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權鬥爭鋒_紀委的彙報

江浩和梅霜兩人等楊秀峰走進開發區裡後,對視一眼,江浩將梅霜臉上有種說不清的味道,心裡也在苦笑。在紀委裡,形形色色的人都打過交道,最輕鬆的就是想李光潔或趙雲海這種表面上強勁,但內心裡極爲軟弱的人,這種人只能在順境裡,一遇壓力,自己覺得無法解脫或者遇到一些看起來有機會時,就會讓自己儘快脫離這種逆境。所以,紀委給李光潔等交待了紀律後,又將一些壓力施加出來,將他可能找到的援手都消除,就完全聽任安排而潰散。

但想楊秀峰這樣的人也是少見,分明身上有東西可挖,卻給他現就有所準備,將一切化解了吧算,還讓紀委這邊被動起來。隨意將一個核心幹部找到紀委一夜,不會就這樣了結的,今後還會有什麼變化,此時還說不清,可江浩和梅霜兩人心裡都有着苦味。當然,對於楊秀峰也不會有什麼多大忌諱,只是感覺到這樣的人今後少碰爲好。

江浩和梅霜都是紀委督查一室的,兩人是主要負責人,以往還從沒有這般失利過,當然,對和楊秀峰的較量裡,他們也還沒有出什麼手段,但楊秀峰能夠在整個過程中主導着進程,纔是讓兩人心有苦味的。梅霜看這事和江浩又有所不同,覺得這個男人有着另一種的滋味,換一個角度說來,這樣的人在自己身邊不少很讓人信任嗎?

江浩的挫折感不小,梅霜看得出來,而一室裡的另兩個年輕人就更覺得暴躁了,只是目前拿這個人沒有辦法,眼看着他平淡而很理解似的離開,更有着不好的情緒。

回到市政大樓裡,到紀委一處室裡將一些資料存放好,梅霜就要那兩年輕人先去休息。作爲女幹部在處室裡有着得天獨厚的便利,梅霜算不得很美貌,卻又些氣質。給人一種隨時都能夠包容與理解他人的感覺。江浩回到市裡後也將自己的情緒調理好了,兩人雖說回來,卻不能夠就去休息,得將昨夜的一些具體情況要給領導直接彙報。楊秀峰在市裡作爲錢維揚的主要利益代言人之一,他們心裡都是明白的,楊秀峰能夠在短期裡就上升到這樣的地位,也是讓紀委的人很好奇,在李光潔說出這些事後,李鍾達才下決心讓自己的兩個愛將和楊秀峰接觸接觸,看能不能得到些什麼有利的東西作爲突破口,就算找不到很有利的,也能夠給錢維揚敲一敲,震懾一下也有所收益的。

卻不料楊秀峰順利而毫無遺留任何東西地將這看起來難以擺脫的東西化解了。就造成震懾不成而驚動了對方,將細節彙報後,對領導今後工作才更主動一些。

兩人當即就開車離開市政大樓,李鍾達在市裡有另一處較爲隱秘的辦公點,對於柳河縣所發生的事情,在李鍾達看來不單單是單獨的案子而已,更是牽涉到市裡更爲高層的鬥爭。這樣的事自然不會說出來,可江浩和梅霜兩人也都能夠理解這些,處理楊秀峰問題上時,也纔將分寸把握住而不至於亂了陣腳。

開到市中心,進到一家很不起眼的房子裡,裡面有地下室。江浩和梅霜都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但幾年來到這裡的次數加起來不足五次的。雖說是地下室,可沒有回潮的感覺,但到裡面免不了有些沉悶。進一間房間裡,見李鍾達面前一杯茶,房間有着很弄的茶味。李鍾達呼吸道病患不清,如今是不敢再抽菸了的,改喝濃茶來壓制那煙癮。

見自己兩個較爲得意的手下折翼而回,就有些想要安撫一番的心思。這次的決定還是太倉促了些,準備嚴重不足,也是對楊秀峰這個人的認識有所不足。或者是在李光潔、趙雲海身上所做太順利了,就下意識地忽略了一些情況的複雜性,才導致這樣被動的。這件事也並非一無所獲,楊秀峰將事情處理得這般乾淨,是不是也就預示着有更多的東西可以挖掘?只是,這樣的事就不是眼前能夠做到的。

見了兩人後,李鍾達覺得他們也將情緒調節好了,也就不多說話,手指着沙發,說,“坐。”對用順手的自己人,反而不必要有什麼客套,江浩和梅霜也就坐下,江浩說“老闆,喝茶會不會也上癮?”

