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餐桌上依然是豆漿油條配牛奶時,單恩秀氣的眉毛不自覺的皺在一起,緊繃繃的一張小臉露出了嫌棄的模樣。
“小豆芽,去洗手。”岑西西端着切成兩半的煮雞蛋走過來,空出一隻手在單恩原本熨帖柔順的腦袋頂上搓了搓。
單溫再次皺眉,只在岑西西轉到正面,笑眯眯的看着他時,才重新恢復了面癱小模樣,一本正經的說道:“媽媽,我已經洗完了。”
頓了頓,他第不知道多少遍重申,“不要再叫我小豆芽了。”
說完便自己爬到椅子上,拿起一根油條,安安靜靜的吃了起來。
岑西西撇撇脣。
真素一點都不可愛。
兒子哎,您老人家今年是五歲,不是五十歲啊,敢不敢給你老孃我露張笑臉啊!整天繃着一張臉裝大人,您就不累的咩?
真不知道這孩子是隨了哪個?
“小豆芽呢,在你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定爲乳名了,這輩子都不會改了,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媽媽。”岑西西賴皮的說道。
然後裝模作樣的捂着眼睛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好不可憐。
單恩默默的吞下口中的食物,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這就是他的媽媽!
“媽媽,我錯了。”雖然是假哭,但是單恩依然選擇了快速的認錯,因爲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他又要倒黴了。
罰練字、罰背書、罰練武……
在這樣的摧殘下,他竟然能夠奇蹟的活着,真的是太讓人感動了。小男童面色緊繃繃的,說完這句道歉的話,繼續默默的進食。
岑西西:“……”
小屁孩。一點都不可愛,活該被虐。
岑西西哼唧了一聲。
等收拾妥當之後,岑西西給單恩帶上鴨舌帽,背上小書包,便牽着他的小手出了家門,開車送他去幼兒園。
單恩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地方,裡面和他一樣大的小朋友不是哭就是鬧。要麼就是玩那麼無聊的玩具。他一點都不樂意和他們玩。
爸爸說隨便他,但是媽媽卻堅持讓他上幼兒園,說要給他一個美好的童年。單恩默默的摸了摸自己已經起糨子的手指。在爸爸似笑非笑的眼神當中,低低的嘆了口氣。
果然天生蠢笨的人容易幸福。
他就是太聰明瞭。
爸爸說他慧極近妖,單恩雖然不贊同,他就是覺得製劑室比普通人聰明瞭一點點而已。說話走路記事比別人早了一點而已。
爸爸這麼說他,不過是嫉妒媽媽更喜歡他罷了。
單恩雖然總是嫌棄岑西西。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很愛這個媽媽,很愛很愛。所以那麼嫌棄的要死,也一樣十分的配合她。
就比如現在。
分別吻!
單恩再次嘆了口氣,在岑西西兩頰上分別親了一口。
岑西西抱着單恩也在他的臉上啪啪親了兩口。才笑眯眯的將小豆芽交給了幼兒園老師,看着老師將他領進去,看着好幾個一起進去的小女娃全都圍上了小豆芽跟前。岑西西不禁得意的笑。
看,這就是咱的兒子。
小小年紀就展露了妖孽的特性。就是可惜了的,這孩子就是個面癱,除非她撓他癢癢,他基本上是不怎麼笑的。
岑西西十分憂愁啊!
現在不流行這種冰山男了啊,流行忠犬暖男啊,就算天生好皮相能夠輕易秒殺別人,但是這和他爹一樣隨時隨地放冷氣的尿性,也能生生的把人小姑娘給逼走啊。
果然,岑西西剛感嘆完,就看到小傢伙身邊已經沒人了,正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朝前走着。
哎!
