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權鬥爭鋒_牽涉了

讓楊秀峰沒有料到的是,發生在柳河縣那邊的事,居然真的就將他牽扯進去了。李光潔從市裡回縣後,隨即給市裡的工作組給控制了,轉移到另一個地區給拘押起來。李光潔在縣裡時辦事也狠,但他的心態卻不行,或許是性格原因,一遇稍微關鍵一點的事,心神就守不住。要不然,之前也不會直接跑到市裡找楊秀峰要求見錢維揚的,來幫他在市裡說話。

等見到給工作組的人拘押之後,又給工作組的人咋呼一夜後,就感覺到自己要是真不說出來,說不定就是死路一條了。爲了給自己找一條活路,打定主意將他的一些牽涉到市裡的事給說出來。李光潔事先對自己的事也是有全面估計,對哪些事說出來對自己更有利些也斟酌過。

在高鬥鎮那邊的事不說肯定不行,趙雲海給他的錢物最少都要說出五六十萬來,才能和趙雲海那裡對得上。表現出他態度的誠懇,這裡就涉及到這些錢的去向問題,也涉及到趙雲海經過他手裡所進行的集資款二十三萬元的過程,而他全部的集資款總計是一百萬,就算不將集資裡的規則說出來,也不會瞞下多少金額來,索性也就一股腦地全盤托出。

不過,事先楊秀峰對李光潔所說的也不多,更沒有涉及到錢維揚,只是表面了開發區裡的公司所需要,他也只是在其中起一箇中間搭橋的作用,對楊秀峰說來倒是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但李光潔供認的另一件事卻將楊秀峰套牢了,這是楊秀峰也沒有想到的,當然,這件事的過程,李光潔還是說得很清楚的,楊秀峰在其中也不是決定作用。那是在李光潔開始尋求走通錢維揚的路子時,先通過楊秀峰見滕兆海,滕兆海再給他想市裡主要領導遞話。這段時間裡曾給過楊秀峰三十萬元,這錢的來歷也是從高鬥鎮那邊過來的。

李光潔沒有提到他要見到了的是誰,只是說想要見市裡主要領導,這也是李光潔要給自己留下一點餘地,知道說出錢維揚後必然會招致對方的打壓。而他還以爲想這樣似是而非地點出來,錢維揚肯定要爲了這事不暴露出去而站出來說話。當然,楊秀峰不知道李光潔開始是怎麼說的,要是知道他有這樣的想法,當真會給他兩耳光纔會讓他清醒一些。

最適宜的做法,就是進去之後一句話不說,捱過工作組裡的一些手段之後,一切就會平安無事的。此時,將失去說到這種程度,就算錢維揚站出來說話,將他之前的事給抹平了,但今後也會找到機會將他所有都收回去。再也不會有誰會給李光潔機會的,就算對手一方也不會看好他。

這些事對於很多人說來,或許就像常識一樣簡便明瞭,可李光潔卻以爲他所作的纔是最有效的辦法。工作組的人得到李光潔的這些口述之後,見到已經牽涉到市裡的人,自然就有了新的機會。楊秀峰和滕兆海在市裡是怎麼樣的人,工作組裡的人也心中自有界定的。這些人免不了就有些興奮,要是能夠通過楊秀峰或滕兆海這條線,將身後的大魚拉出來那就更妙了,就算不能夠,只要觸及到這些,對紀委說來也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情況經李光潔覈實後,工作組的人就跟李鍾達進行彙報,李鍾達見到李光潔果然牽涉到市裡,和預先所估計的情況吻合,而事情有涉及到三十多萬元的金額,額度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能夠讓錢維揚身邊的人又一陣好受。就算扯不到錢維揚本人,但他身邊最得力的楊秀峰要是因爲這事給弄出些事情,卻也能夠打擊到錢維揚的。當下,也不跟徐燕萍彙報,想着等將工作做到一定程度後,再和徐燕萍進行通氣。再說,這樣的事也要先行動起來,免得失去更好的機會。

但無論是楊秀峰還是滕兆海,在市裡都有着很重要的位子。滕兆海如今跟在周賢民身邊辦事,雖沒有一個明確的職位,但卻每天都會和周賢民見面的,只要市紀委那邊有所行動,也必然會驚動到周賢民。楊秀峰這邊也不好辦,開發區是市裡最重要的一塊,而他在開發區裡的地位比起王正忠都要更那個些,也是李鍾達等人所知道的。傳訊楊秀峰也會在市裡掀起不小的風波,但面對已有的事實,李鍾達還是想先下手。