“吃飯更上癮呢。”李鍾達沒好氣地說,對他經年的煙癮要戒下來受不少的苦,只要有人提到他都會沒好臉色的。梅霜聽了就笑出聲來,說“領導說得正確,吃飯喝水,依賴性更大一些哦。”說兩句,也就將一些氣氛調劑了下,讓三個人心裡都好受一些。

“說說情況吧。”李鍾達說,雖說整個進程裡,江浩和梅霜兩人也都在電話裡給他彙報與請示,但電話裡也不能像當面說話這樣更精準地把握。

“我們準備不足,不進是在資料上,心理心態上也準備不足。”江浩說着看來看梅霜,見她也點了點頭,李鍾達也就說,“這樣也好,對我們的工作說來也是一種警示嘛,要一分爲二地看待問題。”

江浩和梅霜也都點頭表示理解李鍾達的意思,江浩隨後將整夜的工作情況就逐一地將關鍵處說出來。三個人討論着,自然對楊秀峰就有更深刻的認識了。

“老闆,會不會驚動對方?”江浩說,“要是有三天的時間或許會有另一種結果的。”江浩心裡的不甘情緒還是沒有完全放下。李鍾達沒有說什麼,而是看向梅霜,梅霜見了說,“我覺得就算上一些手段,也未必就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的,和李光潔完全不同的是,整夜裡都感覺到節奏給他主導着,一些沒有必要的細節也是他故意這樣是我們將時間和節奏放緩下來的。”

“哦——”李鍾達說,也就凝思起來。江浩自然也能夠體會到,說,“確實這樣,說明我們一驚動了李光潔後,對方也就意識到了,是不是對李光潔性格就有所瞭解?”

“不太可能啊,李光潔這種性格的人平時的表現應該很強勢的,給人有一種什麼事都能夠把握都能夠掌控的印象,沒有真正到關鍵之機誰都看不出來的。”梅霜說。三個人也就有些沉悶。

“總不至於這個楊秀峰就是很乾淨的人?他要是這樣的人,會這樣快地從市教育局轉而到開發區裡?”江浩說,說着搖着頭,三個人在紀委裡,自然對柳市的情況瞭解得更多更透一些。像楊秀峰這樣升職變動的快,沒有根本上的利益牽動,幾乎是不存在的。

雖說有這樣的可能性,卻沒有足夠的證據,也就不能夠將楊秀峰怎麼樣的。心裡對楊秀峰這樣將自己完全摘除乾淨,也將錢維揚完全撇開,讓李鍾達這一預設完全落空,幾個人在實施面前不禁對楊秀峰有着更深的認識了。

“肯定會驚動對方,不過,對方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平時沒有盯他們的,所以,就算驚動了也沒有什麼,說不定會讓他們有所收斂,總的說來也是好事啊。”李鍾達說,對柳市的情況,市紀委和其他地方一樣,所有的工作都必須在黨委下進行,有些事即使是事實,也不能夠擅自行動,能夠威懾一下讓一些人收斂一些,就算是很不錯的收穫了的。

李鍾達這樣說後,江浩也就能夠接受一些,三個人再討論李光潔的問題,要對李光潔和柳河縣那邊的事給市裡做階段性彙報了。特別是趙雲海所惹下的事,更要向省裡、向媒體做綜合性結論了的,只有儘快結此案子,市裡纔會更主動更有利。至於案子下面還有多少東西可挖,市委也不會輕易讓紀委的人有什麼行動。儘快將這一事了結後,讓人們都轉移了注意力,纔是市委想要的結果。

離開之後,江浩和梅霜兩人都要先回家休息。案子具體的工作有工作組去做,輪不上他們去辛苦。梅霜上車後還在想着,楊秀峰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腦子裡總是難以將他那鎮定的印象逐走。

李鍾達等兩人離開後,也覺得這件事不會就這樣了結消散的,會有什麼樣的後續變化,或許在短期裡不會有什麼,但等高鬥鎮的事平息下來後,錢維揚會不會有所動作?這個必須要先設防好的。當即在電話裡跟徐燕萍聯繫,要談談這一事。徐燕萍在市裡是核心的存在,這些情況必須讓她掌握,才能夠通盤進行權衡。

徐燕萍等李鍾達到來之前,就在想着,楊秀峰在錢維揚那裡扮演的是誰沒有的角色?這一次紀委在沒有預先通報的前提下,接觸了他,卻什麼都沒有得到。紀委會有什麼樣的具體動作,她不會去了解,但卻得出這樣的結果來,讓她心裡也玄妙起來。但兩人之間的事不能夠有絲毫泄露,徐燕萍也不想改變他什麼立場。

