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平存卻覺得他們的工作還沒有做到位,至少還沒有見到對方的老總,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意向上有改變。作爲集團在未來意向上的事,也屬於隱秘的事情,除了老總之外其他人不知道這樣的事,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就給市裡彙報未免太不謹慎,再說,他們出來就算多做一些工作,對今後招商引資上也有經驗的積累。開發區裡也不可能事事都要是主要領導來先幫着開路。
楊秀峰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但也贊同金平存所說,要是都不能夠做出點什麼來,開發區今後的工作怎麼樣獨立開展?何琳自然是保持着沉默,不會在領導面前來表現,何況,三位領導對她也都不是很友善的。
中午簡單地找了家街邊小餐館解決了肚子問題,決定再去廠區去問一問,將來意說清楚只是要找對方老總。按說老總沒有理由拒絕這樣的見面,就算金長城實業集團改變了主意,見一面說清楚也是很正常的。
再次回到廠區,這一回要何琳出面去說,廠區的門衛也就不怎麼排斥,面對豔麗的美女,熱情自然就高多了。等何琳將來意說明清楚後,門衛對老總的行蹤自然也不知道,就算看見也不敢說出來的。倒是給何琳一個電話號碼,讓她找廠區這邊的負責人。但要她等到上班後才讓她進廠區裡找人。
幾個人沒有辦法,也知道有在附近地區裡瞎逛。等將時間耗費掉,而這裡卻是在郊區,沒有可消閒的所在。沉悶地就這樣慢慢走着,幾次都提到要上車到城區裡去,等時間到後再回來也是一樣,不用在這裡受冷。
金平存始終就猶豫着,也就這樣捱過來了。等到下午上班時間,何琳再找門衛聯絡,他們同意何琳和另一個人進廠區裡,但要是一夥人都進去卻是不許。金平存想了想,卻覺得讓王曉治陪着何琳進廠區裡去見廠區的負責人。
等兩人進去後,金平存說“秀峰,你說要是他們變卦我們怎麼辦?”
“柳市開發區的優勢和開發區裡的機遇,對金長城說來應該有吸引力,他們這樣態度,不外乎有兩種可能,一是金長城裡有另外的想法,這些就不是我們能夠做工作就會改變的。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也在等待,要看好時機更有可能要等我們急了,纔好談到更多的優惠來。”楊秀峰說,覺得既然已經和徐燕萍等談到了意向,作爲一個大集團,也不可能說變就變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見他們的老總,哪有打電話都不接的?這些大集團也太牛了一點。”金平存雖在發牢騷,可也在期盼着突然有新的變化轉機。要是能夠做出一些成績來,對市裡就能夠交差,而他的位子也就坐穩了。
何琳和王曉治兩人就如同一頭浸進水中一般,一去就是二十分鐘都沒有一點回音,金平存在外面等本來就有些煩躁,而兩人卻沒有將裡面的情況傳過來,就更加急躁了些。不時地看着手機,看着手機上的時間,也看着楊秀峰。
楊秀峰也想不通會怎麼回事,只是這時急也沒有辦法。司機倒是在大門外不遠處悠閒地閤眼養神,那個一起來的辦事員不敢離開,也不敢站靠近金平存,到楊秀峰這邊來免得領導將火發到自己頭上。
半小時了,何琳和王曉治總算出現,隨同他們出來的還有另一人,是廠區這邊的接待員之類的,將兩人送出大門後也就返身回去。金平存見諒人出大門後,急走兩步過去,或許又想到了才停下來。王曉治走到金平存身邊,搖了搖頭,在這裡也不好多說。金平存憋着的一口氣卻沒有地方放,只好再忍住回車裡。
一上車,金平存就沉着臉說,“怎麼回事?”