楊秀峰下班後還在辦公室裡停留一會,平時也是如此,不想和其他人一起走的。正準備離開開發區,卻見有一輛車停在辦公樓外,感覺有些不對勁。這種感覺沒來由,只是感覺到會對自己不利,而此時周圍也都沒有其他人。楊秀峰的車也停在那邊,心裡狐疑,卻要走過去將自己的車開走。不過,在開發區裡他也不怕會出現搶劫之類的事。

走到離車幾米遠處,見車裡有三四個人,有一個女子,這讓楊秀峰心裡要平穩一些。等他走到車邊正要開車門,見有兩人從那車下來,楊秀峰當即就停下開車門的動作。果然,兩人和楊秀峰有關的,走到他身邊說,“你是楊秀峰吧。”

“我是。”楊秀峰說着顯得平靜地看着兩人,這兩人臉冷着,讓楊秀峰意識到有些情況不對了,但也知道這時就算慌亂也無補於事,平靜地說,“有什麼時請說吧。”

“好,我們是市紀委的,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請你協助我們落實一下,請上車吧。”兩人說得雖顯得客氣,但卻有着不容置疑的意思,而令人所站的角度也有着一種要挾制度用意,前堵後追的意思。楊秀峰一下子就明白了,紀委的人找過來肯定是柳河縣那邊的事找到自己頭上來的。

柳河縣那邊和自己到底有多少關係?楊秀峰不動聲色地站着,瞬間就在判斷自己到底會涉及多少事情,又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之前,李光潔到市裡來找他,楊秀峰就對李光潔這種行爲不忿,當時就曾想過了一遍,此時也算是有些心理準備的。

和李光潔能夠讓對方所抓住的東西,不外乎就是那一百萬的集資款項,這些款項已經跟陳靜說過了,今後也不用多隱瞞的,這些還當真繞不到他的。其他的也就是在一起喝酒、娛樂或年節時李光潔送的一些實物和購物卡,其中的量加起來雖不少,但每一次楊秀峰也都注意着金額的額度。

平時,錢財的來源轉折着流進他腰包裡的可不少,但表面上的東西楊秀峰卻很注意着,知道自己在這樣的位子,會有人眼紅着,也就保不準會有人在暗中使壞,要將他打壓下去。也就使得他在平時都注意着這些細節。

楊秀峰在車外只能算是稍猶豫,也就轉身走向另一臺車。到車邊,卻沒有進那已經打開的車門,說,“能不能那你們的工作證看看?”車裡的人見行動順利,心裡正在得意,卻不料到楊秀峰會有這樣的要求,幾個人也有些不耐,雖沒有說什麼,但神色之間還是看的出來的。楊秀峰也不會在意,平時裡,紀委的人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的,也有些人想找到他的路子而不得。就算是現在落在對方手裡,楊秀峰也不會在氣勢上輸什麼。

幾個人也就遲疑一下,其中一個人將自己的工作證件從包裡拿出來,也就使得其他人舒了口氣。要是大家都不帶工作證,說不定就被好將楊秀峰帶走了,也就會使得整個行動受到挫折的。會有什麼樣的發展,也不是他們能夠估計得到。

楊秀峰看了看證件也就還給那人,往車裡走顯得很乾脆,他也怕萬一有人見到了,會傳出自己一些不好的謠傳來,對隨即而來的自己爭奪開發區主任一職。

上車後,車後排先就坐下一個年輕男人,楊秀峰坐進去後隨即就來另一個人夾着坐,估計是怕楊秀峰在路上會有什麼逃跑之類的動作。一個女子和另一個男人就擠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上。傳喚楊秀峰的名目是協助調查,也就沒有將他的手機之類的收走。但將他夾坐到兩個人卻隨時在注意着他,估計是怕他發短信之類的。

車從開發區出來後,沒有往市裡走,而是沿着環城路就往市外而去。楊秀峰原以爲會回市裡,或到柳河縣去,卻不料車往柳水縣走。處理的人見他神情鎮定,也不說什麼,注意力確實很集中的。車到柳水縣後,已經快黑下來了,但卻沒有進縣城裡。隨即,車不久進到柳水縣城郊的一家賓館裡。

見這種情況,楊秀峰心裡還是有些防備的,離開了柳市,情況就會複雜得多。錢維揚肯定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只是不知道徐燕萍是不是掌握?她會不會爲了陣營利益而不顧自己?這一點楊秀峰心裡先以爲是有把握的,可被帶到這麼一家偏遠而沒有人能夠估計到的賓館裡,就讓他不得不多想一些了的。

