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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因爲夏桀一席話而同感漪房早有佈局的人釋然了,而夏雲深,看向漪房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惜,少了幾分探究。
唯有夏桀,只是略微的沉吟過後,忽然站了起來。人們都看着他,看着這個身着紫色龍袍,大夏最至高無上的男子,一步步邁下神臺,臉上帶着不羈的笑容,鋒芒的眼光走向那個依舊跪在臺上的女子——竇漪房!
漪房抓緊了旁邊的錦袍,她心跳的很快,她可以感覺到那股濃重的男子氣息越來越近,也能聽見龍履踏在地上的摩挲聲,漪房不敢在這個時候擡頭,到現在爲止,這個逐步靠近她的男人也沒有絕對的相信她。
“竇漪房。”
冷清的不帶語調的聲音,在竇漪房面前想起,居高臨下,呼吸可聞,漪房遵照規矩,沒有擡頭,只是應了一聲。
忽然,一股大力將漪房從地上硬拽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已經沉穩下來的漪房就做出了一個女子最該有的反應,她猛地擡頭,有片刻的失神。
無可否認,這是一個妖魅的男人,漪房以爲,自己已經練就了絕頂的風情,可是這個男人竟然更勝她一籌!
漪房的妖嬈,多了一股清純的味道,而夏桀,無論是精緻的眉眼,蘊含春情的上挑薄脣,都是渾然天成,尤其是那股與生俱來的邪冷霸氣,漪房毫不懷疑,若是這個男人有意,他可以勾盡天下女人的魂!
對上那雙正帶着幾分複雜笑意凝視着她的瞳孔,銳利如刀幾乎要將漪房的靈魂切割剖析,漪房竭力穩住自己呼吸的同時,心裡浮現出四個字,棋逢對手!
這是一個危險的男人,也堪做她的對手。這一刻,漪房的決定改變了,夏雲深絕對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她的目標,該變了!
漪房知道,夏桀不說話,只是在探究他,努力忽略打在面上熱辣呼吸所帶來的強烈曖昧感,漪房一遍遍回想過往十年的悽苦生活,努力記憶孃親躺在牀上的黯然落淚,偶爾吟唱那些悽婉詩詞時的無奈。
於是,水做的眸子裡漾起了輕煙一樣的淡淡霧氣,不多,但絕對真實,有對竇家的恨,有對孃親的同情,也有對走上這一步的無奈,更有繼續下去的堅決。
眼睛是騙不了人的,而一個謊言,要想使人相信,必定要先騙倒自己。漪房將自己完全陷入了那種複雜的情緒裡面,然後透過眼神表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