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得了女兒的提醒,再加上自己夫人的勸說,也覺得此事不宜拖得太久,便即刻去辦了。
秦羽走後,屋子裡只剩下魏夫人和秦穎萱和綠芍三人,魏夫人支走了綠芍,方低聲問道:“萱兒,你有什麼打算?”
秦穎萱不解道:“什麼‘什麼打算’?”
魏夫人道:“對付秦穎月啊!你讓你爹去宸王那兒問秦穎月的下落,是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秦穎萱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將自己的打算告訴給母親。萬一母親和父親是一條船上的,回頭兒告訴給了父親,父親再百般阻攔,她已經謀劃好的事情,不是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父親已經去宸王府了,可是等於這事兒已經成功了一半兒。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半成功,可不能輕易就葬送了。
因而繼續裝傻,笑道:“哎呀……娘……你想什麼呢?女兒何曾想過要對付秦穎月啊?各過各的日子,誰能礙得了誰呢!女兒這不是擔心父親麼!”
見女兒咬死了不說,魏夫人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嘆了一聲兒,道:“不管怎麼說,你可千萬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能把自己暴露出來,明白嗎?成不成不要緊,要緊的是,別牽扯到你自己……哎……”
魏夫人只覺得千叮嚀萬囑咐,也說不盡自己的擔憂。可卻也發現,女兒根本就沒有仔細聽。
女兒自從含恨嫁給趙康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兒似的。她這個做孃親的,只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也半點兒奈何不得。萱兒從小兒就是個倔脾氣,心裡認準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且又是自己極能守住心事的,但凡是她不想說的事,誰問也問不出來。
……
宸王正在府裡等着卓酒的回稟,就見門口兒小廝來報,說是,丞相大人來了。
“傳。”宸王靜了一瞬,便平靜吩咐道。
看來秦羽是自己回過神兒來了,覺得事情不能做得太難看。畢竟月兒是丞相府裡的庶出小姐,如今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若是丞相府那邊沒個反應,難免秦羽會遭到百姓們和同僚們的詬病。覺得他爲了避嫌,竟連自己的女兒都不顧了。若是傳到父皇耳中,父皇也必定會覺得這是一個六親不認的主兒,。
宸王在昭德院的小書房裡見秦羽。因着容菀汐不在,秦羽便也不必刻意避諱着什麼。只是目不斜視地直接進了小書房而已。
“丞相快請坐”,宸王笑道,“本該親自去迎你的,只是忽然想到,丞相此番前來,必定不願意讓他人知曉,本王也便不好將事情鬧大了。”
對於一直持中立態度的秦丞相,宸王是很想要拉攏的。不是想要用他做什麼,實際上並沒什麼能用到他的地方。只是爲了不讓他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而已。畢竟多一個敵人,總是要多費幾分心神對付不是?
被宸王直接說明了前來意圖,秦羽有些尷尬。乾笑兩聲兒,道:“下官的來意,殿下已經知道了?”
沒等宸王回答,秦羽便是長嘆一聲兒,道:“我秦家出了這樣的不肖女,也真是家門不幸啊。”
宸王聽不得他說秦穎月不好,因而也只是乾笑了兩聲兒,收住了臉上險些要流露出來的不悅之色,沒再說什麼。
其實秦羽又豈能不知道宸王對秦穎月的心思?之前京都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他又不是聾子,自然都清楚。
此時雖然宸王沒什麼表露,但是他也知道,宸王定然因他剛剛的話而頗有不滿。他之所以這麼說,爲的,也就是讓宸王不滿。宸王知道他待秦穎月不好,這纔不會讓他把人帶回丞相府去。如此,也就把鍋甩給了宸王。
“哎……”秦羽又是一聲長嘆,道,“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是沒辦法啊……畢竟是我秦家的女兒,如今被夫家給趕出來了,總要帶回去好好兒教導一番不是?”
言罷,試探道:“下官聽說,是殿下剛巧碰見了此事,便好心地將小女帶了回來。不知……這傳言可是真的?如若傳言爲真,可否勞煩殿下帶着下官去見見小女?”
宸王正想着要把秦穎月送回家裡去呢,如今秦羽親自來了,這剛好是個機會。至於秦羽對月兒的態度……等月兒跟着秦羽回家之後,他再叫來秦羽,好生囑咐一番就是了。一旦他囑咐,秦羽多少是會賣給他一些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