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狐狸欠揍到爆!
趙明月把手伸出去:“你的名字在這兒,挖得走你挖走,砍得走你砍走,我不想要你也已經很久了。”
空音雪瞪着她,滿臉挫敗與焦躁,他看了看左右跑過去,抽出一個客人放在桌上的佩劍,擡起當真就要砍了趙明月的手。
趙明月牙關一緊,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劍快要落下時,小正太空音雪的衣領被高頭大馬的蒙律抽起來,他雙腳離地嘴裡叫罵,手上的劍也亂揮,蒙律奪了他手裡的劍再隨手將他往牆角一扔。
砸在地上的空音雪又迅速爬起來,衝向蒙律:“你敢動本大爺,你找死!”
似乎非要激怒所有人的舉動被趙明月攔截下來,她揪起那小子的衣襟沉着臉問:“你鬧脾氣有用嗎?”
空音雪雙腳踢她的小腿,明月吃痛,咬牙將他推坐在座位上:“你到底想幹什麼?鬧什麼?!”
蒙律:“他就是欠揍,讓我來!”
明月推開蒙律,揪起咬她的空音雪將他按趴在桌邊,空音雪掙扎扭打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繼續叫罵:“你有本事就殺了本大爺……”
趙明月卻一下撩起他的袍角,然後扒下他的褲子。
這會兒空音雪有點懵了,愣了一會兒大叫:“趙明月你要做什麼?”
明月目光銳利地看向他,嘴角冷冷一勾。
空音雪面色發白:“你敢!?”
趙明月一巴掌拍下去。
很清脆的一聲,空音雪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她居然打他的屁股?!
他可是千年雪狐,他可是個男人!
周圍的客人都在看着。
楚子晏也站在外圍看着。
空音雪面色從蒼白到漲紅再轉白。
“住,住手!”
又是一巴掌,再一巴掌,沒一會兒小正太白白的pp上就紅彤彤。
趙明月其實能輕易地制服他,但她卻選擇了讓他最難堪的一種方式,像打孩子一樣的揍了他高貴的**部!
“趙明月我讓你住手!”
“你認錯我就停手。”
“你有種殺了我。”
“我不殺你。”
啪!
“啊,趙明月!”小正太想死的心都有了,趙明月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
“認錯不認?”
“死也不認!”
“說了不會讓你死……”
趙明月的手再次要打下來時,手腕被人從後方拉住。
“蒙律你別管!”回頭身後卻不是蒙律,而是楚子晏,她蹙眉說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也別管。”
她抽出自己的手,楚子晏卻握緊了,清淡說了一句:“我還不能管你了?”
明月其實可以硬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但對楚子晏她向來下不了重手。空音雪也趁機從趙明月的手下逃脫,拉起自己的褲子惡狠狠地說:“趙明月……”
“你再說我可救不了你。”楚子晏目光輕輕落在空音雪臉上。
空音雪指着趙明月權衡自己的處境,沒再開口。砍頭不過頭點地,可打屁股實在是太丟人,小正太憤怒衝出客棧,還不忘回頭放狠話:“你今天不放了我,一定會後悔!”
反正他也走不了多遠,趙明月也沒管他,只是微微偏頭對楚子晏說:“公子放手吧。”
楚子晏遲疑了一會兒,鬆開了她的手。
即便模樣與性格再像漢子,但骨子裡她還是個女人,心口不一啊,明明是她讓他放的手,但他真放了她卻一點也不高興。
舉步又回到自己方纔的座位繼續吃早飯。
其實她不餓也不想吃東西,只是這個時候在楚子晏面前,她不知道做什麼比較自然。
楚子晏跟着坐到她對面:“包子都涼了,換熱的吃吧。”
“無所謂,我沒那麼嬌貴。”她拿起包子吃了起來。
“方纔若不是蒙律,你還真讓他砍了你的手?”楚子晏突然問。
他不在樓上照顧他的公主,下來看她什麼熱鬧?“不是沒發生嗎?”
楚子晏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眯:“明月是在生我的氣?”
“明月不敢。”
“你倒是敢得很。”楚子晏一邊給她倒熱茶一邊繼續緩聲問着,“明月當真不知如何解了與那狐狸的契約?”
明月嚼着包子看他,其實她知道,只是小狐狸雖然可惡了點,但至少不管她去都哪兒他都得在,願意不願意他都會在。
“明月有話都不會再跟我說了。”楚子晏目光有些暗淡,“你以前不這樣。”
“你以前也不這樣。”她回嘴的速度很快,在楚子晏看過來時,她又懊惱地笑了笑,“我長大了嘛,而且……也沒什麼好說的。”說完她的眼睛也暗淡下來。
楚子晏無奈:“明月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說出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忽而有些受夠他七彎八拐的說話方式,也覺得他那些似乎離不開卻對她若即若離的相處方式,有點煩人。
說什麼如果她離開,來年就來給他撒酒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時她驚愕卻也驚喜,因爲她猜他的意思是,他死也要留下她。
可她留下了又怎樣呢?