市委就這樣將發生在高鬥鎮影響面較大的事件,算是用一個講實效、講正義、講人情的形象,對省裡、對媒體給出一個結論。對涉案的幹部趙雲海、李光潔等人會以國法黨紀進行處置,對受害者一家除了伸冤之外,還給予一定是精神傷害補償。市裡給出這樣的結果後,網絡上雖還有少數人對此不滿意,但效應卻弱了。網民們將自己的那種怨恨之渲泄過後,也就沒有多少熱情來關注其他人的命運與發展。

才三四天這一案件就完全沉寂下來,沒有人在關注了。知道此時,柳市市委纔算過了第一關,至於省裡還有什麼問題,那也不可能再揪住這樣的案子來發揮的。接下來的事,是對趙雲海和李光潔等人的判處,雖說司法具有獨立性,但市委的意圖還是要體現的,這也是體現民意的一種途徑。判處時,也用高效率來衡量,國法之外的黨紀也一併處罰。

但兩人都有自首立功的表現,真正判決下來,也不會過重的。

這些具體的事,對市委和市裡領導說來都不會關注了,而其他人除了趙勤東一家外,還在關注這案子的最終結果的人也有,只是沒有什麼高昂的情緒了,也不會再去幹擾或評論市裡怎麼做的。

楊秀峰也在靜等着這案子塵埃落下,紀委找他一夜,如今想來雖說那一夜他們什麼都沒有得到,但也說明自己從此進入紀委的視野裡,今後或許他們時時刻刻都會對自己做着工作,倒是有種防不勝防的意思。這讓他想着就有些煩惱,只是,如此一來也好,也會讓自己在漸漸膨脹的心有所收斂的。

目前對利益而言,楊秀峰覺得自己的情況已經差不多了,慾壑難填,有外力在說不定會讓自己走的更遠。認清自己的處境後,楊秀峰還是能夠認同並將不利因素想周全,再轉變爲對自己有利的一面,這樣對自己的心態才更有利。

既然不能夠反抗,也不能夠改變,那就找出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面而來適應。這也是楊秀峰的一種生存法則,之前在和廖佩娟過日子裡早就體悟到了的。

規規矩矩地上班,把開發區的工作做好,就是這段時間來楊秀峰所做的事。開發區裡的建設很緊湊,不僅是到開發區來的項目在建設,江堤的開發項目也在緊張地進行着,之前的設想要在時光中落實下去,楊秀峰幾乎每一天都要到工地去一兩次。這樣上心,不僅是突顯了他工作上的踏實,有利於他在開發區主任一職的競爭,更是因爲他在江堤上就能夠回想到他和徐燕萍之間僅有的幾次往來,將這些細節再一次次地回想品味着。

錢維揚聽到楊秀峰說他自己的情況後,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知道在短時間裡,市裡要共同面對高鬥鎮那案子的處理,等案子平息下來後才能做點什麼,要不然就會給省裡造成一種不顧大局的印象。反之,

對方用楊秀峰來做突破口而不得,那是他們藉機找矛盾,是他們不顧大局了。省裡不管知道不知道,今後在自己這邊都有更有利的情勢。

有這段時間的緩衝,也就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對對方的用心也就揣摩得更準確的。他們在楊秀峰身上沒有找到突破口,自己會依舊盯住的,這也是李鍾達的一個特點,楊秀峰可以暫緩有什麼動作,只要把工作做好就得了。只是,他們會不會另找途徑來做突破的目標?比如李春雷、嚴文聯又或田平飛、周賢民?當然,這些主要的人物可能性小,都是省管幹部,市紀委要想在他們身上找出問題,會引起省裡的不滿,李鍾達也不會這樣衝動和愚蠢。

在下面到處燒火,讓自己無法安心應對而使得自己出錯,倒是完全可能的。只是,他們要在下面燒火,也容易將毛達和這個將要退下來的一把手惹毛的,要是共同夾擊,李鍾達等人自然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對方在楊秀峰身上出手,意向已經很明顯了,自己要是沒有反應,在市裡也會有一些不利的輿論或思潮的。錢維揚目標這一點,雖沒有這麼安撫楊秀峰,更沒有對這在李光潔的事上處理得非常恰當而褒獎他,這些目前都不必要的。只要將楊秀峰推到開發區主任一職,比什麼都有說服力。

