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那就太好了,哼,老 娘要迷盡天下男人,哈哈哈——”沈喬得瑟地邊洗澡,邊哼着歌。
不小心,將一個水泡弄上了天際,於是,眼前如同蒙上了白霧般,隱隱顯出一幅動人的情景——一個男子,正背對着她,赤裸着線條漂亮的身體。
黑色如墨玉般的頭髮,像海藻般漂浮在水面上,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卻覺得,他一定是俊美非凡,凌厲而妖媚的男子。
無數的藤蔓在洞穴中婉轉纏繞,瞬時間,無數紫藤花開發,燦若紫色雲霞,迷惑着人眼。
“月……”痛!!!那疼痛又是一波波地從小腹傳了過來。
沈喬害怕得渾身發抖,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並不是害怕自己會出什麼事,但是,很緊張小腹的疼痛感覺。
很重要很重要,不要痛,不要痛。
沈喬忽然覺得天旋地轉,慢慢將自己的意識陷入黑暗中。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住在杜陵笑的側殿內。梨花如玉,月光勝雪,她躺在繽紛的落英里,看到樹上斜依的面如珠玉般的男子。
白衣飄飛,手執碧玉色的簫,他看她的眼神溫和充滿了情感,彷彿正默默宣泄於周圍,淡淡合上黝黑的眸子。
悠揚的簫聲想起,動聽幽咽,如歌如嘆息如朝露如明月,一聲聲,震撼着沈喬的心靈。
“大師兄,我惹你生氣了嗎?”沈喬喃喃地道。
“怎麼會,大師兄此生最愛的就是沈喬,怎麼會生沈喬的氣呢?”杜陵笑停止了吹奏,深深注視這沈喬微微有些蒼白的臉。
“大師兄,你我並不熟識,大師兄騙我,你怎會對我有這樣的深情?”沈喬疑惑地問道。
杜陵笑楞了下,想不到沈喬竟然不肯信他,但是卻很耐心地道:“你我前世便已經相識,但是,被狠狠地拆散,我等了你許多年,今次終於又相見了,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要在此處與你天長地老。”
“是嗎?”沈喬覺得頭暈的厲害,也不知道何時會再次昏迷,但是,她依舊強自打起精神問道:“那,我在前世也深愛着大師兄?”
杜陵笑的眸子猛地擡起來,冷冷地望着沈喬:“那是自然!!”
一個漆黑的山洞裡,杜陵笑盤膝坐在地上,雙手不停地變幻着手印,澤蘭則坐在他身旁,雙眼滿是有妒又恨地看着前方。
他們的前面,沈喬宛如嬰兒般蜷縮在一個玉座上,秀髮如瀑布般披散開來,雙眸緊閉,秀眉卻擰在一起,似乎在睡夢中感受到極強的痛苦。
她的身下,那快綠色的玉盤,隨着杜陵笑的手印變幻,發出一陣陣似真似幻的光芒,光芒中有無數畫面在扭動。
“月……石……”沈喬夢囈般喊道,神色愈加痛苦。
神色陰冷的杜陵笑,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眸中閃過一抹陰冷至極的表,手中的動作不由緩了一換,而這時一道紅色的光芒從沈喬小腹中衝出,漸漸幻化爲妖尊的模樣。
“杜——陵笑——!”聲音如萬年冰雪,凍徹心骨,雙眸更似穿破萬年的仇恨,冷冷地掃向杜陵笑和澤蘭。
面對妖尊的凌厲的目光, 澤蘭不由往後縮了縮,露出畏懼的表情。
之前不久,她和杜陵笑,與妖尊、神獸蒼龍大戰過,如果不是杜陵笑與妖神完美融合,她與杜陵笑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的事。
妖尊的可怕,讓澤蘭深深忌憚。
一直沉默不語的杜陵笑,這時猛然擡起頭,雙眸犀利地望向空中的虛影,勾脣冷笑:“你果然對沈喬用心,竟在沈喬體內附上了半個靈魂。不過,若是我將沈喬殺死,或讓她永遠沉睡與勾魂術中,不知道你這半個靈魂,還能不能倖存下去?”
