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俊回到家裡的時候,母親和小姨正在做飯,看來小姨夫離開了,楊俊將買的東西都搬進來,放在客廳。
“俊俊,你這是幹什麼呢?兩個大箱子都什麼?”小姨從廚房出來說。
她也奇怪這是怎麼了,楊俊出去了一個下午,搬了兩個箱子回來,所以她有點疑惑的問道,仔細看着楊俊把箱子放好!
聽小姨問自己,楊俊放好箱子擡起頭來,笑着說:“小姨,你要結婚了,我買了一點禮物送給你,你別嫌棄!”
“什麼?送我禮物?”小姨滿臉疑惑的,她想不到自己一直以爲長不大的外甥要送自己禮物了,她有點不太相信,又再次確認到,“送我禮物,真的嗎?”
被小姨這樣一問,楊俊也感到有的唐突,看來自己以前太淘氣了,對母親和小姨照顧不周,這才使她感到驚訝!
小姨走過來,半蹲着看包裝箱上的字,笑着說:“是餐具嗎?”她一臉笑容,看來自己真沒有白疼他一場,心裡暖暖的。
這時慧怡從廚房走出來,聽他們兩個說得正熱鬧,笑着問道:“你們兩個說什麼呢?飯快好了,要吃飯了!”
小姨趕緊走過去,拉着一邊的大姐激動地說:“姐,俊俊給我買結婚禮物了!”說完她激動得眼淚流出來了。
母親聽了也有點激動了,看來這孩子真長大了,這麼懂事,看看地上的兩箱東西,她同樣蹲下去,然後站起來,眼睛上掛着淚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孩子不像過去那樣了,自己以後終於可以放心了!
“俊俊,你懂事了,媽媽以後就放心了!”慧怡說完坐在哪裡。
楊俊什麼都不說了,直接將一個箱子打開,對母親說:“媽,我買了兩套,一套給你小姨,一套留在家裡!”
慧怡更驚訝了,聲音顫抖着說:“怎麼?還給媽買了!”說完她激動地抱着楊俊和慧雅,三個人又哭又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真的算作一個驚喜,至少對楊俊的母親來說,這是天大的驚喜,拉扯兒子二十多年了,所有的苦在這一刻都變成甜的了。
三個人平靜下來,坐在沙發上,眼淚長長的掛着臉龐上,看着對方……
“姐,你鍋裡燒得什麼?”
“哎呀,該死,我的湯!”母親說完就跑到廚房裡去!
只聞到一股濃烈的燒糊味,看來鍋裡的湯糊了,楊俊和小姨兩個看着對方,笑起來,看來母親也有糊塗的時候!
小姨坐在哪裡,看着他打開的餐具,這些餐具都很精細,她也很喜歡……
“你們兩個趕緊過來吃飯吧!”慧怡說完將所有的菜端到桌子上,催促他們兩個過來吃飯,楊俊和小姨趕緊圍到桌子邊去吃飯。
廚房裡還時不時不是傳出濃烈的焦糊味!看來今天不能喝湯了,楊俊心裡這麼想,這時母親催促他們說:“趕緊吃菜吧!湯不能喝了!”
楊俊才顧不了那麼多,肚子的確餓了,端起碗就大口地吃起來,看得母親和小姨只想笑,還沒有見過他這樣呢!看來真餓着了,母親接着給他夾菜,不停地勸他多吃一點,小姨也給他夾菜了,變成她們兩個看着楊俊吃飯了。
吃完飯的時候,慧怡還在想剛纔的事,心裡高興不已,默默向死去的老公彙報,告訴他兒子長大了,也懂事了,以後就不用她操心了,臉上掛着一種無以言表的開心,說實話,自己有這樣的孩子知足了。
接下來幾天時間,他們三個人重新檢查了要準備的東西,宴請的親戚等,害怕會把誰拉下了,這樣就不好了!
直到九月三十日的時候,他們檢查完所有問題以後,這才放下心來,就等明天的婚事了,在這個時候,慧怡心裡突然想起一件事,看來應該到父母的墳上,給他們說一說了!
吃過中午飯的時候,慧怡對慧雅說:“過會我們去父母的墳上,明天你結婚了,應該給爸媽說說,俊俊你也跟我們一起去!”
楊俊應了一聲,然後大家都準備着去墳上了!姥爺和姥姥在楊俊的記憶中是模糊的,對他們的感情並不深,唯一的記憶僅是小時候的一點點,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快淡忘了,僅存着一點點記憶!
下午三點的時候,他們一起出了門,在小區外他們直接搭車去了西山的陵墓,三個人都不說話,每個人心裡想着各自的心事。
西山陵墓是洛北市唯一的地方陵園,在城西邊的山崗上,汽車出了城區,幾分鐘就到西山陵墓,這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山崗,前面是洛水,繞着山城根一圈,他們三個人拾階而上,經過一段長長的臺階,來到陵墓前!
在一個墳墓前慧怡停下來,將帶來的食物全擺着墳頭,又掏出冥幣,對一邊的慧雅和楊俊說:“你們兩個跪下了吧!”
聽了她說的話,慧雅和楊俊都跪下了,慧怡用打火機點着冥幣,低聲說:“爸媽,我今天帶小雅和俊俊來,一是爲了祭奠你們,二是來向你們說一個好消息,小雅明天就要結婚了,她找的人對她很好,你們二老放心了……”
她一邊燒紙,一邊說着,臉上掛着喜悅的淚水,快二十年來,自己一個人擔着兩個家庭的重擔,拉扯他們兩個過得很苦,現在好了,他們兩個都不用自己擔心了,心裡的那種釋然和欣喜更是說不完!
小姨也說:“爸媽,小雅明天要結婚了,這些年我和我姐,還有俊俊,我們過得都很好,你們就放心吧……”說完她心裡激動得不得了!
三個人默默地想着心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些年他們相依爲命,現在都有好的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冥幣已經燒完了,但慧怡還是跪在地上,看着父母的墓碑,她有太多的話要說,以前每年清明的時候,她會來這裡給父母燒紙錢的,只是這些年來的少了一點,在來之前她有滿肚子的話,想得好好的,本來要說的,現在一肚子話說不出來了。
她再看看跪在邊上的兩個人,低聲說:“磕頭吧!磕了頭大家就回去吧!”
說完,三個人磕頭站起來,楊俊這時候到有很多話要說了,他站在姥姥和姥爺的墳墓前,對他們說:“姥姥、姥爺,我已經長大了,以前對我媽和小姨照顧不周,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你們二老就放心吧……”
楊俊說完以後,站在哪裡不肯走,看看這裡,心事煩亂,母親和小姨拉着他的手說:“俊俊,我們回去吧,別呆在這裡了!”
聽了她們說的,楊俊沒有辦法了,跟着她們沿着長長的臺階下去,早陵墓門口的時候,她們搭上出租車,向家裡開去!
車子很快就進了城,幾個拐彎就進了城,在小區門口她們下了車,三個人心情很低落,什麼話都不說,一起上了樓。
坐在沙發上,都想着心事,誰也不願意說話,不想打破這種沉默……
直到很晚的時候,慧怡纔不得不去做飯,三個人坐在飯桌前,心裡想,這應該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頓晚餐了,以後小姨就是別人家裡的人了。
吃完飯以後,因爲明天要早起,大家就不再耽擱了,早早梳洗去睡覺了,想養足精神,爲明天的婚禮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