對這樣的事,錢維揚很有把握。目前,開發區裡的任職問題上,各方面對楊秀峰都很認可的,當然要是沒有他力挺着,就算他能力足夠也不可能到一把手的位置。誰都會覬覦這實權十足的位子。錢維揚早就傾向用楊秀峰的,有這一次表現自己再強力推舉他,也能夠說明另外的事。

不過,就這樣讓這件事過去,也不是錢維揚的性格。周賢民是專職副書記,抓的是全市的人事。周賢民和毛達和之間雖不在同一陣線上,可一直以來在工作上還是相互支持着,在利益上也都保持着那種密切合作之態,在這關鍵時機,周賢民要是對下面的根本任命或考察時說幾句話,份量就很不清。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是錢維揚做出反擊的最好人選,那就是市公安局的唐祖德。唐祖德沒有太明顯的陣營跡象,但深層次的他還是有所傾向的,要讓他動用公安口的人和力,來做點什麼讓劉君茂、李鍾達、甚至徐燕萍都尷尬一番,攪亂他們的陣腳也沒有什麼難度的。

要怎麼選從哪一個角度才最有利,錢維揚有這一段時間慢慢琢磨,也就完全考慮透了的。對方在開發區動手,錢維揚也想從開發區來動手。王曉治雖說手裡沒有多少實權,但心性裡卻不會太平衡,在開發區未來權力爭奪中,他處於什麼樣的地位是有自知的,所以,這臨近開發區換領導時機,他能夠以副手的心態來安慰自己,但安慰之餘,還是有着很大的不甘。讓他無奈的是,這樣的不甘只能藏在心裡,連劉君茂如今對他都沒有什麼安撫之意了,不甘中王曉治就會在一些場合裡喝酒,喝得沒有節制的醉。

其他人或許不會注意到王曉治這些事,但何琳卻是注意這些的,她在開發區裡有着獨特的位置,對楊秀峰和王曉治之間的關係很清楚。王曉治在開發區裡是居於第二位子,今後還是有一點競爭力的,可能影響到楊秀峰的順利進步,何琳也就將這些事都反饋到錢維揚那裡去。

周賢民這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和毛達和之間的一致協議也是有限的,用多少對自己這邊和毛達和陣營的利益都是有一個總和問題。放到換屆時進行利益交換,纔是利益最大化的運作。

錢維揚將這些事想好了後,也就將周賢民和唐祖德都叫在一起,聚一聚將事情定下來。唐祖德知道自己今後要想在柳市裡站好,也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對誰都遮遮掩掩,毛達和將要離局裡,他這個市公安局長也就不能再用毛達和來掩飾自己的政治利益,對錢維揚這一邊進行選擇,也是近兩三年來就已經有這樣傾向了的,如今要重新選擇或離開錢維揚陣營的利益,都沒有什麼可能的。

進到茶樓裡,見錢維揚很閒適地坐着,可他卻知道錢維揚找他來一定是有什麼事要做好,這一點他是清楚的。當下也就要了杯茶,很尊敬地對錢維揚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兩人各自喝茶抽菸,說着一些市裡的閒事,唐祖德自然是聽多說少,只是在緊要處配合一下錢維揚,讓兩人的閒話顯得很融洽而密切。

周賢民也很快到來,三個人招呼後都坐下來聊天。醞釀好後,錢維揚說,“賢民書記,你對開發區主任一職有什麼想法?”這個事情對周賢民說來也是近期要做到工作,對開發區主任一職的競爭雖說激烈,但落入市裡領導眼中的人卻少,周賢民自然知道。

“開發區是市裡的一個最前端的窗口,是讓外界直接瞭解我們柳市的前沿,也是我市經濟發展最強勁的動力。對於開發區的重要性,市裡領導人人都知道的,開發區主任讓誰來主持也就很明顯的選擇。”周賢民說,“楊秀峰這個同志雖說年輕、資料也稍嫌淺些,可要說工作能力和工作業績,還有誰能夠相比?下面的人考察幹部時,也有這樣的結論。”

錢維揚面帶笑容地看着周賢民,等他說完了後,看看唐祖德。唐祖德不沾人事這一塊的,自然不好搭話。錢維揚說,“市裡對幹部的考察,那也要按政策來做,可以將考慮面放寬一些才能夠服衆嘛,也纔是黨的組織原則的體現。”