“主任,我們進去後見到廠區的負責人,問到金長城在柳省的老總,廠區負責人人卻不肯透露。知道我們的柳市開發區過來的,也不算怠慢,將我們安排到會客室裡,就由剛纔那人陪着。說是陪着,只怕更多的是在監視我們,就怕我們在他們廠區裡偷取什麼東西似的。”
對於王曉治憤憤不平地說話,金平存也就氣消了些,陌生人進到別人的廠區裡,給看緊一些也是能夠理解的。他們自己也沒有什麼身份證明,而金長城的老總也沒有在這邊,就算在,是不是還記住王曉治都是問題。身份太低微量,也不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好在還是弄清楚了,柳省城裡金長城的老總在辦公區那邊,中午纔過去的。廠區這邊負責人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的,確實在那邊也沒有其他安排。這是何琳再三央求下,對方廠區負責人才用一個藉口幫做這件事的。
等這半小時,總算還是有一點收穫。金平存也不好發什麼牢騷,在省城裡頭也是跟市長等人到過的,對方對柳省這邊的人有什麼用的態度,早就有所感知。今天的所遇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開車往市裡走,希望能夠見到金長城的老總。其他什麼的都不必多說,只要先見面了,纔有可能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態度,進而判斷金長城會不會在柳市開發區落戶。
再到金長城實業集團的省城辦公區,這一次不用在走錯樓層,直接到老總所在的樓層裡,敲老總辦公室的門。雖說司機和手下都在樓下街道里等,但四個人一起站在走廊外也感覺到人多了些,可這時也不能將誰支走。
敲了幾次門,見辦公室沒有動靜,金平存見看着何琳,不知道她在廠區那邊是不是被哄騙了的。何琳也沒有辦法,值得再次去敲門。敲一陣,總算辦公室門開了。裡面出現一個年輕的男子臉,見外面幾個人,就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們,將門開小一些,似乎隨時準備發現異狀就將門關上。
王曉治對這人有印象,就上前解釋說之前在哪裡哪裡見過,他們是從柳市過來的。提到了徐燕萍市長和大年之前的事,那人又看了看,金平存自然也記起來,提到之前見過的一兩個細節。那人總算是相信了他們的身份,就走出來問金平存有什麼事。這邊也就說了來意,開發區目前基礎工程都已經完成,金長城實業集團是不是已經有了決定等問題。
這人只是金長城在柳省的老總身邊的一個工作人員,哪裡能夠做主,只是他卻知道金長城實業集團有這樣的意圖的。就說他的意思,表示要見老總他可以幫着去問一問,至於老總肯不肯見,有沒有那時間卻要等問過後才能夠答覆。
那人也沒有將幾個人請進辦公室裡,關門時還是有些猶豫,也可推知他心裡的想法。這時金平存等人也不能多計較什麼,雖說在柳市裡地位不算低,但出門在外,而金長城實業集團又是大型的集團,對一些來人來客自然不會太在意的。
等了一會,那人再次出現,請幾個人請進辦公室裡,要他們等着說是老總辦完手邊的工作就會來見他們,今後要是有什麼事,可以先約見就不會這樣麻煩了。如此一來,倒是柳市這一些人有着不是了。