或許就是市紀委這邊單獨所進行的行動?之前,要他上車的藉口,還是有工作上的事要他協助覈實,而不是直接指出他有什麼問題,這也才讓他的警覺性差了些的。了入賓館裡,這家賓館不算太差,或許是柳水縣新近才建成的,之前都沒有聽胡丹說過。上到最高的樓層是四樓,往樓道一端盡頭走,此時天已經黑了,走在通道里只有昏黑的燈光,周圍像是都沒有人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紀委的人將這裡全包了下來,用於辦案。

進到一間房間裡,見裡面很簡便,進門處有一張辦公桌,一張只能躺下一個人的那種行軍創。再往裡是另一個房間,裡面是一張單人創,開着窗,卻看不清窗外的光景。不用想,這裡的防範措施肯定很好,想要在裡面哪怕是自殺,都是不可得的。

表面上的平靜是楊秀峰必須要做到的,同時,他自己也覺得沒有必要太緊張。就算是柳河縣裡的事牽涉到自己,也不算什麼大事。自己這裡頂住後,錢維揚肯定會幫自己說話的,甚至有可能是錢維揚安排這一切,來考驗自己一回都有可能的。

進到裡面那間房間裡,他還沒有吃晚飯,見桌上有瓶裝水,也就拿在手裡開了一瓶喝。跟着到來的人見他這樣,眼神裡就有些東西,幾個人之間交換了下眼神,似乎也在判斷楊秀峰的一些心態。

也就猶豫一小會兒,之前那個給楊秀峰看證件的人走到楊秀峰面前,說,“楊主任還沒有吃晚餐吧?我們先吃飯在工作,你看怎麼樣?”他是用那種商量的語氣來說的,但楊秀峰知道到這裡後,哪還有自己說話的份?當下看着他,之前這人也是見過面的,只是沒有過多往來。市委紀委書記李鍾達不是錢維揚陣營處理的人,讓錢維揚和下面的人也都離這一系統的人遠些,沒有什麼交往。當然,紀委要有什麼行動,也是要得到市裡的指示後纔會有的,平時對紀委一系的人少往來,在楊秀峰等人看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可。

當下楊秀峰不說話,看着那人,眼神裡就有些玩味。那人也是很有經驗的,大約三十多歲,看着也穩重成熟,纔會是這一組人員的小頭目吧。那人知道楊秀峰的意思,也不覺得有給挑釁的意思,在臉上露出些笑意,當然也不是就代表示好。

隨即那人出去叫飯,之前或許就有了準備的,晚餐來得很快。是送來盒飯,其他三人都在外面一間吃着,就那人進到房間裡陪着楊秀峰一起吃,不知道是不是有監視的意思。楊秀峰的工作包已經給他們暫時保存,而手機在上車之後就給收走關機了的,要有什麼想法這時也是不能,再說,楊秀峰也不想自己有什麼動作,只要對他們所說的事都拒絕迴應就成了。當然,要是

對方給自己上手段確實有些難捱,但也不是就有着自己的。

吃過飯後,那個女幹部收拾,其他三個人也就進房間裡來。對方擺明了陣勢,楊秀峰也不會沒將這些看在眼裡。當下坐到那張辦公桌前,做出很配合的樣子。那個負責人就坐到楊秀峰對面,而另一個做好筆錄的準備,將手提筆記本開了機靜等着。

“楊主任,今天請你過來是市紀委安排我們來和你落實一些工作上的問題,請你配合我們,同時,給你帶來一些不便也請你理解。這些都是紀委工作的特色,我們也是有規定的。”那人說得很慢,彷彿要讓楊秀峰聽明白每一個字,也讓他從此受到一些壓力。對於幹部說來,紀委找你喝茶,那就是對方已經找到了關於你的一些事由,纔會對你採取行動的。至於知道多少,他們自然不會透露出來,很可能只知道一些細小的事,但要從這裡找到大事件的突破口,也是有可能的。心態不好的人,在對方一些暗示或訊問技巧之下,說出來的話就可能將一些關鍵的東西無意中泄露出來。

楊秀峰沒有說話,只是顯得平靜地看着,那人又重複了一遍,楊秀峰還是不做什麼表示的。隨後那人說,“那我們就開始吧。”

例行地問過楊秀峰的基本資料之後,那人說,“……柳河縣的李光潔你是不是認識?”