“開發區裡還有另一個,那就是副主任王曉治。”周賢民說。

“王曉治這個幹部怎麼樣?”錢維揚沒有看着周賢民,卻看着唐祖德。

唐祖德回到公安局裡,關在辦公室裡在想自己的事,這些年來一直都不肯完全表態,主要就是有毛達和在緩衝,錢維揚也就不太着痕跡地將他收歸陣營裡,怕與毛達和之間出現太明顯的衝突與隔膜。但如今毛達和已經走到氣數的盡頭,錢維揚也不再太顧忌,或者這一切也是毛達和暗地默許的事,在他離開之前讓錢維揚盡多地收編一些緊要實權部門的一把手,才能更有利於主導市裡的陣營力量。

對於這些在市裡之高的存在,唐祖德還無法接觸過深也無法完全理解,他所知所想,也完全是在自己的認識範圍中來進行推測,這種推測自然是很難和實際相吻合的。錢維揚和毛達和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默契,還是錢維揚見時機成熟了要將政法系統完全收在手裡,才能夠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鬥爭?

唐祖德知道自己的一些事都落在錢維揚手裡,當然,對錢維揚在市裡的威信和能力,心裡也有投靠過去,纔會在新一輪的機會裡得到更好的位置。換屆中,如果能夠順利保住局長一職並順而接手政法委書記職位,纔是唐祖德的心願。

以前市公安局長和政法委書記本就一個人來肩負的,只是在袁君之前,兩職就分開了。而在唐祖德出任公安局局長之位時,袁君也在毛達和的力挺之下出任政法委書記,從而掌控政法系統,唐祖德在市裡也纔有這樣模糊的立場。

如今確實是一個機會,對他唐祖德說來如此,對錢維揚說來也給他創造一個擁立的機會。有擁立大功,今後等錢維揚坐上市委書記之位後,自然會對唐祖德論功行賞,政法委書記一職由他兼任也就順利得多,使得市裡政法委書記和公安局局長之位再重合爲一人。

接下來要怎麼樣配合錢維揚進行做工作,也就是公安口這邊怎麼樣體現出對錢維揚的支持了。要怎麼樣去做?很明顯,不能夠有什麼大動作,換屆之前和換屆過程中,維繫社會各方面的穩定是公安系統的重責,否則,第一個給問責的就將是他唐祖德這個局長了。但卻要弄些小波浪,讓這些小事影響到市裡的某一些人,但卻又不會影響到大局。

想到在辦公室裡錢維揚曾說起開發區的王曉治,就算沒有明確說出來,但唐祖德也知道其用意的。開發區主任之爭,就算他沒有多接觸開發區那邊,但也知道開發區裡幾位主要領導之間有着貓膩,而這些就是市裡的代言者而已。

在公安局裡唐祖德已經經營了幾年,下面那些人可做什麼事,心裡早就有一本冊。像高標就得讓他去負責刑偵大案,給公安系統爭光,但卻不能夠讓他接觸這些東西。兩年前那總特大凶殺案至今都沒有突破性進展,也讓唐祖德和高標等人臉上失色得多,也讓省裡對他們有不少質疑的聲音,只是近一年來各方面對此案似乎都不怎麼關注了,讓市局壓力減少不少的同時,唐祖德也在暗中揣測,是不是高標觸及到了什麼,上面纔會有這樣的反響?

這想法千萬不能透露出來,要不然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王曉治也知道面臨開發區主任之爭的最關鍵時刻,可他在心裡越發急躁起來。老領導對他雖說沒有明顯的冷落感,但卻也沒有戰前那種鼓勵、鼓勁和安撫,這就很說明問題的。對劉君茂副市長的風格,他也是研究很透的。而開發區裡在工作上是無法和楊秀峰爭什麼長短的,單從引進項目和資本來看,兩人相差太遠了。就算一開始王曉治就得到市裡的支持,更得到劉君茂提供不少直接的便利,但他還是沒有什麼作爲。不知道該是自己的運氣差,還是真的在引資招商上能力就差於楊秀峰?王曉治雖在心裡不會將楊秀峰看小,但平時也注意觀察過,沒有覺得有什麼讓他有很感觸或激發他的東西。設身處地,要是遇上同等的機會,也應該能夠達成同樣的結果的。

知道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機會了,王曉治就算不想讓領導看到自己就認命,但心裡還是認命了。這種認命也是迫於形勢,對王曉治說來卻也異常地殘酷,負面的情緒自然也就會在無人之時表現出來。王曉治怕給人看出這種情緒而傳出來,所以這段時間都儘量少地參與一些活動或應酬,就是怕喝酒後失控壞事。

但他的承受力終究不強,是於會一個人到簽單的店子裡,自己要一個單獨的所在喝酒買醉,然後防縱發泄一番。這些事王曉治自以爲做得隱秘,但卻哪會瞞得過有心人?

