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各位老闆,我自我介紹行不行?”江澎浪只好自己來了。
“好哇好哇!”大家一致同意。
“鄙人姓江,是蘭老闆的同學。”江澎浪爽快地介紹起自己來了。
“這麼簡單,沒有別的了?”一個女孩懷疑地問。
“噢!你希望我們還有什麼嗎?”江澎浪的侃勁兒被調了上來。
另一個女孩半含半吐地說:“你們最好只是同學,否則你可得找個地方去……”做着擦眼淚的動作。
江澎浪的心咯噔一下,迅速轉頭去看飄雪。
飄雪平靜地看着江澎浪。
“喂,你們這算是什麼?圍攻啊,還是逼供啊?”不知何時,良辰已經站在了大家的身後,皺着眉毛氣呼呼地質問着大家。
“你這算什麼?審問啊,還是呵斥啊?”
“礙你什麼事,跟我們發什麼火?”
“你少來了,我們可不吃你這套?”
幾個女孩子,嘴巴像刀子,把良辰氣得乾瞪眼。
“哎,大家別介意,良辰她不是有意的。都回去,等有時間咱們再接着鬧好嗎?”飄雪嘴上說着,手上推着,去送女孩子們。
江澎浪熱切:“良辰,你好麼?”短短几個月,變了很多人哪!
良辰無精打采地坐在另只小凳上,很乾脆地答:“不好。”
飄雪回來,靠在木箱上,看着良辰關切地詢問:“沒什麼事吧?”
“除了罰錢還能有什麼事。”良辰沮喪地答。
“怎麼啦?欠稅了,還是冤了人被人告發了?”江澎浪笑嘻嘻地問。
良辰不解釋。
飄雪猶豫一下:“不是。她酒後駕駛被抓到了。”
“嗬!華良辰,你什麼時候又好上一毒了?”江澎浪打趣。
良辰沒好氣兒地搶白過去:“想好時就好了,難道還得定時間再好嗎?”斜視江澎浪,在心裡罵:窩囊廢、大白薯!白長得相貌堂堂,那些墨水都跟着屎尿拉出去了嗎?假如你小子使使計,耍耍招子,蘭飄雪她哪兒跑哇?你如了願,我也不會這麼鬧心了。可恨你小子,磨磨嘰嘰,縮手畏腳的,活該你坐冷板凳……
“喂,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呢?”江澎浪說。
良辰吃了一驚,接着咧着嘴笑了:“我有罵你的理由嗎?”
“你沒有罵我的理由,但你有罵人的心情,正好我又趕在了點兒上,我說得對不對?”
良辰看着飄雪,目光在說——這麼聰明的男人你就不動心嗎?再看看江澎浪,意味深長地說:“你太不瞭解我了。不就是幾百塊錢嘛,無所謂呀!”
“華良辰就是華良辰。”江澎浪翹起大拇指。“我欣賞你的爽快!”
“別,你還是罵我沒心沒肺的好了。”苦笑。
“這是什麼話,你的幽默到哪裡去了?”江澎浪看着飄雪笑。
飄雪似笑非笑地看着良辰。
良辰聳下肩,撇下嘴:“狗屁幽默,自己耍自己罷了,早膩歪了。”
來了幾名顧客,飄雪過去接待。
江澎浪向良辰傾過身子,聲音壓低:“很不開心哪,是不是讓人給甩了?”說完擠眉弄眼。
良辰使勁推開江澎浪,冷冷地斥責:“你少在那無事生非了。”瞟着飄雪。“有時間抓緊自己事得了。”
江澎浪立刻嘆了口氣:“我怕我再怎麼抓緊也很難有戲了,你沒見她根本就不給我機會麼?”也瞟着飄雪,神情既沮喪又尤怨。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如果你現在就打退堂鼓,你也就是沒戲了。”盯着江澎浪,良辰又氣又恨。“記憶中的‘才子’不是很喜歡征服的麼
?怎麼我面前的這個人不是他嗎?”良辰嘲弄地撇着嘴。
江澎浪盯着良辰:“誰說我打退堂鼓了?還沒到最後,我怎麼可能放棄呢!”
“這纔對。”良辰樂了。“好好努力,我會繼續幫你的。”
“把你的幫助變得實在點成嗎?告訴我他的名字,知己知彼才能勝券在握。”
“別問我,還是問她吧。”良辰用下巴點點飄雪。
“你就這麼幫我?”不滿。
飄雪拿着一疊錢走過來。
良辰暗暗打了個手勢,接着提高聲音:“哎,一回來就來看老同學,還真夠意思!今兒別走,我們給你接風。”轉看飄雪,“我可做主了,你沒意見吧?”
飄雪皺了下眉:“你做得很對,我爲什麼要有意見?”
良辰訕訕地笑了:“沒事逗哏唄,你怎麼還當真了?”
江澎浪及時接話:“兩位老闆盛意拳拳,真該狠狠地吃你們一頓。可惜,一會兒我得去辦點急事兒。能不能先欠我的?”
“想得美!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個店。”良辰看着飄雪樂呵呵地說:“該着咱們省錢哪。”
飄雪微笑不語。
江澎浪立即拍了下大腿:“虧了虧了!”
良辰站起來:“不就一頓飯嘛,至於嗎?”