“認識。”楊秀峰說。

“你們是朋友關係?還是其他什麼關係?”那人說。

“也就認識而已,朋友關係還談不上。”

“認識多久了?是怎麼認識的?”

“記不清了。”楊秀峰說,當然,李光潔怎麼樣找上他,心裡自然知道,可這樣的事卻不能夠說出來,說出來必然涉及到那筆三十萬的錢。這一筆錢是一個核心問題吧,也是對方想要的東西吧。對於李光潔,目前還不能夠就完全放棄了的,當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將那些往來的事都說出去,兩人之間也必然不會在說法上對得了,只有少說一些才行。

“時間不會太長吧,記不清了?”那人問,對楊秀峰的說法自然不肯就相信的。

“記不請了,開發區裡的工作多,平時往來的人也不少。”楊秀峰說,這樣解釋自然是說得過的,至於對方信與不信他不會去考慮。只是要做出一種配合的態度就可以了,楊秀峰知道怎麼樣做對自己最有利。

…………

這樣反覆地問,楊秀峰也都用最簡短的話來回答,而說得最多的也就是“記不清”。那人也沒有辦法,沒有想到楊秀峰會這樣難纏。將楊秀峰帶出柳市,也是有一定的風險的,楊秀峰在李光潔之間的關係上,主要就涉及到兩筆具體的錢,但李鍾達就想從這兩筆錢裡打開更大的一扇門來。理出市裡核心與外面連線的脈絡,從而將錢維揚的那些關係網給撕破,得到更有價值的東西來。可楊秀峰卻不肯沾邊,目前算是毫無進展,要將楊秀峰就這樣拘押起來長時間審訊,條件也不成熟,弄不好會引發更猛烈的反擊。

“……那好,請你解釋下這一筆錢吧。柳河縣高鬥鎮趙雲海在市裡開發區集資了二十三萬元,這筆錢是通過柳河縣副縣長李光潔轉到開發區的,而李光潔總計在開發區裡集資金額達到一百萬之巨。你怎麼解釋?”

“這有必要解釋嗎?如果要解釋,我能不能用商業秘密來解釋?”楊秀峰說,這一筆錢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也必須在這一筆錢上多糾纏一些時間和精力,纔對自己更爲有利。陳靜已經在自己這裡瞭解到情況來,市裡的兩大領導對雄健斌公司的集資收款,都沒有什麼說法,紀委裡就算想要在這上面找出什麼來,那是不可能的。

“楊秀峰,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你認爲涉及到一百萬的金額都沒有必要說明清楚?”那人雖說問了不少時間,幾乎毫無進展,以爲這一筆錢上,楊秀峰總會說出些問題來,從而能夠在其中找到些什麼,可他卻一句話將這路給堵死。做筆錄的那年輕人和另一個也都有些起火的樣子來,倒是問他的人臉色平靜,而那女子也看了楊秀峰一眼,可能是覺得這樣的人有些好奇吧。

“請問,你們是對這一筆錢認爲是我貪墨了,還是對這筆錢的去向感興趣?如果認爲是我貪墨吞下,請儘管查賬,不論是趙雲海還是李光潔又或是誰,對這筆錢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說有一百萬那就有一百萬,說有五百萬那就有五百萬吧。要是對這筆錢的去向感興趣,說句心裡話,我是不能夠解釋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涉及過經濟隱秘,經濟泄密同樣是違法的,我不能夠明知而去做這樣的事。”

“胡攪蠻纏。”一旁的年輕人終於忍不住了,大聲說,“在黨和國家面前,什麼經濟隱秘?找這樣的託詞來就能夠將所做的事瞞下來?”

楊秀峰沒有說話,甚至看都不看那年輕人。那年輕人見他這樣,虎地站起來,就像衝動了要動手一般。坐在楊秀峰對面的人伸手將他抓住,讓他坐下去。看着楊秀峰說,“李光潔和趙雲海已經將事情說明白了,就算你不說,那也不可能再瞞下去。”

“我沒有必要隱瞞,但卻是不能夠說的,你們想知道詳情,完全可到開發區裡去跟企業瞭解,對方給出什麼樣的資料或說法,也與我無關。不過,我要申明一點的是,我在其中要是有違法行爲,我甘願接受黨紀國法處理的。”楊秀峰這句話說的硬氣,也就讓那些人覺得像從這裡突破而無從下手之感。

那三十多歲那人和女子低聲商討兩句,女子出去一會,回來後點了點頭。那人說,“李光潔曾將三十萬元交到你手裡,用來跑關係的,你怎麼說?”