這天本來準備下班後就回家的,可走出辦公室門口時,卻見楊秀峰正好上車,而何琳從不遠處招呼一聲後,疾步走到楊秀峰的車邊,兩人說得有些隱秘而詭異。王曉治聽不到他們說話,但從兩人神色看來,還是能夠判斷出一些事來。何琳莫名其妙地從開發區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一下子就到開發區工會主席的位子,級別上也就解決了。但她對楊秀峰還是如同以前那樣的態度,讓王曉治心裡一直都很不好受。此時見兩人神情裡有着不少得意,估計他們是聽到什麼有利的消息相互印證。

何琳說幾句後,並沒有上楊秀峰的車,而楊秀峰將車開往開發區建設工地那邊去,王曉治知道這是楊秀峰近來一直堅持的假惺惺地表現他認真工作,也不想去揭穿楊秀峰的做作。等何琳走遠一些,王曉治才下樓上車。到車裡後感覺情緒更壞,也就沒有回家。

在市裡有一個自認爲隱秘的所在,離開發區不遠,店子的老闆知道王曉治的一些身份,對他在店子裡簽單之類的,都很好說話。而王曉治也曾答應過一陣子會將開發區的一些接待業務轉過來,還會幫老闆解決一個人到開發區裡去上班。

王曉治進店子裡,也不說話,心情鬱悶着

。店子里老板不在,但這裡搞服務的早就熟知他,對他有什麼愛好和要求也都知道了的。見王曉治進來後,熱情相迎,見他情緒不高,說,“老闆,一切照舊?點點今天剛做好頭髮,你見了一定開心的,我這就叫她?”

王曉治也沒有應,直接到房間裡去。才坐下店裡的服務員也就端了茶進來,隨後,點點也就進來了。見王曉治後,她站在王曉治前面不遠處,說,“又怎麼啦,是不是喜新厭舊啊,男人真是薄情。白天還在想要怎麼做一個頭發,讓你見了開心開心,可你見人家卻……”

“不是呢,只是心裡煩。”王曉治看着點點,這女人就是膽大熱情,讓王曉治感覺到很開心很有種自信感。“這式樣很好啊,在哪裡做的?”

“你喜歡就好,也不枉人家枯坐五個小時呢,沒有人陪。”點點說,隨即走到王曉治身邊,挨着他坐,說,“到了這裡,就把一切都丟在外面了吧?人生的事,不如意者十之八

九,這不是你跟我說過的麼?”說着抓住王曉治的手,拉過來到自己身上。如今雖說氣溫要低些了,點點也穿着兩件衣,但身上一些驕傲的東西還是很明顯的。

等王曉治莫捏一陣,點點說,“店裡來了個新姐妹,很不錯呢,要不我將她叫過來?”見王曉治沒有表示,又說,“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卻喜歡你更開心,你開心了我才喜歡。出來休息,就要完全放鬆是不是?”見王曉治沒有反對,就站起來往外走。

不一會,點點就回房間裡來,身後跟着另一個女子,女子看着有些生澀。點點走到王曉治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妹子纔到柳市的,你多開導她吧。”王曉治也就將兩女都留下來,三人在房間裡吃飯喝酒,吃一陣來了情緒,也就划拳。輸了的不僅要喝酒,更要脫衣服。不一會三個人就裸呈相對了,王曉治自然是將一切煩惱都忘記拋開,邊吃着就亂一陣,隨後在房間桌邊都丟下一些污物。

王曉治真將那女子壓在下,而點點在旁邊湊興幫忙,玩得瘋狂之際。房間的門卻給弄開了,隨即就有閃光燈閃出刺眼的光。將王曉治這些難以入目的場景都拍攝下來。

三四個公安局的警員進來,拍攝了後,王曉治才警覺到,心裡雖說悲憤莫名,卻也無法反抗。也不知道怎麼會有警員出現?

警員將王曉治和兩女都帶進派出所裡,但警員不是派出所的幹警,王曉治在這一片也都認識幹警的。此時,在派出所裡進行筆錄,王曉治都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筆錄過後,將王曉治拘押在派出所的單間裡,王曉治才頭腦清醒了一些。

自己要怎麼樣才能夠出去,出去之後會有怎麼樣的情況?當真不知道怎麼自處。

王曉治再怎麼不爭氣,對劉君茂說來都有種護犢之心之情,容不得誰來對他做出傷害的事。

可這一次聽到王曉治給人在店子裡抓了現行,還是和兩個女子在污七八糟地亂搞,比起一般的都更具傳奇意思時,心裡給堵得說不出話來。在王曉治身上,可說劉君茂費了不少的心思進行栽培,也給予了他的期望。

在柳市裡,市一級的領導有了這樣的局面,但在之下卻要看誰更有好用的人手。從這個角度說來,錢維揚本來在市裡就佔不少優勢,更具有潛力和勢力。但劉君茂跟緊了徐燕萍之後,也就想到徐燕萍在柳市或許五年、最多十年,也就會離開,到時留下來的將會是怎麼樣的局面?

