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事與他爭辯當然沒有一點好處,有一點他說對了,她的身體他已經吃了個遍,害羞尷尬都只會顯得弱勢,明月乾脆將雙手分開往後,手臂架在木桶圓邊,聳了聳肩。
“手誤,不小心將鬼王拉下水了,那麼現在請便。”
她一副誤會一場讓鬼王識相離去,這吊兒郎當的模樣還真是適合她的。那麼人家不與他爭辯也不動手了,鬼王要是自己還貼着她不走,那就是倒貼就還是一廂情願,挺廉價的,但就這麼讓她無所謂的打發掉,他更不想。
所以貼在她胸口的鬼王眼裡閃過一絲精芒,忽而轉張口就吞了近在嘴邊的溫軟……
趙明月果然嚇了一跳,再也不能置之不理而是猛然推他:“你做什麼!”
鬼王輕啃了一口,看着她說了一句:“口誤,既然不小心被你拉下水,本王就自便了。”
“你……”明月忽而擡手打了他的臉。
見他一點沒有躲的意思。
啪
的一下。
輕得讓兩人都愣住了。
爲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明月再擡手。
鬼王卻忽而雙手圈住了她的腰肢將自己懷裡帶,然後轉頭將整張臉埋入她的身前。
那輕輕的一下,卻真的是……很疼。
鬼王想起了多年之前,後也曾這樣抱過皇甫爵,是不是當時他也是這樣的心境?哼,怎麼可能呢,他與後完全不是同一類,如果一定要分善惡,那麼他是惡後夕晝纔是善。
所以憤懣地張口啃她溫暖的皮肉。
啪!
這一下趙明月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背後,很快那白皙的背後就紅了,但他沒有感覺似的只是用力勒她的腰,明月又打了一下。
“鬆手!”
他不放,只是在她身前留下一個一個的紅印。
啪!啪!
“放開我。”
明月又打了好幾下,手掌都打麻了,鬼王就是不肯撒手,往死裡抱住她溼漉漉的身體,整顆腦袋都埋在她的身前,不阻止她也不說疼就是不吭聲地抱着。
明月忽而覺得有些心疼,看着身前那黑色的腦袋,此刻不看他的模樣不聽他冰冷的話語,她居然有種抱着後的錯覺。
擡起的手再也沒能落下……
她低聲叫他:“後。”
懷裡的人脊背驟然挺起,依舊很抗拒,明月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背,手掌用力地按在他的背後,在他緊繃的脊樑骨慢慢放軟時,將他抱緊。
“沒事兒,如果很痛苦的話,不要再去想後與我的記憶,我不會怪你。”
許久之後鬼王終於沉聲說道:“……但你還是會走。”
明月鼻子微微一酸,拍了拍他的背,像安撫一個孩子:“啊,會走。”
懷中的人憤懣地擡起頭看她,離得很近,左眼血紅,右眼鋒利地盯着她。
明月問:“鬼王不想讓我走?”
“……”他喉結上下襬動了下,沒回答。
明月又問:“那你用什麼來挽留我?”
……沒有。
“強留。”
明月無奈:“強留是留不住人的,一個人願意爲你停留不是因爲你有多強大,而是她又多心甘情願。”
“我不管那些,到我殺你爲止你就這樣呆着。”
“然後……看你與太真成親嗎?”
“……哦。”
“所以你還是要娶她?”
“……哦。”
“所以你還是會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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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鬧,就不會有事了。”
“那我要多乖巧你才能不娶太真而娶我呢?”
“……”鬼王眼底一片漆黑,陵光神君滿臉的絕望,幾次都見她紅了眼眶,但都沒有落淚。
明月擡手扶開他額前遮蔽左眼的髮絲,露出那一隻殘破的眼睛。
“我替你暖牀,我助你攻天,我幫你殺天帝,你……會讓後回來嗎?”
“……他回來我就得死。”
“那我替你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你能不娶太真嗎?”
“……不能。”
“那你留不住我,我與你的結局只有一個,你死或是我死。”
“……哦。”他又答應了一聲,“在那之前,你不用助我攻天,不用替我殺天帝,這些事情我來做,你就這樣呆着到我死的那天或你死的那天……”
“這又何必?”
“我不是說過,我就是要與天真談情說愛,與你上牀做愛嗎?對,本王就是要這樣腳踏兩條船,就是要這樣……”
明月放開了他,這時候當真覺得木桶裡的水涼了,徹骨的寒冷,或許應該在所有事情發生之前,她就把他殺了,這樣誰也不用痛苦。
她的手指輕輕摸過他的左眼。
也許後此刻的痛苦比起她有過而無不及,鬼王有多掙扎就表示後有多掙扎。
或許死亡纔是真正解脫……
只是,她總是抱着僥倖,也許明天后就回來了,也許等待他們的會是一場千帆過盡之後的平淡與幸福。
明月湊過去,親吻他的左眼:“對不住……是我一意孤行的結果,對不住了。”
鬼王身體一僵,忽而憤怒:“他已經瞎了他看不見你!”