“我有什麼必要隱瞞?事實上是不能夠說的,你們想知道詳情,完全可到開發區裡去跟企業瞭解,對方給出什麼樣的資料或說法,也與我無關。不過,我要申明一點的是,我在其中要是有違法行爲,我甘願接受黨紀國法處理的。”楊秀峰這句話說的硬氣,也就讓那些人覺得想從他這裡突破,找到意想中的東西,產生無從下手之感。

那三十多歲那人和女子低聲商討兩句,女子出去一會,回來後對那男人點了點頭。楊秀峰見了,估計女子到外面做什麼請示之類的。那人見到女子後,看着楊秀峰說,“李光潔曾將三十萬元交到你手裡,用來到市裡跑關係的,你怎麼說?”

楊秀峰沒有想到李光潔將這樣的事,都說了出來,這人也真不知道死活,枉他還在體制裡廝混這麼久,連基本的規則都領悟不出來。這也難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子,對事情的看法偏偏就有些少數人和大家都不太,他們還自以爲是最好的。其實,在每一個單位也都能夠遇上這樣的人,而李光潔就是其中之一,在平時沒有表現出來,顯得沉穩而敏捷,但只要在有外在壓力時,就完全失去了分寸和一般的理智認識,走進那種性格里的偏執。

對這一筆錢,楊秀峰之前也曾想過的,知道要怎麼樣來應對。先在對那一百萬集資款的較量中,不僅爭取到時間,也完全將對方的步驟打亂了,纔會將這一信息直接說出來的吧。楊秀峰心裡明白,只要捱過這一夜,或許對方無法在自己身上找到所要的東西和突破口,就會放開自己的。畢竟他們最先的接口是配合工作,就算此時,都還是以配合工作來對楊秀峰進行要求。

楊秀峰像是在回憶,可他的表情裡卻像沒有記起似的,過一會說,“記不起來了。”

“哦,這一筆錢應該是很特別的……”那人說,這自然不比吃飯娛樂,也不比過年過節的禮品往來,次數多了就容易忘記。楊秀峰感覺得到對面那人看着自己,也感覺得到他有一種自信和期待。對這一筆錢要是總以記不起了進行推脫,顯然是不可能的。只有解釋清楚,對方纔能夠放手,要不然,單憑這一筆錢就可以對自己進行拘押起來。

“真的記不起來了……”楊秀峰說,但很堅定,像是真的一般。

那幾個人見楊秀峰這時是這樣的態度,顯然不肯進行配合了的,對視一下,那年輕人就有些不能夠接受。只是楊秀峰對面那人卻依舊沉着地看着楊秀峰,只有涉及到核心的東西,纔是最難啃出來的。楊秀峰雖說走進體制裡時間不長,但從接觸到現在,也摸清了他的一些性格,只有將他磨去那種理性的堅持,纔有可能真正地配合。而要是上手段,如今卻是不能的,開發區那邊的工作是市裡誰都不想受到影響的。

就算這次沒有成功,楊秀峰不肯說話,這三十多萬的款子還是落在他頭上,要他揹負着回開發區繼續工作,顯然也不是楊秀峰所願意的。在離開之前,相信楊秀峰會有一種說法或解釋。

楊秀峰見對面的人心裡篤定,也知道他在這個問題上將自己壓得死死的,只是心裡好笑,但事情總要向前推進。不是對方主動,就是自己主動。也就說,“能不能給一點提示……”

幾個人聽楊秀峰這樣說,就有種要將他暴打一頓的衝動,相互看着臉上都表露出神態來。倒是那女子嘴角帶着一點笑容,這笑容有些譏諷之意,而楊秀峰對面坐的那人嘴角牽動了下,也就平靜下來。這些年裡在紀委遇到的人多了,什麼樣的都見過,也就有這樣的心裡承受,靜一會,說,“你要是沒有的提示,才能夠記起來?”