未雨綢繆。劉君茂自然知道要怎麼來做好準備,才更有利於自己的競爭。在開發區這一陣地上,之前將金平存弄下來後,扶植王曉治時本來就有種拔苗助長的意思。當然,於此同時錢維揚對楊秀峰的扶持也是這樣,但兩年之後卻顯示了劉君茂看人不準,眼力無法和錢維揚相比較低結果。這樣的結果不但讓劉君茂等人丟下不少的面子、心裡有着不甘,還失去了對開發區陣地的主動權。

此時,傳來王曉治的醜劇已經完全將他的路封死不說,劉君茂也多少會受到一些質疑。舉薦所用之人的品質有污點,對舉薦人說來那是很失面子的事。

公安口的怎麼會這樣準確地將王曉治給逮住?劉君茂對公安口也是有人的,可卻不好直接去質問。畢竟王曉治自己不爭氣,就算給人針對了,這杯苦酒還不得他自己喝下去。對柳市裡體制內的人,在外面應酬或排遣閒時會做些什麼,劉君茂不是不知道。所以王曉治被抓就很有些人爲針對於他的痕跡,可這樣的事劉君茂卻不敢說出來,不說在徐燕萍面前說不得,陳靜知道後也不知道會對王曉治做出什麼難聽的評價來。

像王曉治這般有這樣污點的幹部,在徐燕萍這個體系裡是很難再給啓用的,何況,王曉治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激情也就如此而已。對徐燕萍的用人原則,身爲她身邊第一支撐者,劉君茂對徐燕萍瞭解很透的,也是楊秀峰在開發區裡那個將王曉治等都壓制下來的根本原因。誰有能力將工作完成得更出色,誰能夠更有利於全局的發展,那就是該誰來出任這一職務。雖說開始對楊秀峰有些刻意壓制,但劉君茂也不可能做得太過分,也是基於這一原則的基礎上的。

而陳靜對人的品質卻更加偏重一些,雖說她在整個體系裡沒有高的級別,但卻有特殊的地位,在體系裡的話語權也不小。陳靜不會隨意給陣營的決策出什麼主意,亂髮言,但對有污點的幹部卻很難容忍。要是得知王曉治有這樣的臭事後,會怎麼樣說,劉君茂心裡也是尷尬萬分不好說什麼話來。

不爭氣啊。

只不過,不知道這件事背後是不是楊秀峰爲排擠競爭對手而做出的暗手?此前,紀委的人將楊秀峰傳訊盤問,這時對王曉治進行回報?這種可能性不小。但劉君茂也稍做了些瞭解,問題是當晚抓住王曉治的警員不是派出所的,而是市公安局裡的人。這就更蹊蹺一些了,分明不是楊秀峰能夠控制得了的,難道是錢維揚對柳河縣一事的迴應?

唐祖德的立場劉君茂也是知道的,對市公安局這樣做,他們的解釋也很有意思,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仔細品嚼,能夠讓人感覺到唐祖德似乎有什麼用意似的。劉君茂覺得不好直接將自己所有的顧慮說給徐燕萍聽,但這層意思卻不能不有所擔心啊。在市裡,公安系統要是有了明確的站隊,站到錢維揚陣營裡,對接下來的在市裡的較勁中,卻是要有更多的防備的。

也不知道公安局會將王曉治拘押多久,這種事也不好爲他開口說話,劉君茂又覺得有些不忍,就算令他太失望也不至於就絕情不理會他的生死。這樣會讓其他人看在眼裡而心寒的,但也不能給直接去說,給人留下把柄與非議,甚至於給一些人壯了做這些事的膽氣。給公安局裡的人一點暗示,要他們設法對王曉治一些照顧,不要讓他在裡面受苦也就不錯了。

周賢民得到劉君茂在電話裡說起這一事,對王曉治的情況他也是明白的,對王曉治本人的境況不會這麼放在心上,畢竟纔是副處級還沒有獨當一面,對陣營的影響不大。只是劉君茂所擔憂的事,周賢民也覺得是有道理的,他對錢維揚一方的反擊更敏銳一些。也就要劉君茂找個地方碰一碰頭,將這些情況當面說一說,才說得更透。