幾個人在辦公室裡喝着熱水,那個人在自己辦公桌上卻工作起來,也就不好怎麼多說話。等了二十多分鐘,那個老總總算出現了。楊秀峰一見那老總,就知道今天肯定沒有戲,果然老總坐下來後,說到在柳市開發區的意向目前總部還沒有正式的結論。要等總部有了結論後,金長城會第一先聯繫柳市開發區,到那邊做具體的考察。
態度不算生硬,但卻有種高居一等的意思,老總估計將他們都看成是一般的辦事員了。說話不足五分鐘,老總就站起來要走,臨走是給了何琳一張名片,算是有了結緣的意思。隨即叫先前那個人帶幾個人去吃飯,安排一下。
這飯金平存還是決定去吃,只是後來變成了柳市這邊的人請客,那人倒是也客氣一番卻也就聽金平存安排了。吃飯時喝了點酒,大家說話也就客套近乎多了,說道今後要請他多關照,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連連咱金平存這樣的朋友就是好,下一次來省城一定要先聯繫他,不聯繫就生氣了。
這一天雖說受了不少的氣,但後來總算有了一點進展,這樣的進展目前看來對開發區不一定有什麼作用,但誰知道今後也沒有作用?至少回市裡彙報後,也見他們做了工作了的。
回到賓館裡,先洗一洗,金平存就提議說要再研究研究工作。楊秀峰和何琳過去,卻見王曉治房間裡放着一張麻將桌。
到省城才一天,這一天卻讓柳市開發區的幾個人受到過有生以來最多的冷遇的一天,但冷遇之後,回味起來卻又感覺到有收穫。對金平存說來,就更有另一種感受,那就是丟了大臉面之後,卻找到了圓這臉的理由了。就算到市政府裡彙報工作,誰都不能夠在說開發區幾個領導到省城裡怎麼怎麼樣的。
再說與金長城實業集團之間留下這樣的痕跡了,今後真要再做他們的工作,顯然是有路可走的。當然,在省裡還有一家,那就是萬家安藥業集團的工作,對他們說來也就有不錯的經驗,至少在心理上有過一次實實在在的錘鍊。這些收穫不會這樣直截了當地說開,不過,金平存心裡就有種雲過天開的欣然。
等楊秀峰和何琳過來後,也就將心事先藏起來,自己的喜怒不能讓人看透,纔是領導最基本的功底,金平存雖修爲不到,但這樣的觀念卻是有的。
先在金平存的單間裡聚集,聽他對今天工作的總結,說得很深冠冕堂皇,就像幾個人經過奮力拼搏做出很有績效的成就來。司機和辦事員就站在門口處,金平存坐在房間裡唯一的沙發上,另一張椅子卻是歸何琳坐着,她不便於坐到金平存的創上。楊秀峰和王曉治就坐創上,倒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其他人都在今天的工作上有自己的感受,聽金平存說過後,也覺得領導的水平和看問題的角度果然水平高出一個檔次。楊秀峰聽在心裡,也在暗地記着,今後說不定什麼時候也要套用這樣的語言。
說過之後,金平存說“今天的工作我們已經做了總結,明天,我們要先做好準備,先對萬家安藥業集團進行全面地調查後,再和對方碰頭,不能再打無準備的仗。我們的工作做細之後,就會更有針對性,也纔有把握。時間上我們不能急,急躁就是我們最大的失誤,一定要糾正這一點。”
其他人也都不說什麼,金平存又說“王主任、楊主任有什麼要補充的?”
王曉治和楊秀峰都搖頭,表示沒有什麼話要說。金平存說“那好,我們工作要幹好,同時也要學會調節。走,到王主任房間那邊去交流交流。”