岑西西本來就是個死宅,畢業之後直接和單子晉結婚,就更加徹底的過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她送完單恩沒事兒,就跑到商場逛了會兒,給他買了一堆的吃的用的,就直接回家了。
稍微收拾了一番家裡,就接到了岑媽媽的電話,說是想念外孫了,讓岑西西周末把人送過去。
岑西西暗搓搓的想,正好三字經這貨明天就出差回來了,兩人可以過個美好的二人世界了。
晚上岑西西覺得很惆悵很寂寞,就非得要爬到單恩的牀上,和他一起睡。
將抱着自己小被子的單恩整個人鎖在懷裡,岑西西親了親他的腦袋,“小豆芽,要不要聽睡前故事。”
單恩想說媽媽啊,我已經開始讀論語了,因此實在是不想聽你講什麼小紅帽的故事。最後他動了動嘴巴,一句話都沒有說。
好半天耳朵裡都是小紅帽和狼外婆,直到岑西西自己把自己講困了,很快的睡着,單恩才默默的吐了一口氣。
然後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
五歲的小屁孩臉蛋都是肉嘟嘟的,平時他總是繃着像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現在笑起來卻是十分的可愛。他嘟起嘴巴在岑西西臉上親了口,“晚安,媽媽。”
親完他覺得自己這樣不對,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周圍,待想到只有他自己時,單恩才又再次笑了笑。
然後窩在岑西西懷裡睡了過去。
單子晉回來的時候已經午夜十二點了,他悄悄的到了臥室,卻沒有看到日思夜想的那個身影,便有些不快的擰了眉。
一邊扯掉領帶脫掉衣服,一邊朝着浴室走去。
等人出來的時候,身上只圍着一條浴巾,剛剛洗完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讓他本就妖孽的皮相更添三分誘惑。
因爲熱氣蒸騰,他的兩頰帶着淡淡的粉色,嘴脣更是紅潤欲滴,讓人看了便想要吻上去。
光滑的壁壘分明的胸膛上尚未點點水光,隨着他的動作,慢慢的滑落到系在腰間的浴巾上,讓人的目光忍不住的想要穿透浴巾。看看裡面到底是怎樣的光景。
走動間,修長緊實的大腿若隱若現,顯示着這個男人隱忍而發的力量。
單子晉來到單恩的房間,果然看到了兩母子,摟抱着睡在一起。
他哼笑了一聲。
上前將單恩提起來,推到一邊,隨即將兀自睡得香甜的岑西西打橫抱起。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單恩迷迷糊糊的看到單子晉的背影。怨念的撇撇嘴巴。
他的苦日子又來了。
岑西西本來睡得十分香甜,但是後來便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好像有座山壓在她身上一樣。
毀了毀了。鬼壓牀了。
岑西西心裡那麼害怕啊。
迷迷糊糊的不願意睜開眼睛,生怕看到一個吐着舌頭的鬼臉,她可不想被直接嚇死啊。
單子晉低笑,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
岑西西嗷一嗓子。就徹底的醒了過來。
然後就看到了在她胸前肆虐的一個黑腦袋。
她不滿的哼唧了一聲,使勁的推了推他。“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了。”
單子晉擡起頭,波光瀲灩的雙眸直直的看向她,讓岑西西心中一蕩,整個人都軟了幾分。
這貨咋越來越妖AA豔了捏!
話說最近這段時間這貨總是出差呢。趁着她不在的時候,肯定有好多小姑娘增先恐後的撲上來勾搭他。
算了算兩人從相識到現在,差不多要七年了啊。
傳說中的七年之癢啊。
所以這貨總是出差。是不是厭倦她了呀。只岑西西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單子晉的驟然侵入給撞的差點魂飛魄散。
她攀着他的肩膀。氣道:“太用力了啊。”
單子晉將她雙腿挽起,一邊加快速度和力度,一邊勾了她的脖子,來了個綿長又火熱的親吻。“懲罰你不專心。”
這天晚上,岑西西再也沒有辦法分神了。
她只能隨着單子晉上下起伏婉轉低吟,心裡眼裡身體裡只有他一個人。
等岑西西累的睡着了,單子晉這纔將人抱着去浴室,細緻的給她清洗乾淨,換了乾淨的牀單,這才心滿意足的將人抱在懷裡。
早知道如此想念。
他就應該直接將人帶走。
以後不要再接這種需要出差的案子了。
他伸手細緻的撫摸着岑西西的眉眼,許久之後才終於是低笑了一聲,說不出的歡喜。
五年呢。
再過幾天,便是單恩五歲的生日,也是他們二人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當時以爲她隻身離開了,單子晉覺得自己便是活下去,往後的歲月也只會癲狂。
所以他選擇了在她離開的那一刻*。
如此他便能安慰自己,他們三人其實是在一起的。
卻沒有想到,在他以爲自己會死的時候,竟是無端端一道光打在他和單恩的身上,之後再次睜開眼睛,便是在岑西西自己租住的小房子裡。
他抱着孩子躺在地上,而那個他以爲此生再也無法見面的女人正面目祥和的躺在牀上。
他沒來得及看單恩的情況,便將他放在一邊,急切的撲到牀邊,細緻的看着眼前的這張臉。
是她沒錯。
曾經他執着的想要知道她原本的面目,而她終於肯畫給他看的時候,單子晉第一次激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這次,他甚至喪失了言語動作,既只是那麼癡癡的看着他。
直到岑西西醒過來睜開眼睛。
先是迷茫,隨即傷心欲絕,待看到他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以爲是自己的幻覺,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可再睜開,這個男人依然在她眼前,一臉激動欣喜的看着她。
岑西西悚然一驚,便想起了小豆芽。
猛地推開連嘴脣都哆嗦的單子晉,跌跌撞撞的撲上了躺在地上哭的跟個小貓似的單恩。
自此奠定了單溫十幾年的悲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