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的冠軍陰差陽錯地落在了沈喬的手中,其實事後沈喬才知道,這場勝算最大的應該是澤蘭,不過她偏要將不純熟的九雷術悉數擊出,這才造成法術還沒完成,真氣卻不繼的尷尬場面。||
原本以澤蘭的心性斷然不會這麼魯莽,偏偏她看到杜陵笑和沈喬的親暱姿態後,便氣不過來,想要以最嚴厲的手法懲治沈喬,這才動用了不純熟的九雷術。
隱藏在白嵐中的老怪終於現身,一招手,便將昏倒在地的澤蘭招入身邊,同時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喬一眼,而後御空飛走。
老祖走後,杜陵笑淡然一笑,握着沈喬的小手,一步步朝比賽場地走去,當走到場中央的時候,他將沈喬的小手高高舉起,聲音清朗高越。
“我宣佈,這場比賽的冠軍是玉清峰的沈喬,三日後,沈喬就可取火焚洞挑取一頭魔寵。”
杜陵笑的話音剛落,場地下便響起無數的驚呼聲,無數道又妒又羨的目光落在沈喬身上。火焚洞,逍遙門立派的根本,其中封印的魔寵太多太多,若是運氣好,甚至可以需找到五階魔獸。
五階魔獸,是什麼概念,其法力幾乎可以匹敵逍遙門的長老。若是收這等魔獸爲魔寵,即使在修真界,也可以橫着走了。
沈喬耳中並沒有聽到場下巨大的歡呼聲,現在,她的耳朵裡盡是杜陵笑的“這場比賽的冠軍是玉清峰的沈喬”這句話。
玉清峰的沈喬……
大師兄已經把她當做自己人了吧,沈喬的心頭升起一股喜悅,就像火苗一樣,迅速燃便全身。就在這時,一道細小的聲音忽然出現在沈喬耳旁。
“沈喬,待會來落雪峰一趟,我有要事和你說。”細小的聲音鑽入沈喬的耳朵,就連一旁的杜陵笑都眉宇發現。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沈喬微微一怔,不過隨即明瞭,想必是自己那絲頭髮的緣故吧。沈喬轉過頭,即使紫蘇身處茫茫人海,她依舊看到了那個頎長的身影。
挺尖的鼻,削挺如鋏。他的雙眉間,似乎隱隱地鎖了一彎憂鬱。一襲青衫,隨風飄蕩。當沈喬望向他時,那雙紫色的眼眸倏然迎上她。
沈喬的心微微一緊,她總有些看不透紫蘇,彷彿對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在瞞着她,不過沈喬有一點可以肯定。
那就是紫蘇絕不會害她。
……
比賽加冕的儀式顯得頗爲無聊,要不是杜陵笑一直守在一邊,沈喬說不準早早離開了。當逍遙門的長老唸完冗長的規則後,便將一枚古樸的令牌放入沈喬手中。
“這是進入火焚洞的令牌,只限一次,每次只能進入一人。”說到這,長老微微一頓,望向沈喬的眼神忽然凝重起來,“我必須告訴你一點,火焚洞分三層,前兩層你儘可以去,能收服什麼樣的魔寵就要看你造化了,但第三層,是逍遙門的禁地,你切無可亂入,明白嗎?”
見長老如此凝重的表情,沈喬不敢大意,連連點頭,心裡卻在揣測,該死的妖尊,不會叫她第三層偷東西吧,那可是逍遙門的禁地!