走過來才見麻將桌已經擺好,金平存要跟來的辦事員將他房間裡的椅子搬過來。房間不算大,放下一張小麻將桌後,連創鋪也是要移挪的。坐下來時,王曉治就坐自己的創鋪上,金平存將那單人沙發移過來坐,楊秀峰和何琳兩人就只能坐椅子才放得下。
坐下來,金平存和王曉治兩人是對家,楊秀峰和何琳是對家,何琳坐在金平存的下手。王曉治平時雖說與何琳不是很對頭,但也沒有明顯的矛盾。等大家都坐下後,就說,“何主任,你在領導下面,可要多注意哦,金主任是第一高手。”
這話自然可以從兩方面來聽,何琳在這樣的場合裡,是很自覺地,知道大家說這
些話是什麼用意。也就笑着,先看了看王曉治,在看向金平存,笑笑地說,“領導,我在您下面可要多關愛,多給吃一點。”
金平存雖說開始升爲開發區一把手時,對何琳是有看法的,但經過這段時間的工作,而此時又是在省裡。也就沒有那種排斥感,聽兩人說得有意思,也就笑呵呵地說,“何主任請放心,我這人好說話,你想要吃什麼儘管開口,一切都會滿足你的,行不行?”
“那我就先說感謝領導了。”何琳說,從牌桌上說的是不會卡着你的牌,這麼理解何琳的人要說感謝的話,其他另外的意思,就算幾個人都知道,那卻只可意會,說開了就沒有意思的。
王曉治坐在何琳的下手,也接接口說,“何主任,領導在什麼對你這般照顧,你在我上面可也得照顧照顧……”
“成,你想要吃什麼只要說出來,我有的一定會給你……”說到意味深長處,臉上的嫵媚施放出來,就感覺到房間裡氣氛融融。楊秀峰在何琳的對家,在吃牌上市沒有辦法的,但後來哪會讓他感覺到冷落?關鍵的時候還要楊秀峰幫着照顧,說“楊主任,你想吃什麼也儘管說,我也照樣大方地拆牌給你吃。”
“感謝,我可沒有這麼長的嘴,也不是長頸鹿……”楊秀峰說,在牌桌上會有些什麼言語楊秀峰雖說上牌桌的機會吧算多,但也極爲熟悉的,心裡不以爲意。金平存和王曉治兩人雖說心裡或許真對何琳有些嘴饞着想吃一嘴,但真要他們主動來做出什麼事,兩人也不敢的,都不知道何琳身後是不是有毛達和書記支持着。當真是市委書記的禁鸞,自己貪那一嘴不就是找死嗎。
“楊主任,吃不上總能夠碰的,您什麼時候想碰提示一下就行。”何琳說,倒是很給了些臉色,讓楊秀峰心裡也就有些毛糙起來。
“何主任還真是大方,牌桌無父子,可不要輸得連褲子都當掉……”王曉治說。
“那不是更好嗎,王主任是不是就想這樣……我滿足你就是。”何琳接口說,三個人見何琳根本就不遜色,也就收斂了些。口頭花花固然有樂趣,只是要讓在場的女人聽了有羞澀感纔會滿足男人們的那種心思。像何琳這般說得更直接些,反而趣味就減少太多。
開始玩麻將,金平存先就申明大家出門在外玩小一些,但卻要是真正地交流,不能打感情牌更不能打工作牌,要不今後就不好再玩,大家都沒有意思。這前提先說出來後,楊秀峰心裡知道,這種消磨時間的玩法也不會這麼太在意,要說到手裡的錢輸輸贏贏的,四個人都不會這麼在意,相對而言王曉治可能要稍手緊一些。何琳身家不會太多,但完小牌的錢也不會在意。
金平存第一把就先自莫了,聽胡的是幺、四、七索,牌攤開後他手裡抓住的是四索。何琳就說,“金主任,幸好你也莫到四索了,要不然你把自己的雞莫出來胡也算自莫的。”幺索又叫幺雞,或雞雞,對玩牌的男人們說來,大都是指自己的那禍根。當真要說自莫幺索時,就會有人說話:都有老婆了還用自莫幺雞?