明月將他拉過來,對着他的脣就是一陣熱吻,鬼王啊,你究竟在執着什麼?如果左眼已經瞎了,那今日的你出現在本神君的房間,任我擁抱與碰觸又算什麼?
鬼王瞪大眼睛看着她。
明月卻一手按着他後腦勺壓向自己,在他脣前說:“接吻的時候閉上眼睛。”
“你……嗯……”不解與不滿再次被她打斷,明月起身將他壓在木桶的邊緣,吻,深深淺淺,似是誘惑似是放縱,舌被柔軟交纏的那一刻。
鬼王終於合上修長的眼睫,主動迎合她的追逐,忘我的瞬間他纔不去想自己究竟是誰,怎樣纔是最像自己的自己。
他要反客爲主,明月不讓。
他再動手,明月甩開,一把撕下他的黑袍!
如同昨日他撕下她的白衣,真正反客爲主的人是她!
如果他這麼迷戀這個身體,那麼……就要吧,看你迷戀身體的底線究竟與喜歡的心差距多少?
鬼王,對手,可是方方面面的吧?不管哪一方面本神君都不會輸給你。既然你不覺得自己可以不擇手段,那她又有什麼可被束縛的?
將激動得一塌糊塗的人按住,擡起身體時在他耳邊輕聲問:“鬼王,被人騎的感覺如何?”
一絲被報復的感覺讓鬼王驟然醒神,他剛要說什麼,趙明月臉上卻吟着得逞的笑意,按着他的肩膀沉沉坐下。
呃。
鬼王面色一下緊繃,忍不住悶哼,這報復可真是……該死的舒服極了。
只是,分明昨日已經精疲力竭一般的神明,如今她不疼了嗎?
像個蜜罐陷阱一樣的人兒,分明他知道她的意圖她的目的,可是……
顧不上。
就如同顧不上她的疼痛。
也顧不上也許在最歡愉那一刻,她一個匕首抹斷他的咽喉,或以下刺穿他的心臟,統統都顧不上了。
彷彿淪陷在這樣的時刻,就不會想任何其他事情,癮得如飢似渴,然後從她身上一樣不差超過期待的得到滿足。
這究竟是什麼宣泄口?!
太真神剛要擡手敲門……
“呃……嗯,嗯!”
門內傳來鬼王的低聲咆哮,反之陵光神君的聲音低了一些,顯得鬼王格外的難以剋制,所以粗重的聲音也格外讓人面紅耳赤。
聽着聲音彷彿也能看到……
男人到了極致時無法控制的撞擊,伴隨着聲音與力道,像是要衝破時光盡頭,衝破塵世一切障礙!
鬼王堅硬高傲的脖頸揚起來,黑髮向後甩出水滴,像在草原領地上睥睨四方無聲咆哮的雄獅。
原來,他所追逐的,是這樣一個時刻。
毫無保留的肢體接觸,用最纏綿的姿勢糾纏,那一刻,就像永恆。
但對與門外的人來說,那就是最殘酷的刑罰,太真神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若不是有虞芽兒扶着,她已經倒下來。
“快……快帶我離開這裡……”太真有些呼吸不上來。
虞芽兒趕緊將她扶走,見她面如土色,想着也許該安慰兩下的,就說,這沒什麼的,以前鬼王跟神君也經常這樣……
不過她要是這麼說,太真神當真直接去跳海了吧?
要不就說,沒事沒事,鬼王身強體健,這麼大強度的……操練不會傷了身體的,太真神放心,活好了以後才能伺候好您嘛。
這麼說,估計太真神還是得去跳海。
所以她索性不說了,就當聽不見,反正她就死死看住這人不讓她離開酆宮,責任也算完了的。
太真神也挺可憐的,一個人在外邊坐了很久,一直在顫抖,但鬼王當夜就未從玄冥宮出來。
趙明月支着腦袋看着牀上睡得很沉的鬼王,昨夜她把他撲倒之後,這人非要不服輸的反客爲主折騰一定要扳回一城,得逞之後終於滿足睡去。
一睡就是幾個時辰。
以前後也很少睡這麼長的時間,何況如今的鬼王?他躺在可能會要他的命的她身邊,居然誰得如此安穩。
就這樣睡着了,就幾乎跟後一模一樣了。
如墨的黑髮披散在枕頭上,白色的單衣襯托着他雪白的臉龐,長眉入鬢,眼睫如扇,高鼻如峰,嘴脣還有被她或用力吻過她的淺紅。
他喜歡平躺着睡,若不是她動來動去,基本上他會這樣的姿勢睡到醒來。
他其實就是後夕晝,只是完全不同的一面,但也是不能留存於世的一面對吧?
明月看着他很久很久,然後慢慢擡起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又移到了他的心口,從哪兒下手會徹底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