半空中的妖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地看了杜陵笑一眼,緩緩道:“你可以試一試。不過我要告訴你,不管你的大計是否會成功,你始終是一個孤家寡人。而我和沈喬——”
說到這,他頓了頓,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無論生死,我都會和沈喬在一起!”
杜陵笑聞言,臉色驟然陰沉,手指一擡,一道灰色光芒擊向妖尊那道虛幻的身影,妖尊身影一陣晃動,險些潰散。
“哼,沈喬是我的,我會用勾魂術重新改造沈喬的記憶,而到時,你和沈喬的孩子,也將改姓爲杜,呵呵,到時候我很期待親身父子相見的場面,不過我想,那時候應該是魔族和人、妖兩族兵戎相見的時候把。”杜陵笑陰沉地說道。
虛幻的妖尊臉色也陰沉下來,他冷冷地掃視杜陵笑,一字一句道:“你不會如意,魔族的勾魂術並不能控制沈喬,不會!”
杜陵笑不再多言,手指再度一彈,擊潰了妖尊的虛影,不過妖尊的靈魂力卻化爲一道肉眼可見的紅光,僅僅包裹着沈喬,抵抗沈喬身下玉盤幻影的侵襲。
“勾魂術還不夠強大,我需要血祭!”杜陵笑面色一變,冷聲說道。
血祭?身後的澤蘭,聞言,臉色驟然大變,連忙說:“血祭需要無數魔族之人的鮮血,可是現在魔族受到重創,殘餘的魔族數量並不多,用血祭恐怕不合適吧……”
杜陵笑卻不言語,左手朝着身前一抓,一道空間細縫出現,他的手伸進了細縫裡,細縫中是一處隱秘的洞府,裡面藏着躲過此次劫難的魔族倖存者,不過數量也只有近千,並不多。
杜陵笑看似隨意的一抓,卻有近五百之數的魔族,一瞬間被奪去了生命,化爲血水。澤蘭在一旁看的心痛,這可是他們魔族流傳在外面的最後血脈,再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她想阻止,可是看到神色陰鷙的杜陵笑時,相反抗的心思立刻消失的乾乾淨淨。此刻的杜陵笑,給她的感覺,比妖尊更爲凌厲和可怕。
澤蘭忽然後悔,後悔將勾魂術傳給杜陵笑。
這一切都是沈喬的緣故,要不是她,杜陵笑就不會試圖用勾魂術改變她的記憶,也不會採取血祭的方法,令魔族雪上加霜。
還好,杜陵笑並未再抓向其他倖存的魔族,左手收了回來,手掌中出現一顆血紅色的珠子,雙眸冷然掃向被紅光包裹的沈喬,手中的血珠,朝着沈喬輕輕拍去。
“嗚嗚——”空中頓時出現了一陣陣奇異的呼嘯聲,血色珠子飛遁在空中的時候,一道道淒厲的靈魂在空中不停飛舞,當看到昏睡着的沈喬時,就像看到血食一樣,瘋狂地撲了過去。
杜陵笑賣你無表情地看着沈喬,聲音冰冷如鐵:“本神就看你到底還能堅持幾天,沈喬,你是我的,誰也無法奪走你!”
身後澤蘭猶豫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師兄,現在人、妖兩族迫近,我們是不是要趕往封印之地,打破封印?”
身前的杜陵笑忽然轉過頭,目光如電似雷,他望着澤蘭,忽然冷笑:“打破封印?澤蘭——”他伸出手,鉗住澤蘭的下巴,目光毫無表情地掃視着澤蘭。
“我可沒有那麼傻,成爲你們魔族的踏腳石。而且——我對你們魔族的大計一點都不感興趣。我所要的,只是她——”杜陵笑轉過頭,深深地看了沈喬一眼,而後繼續說道,“還有逍遙門的掌門,月藍國的國王之位。至於你們魔族是生是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澤蘭又驚又怒,沒想到杜陵笑翻臉無情,那她魔族千萬年的計劃,不就毀於一旦?
“是嗎?”杜陵笑冷笑,眸中譏誚之色一閃而過,“那也只能怪你天真!”說罷一鬆手,澤蘭恍若失了全部力氣,委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