這話的意思也夠受的。
何琳說了後,楊秀峰和王曉治只有笑,這話不好接嘴。這裡也有過度,太過火就流於庸俗,偶爾一句纔是無傷大雅的。
何琳偶爾抓住一隻兩餅,就會說:怎麼又抓自己身上的?要打出一隻兩餅時,都會說奶仔要不要吃,要不要碰?說的順口,也都不以爲意,三個男人反而少了些話。
兩三個小時過去,幾個人裡反而是王曉治最吃虧,楊秀峰基本持平,金平存和何琳兩人獲利。時間倒是還早,按這種玩法,總要到午夜過後纔會散的。金平存要司機和跟來的那個工作人員幫四個人準備好夜宵後,就打發他們先去休息,將房間門也就關上了,免得吵了賓館裡的其他客人。
夜宵後,精神就振作了些,特別是王曉治堅信吃了東西后,手氣會轉變起來,注意力也極爲集中。而金平存一向來對打麻將都很認真,不是在意錢,但他在意輸贏。感覺自己輸贏關乎自己這一段時間的運道,那就是很嚴重的事,打麻將時就算說些葷素夾雜的話,也不會沖淡他的注意力。
楊秀峰就有些懶散,對幾百元的進出根本不放在心裡,何琳對楊秀峰倒是很注意着,見他不太在意,而她上下家都很專注時,就想到在這樣的場合裡,要說鬧一鬧逗一逗他,是不是很有記憶性?隨即就裝着先掉下一張牌,彎腰到桌下去撿,看清桌下幾個人的腿怎麼放的。王曉治的腳踩着創沿,而金平存一隻腳踩着坐下的沙發,另一隻腳卻是支在地面,像是很受力似的。倒是楊秀峰很自然地往前面伸着,他這樣伸出來後,將桌下的空間就佔下來,其他兩人都不好再隨意地伸長了,但何琳卻很是方便,不用太擔心金平存和王曉治兩人伸腳出來碰着她的腳。
隨後將鞋弄下將一腳慢慢地往前伸,像是不經意地伸直了,就碰着楊秀峰的膝蓋。楊秀峰看了看何琳,見她沒有什麼表情,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也就隨她放着。自顧打牌,就像沒有發生任何事似的。
何琳見楊秀峰沒有動,而是任由她的腳靠放在他膝蓋上,也就知道他的用意,說“楊主任,有沒有幺雞,放出來讓我碰。”這些話對於何琳說來都不算什麼,但這時她的腳在楊秀峰的膝蓋上,話裡就別有用意了。楊秀峰說“我的幺雞自己要用,可不能夠亂放的。”
王曉治聽了就說“還是楊主任有原則。”
何琳笑茵茵地,在桌子下卻將自己的腿往前伸,雖說不能夠伸到楊秀峰的腰際腿根,但那用意卻明顯了。楊秀峰偷得機會,將手放到桌下,抓住她的腳,到腳心處撓了撓,何琳強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兩人一下子就有了默契,楊秀峰偶爾放手到桌下去,捏着何琳的美足,感覺這她的腳底形狀。何琳則一直將腿伸長着,靠放在楊秀峰的大腿上,偶爾挨擦一下,讓楊秀峰心神不定產生着浮想。不過,他總算能夠穩住,這樣的打牌時間過的就更快了些。
轉眼就到午夜後兩點,王曉治的牌運並沒有好轉,四個人的輸贏基本保持着。楊秀峰還有了一點點起色,將何琳先前贏的,轉了一些過去。對這些錢幾個人都不怎麼在意,金平存已經穩穩勝出,對他說來就感覺到這回到省城來會有更好的收穫,心裡更加高興。也就提議先散了,畢竟第二天還要工作,再說也還沒有回柳市,最終戰局怎麼樣都有扳回的機會。王曉治雖說有些不捨,也不好糾纏着不放。
走出王曉治房間,楊秀峰等金平存先進了他自己房間後,道了晚安才離開。何琳自然跟在他身後,走了幾米遠,估計金平存等人就算想聽他們說話也聽不清時,楊秀峰壓着聲音說,“何主任,我們回房間睡覺吧。”
這話說的是事實,聽起來很多餘,但卻又給人另一種暗示。何琳自然聽得出的,嘻嘻地笑,也壓着聲音說“好啊,回房間去想怎麼睡就怎麼睡。”何琳那意思也很明白,算是對楊秀峰的話的答覆,說着就放快了些腳步。
先前在打牌時,兩人就已經有小動作來,算是有了默契和暗示,此時在言語上又有溝通,何琳心裡就想着這是領導心動難耐了。當然,對她說來也想發生點什麼事才舒心,楊秀峰又那麼帥氣,平時又對他有着想法,這時能夠如願得償自然興致非常好。
忙走兩步已經到走廊的轉角處,也就不擔心王曉治或金平存從後面窺視,一過轉角,何琳就伸手攬住楊秀峰的手膀,要吊着走。楊秀峰此時已經有些累感,心裡卻知道何琳是什麼意思。先在打牌時牌桌底下的私自小動作和先前那句話,將何琳這女人徹底給惹得發搔起來,看樣子要纏住自己不可。
對這一點女人,楊秀峰心裡是很警惕的,對身邊的女人要是會影響到自己的立身於發展,他都會謹守本心,剋制着雜念。知道唯有自己能夠安全而發達起來,才能夠長久地享受到更多更好的東西,包括女人在內。要是自己都說不安全的,那再好的東西都是過眼雲煙,晃眼間自己就會落入地獄深處。