“我怎麼知道?”楊秀峰立即說,也顯示出他的心態來。“我要知道了,也就不會記不起的。”這樣的心態是有足夠的自信,那人知道楊秀峰在市裡的角色定位,但還是覺得此時對背後的人還有這樣足的信心?要麼就是他的性格使然,遇上這種人又是在這一事件不夠、不能上手段的情況下,估計這一夜是白辛苦了。

那人站起來往外走,不說什麼,但卻給那個女幹部一個暗示,不知道暗示意味着什麼。楊秀峰也就有些擔心那人離開一陣,兩個年輕人會給他來一出“躲貓貓”的遊戲,那真是有苦說不出的事,就算今後有機會見到領導,也難以找回這樣的折磨。好在那女子坐到楊秀峰對面來,大家相持了大半夜,楊秀峰也不知道此時到底是什麼時間,不過才熬一夜,都還很有精神的。

到辦公桌上將拿一支菸,在手裡拿着,就像是才覺得自己對面是女人一樣,楊秀峰將煙拿在手裡就沒有點,故意放在鼻頭下聞一聞又再放下。女子也很玩味地看着楊秀峰,兩人的眼神倒是沒有交鋒,各自都有意地迴避着。房間裡也就靜下來,但各人的心思也都在轉着,誰都想更多地佔據主動,得到更多的東西。

過意會那個三十多歲的回到房間裡來,女子也就站起來讓他過來坐,那人坐下後說,“怎麼樣,都記起一點了?”

“到開發區後,工作上的事忙,迎來送往的,更多的時候要陪那些老闆,不陪好他們就不肯掏腰包來支持我們的建設,開發區也就不能夠完成市裡交給的工作任務……”楊秀峰說。這些也都是藉口,也是拖延時間的一種手段。

那人冷哼一聲,自然知道楊秀峰故意在找這樣的藉口,雖說也都是一般人所固有的反應,可在他們眼裡看來就是很淺白的表演。冷哼之後,那人說,“據我們所知,涉及到這一筆錢的時間是

在你到開發區之前的。”也算是一種明顯的提示了,畢竟楊秀峰有了些反應,不打算咬緊牙關不說話的。

沒有進開發區之前,楊秀峰在市裡的地位低微,就算跟在副市長嚴文聯身邊時,也沒有什麼地位。那段時間交結的朋友不少,主要都是教育方面的和在下面縣裡的一些領導。他們要找嚴文聯要一些建設項目或投資項目,通過楊秀峰後才能見到領導,也就使得縣裡的領導就算級別比楊秀峰高,也肯誠心地交往巴結的。

“嗯……”楊秀峰像是在努力回憶着,隨後將之前拿出來的那支菸再拿起來,這個動作讓紀委的幾個人都有些心動起來,這樣的動作弄不好就是楊秀峰肯開口的前兆。等楊秀峰點了煙,吸幾口後,將那煙就滅掉,看着對面那人像是要說出來,卻又轉而再取了支菸來吸上。紀委的人倒是沒有催,但卻更加關注着楊秀峰了,同時,看他的時候也就有了更多一些的施壓感。

“李光潔的那三十萬元,我記起來了,確實是有這樣一回事。”楊秀峰說,隨即就看見紀委的幾個人臉上都有驚喜之色,他們也沒有想到楊秀峰會這樣說出來。那負責記錄的幹部更是坐直了身子,要將最快的速度發揮出來,將楊秀峰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準確記錄下來。

“請你具體說說當時的情況。”那個負責人說。

“我記起來了,自然會對這筆錢是怎麼回事說明白的,我也不想給紀委那裡留下什麼不好記錄。”楊秀峰說着笑了笑。接着卻再拿出一支菸來,但沒有點着,玩味地聞了聞。

“那是兩年了吧,具體時間我也回憶不準確了。當時,我從市教育局借調到市政府裡工作,在市政府辦裡工作上小心翼翼地,就怕出什麼錯,給送回原單位去,不說工作能力和自己的進步給耽誤了,單是讓熟悉的人得知也會受不了的,臉沒有地方放了不是?”說着看了看紀委的幾個人,見這些人都在等自己往下說,而沒有應景地點頭,只有繼續說,“當時,也不認識李光潔,好像是他在市政大樓外等着,說是要給領導彙報工作彙報思想,要請我給傳一句話去。

這樣的事物哪裡肯做?自己都保不住,自己都見不到市裡的領導也不敢主動去見領導的。李光潔這樣的要求,自然盡力推掉。可李光潔那人真是說不清的,我盡力推,他卻以爲我有這樣的能力,當真不知道他怎麼想或聽到誰給他說的什麼話。

就這樣纏着我不肯罷休,纏幾次後,一次就走到我家外等着,我怕他到家裡去更影響我平時的生活,也就將他帶給我的一個禮盒收了,也表示會對他的事盡力。先讓他離開再說,誰知道他離開後我打開禮盒,就見到一張銀行卡,後來按照所給的密碼看了,見裡面居然有三十萬元,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放在手裡三天,就給我家鄉的貧困學校作爲支助給捐走了。”

