又想起婢女之前對她的溫柔。的確,她今天太不尋常了。這菜餚怕是動了手腳吧。

月尊白瑪轉過目光,定格在婢女的身上,迎上她閃爍的眼神。

“你是覺得,毒死我的代價,比毒死少教主的代價要低嗎?”月尊白瑪字字冰冷,如同一把寒冰利刃直入婢女的胸膛。

“聖姑……”陰謀被拆穿後的惶恐,是她這個小小婢女所不能承受的。她知道要毒死這個妖孽女人很難,但爲了她苦命的公主,就算是死,她也要搏上一把。

梅索的面色頓時大變,怎麼會?她的婢女要設計害死噶舉的聖姑?這不是給少教主添亂嗎?她們現在是怎麼了?翅膀硬了?不受她這個公主的控制了?她也知道,這一路來有多辛苦,也明白自己太自私,讓她們跟着自己受苦。可要加害她人性命,怎麼也不能啊!

“怎麼會?”梅索驚訝的目光看向婢女,婢女頓時趴在地上,眼眶中淚珠打轉。

梅索看到婢女這樣的表情,頓時明白月尊白瑪所說的話不假。一時間,梅索臉色刷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阿旺·楠傑沒有想到會引出這樣的事情來,梅索的婢女一直是隊伍中的得力助手。也很遵守他竺巴噶舉的規則,沒想到今天她竟然會下毒毒害竺巴噶舉的聖姑。

“到底怎麼回事?”這婢女是梅索帶來的,對整支隊伍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因此阿旺·楠傑的語氣並不很兇。只是着急的詢問。

婢女的淚珠終於滾落下來,這時,帳篷的門簾被掀了起來。月尊白瑪看過去,正是梅索的另外兩名婢女,手上拿着剛烤好的野禽。她倆剛一進帳篷,月尊白瑪就聞到了烤肉的香味。

兩名婢女看到地上跪着另一個婢女,頓時傻了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得愣在原地。

跪在梅索腳旁的婢女哭泣起來,嗚咽着說:“公主,我們回我們的部落好不好,公主。這裡不適合公主,公主也不適合這裡。我們一路辛辛苦苦的跟隨少教主,少教主對我們也算不薄。可自從…”

婢女抽泣一聲,繼續說:“自從這個妖女出現,一切都變了。少教主的眼裡只容得下這個妖女,根本不看我們一眼。我們梅香部落的公主,豈能這樣委屈求全?公主,我們回去吧。”

婢女泣不成聲,一旁愣着的兩名婢女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跪在地上的婢女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她倆的心裡話。

她們一直都想勸公主回去,回到酋長的身邊。看到那婢女淚流滿面的模樣,站着的婢女也都流出了眼淚。

一時間,阿旺·楠傑有些不知所措,本來好好的一頓飯,現在成了這個局面。

梅索蹲下身,看着婢女,說:“即便你想勸我回去,也不用下毒害聖姑啊。”

婢女仇視了一眼月尊白瑪,說:“公主,我這樣做都是看不慣這個妖女,她纔來幾天?竟然被少教主封爲聖姑。如果要封,也應該封我們公主您爲聖姑纔對。”

梅索雙手把在婢女的肩膀上,看着婢女的目光,說:“你怎麼這麼糊塗?你知道我從來不喜這些名號的。再高貴的稱號對我沒有絲毫的誘惑力。”

婢女激動的說:“我知道,公主,我知道。可是,如果你做了噶舉的聖姑,就可以一直待在……”

“夠了!”婢女的話還沒說完,梅索就激動的打斷了她。

月尊白瑪也頓時明白過來,這個婢女想殺了她,原因是她不明不白的奪了聖姑之位。的確,如果沒有她月尊白瑪的出現,竺巴噶舉的聖姑就只能是她梅索了。一切都因爲她的出現而打亂了,讓她們如何不恨?

一旁的婢女也明白過來了,於是也慌張的跪了下來,把手上的烤肉放到一旁。

“公主,我們回去吧。”兩婢女哭泣着祈求。

梅索頓時覺得心底一抹冰涼,叫她如何抉擇?

梅索睜開雙眼,看向阿旺·楠傑,說:“是梅索管教不嚴,請少教主責罰。”

阿旺·楠傑看着梅索,實在不忍心再說什麼狠話。又看了看月尊白瑪,她只是旁觀者的模樣,好像剛纔差點被毒害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婢女也看到阿旺·楠傑爲難的神色,說道:“少教主,我不過一介草民,死有餘辜,但公主自跟隨於您,對您忠心耿耿。我不求能得到少教主原諒,只求能少教主日後能善待公主。”

梅索的心早就被融化了,眼眶裡熱淚灼灼。

月尊白瑪不想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只見那婢女猛然擡頭,狠狠的瞪了月尊白瑪一眼。這一瞪,讓月尊白瑪頓時愣住了。接着,“砰——”的一聲,婢女衝向帳篷後邊的大石塊上。

“啊——”跪在地上的另外兩名婢女,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傻了。

月尊白瑪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本來只是想讓這個婢女向她道個歉,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毒害她了就好。可沒想到,這個女孩兒竟然會這麼突然的瞭解自己的生命。

梅索睜大了眼,不相信眼前的事。她眼眶裡的淚珠一滴滴墜落下來,腳步顫顫巍巍的向婢女走去。

“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梅索哭泣低語,可那婢女再也聽不見她的話了。

阿旺·楠傑也難過的看着梅索,心裡對梅索充滿了愧疚。梅索的婢女說的是對的,她本是高貴的梅香公主,卻跟隨他一路吃苦。

阿旺·楠傑掙扎着起來,月尊白瑪趕忙上前攙扶着他。腳上的毒雖然徹底解除了,但走起路來還是有些顛簸。在月尊白瑪的攙扶下,阿旺·楠傑走向梅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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