與廖佩娟生活這些年後,楊秀峰感覺自己在心智上收穫最大的就是有了這樣的感悟,能夠堅持自己,從而換取更多的機會。
何琳吊着楊秀峰的手膀,走路時自然而然地兩人之間就有着摩擦,楊秀峰甚至感覺到何琳要用手往自己那裡探莫,真不知道這女人狂熱起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但楊秀峰沒有表露出一絲其他意思,更沒有乘機戲鬧的意思來。何琳也感覺到楊秀峰似乎和她所想的情景不相同,心裡還以爲楊秀峰是怕給人見到才這樣裝着的。
走到房間門口,楊秀峰去開門,何琳還是吊着他的手膀,楊秀峰也沒有說什麼。等他把門開了,見何琳有要進去的意思,才說,“你的門卡呢,我來幫你開。”
見楊秀峰當真了,何琳才知道這傢伙居然在這時玩這一套,雖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是在辦公室裡混的,見過的事多,處理的事也多,當下掐住楊秀峰的手臂,少用了些力,讓他感受到自己的不滿。這個意思是一定要表達出來的,表示自己肯陪他而是他厭棄自己,今後再有什麼事那不是她的錯,不能夠將責任往她頭上推。
楊秀峰心裡明白,先前所做都是爲兩人蓄勢,這時自己突然變卦,作爲女人那也是很難接受的事。楊秀峰只有堅心忍性佯着不知,等何琳進了她自己的房間後,說“晚安。”何琳進了房間,很快地將門就關牢了,那是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楊秀峰也回到自己房間裡,對何琳那誘仁的身子,自然不會不動心,可越是像何琳這樣的女人,總給他一種不安全的感覺,心裡那種信任感是在是建立不起來。回到房間後,也不顧自己要衝洗淋浴,就躺進被窩裡去睡。
萬家安藥業集團是一個大型的集團,總部在長江口大都市裡,歷史悠久。生產的藥物種類不少,既有傳統的常用藥品,也有新研製的新藥。之前有意到柳市來落戶,提議說看中了柳市高速公路修通後,能夠對大西部的輻射作用,將中轉站變爲生產基地,對藥業集團說來也是一種佈局。成品藥往大西部裡運送,講述一個大容量的市場,而大西部裡更有很多天然的藥物,可收集起來進行加工生產,這樣對藥業集團就可節省不少成本。
在加上柳市這樣的新興城市,幾年之後,就會發展起來,成爲影響到整個大西部的重要城市之一,對於藥業集團說來也要有這方面的預見性和率先進行部署,更有利於集團的長遠發展。
萬家安藥業集團和金長城有些類似,也是在柳市裡有一個辦事處,而辦事處的負責人是柳市市長徐燕萍的校友,雙方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達成了。同樣,藥業集團在柳省裡有專門的藥店,在柳省大醫院裡也有藥業集團的醫藥代表,負責在整個柳省的藥品銷售。
出發之前,金平存將他所知道的情況說出來,要大家討論看要怎麼去做工作,一定要先探明對方的底細,做到出行有目的,找準地點和人。不能夠再想找金長城那般,在街上晃來晃去的。
楊秀峰聽了後,也就明白金平存的心裡所想,知道他不想再這樣出去亂轉了。另一層意思,那就是要先派人出去探情況,探明白後,再由他出馬來談。這樣他作爲領導,既不會太受累受氣,又不會錯過立功拿成績。
見另外的人都不作聲,楊秀峰說,“主任,我提個建議看是不是可行。”金平存也拿不準楊秀峰會說什麼,卻也點頭到,“大家想到什麼點子都說說。”
“我覺得今天我們就分兵三路,這樣工作的成效應該更好些,怎麼分呢。主任就辛苦些,坐鎮指揮統籌全盤,王主任負責跟市裡聯繫,看有沒有更多更有用的資料,我和何主任你到藥業集團那邊探探,晚上再匯合商討。”
“這……”金平存見楊秀峰這樣說,心裡雖覺得好,但也很明顯地將最新苦的事攬去,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只是像這樣一起跑確實也沒有多少必要,也就沉吟着像是在下不了決心。
“這建議不錯,就是太辛苦楊主任了。”王曉治說,也看得出金平存的意思。對於昨天所欲,要是沒有金平存在或許會心情愉快些,辦事不順利,要聽聽那些牢騷話和有氣沒處放到情緒,心裡就更不舒服。
等楊秀峰和何琳坐車到街上後,兩人其實是最不熟悉的。金平存本想讓王曉治出去跑的,將楊秀峰留下來,但楊秀峰卻想看看情況,既然到開發區來,這些工作都必要經過一段時間而熟悉起來。這次這兩家還是已經先有意向了,來做工作都這樣難,那今後要重新找商家到開發區進行投資,那不是就更難做工作?這類工作今後會不斷地出現,先闖一闖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強。
