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見四姑娘的話頭已鬆動些,她斂了三分笑意,多了幾分真誠,“妹妹,有些話,你想說出來,就告訴給姐姐,若是不說,我一樣也不會怪你。姐姐別無所求,只希望你能調理好身子。你看看,咱們姐妹一共四人,妹妹年歲最小,不管是我,還是二姑娘、三姑娘,我想着待妹妹的心,都是一樣的。”
四姑娘擡起頭對上大姑娘的眼睛,雙眼有些微紅,“大姐姐,對不起,我不該瞞你的,只是,我若是說出來,你可不許告訴給旁人啊。你若是說了,二姐姐這一世都不要活了。”
這麼嚴重。大姑娘臉上不露,心裡卻急切的要命。她笑着點頭,“那是自然,我怎麼會出賣了二妹妹呢?”
四姑娘似乎下了決心,這才說道:“大姐姐,我才個兒遇到了二姐姐那裡的一個丫頭,她偷出二姐姐的玉佩要去賣,被我給捉住了。只是我想,這玉佩之事,我不知曉該如何和二姐姐說。這……這恐怕對二姐姐名聲有損。”
自然是不好,不過,卻是大姑娘想要的。
大姑娘嘆了一口氣,“二妹妹現在病中,四妹妹,你還是等二妹妹病好了再說罷,也不急於這三朝五日的。二妹妹生得齊整,許是旁人送於二妹妹的,也未可知。”
四姑娘皺着眉,“縱是旁人,送個胭粉,珠花倒也尋常,好好的送出玉佩,讓人怎麼想二姐姐。”
大姑娘拍了拍四姑娘的手,“你且不必擔心了,此事我知曉了就好,等二妹妹大好了,我去勸勸她,給她講講這個中的道理。我是長姐,我出面說話總比你一個妹妹要方便了許多,她也會聽。四妹妹你便當做凡事不知曉,就可以了。”
四姑娘重重的點點頭,心中感慨不已。大姐姐人多好,即幫了自己,又幫了二姐姐。
大姑娘又在四姑娘院裡說了一會兒的話,便起身告辭了。
出了白蘭院的大門,大姑娘的脣角閃過一抹冷笑。她此行來白蘭院,原本只是無事走走,卻沒想到知曉了這麼大一件事。
大姑娘回到翠蕉院,打發出去
小丫頭們,臉上的歡喜就再難抑制住了,脣角邊,冷意森森。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徐北虞啊徐北虞,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你是能逃過哪一劫去。
赤菊院裡。
於嬤嬤剛撬着北虞的牙,給北虞灌下去湯藥。
小蠻撫了撫北虞的額頭,姑娘剛纔出了一身的汗,好像熱度退下去一些了。小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唉,姑娘若真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讓她此後怎麼活啊。
北虞張開了眼睛,雙眼雖然無什麼神彩,卻也不似一開始那樣渾濁不清了。
шωш▪ Tтka n▪ C O
“小蠻……”北虞輕喚了一聲。
小蠻忙到北虞身邊,“姑娘,您要做什麼?”
北虞的嗓子有些沙啞,“我想……喝水……”
要喝水就是好事,小蠻高興得眼淚打着眼眶直轉。
小蠻歡天喜地的忙命小丫頭們去給北虞端水,自己守在一邊,“姑娘,您可覺得如何了?”
北虞望着小蠻,笑了一笑,“頭上覺得輕了一些。”
於嬤嬤和丹砂也圍上來,丹砂說道:“姑娘,您可想吃些什麼,我命廚房那邊給您做去?”
北虞的聲音有些細微,卻也清晰了一些,“讓廚房裡做些粳米粥罷,不要太乾的。再備些小菜也就是了。”
“哎!”丹砂高興得什麼似的,跑了出去。
於嬤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姑娘,您可嚇死奴婢們了。”
北虞笑了笑,“讓嬤嬤擔憂了。”
這時候川連接過了小丫頭送來的熱茶,小蠻忙扶起北虞,北虞喝了兩口熱茶,只覺嗓子也好受了許多。
“嬤嬤,”北虞躺在牀上問於嬤嬤,“你可找到走水的原因麼?只是簡單的婆子疏忽麼?”
於嬤嬤搖搖頭,“這倒沒有,姑娘病倒了,老奴天天守着姑娘,沒了尋這些原頭的念頭。姑娘,奴婢現在就去查查。”
北虞望着頭頂的承塵道:“我總覺得此事應該不簡單。”
於嬤嬤聽得北
虞如此說,也思量起那日的事。“姑娘放心,奴婢這就去查查。”
於嬤嬤出了去。
北虞靠在牀上,不由得回想那一夜的事。
好好的就起了火,按道理說,暖閣裡的炭火盆比耳房裡要多。不是暖閣,卻是耳房?火起真的如何簡單麼?是不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呢?
北虞微微蹙起了眉來。
下午時,北虞又小憩了一會兒。將近黃昏時分,陳太醫來給北虞把了脈,換了方子,又添了幾味藥,就離開了。
於嬤嬤送陳太醫走了後,折身回了來。
這時候,丹砂帶着幾個媳婦,押着一個被塞住了嘴的婆子過來,婆子雙目圓睜着,手臂上還在努力的掙扎着。
丹砂對於嬤嬤說:“嬤嬤,她還是不招。”
於嬤嬤雙目如炬般的看了一眼婆子,吩咐幾個媳婦,“不招沒什麼,先前兒皇宮大院裡犯錯的人多得是,嘴硬的,多的是,有的咬斷了舌頭還不肯說。只是,這刑犯也是短不了的。縱是咬斷了舌頭,還能吐出個音兒來。”
於嬤嬤冷冷望向神色慌張的婆子,冷笑一聲,“我姑姑在皇宮裡走了一遭,也學了一招半勢的。丹砂,把她一會兒子給我押到後院去,我有的是法子讓她開了這口。”
婆子聽聞此話,眼裡閃過驚恐的光。
丹砂咬着牙,吩咐媳婦把婆子拉到後面去。
爲了些銀錢或是利益,就能背主的奴才,打死也不多餘。自家姑娘待下人一慣溫和,倒成了她們欺負姑娘的底線了。丹砂想到這裡,就氣不打一處來。
後院只過了一個時辰,就有媳婦向於嬤嬤稟告,“嬤嬤,按您說的法子做了,她招了。”媳婦又在於嬤嬤耳俯細細的說了幾句話。
於嬤嬤吩咐道,“給我關起來,等我回稟了姑娘,再做道理。”
媳婦答應着下去了。
於嬤嬤和丹砂進了正房,北虞靠在引枕上正和小蠻說着話。
於嬤嬤向北虞稟道:“姑娘,奴婢已經查得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