做他身邊的另外一個蒙律還是倪往?
自然醒的好心情早就被楚子晏與小狐狸消耗殆盡,明月無奈一笑:“大概是分開太久,很多事情都不是原來的樣子,殿下也不要想太多,也許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子晏聞言目光有些鋒利地看了她許久,垂下眼睫看着面前茶盞裡冒着熱氣的茶,說:“重逢那日明月的眼淚要讓我怎麼想纔不多?”
什,什麼!
爲什麼突然說到那天?!
那天見面得那麼突然,彷彿所有壓抑在心底的思念與感情都瞬間爆發,她纔會那麼……那麼情不自禁。
可知道他有婚約之後,她也覺得那個抱着他哭的舉動很一廂情願,很丟人。
可他現在說出來笑話她有意思嗎?
明月有些慌張的表情慢慢收了起來,她挺起脊背看向楚子晏,一字一句道:“以後不會了。”
“……”楚子晏總是輕描淡寫的表情終於也沉了下來,像是忽然結冰的一汪深潭,“好,很好。”
明月有些後悔如此放話,其實她只是有些生氣,這些話不是她本意。
楚子晏卻站了起來:“昭君還在樓上等,我便先上去,明月慢吃。”
那一絲後悔瞬間被他撕得粉碎,他依舊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因爲她說了讓他難受的話,就拿自己來報復她的楚子晏。
大概認識的人多了,性格也沒那麼執拗,不再像抓着唯一般抓着她。
她以前以爲楚子晏是喜歡自己的,可每次都會用“他只是沒有朋友才喜歡霸佔她”爲藉口,安撫自己的心不要亂動又偷偷以此取悅自己。
她說楚子晏彆扭,其實彆扭的人是她吧?
如今一想,或許當真他就只視她爲朋友,僅此而已。
老天爺,您大人有大量別開玩笑了好嗎,三年之後給她這種失戀的心情到底是鬧哪樣?
因爲樑昭君病倒,他們還需在這小驛館呆着。好在有客人退房,他們也有了足夠的房間休息。
楚子晏一直在樑昭君的房間沒出來。
趙明月也沒好意思進去,在自己的房間裡倒頭大睡,到了下午被倪往叫到了樑昭君的房間。
說是:“公主的燒是退了,但體溫一直在下降,體內有陰氣流動。”
楚子晏坐在樑昭君的**邊,樑昭君的手握着他的激動說道:“殿下千萬不要自責,人總會有生病的時候,我怎麼會是因爲殿下才這樣?”
樑昭君連說話嘴裡都吐着寒氣。
那一股白霧還帶着隱約的藍色,趙明月連忙上前用手擋在楚子晏的鼻口,一絲藍氣拂過她的手背陰涼。明月再看楚子晏,他面色也是非常難看的蒼白。但看着她的眼神卻十分淡漠。
明月回頭問倪往:“白羽呢?”
“中午公主退燒後,白羽就出去補充藥草。”
樑昭君不解問:“明月,我這是爲何……”
趙明月看着她還握着楚子晏的手,低聲說道:“明月需給公主切個脈象,還請……兩位暫時不要牽手。”
樑昭君才察覺自己一直抓着楚子晏的手,連忙鬆開。
當然趙明月不是把脈,而是摸鬼脈,樑昭君的手異常冰冷,在她的正常脈搏之外還涌動一絲陰涼鬼脈。
明月說道:“公主體內有陰火。”
“陰火是什麼?”
“陰火是在極陰之地產生的靈火,喜寒,會以不同的幻象存在,公主大概吸食到了一些。這東西一旦進入體內就能讓人體溫下降,但公主之前發燒,那是燒退之後才被陰火侵入……”
倪往聞言立刻搜索房間,一看**邊的火爐,抽搐一枚黃符飛了過去。
火爐內微微發藍的炭火隨着黃符的消失,逐漸轉化爲正常的火焰色。
陰火擬態正常的火焰,讓人很難察覺,用陰火取暖或用陰火煮飯通常就會被陰火纏身。
“咳咳咳……”
眼看樑昭君又開始咳,趙明月不動聲色擋在了出自子晏面前,說:“陰火的氣焰有毒,所以燒出的溫度或飯菜都會攜帶陰毒,所以……被陰火纏身的人咳出的氣也一樣能傳播此毒。”
樑昭君連忙用手帕捂住嘴:“那該如何是好?你們趕緊帶殿下出去吧。”
楚子晏說:“我不礙事。”
臉白成這樣還說沒事?趙明月目光沉了下來說:“恕我無禮,殿下與公主還是暫時分開……”
“我不礙事。”楚子晏淡淡又回了明月一句。
明月深呼吸:“殿下的五陰之體會助長公主體內的陰火,殿下若不想害公主就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