問清楚藥業集團的辦事處所在地有哪些人,楊秀峰和何琳兩人就直接過去。在車上,何琳一直都不說話,也沒有多少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爲昨晚的事還梗在心裡。楊秀峰也不在意,看着窗外,司機對省城裡還算熟悉,上回已經到過辦事處那邊的。
有些事解釋起來就是多餘,現在兩人出去是爲工作,楊秀峰也不擔心何琳會鬧什麼來。
到辦事處那邊,何琳跟在楊秀峰身後,兩人走進辦事處裡,帥哥靚女的,也沒有人有什麼敵意。問了些辦事處的情況,又做了自我介紹。辦事處一個女工作人員倒是熱心,將一些能夠說的情況跟他們都說了。至於集團的規劃,這些事也不是她能夠搭邊的,要兩人直接跟辦事處的老總去談。
不過,柳省的老總是大忙人,要見他要先約好,等對方安排了,才能見面。那工作人員還給兩人說了些約見時要準備的一些資料,免得見面後沒有多少進展,又要再次約見。何琳對女工作人員所說的話,還記錄下來,那人見了也就更加熱情了些。
上午算是很順利,只是約見的時間還沒有定下來,最早也得到第二天才行。楊秀峰也就不急於回賓館去,在生產裡自己雖沒有什麼人脈,但也有人是對人,只是對方是不是認識自己,就不得而知了。可也要將這些人脈走動熟絡一些,今後再到省城裡辦事,纔會方便。
想到這裡,楊秀峰就撥打雄健斌的電話。
雄健斌早在一年前就和楊秀峰在錢維揚的指派下兩人見面,後來在柳夢會所裡又見過幾次,雖說沒有過多的交往,而楊秀峰和雄健斌之間的地位也不對等,但楊秀峰代表的是錢維揚,這時,雄健斌街道楊秀峰的電話,也不會讓他冷落的。
雄健斌高聲大氣地說着,問楊秀峰是不是有什麼事。一般都是雄健斌主動聯繫楊秀峰的,和錢維揚之間的利益往來,雄健斌及其恆河建築有限公司在柳市的業務不少,自然會在態度上有所自覺的。此時不知道是不是楊秀峰又有什麼新的指令了,心裡對這些也沒有排斥,知道柳市近期會有更多的建設要做,錢維揚要是主動找過來,那就是有業務要他去做的。當然,也不排除錢維揚有什麼賬單要他去結算。
楊秀峰就說自己現在是在省城裡,給雄哥打個電話而已,問個好,不知道雄哥是不是忙。楊秀峰也沒有將更多的意思表達出來,心裡明白自己與雄健斌之間的關係,完全是建立在錢維揚的基礎上,要不雄健斌這樣的人哪會將自己看在眼裡?不過,偶爾藉着虎皮來爲自己做一些事也不是不行的。
雄健斌聽楊秀峰說在省城裡,頓時就熱情不少,說“老弟這樣做就對了,你要是來省城都不打老哥電話,下次老哥見到你那就和你沒完。不過,下次要記住,準備來省城之前,就要先給老哥電話,這樣老哥好派人接你嘛。”
“感謝雄哥。”
“說什麼感謝啊,自己兄弟的事。”雄健斌說得豪氣,“秀峰現在在哪裡,我派車過來,中午我們喝一個。也給你引薦幾個朋友,中午先就約好有飯局的。”
“好啊,感謝雄哥,就怕給雄哥丟面子。”
“丟什麼面子,我的面子就是朋友給的,車馬上過來,時間也緊了。”雄健斌說。楊秀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柳市這邊有什麼圖謀才這樣熱心,還是隻是爲了今後與錢維揚打交道要用到自己,才這樣留下這份情感的。雖說自己不可能對錢維揚有直接的影響,更不能改變結果,但辦事員在中間要弄些手腳,也不是沒有機會的,雄健斌不想楊秀峰對他心裡疏遠,熱情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何琳見楊秀峰與朋友聯繫要去聚會,不知道是不是依舊跟過去,兩人一起出來工作,自然不好先回去,而讓金平存等人以爲楊秀峰在外面貪玩,但卻不知道自己參合進去是不是恰當。男人們聚集在一起會做什麼事,何琳心裡自然明白,夾着她在裡面會妨礙其他人的。
車還沒有來,楊秀峰也不知道雄健斌那邊的飯局是什麼樣的狀況,不過,就讓何琳回賓館去也不好,說“先不回去吧,吃過飯再說。”
見雄健斌的事,今後在柳市裡還會不定期地見的,楊秀峰覺得也沒有必要瞞着何琳。今天帶着她去一起吃飯,今後就算她再見到與雄健斌等人在一起,也就很好理解。何琳心裡對楊秀峰還是有着怨恨的,對昨晚他所作所爲,一時間哪能夠就將怨氣消散?但也不好多說什麼,男女之事,不能強着來的。說,“誰知道你們是什麼樣的聚會?”
