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謝米這邊, 綱吉在送走了Giotto他們之後,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廳堂裡,隨意的攪動着早已涼透的紅茶。窗外搖動的樹影浮在杯中的紅茶上, 隨着綱吉的攪動漸漸模糊了身影。
似乎是厭倦了攪拌紅茶, 綱吉放下手中的調羹, 轉頭看向窗外, 已經進入春季很長時間了, 樹上的葉子彷彿知道自己凋謝的期限,用僅有的生命,綠的肆無忌憚的。
‘我們的期限也快到了, 秋天,是離別的季節呢。’綱吉在心中想到, 腦中不免又回想起剛到17世紀時的那個秋天, 轉眼間, 離兩年的期限就只剩下四個半月的時間了。
‘到時候也不知道怎麼跟Giotto說,肆意的闖入了別人的生活, 最後又要強制性的抽出有關自己的那部分,還真是自私呢。’想到這,綱吉揉了揉已經有些發酸的脖子,站起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從現在開始, 真正的部署要開始了, 這次決定着彭格列命運的較量終於拉開了帷幕, 文森特心腹的來訪似乎成爲了這次決戰的導火線。
不論是三家族的同盟, 還是一枝獨大的文森特家族, 都緊鑼密鼓的開始展開設防,當然, 伴隨着‘文森特心腹’平安抵達文森特總部,Sawada家族和文森特家族與文森特家族暗地裡結成了同盟。
正如文森特所承諾的,Sawada家族收到了文森特家族提供的那批改良過的武器。
儘管綱吉他們的到來是歷史所沒有預料到的,但僅憑他們這樣一個黑手黨的家族,無法阻擋歷史的洪流,就在他們停留在這裡的第二個年頭,也就是1604年,西班牙,葡萄牙與英國持續了多年的海戰宣告結束,英國確立了海上的霸權。
雖然作爲殖民地的意大利並沒有參與這場戰爭,但是這場戰爭的結果對整個歐洲都有巨大的影響。
“西班牙戰敗,他們的政府現在肯定沒有空在我們的港口那礙手礙腳了,英國的勢力要到達這邊應該還沒有這麼快。”
向來頭腦比較好的獄寺很快的分析出了目前對己方有力的情報,他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繼續翻閱手中的資料。
儘管,在家族會議之前,他已經謹慎的整理並提取過信息了,但是,在最終決戰將要到來之前,獄寺不想遺漏任何對家族有利的信息。
“雖然我們控制着大部分的重要港口,但是,文森特的總部蘭達佐在內陸,而且是夾在兩大平原中間的高地上,這種地勢實在是易守難攻啊。”
雖然山本不願意承認,但是文森特家族的總部位置選址具有絕對的優勢,從高地向兩邊的平原俯瞰,任何埋伏都一目瞭然,北邊和東邊的港口離的又過於遠,立即支援也做不到。
“儘管是這樣,離蘭達佐最近的兩個港口爲了以防萬一也要把人都部署在那裡。”
語畢,獄寺把目光轉向了一直抱着雙臂不語的了平那裡。
從來到17世紀後,有關於各個港口的事宜,一直都是了平經辦的,褪去原來的那一份躁動,雖然偶爾兩人還是會吵吵嘴,但在獄寺心中,了平無疑是一個可以信任的同伴。
“哦,極限的兩個月前,就已經讓一部分家族成員朝離蘭達佐最近的兩個港口出發了,之後,上次參加完初代他們的戰役後,也讓那一部分家族成員過去了。”
“哦?你也會未雨綢繆了?”
我行我素的行動派的雲雀向來是不願意參加這種家族會議的,就算是參加,也是靠在角落裡沉默不語的,然而了平在兩個月之前能有這種考慮,實在是讓他很好奇。
“澤田說到蘭達佐的路程太遠,如果在需要人的時候再讓家族成員急匆匆的趕過去,路上的死傷會很嚴重的,就像拿破崙攻打俄國時,兵力都損耗在路上了。不如讓大家慢慢的過去,路上可以充足的休息。”
了平一邊說着,一邊不住的點頭,自己是肯定不會有這種思量的,澤田還真是什麼都能考慮進去呢。
“呀嘞呀嘞,綱還真是想的周到啊。”
藍波的口氣已經越來越像那個十年後的他了,雖然臉上的稚嫩還沒有褪去,但是,在這一年多經歷的事情已經讓他成長了很多。雖然說大家的忙還有些力不從心,但是,藍波已經在努力不拖大家的腿了。
“那是當然的了,蠢牛,那可是十代目。”
一談起自己所崇拜的十代目,獄寺的眼睛就閃着光芒。
“話說回來,綱去哪了?”
在會議進行了如此長時間後,山本一臉無辜的問道。獄寺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不想和這個遲鈍的傢伙吵架,還有更讓他擔心的事情。
“十代目早上收到了文森特的信函後,就喬裝趕去彭格列了,就在你早上練劍的時候。”
“是這樣啊,那麼信上都說了些什麼?”
“就是那些假惺惺的,邀我們過去共商剿滅彭格列和加百羅涅的大事,對了,十代目讓我們先出發去文森特的總部蘭達佐,他會去跟我們會合。”
“唉?雲雀呢?”
山本望着剛纔雲雀依靠的那個牆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人了。
“那個混蛋,又單獨行動了。”
其實,現在的獄寺比任何人都着急,這次的綱吉身邊沒帶着任何守護者。雖然跟Giotto和他的守護者在一起,但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Giotto的守護者肯定是要保護Giotto的。
獄寺現在又不能丟下綱吉交給他的任務,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初代身上,祈禱初代不要斷送了彭格列的十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