在解釋李光潔給楊秀峰那三十萬元金額的去向時,楊秀峰也是做了一些心計的,先是用不記得來激發紀委那些人的耐性,等他們心頭有些急迫後,隨即一轉變,很配合地將這筆錢承認下來,再轉變,所說的去向卻又完全超出紀委的人所預設。他們以爲楊秀峰說出這三十萬元后,必然會牽涉到市裡的主要領導,這樣就達到他們的根本目標。

但楊秀峰說到這錢已經早在兩年前就捐贈給家鄉的貧困學校,用於支助那裡困難學子進行讀書,幾個人在心裡就有些受不住了。且不說終極目標沒有達到,這一夜算是白忙活了,還打草驚蛇地動了楊秀峰,現在就算將他放走,錢維揚還能夠不給驚動了?等他有了防備後,不但會將漏洞彌補上,更會有意料不到的反擊吧。

錢維揚那邊的事,倒不是一般的幹部能夠接觸到的,但坐在楊秀峰對面的那個紀委的幹部卻意識到這裡的陷阱。楊秀峰所說的情況,按說不會是隨口來杜撰的,這樣的事很容易來覈對查實。按理說聽到這裡沒有必要再繼續問下去,楊秀峰不會愚蠢到給自己做出這等的麻煩,只是,不真正覈實他卻不好跟上面領導進行彙報的。

當下也不作聲,雖說紀委的這些人個個臉色都不好,但卻毫無辦法。楊秀峰見對面那人精彩一瞬也就恢復平靜地看着自己,心裡對這些人也是很佩服的,比較經歷過的事情多了,一些基本的東西給磨練出來。

楊秀峰也在想,要是自己之前還在教育局裡,遇上這樣的事會不會有這樣的自信心?肯定沒有,要不是相信錢維揚會幫自己,肯定這些人對自己不會上手段,免得引發後階段的鬥爭,留下一線轉圜餘地,自己也不敢在這些事上玩什麼花招的。沒有實力而玩花招,那是自找死路。想到李光潔這樣子,只怕是除了他性格里的東西外,自信心不足,到實力來沒有見上錢維揚也是他一觸及潰的原因之一吧。

楊秀峰也不說話,兩人就有點對峙的樣子,看上去都平靜着。楊秀峰知道對方是在等着要自己給出說服的證據來,他早先在李光潔到市裡來找錢維揚要當面彙報,而錢維揚卻不肯在這時間李光潔,李光潔走後就有些顧忌到情況不妙,將必要的準備就做好了。

之前,那三十萬是經過楊秀峰的手給了滕兆海,之後轉移到錢維揚手裡,但錢維揚卻又交給楊秀峰來轉交給周英慧,隨後,周英慧卻將這筆錢要用來在楊秀峰家鄉古鎮進行支助困難學生讀書,這些年一直在堅持着,而楊秀峰也將這些手續都留了下來的。本來這些手續時要給錢維揚看的,表示他沒有將錢貪墨下來,也要給周英慧進行彙報,讓她看到錢的真正流向而開心。

此時,楊秀峰卻是有了更好的用途,那就是將他自己洗清一切。所辦理的手續中,楊秀峰先就複印一份出來,甚至包括受救助學生的名單和古鎮教育局那邊的名冊、賬單等等,目前就算還誒呀將三十萬元完全用掉,卻已經將去向說的很明白。

“請將我的工作包拿過來,行嗎?”楊秀峰和桌對面的人對峙一陣,也就不再堅持,沒有必要將紀委的人得罪太過份,只要讓他們感覺到自己不是這樣好欺負的就達到目的,免得今後他們總線從自己這裡找到突破口。

對面那人稍遲疑就點了點頭,那個女幹部就到另一間房間裡將楊秀峰的包拿過來,對方也沒有搜查他的工作包。包放在辦公桌上,楊秀峰將包打開,從中取出一個用塑料袋包着的東西出來,遞給對面那人,說,“這是這些年來的相關資料和賬目情況,你們自己看吧。”

那人接在手裡,拿出來很仔細地一份份看,而那個女幹部也在看着,其他兩個年輕人倒是看着楊秀峰,像是對他還不甘心似的,要看出他的弱點來。楊秀峰很平靜地面對這一切,這些看似很有準備的東西,本來就能夠看到其中的“假”來,但有能夠怎麼樣?這些情況都可以進行覈實的,對紀委的人說來做這種覈實反而沒有多少意義。就算楊秀峰是專門爲那三十萬金額而做了準備,那也不能夠就說明他心裡有鬼,縱然你看出他有鬼,又能夠說什麼來?