“還有什麼樣的聚會,你還有什麼沒見過不成。”楊秀峰說,有些嬉皮,但也是事實,只是聽在何琳心裡就有些不對勁,說“你是老大,當然得聽你的。可你也不能這樣看賤了人。”
“誤會了,只是朋友聚會的飯局,他們不問我的情況,應該沒有什麼特殊的,再說誰願意給我安排特殊的活動?”楊秀峰忙解釋道。
“誰知道,你們男人什麼做不出來。”何琳說。楊秀峰自然不去辯解,自己是領導沒有在這些事上和她爭輸贏。再說,昨晚算是捉弄了何琳一回,這時也就得做些退讓,使得兩人的關係保持在那種狀態之中。
有車將兩人送到飯局的酒店裡,楊秀峰走進去,心裡當真沒有太多的底氣。雄健斌先在電話裡說得客氣,那不是他有多少友情,而自己也沒有什麼可讓雄健斌謀圖的,這樣的關係就很淺薄,當真見面後或許會很冷淡。不過,心裡卻是打算多交往一些人,爲今後自己工作上多一些路子可走,這時是不是受冷落倒是不該計較的。
何琳跟在身後,有人帶着兩人往包間裡走。
進了包間,見裡面五六個人在,還好裡面還有個女人。楊秀峰和何琳兩人見了心裡也就鬆了口氣,至少兩人不會因何琳跟來而破壞之前的飯局安排。
楊秀峰見雄健斌站起來,也就先說,“雄哥,好久不見,您氣色更好了,近來一定是財星高照啊。”
“秀峰來了,好,過來坐。”雄健斌見楊秀峰走進來作勢要出來迎接,卻也只是站起來而已,並沒有走出自己的位子。手倒是伸得老長,看上去真是很熱情很夠朋友。見楊秀峰身後跟着何琳,何琳的美色比起已坐在餐桌邊的那女人更多了三分媚嫵,也就意味是楊秀峰的晴人之類的身份,說“這位美女不給大家介紹,準備藏嬌呢。”
“雄哥,這位美女是我們開發區辦公室的主任,何琳美女。可別誤會,就算我有心藏嬌,也沒有那份能力。”楊秀峰說。轉身對何琳說“何主任,這位是雄健斌老總,他的恆河建築很了不起啊。”何琳聽力忙跟雄健斌招呼一聲,說久聞大名之類的。
雄健斌也不會總盯着何琳看,雖說她美豔惹眼,但雄健斌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裡表露出自己的想法,再說何琳能夠跟在楊秀峰身邊,兩人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也是說不準的。當下要楊秀峰坐到兩空位上,旁邊也就那女子,何琳就挨着那女子坐。隨即,雄健斌給楊秀峰與其他人介紹,在坐的人裡,也有幾位是他之前就認識的。
雄健斌之外,還有向庭,之前一直和雄健斌是搭檔。另外兩人也是見過的,李景輝和吳薪之前是趙華強介紹見過面一起吃過飯的,算來也就有了四個熟人了。
其他兩個也都是在省城裡的老總,這些人主要都是做建築業以及建材行業的,算是吃着同樣的飯。那女子和何琳坐在一起,很快兩人就有說有笑起來,顯得很親密似的。楊秀峰不得不佩服何琳在於人交往上的那種溝通能力。
等雄健斌一一地介紹後,楊秀峰和李景輝、吳薪等人就說起之前的話題,才知道也都是熟人。之後,楊秀峰也做了自我介紹,說到是柳市開發區副主任了,雄健斌就說,“秀峰老弟,認識你還不到一年吧,每一次見面你都往前升官一回,前途不可限量,今後可要多照顧我們這些老朋友。”
“雄哥,我那算什麼官,也就替人跑腿而已。今後大家用得上我,自然不會有半個字的推脫。”這句話楊秀峰說得很有些氣勢,讓人不得不信他。
“秀峰這句話我信,對他的爲人我是知道的。要不然,今天也不可能和大家來見面了。”雄健斌說,這些聚集地人也都是以雄健斌和向庭兩人爲核心,其他人聽到雄健斌的話,自然會說出些讚美之詞。
客氣一陣,飯桌上坐着的人都差不多了,卻沒有見要上菜的意思,其他人也都安心篤定地,顯然是在等一位重要的客人。而客人的顯耀,或今後這些人都會有求於他,纔有可能出現這樣的絕妙來,要不然,這些老總哪會這般規矩着在這裡耗費時間?
說話間,大家談到柳市的開發區,雄健斌就說要是在開發區裡那個劃撥出一塊區域來進行建房,形成一個生活小區,對於開發區招商引資,那也是一種基礎建設,使得開發區的格調更高出兩個檔次,在周邊發達地區,已經有這樣的先例了。
正說着,雄健斌卻接到電話,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隨即往外走。大家都知道是主客到了,也都站起來跟着出去,就怕慢了讓主客生氣對自己不利似的。楊秀峰見這情況,也就跟着在後面走去迎客。大家都走出門接人,他要是端坐在裡面那也很不對味。
雄健斌大步出去,後面的人也就有些亂,但好在還有序。纔到包間外,就見雄健斌大塊頭儘量地壓制着自己的身高,給對方表示出歡迎與熱情。對方雖也客套,但一看就有些應付之意,顯然不是在對等的往來。
雄健斌還沒有來得及給跟在後面的人做介紹,那人說,“雄董,我們先進去吧。”自然是不想在這外面客套讓人看在眼裡。雄健斌見了忙當先側身做出請到手勢,其他人見了自然都知趣地側站讓出一條通道來。
楊秀峰見了來人,心裡一動,只是不知道對方還會不會認出自己來。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先跟着進包間裡再找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