劉君茂剛把包間定下來,周賢民也就到了,秘書們安排好其他的事也就先到另一間去,老闆要說事,不是他們能夠湊在旁邊的。上了茶,劉君茂在周賢民面前反而覺得沒有在電話裡說更便利些,王曉治不爭氣使得他也感覺到氣短。

“氣死了,工作上不爭氣也罷,還做出這些醜來。”劉君茂先感嘆一句,這種無奈也就他心裡明白。和周賢民雖在同一陣營有着同一的利益基礎,但一些情況也是複雜,用人上自然是共同利益的前提下還是各有所謀的。

“年輕人心氣未免不靜,開發區那邊又是這樣的情況,再加上有心人要謀算……”周賢民雖說對王曉治不看好,但畢竟是劉君茂一力推薦的,也不會有幸災樂禍的事來。

“隨他了,自己做什麼事那就自己去承擔。周老,我覺得這件事背後有問題,是不是對方的一次反應?但這事就算這樣想,也不好跟市長去說,說了她會怎麼想?王曉治不爭氣我就算不甘心,也不再會爲他做什麼了的,傷不起心裡啊。”劉君茂說,在周賢民面前也要辯解辯解。

“我瞭解,也理解你。”周賢民用手做了個表示,對劉君茂這個同盟軍是要有一定的尊敬的,誰遇上這種狀況都會肝火大動的。“公安局那邊一次臨時抽檢,就這麼巧地碰上這樣的事,背後的目的也不要多去猜測……你所顧慮確實有這樣的跡象,唐祖德要是用這一件事來做投名狀,看起來是不可能的,但這恰恰就符合他的風格……”

周賢民所說的這個“他”,劉君茂知道是指誰,錢維揚要對人進行打擊,往往是在意料不到的角度開始的。之後,再借機擴展戰場,是他慣用的手法。

“唐祖德做了選擇,形勢會更惡劣一些的,而開發區那邊還有誰適合到那裡去……”劉君茂說,開發區要是完全落在楊秀峰手裡後,他們這邊也就在開發區裡再沒有抗衡的機會,就算再安排一個人去,誰還能夠從楊秀峰那裡分權?業務與威信都不足抗衡的。

“關鍵是市長在這件事上不會這樣看,我們能夠做的事不多。”周賢民知道劉君茂的憂慮,徐燕萍在用人上不注重分陣營,但實際上陣營的劃分卻不以誰都意志就改變的。有自己的人,才能將工作的意圖真正落實貫徹,也才能切實地實施。

“周老,得你跟市長溝通這事了……”在市裡工作上,劉君茂往往是執行者和建議者,與徐燕萍的討論也多,但王曉治這事就算能夠看到事件背後的事來,也不好開口的。徐燕萍對着這種事絕對不能夠容忍,能夠不表示出打擊就算是王曉治的萬幸了。

“好,我去說。”周賢民苦笑一下,這件事和徐燕萍說起來是有些尷尬的,不過周賢民年紀遠比徐燕萍要大,也就能夠沖淡不少。

商量好這一件事後,劉君茂感覺到心頭的壓力還在,並沒有因爲周賢民有一致看法就輕緩什麼。徐燕萍會不會看出背後的東西?劉君茂知道市長的敏銳,但女人遇上這種事,只怕第一印象就會以爲他是在要保王曉治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待問題,那就真有些不妙了,他劉君茂還能夠怎麼去解釋?

楊秀峰得知王曉治的情況,是何琳傳過來的。何琳在辦公室裡說到王曉治左抱右擁,奮力拼殺正歡時,給人拍照取證後,才警惕有人進到房間。就嘻嘻地笑,說,“是不是男人個個都喜歡這樣的事?”看着楊秀峰就有些挑釁的意味,何琳在楊秀峰這裡始終不能夠做到最後一步,讓她心裡始終就有着欠缺之感,這種感覺越久就越加強烈而渴求。

“不要把男人都想得那麼壞,好不好。”楊秀峰無奈地說。

“真不壞?我看你就很壞,一直都在折磨人呢。”何琳說着,心緒裡就有些激情起來,靠近楊秀峰身邊,慢慢不自覺地扭洞着。楊秀峰轉身看着她,也怕她不過什麼地撲過來,說,“你不怕誰衝進來拍照啊?開發區再出一起豔聞,柳市就更熱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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