楊秀峰不解釋怎麼工作包裡有他複印的這些資料,而紀委的人也不說什麼,等他們看完後,對面那人看着楊秀峰說,“楊主任,這些資料能不能給我們一份呢?”

“組織上需要,我還能夠說什麼。”楊秀峰說,“這樣也好,我也了卻一樁心事,心裡有事給壓着,對自己身體也不是什麼好事。”說着有些自嘲的意思,但紀委的人聽着心裡都不好受,就在楊秀峰這一事件上,他們算是完敗了。

隨後,對面那人讓那個女幹部坐到楊秀峰對面來,而他卻到外間去了。估計是將這裡的情況向市裡那邊進行彙報,李光潔和楊秀峰之間的事完全不止於此,但其他的事就更加不足以入什麼罪了。平時的往來,吃飯、休閒、禮品互贈等等,都是體制裡的一些正常往來和常態,大家都這樣子,包括紀委的人也是這樣的,能夠將這些事說出來?

接下來也就完全和楊秀峰預想的那樣,雙方說來些表面的話,也就分頭休息了。楊秀峰的東西卻還沒有退給他,只是讓他到那裡間的牀上睡。楊秀峰也感覺到累了,倒下也就睡着。之後,給喊醒來時,是那個女幹部到附近裡來喊他的,楊秀峰沒有睡夠情緒自然是不好,但見到那個女幹部後也就明白自己的處境,心態平和地聽任紀委的人安排。

天還沒有太亮就出來賓館,回到柳市裡也纔是上班時間,進柳市之前,那個帶隊的人給楊秀峰做了交談,交待了一些事也對這一晚的事做了簡明說明。楊秀峰此時自然不會去計較什麼,自己能夠順利過這一關就是很不錯的了。

到開發區裡,進辦公室後楊秀峰感覺到累,雖說在那個賓館裡小睡了會兒,但哪裡睡夠?勞損多了去,比和女人鬧一晚都顯得更累些。但這時卻不能夠去睡,坐在辦公桌邊就在想着前前後後的事。這一夜就算他們要對付自己,但根子只怕不完全在自己身上的。至於他們在李光潔那裡挖到多少東西,顧忌真正有價值的並不多。

只是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去做?紀委是在要清理錢維揚的外圍,之後才能夠將他牽扯出來吧,自己這一夜要是不說出來,錢維揚會不會有所警覺?要是將自己所遇彙報了,錢維揚又會怎麼來看這次的事?

當真不好決定,楊秀峰意識裡對徐燕萍那裡也是有顧忌的,不知道這事是不是徐燕萍一手所推動。自己要有怎麼樣的態度來自處?當然,在市裡的鬥爭裡,自己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就算想做什麼也沒有那份量。但要真給牽涉進去了後,很容易給弄得粉身碎骨的。可這時卻沒有時間給楊秀峰猶豫了的,要是沒有將昨晚的事給錢維揚彙報,在錢維揚那裡看來就將會是一件極大的事吧。

當下想到自己不可能離開錢維揚,也就用辦公桌上的電話給錢維揚打電話去彙報自己所遇情況。

錢維揚得知楊秀峰身上發生的事後,只是靜靜地聽着,楊秀峰將紀委的人問他那一百萬的集資收款情況和三十萬捐贈給學生的金額,他將怎麼應對也都說了。這個事情解釋得很乾淨,根本就沒有牽涉到錢維揚的,但錢維揚是何許人?自然能夠看到問題的核心。他沒有多說,甚至對楊秀峰都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就說了一句:安心自己的工作吧,不要多想。

楊秀峰應到,老闆,謝謝。

跟錢維揚說了後,楊秀峰還是有着不安,只是這種不安卻無能爲力了。也沒有多少心思處理工作,走出辦公室在開發區裡轉着,看正在建設中的那些項目。

江堤開發項目也在開始了,周勇將這工程接承下來,準備不計成本要將這項目建設好,今後立下公司的標誌,就可爲公司打一個作用不小的廣告。作爲公司說來,是很划算的事。當然,楊秀峰也不可能讓周勇吃虧,但工程的質量卻必須過硬,也是楊秀峰在徐燕萍那裡第一次辦這樣的工作,要做好才讓她信得過自己。

開車走到江堤那邊,目前都是在處理水下的工程部分,從省裡請來專業的技術隊伍來支持,建設進程還算順利,楊秀峰走到江堤水邊,不由地又想起了與徐燕萍在江堤這邊發生的事來,只是,她現在還好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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