一般禁地都設有強大的禁制法陣,戒備森嚴,以沈喬微薄的法力,想要闖禁地,似乎太困難了吧。
想到這,沈喬就有些失落起來,看來即使獲得了比賽第一名,妖尊的東西還是很難拿到啊。要是取不到妖尊的東西,那纏人的傢伙不會一直粘着她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旁的杜陵笑握緊了她的小手,聲音如風吹柳絮般溫柔:“我們回玉清峰。”
沈喬的身體被一股和煦的法力依託着,不由自主地飛向高空,而後在無數人的豔羨目光中,遙遙遠去。
白雲深處,澤蘭臉色慘白地盤坐着,身旁是一名臉色略微有些難看的老者,當杜陵笑牽着沈喬的手離開比賽現場時,澤蘭身體忽然一陣搖晃,臉色蒼白如雪。
“哎——”一旁的老者輕輕嘆了一口氣,以他睿智的眼神又怎麼會看不出徒弟的那點心思。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杜陵笑分明中意於那個小妮子,澤蘭恐怕……想到這,老者搖了搖頭,如果澤蘭能放下這段情,以她的資質,就算是杜陵笑,也有些比不上,是十年後最有希望爭奪逍遙門掌門的人選。
一想起掌門,老者藏在袖中的手不由緊緊攥緊,每個人心中都會有執念的,當日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爲逍遙門——這個大陸最強大的門派,一派之主!
然而最終他還是因一招之故,惜敗於如今的掌門,每每想起這些,老者的心頭便有一股濃烈的不甘。因此,他將全部希望都放諸於澤蘭身上。
“你放心,若你成了掌門,必有辦法對付這個小妮子。”老者看了澤蘭一眼,慢悠悠地說道。
“可是她是靈塞體,又掌有御獸決,等她成長起來,恐怕很難對付。而且,日後爭奪掌門之位,除了大師兄,這個小妮子恐怕也是一個勁敵。”澤蘭恨恨地說道。
老者擺擺手:“杜陵笑的心思並不在逍遙門上,這一點你倒可以放心。至於這小丫頭——成長起來的靈塞體,特別掌有御獸決,的確很難纏。不過我是不會給她機會的……”說到這,老者的眼眸忽然閃過一抹陰冷的光芒。
“師尊的意思是……”澤蘭愕然擡頭,眸光中既有興奮,也有一絲擔憂。以師尊的身份,出手對付沈喬,似乎並不太合適吧。
“這事我豈會親自出手,”一眼就看穿了澤蘭的想法,老者淡淡說道,“三日後,這丫頭就要去火焚洞。雖說火焚洞的魔寵大多被封印,不過有一些強大的魔獸已衝破封印,不過被逍遙門諸多長老,採用秘法,削弱了其法力。我只需將減弱秘法,到時候火焚洞暴動,以這丫頭的實力,必然橫死其中。到時候那丫頭被魔寵殺死,逍遙門的其他巨頭只會以爲火焚洞出了變故,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
聆聽着老者幾乎是滴水不漏的計劃,澤蘭的玉容漸漸有了變化,到底是人老成精,她的一些計策與師尊相比,差太多太多。
師尊若出手,便求一擊必中,永無讓對手有翻身的機會。
“沈喬,這是你自找的,誰叫你偏偏粘着大師兄呢。”略微有些惶恐後,澤蘭攥着手,玉容掠過一絲陰狠。
……
畢方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飛回了玉清峰,落下玉清峰後,杜陵笑抓着沈喬的手,飄然朝玉清殿走去。
他的身上帶着一絲淡淡的梨花香,白袍裹着修長的身軀,飄然恍若仙人,沈喬望着他的側影,只覺得鼻子酸酸的。
記得第一眼看到杜陵笑時候,那時他坐着紅鳶,在她頭頂高高飛過。那時候的杜陵笑,恍若天邊最耀眼,又離她最遙遠的星辰。
螢燭與皓月,說的就是她和杜陵笑之間的距離。
可如今,她能和杜陵笑共乘一鶴,御空飛行,恍若一對神仙眷侶,這不是是在做夢吧。沈喬忍不住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臉頰,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疼痛後,方纔罷手。
看到沈喬奇怪的舉動,杜陵笑有些失笑,又有些關心地問:“你沒事吧?”九雷術是逍遙門的最強大的法術之一,沈喬該不會被擊傷了腦子吧,他有些憂心地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