江澎浪立刻爭辯:“那得看是什麼飯了。”
“得得得,欠你的。哪天方便再補請你行了吧?”良辰說完要走,忽然覺得不妥,忙看着飄雪笑着補充,“你看看我又做主了。”
飄雪拍拍良辰:“一樣的,沒分別嘛。”
江澎浪回頭看看良辰的攤位:“還沒人,再聊會吧。”
良辰瞪着江澎浪:“人有三急你不知道嗎?”說完大步走了。
“這人,一會兒風一會兒雨,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他故意說,意在試探飄雪的反應。
飄雪毫無表情,把良辰剛纔坐的凳子挪了挪,坐下問江澎浪:“看得出,你早就知道我們在這兒,是她跟你說的嗎?”
江澎浪微微一怔,轉瞬點了下頭:“是我問她的。”
飄雪淡淡地看着江澎浪:“你們似乎很熟嘛。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曖昧地笑。
“喂,別想歪了。我們可是兩條直線哪。”
“這麼肯定?你怎麼知道人家的心思?”
“人家的心思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的心思。想聽嗎?我很樂意告訴你呀。”他拍着自己的心口說。
飄雪不表態,只含糊地笑着。
江澎浪有點急,一急話就出了口:“咱們做朋友吧。”
飄雪收住笑,冷淡地說:“咱們已經是朋友了。”
“我說的是更進一層的朋友。”
飄雪忽然嚴肅了,黑洞洞的眸子直視着江澎浪,口氣僵硬:“那是不可能的。你和我之間存在太多太多的差異,有的差異可能要用天壤之別來形容,所以,咱們還是個自過自己的日子爲好。”
江澎浪呆呆地看着飄雪,就好象一個晚期的癌症患者看着他的主治醫生。
飄雪收回目光,把小凳移到木箱邊,着手整理被顧客弄亂的小商品。
“你心裡是不是有人了?能告訴我他是誰嗎?”既然得死,怎麼也得死個明白吧?
飄雪倏地轉頭看江澎浪,冰錐子似的目光紮在他的臉上:“你聽誰說的?”
江澎浪驀然覺得有股涼風吹在後背上,下意識他地挺了下背,半開玩笑似地打趣:“哎,光許你打人,就不許人喊疼嗎?”
“我什麼時候打你了?”目光變暖。
“就在剛纔,”看看手錶,他接着抱屈。“一分零四秒之前,你一棒子差點把我打
死!”
飄雪笑了:“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不過,我不會放棄。”咬牙切齒信誓旦旦。“你看着吧,終有一天我會打動你的。”
飄雪搖搖頭:“說點別的吧。”
江澎浪立即順從,和顏悅色地問:“你午飯怎麼吃?”
“重霄來換我。”
“重霄他考得不錯吧?”
“難說呀,考場上的發揮往往不盡人意。”她嘆口長氣。“不知什麼時候高考的制度能改一改,不要一次定終生就好了。”
“別擔心,他肯定沒問題。”站了起來,“真想和你一起吃午飯,可是你的買賣這麼好,我倒不好意思打擾了。”
飄雪也站起來,斜着眼睛看江澎浪:“我還沒有掉進錢眼裡去呢。”
江澎浪開心地笑了。
江澎浪走了沒到半分鐘,一個紅衣女孩就跑了過來。
“蘭姐,他是誰呀?好象跟你很熟啊。”
“問這幹嗎?”
“我怎麼好象在哪見過他似的?”
“在學校唄,還能在哪兒。”
“北中的大門我都沒進過,怎麼會?”
飄雪想了想:“紅霞,他可是你表哥的得意門生啊,能不能去過你們家?”
“啊!想起來了。我見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照片。”
“他的——照片?”
“不是他一個人,是你們的畢業照。有一次表哥特意翻出你們的畢業照向我炫耀,所以,你一兌這個攤位我就認出了你。”
飄雪嘆口氣:“看到他,再看我,是不是有些失望?”
“你指什麼?”
“人家可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啊!”
紅霞立刻擺擺手:“沒什麼了不得的,你若是想考一定比他強。”
“紅霞這麼看重蘭姐嗎?”
“是表哥看重你。當然,我也確信不疑。”
飄雪拍拍紅霞:“謝謝妹妹!”
“不過蘭姐,他雖然不錯,但要是和李大哥相比,好象還少了點什麼?”皺起眉頭苦思。
“噢!少了點什麼呢?”
紅霞不好意思地笑:“說不上來,反正我覺得李大哥最好。蘭姐呀,我可提醒你,別給三句好話就胡亂答應什麼。你沒發現,‘有人’看李大哥的眼睛都紅了麼?爲了搶去李大哥,她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呀。”
“喂,瞎尋思什麼呢?我跟他並沒什麼,她愛搶就搶唄。”
“是嗎?那等李大哥晚上來時我可要跟他說道說道了。”很壞地笑。
“隨便說吧,只要回家別亂說就行。”
重霄來了,手裡拎着五六隻快餐飯盒。
“我不是說了回家吃麼,怎麼又花錢?”飄雪邊搗騰地兒邊小聲地數叨重霄。
“不是我買的,在門口碰到李大哥,是他買的。”重霄說。
紅霞笑嘻嘻地蹭到飄雪一邊:“我說姐姐,你還有什麼話說呀?”
飄雪推開紅霞,接着又把她按坐在小凳上。
“吃吧你,飯能堵住嘴了吧?”
“嘻嘻……你想賄賂我麼?放心,我保證不向李大哥胡說。”邊點頭紅霞邊擺開飯盒。
飄雪搡了紅霞一下,回頭見重霄要走:“重霄,怎麼走了?”
“我在家吃了。”重霄邊說邊走,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俯在飄雪的耳邊小聲嘀咕,“李大哥說他今晚有事來不了了。晚上我來接你吧。”
飄雪點頭:“他沒說是什麼事嗎?”
重霄搖搖頭,走了。
飄雪坐下,紅霞趕緊遞上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