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音不善地瞄了一眼風蕭尋懷中的血人:“這就是你所說的賀禮?!”
再打量了一下他的形容:“你的頭髮俊了不少,袍子上的花紋也多了不少。”
風蕭尋這一路疾奔,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平時那紅袍如火,銀髮如雪的妖孽模樣?忽聽帝釋音如此一說,他下意識掃了一眼自己。原本的銀髮不知道何時又已經轉黑,黑漆漆的如沒有星光的夜,曾經一塵不染的大紅衣袍上四處沾染了方夕顏身上流出來的鮮血,一片一片,一團一團,有的尚有些溼潤,有的已經發黑——
他心裡低咒一聲,他的頭髮是修妖道的時候白的,如今修的仙道,頭髮自然是黑色的。他去救方夕顏的時候,變幻的是他爲魔君時的容貌,自然把頭髮也重新變回銀色,而他這一路全副精力都放在方夕顏身上,頭髮何時又變回來的都不知道——
他剛纔硬闖珞珈山,自然驚動了許多紫蓮門弟子,雲隱連月也趕了過來。
他前世在風蕭尋的手下吃的虧實在不少,所以猛一見他殺上門,大吃一驚,和其他幾位師兄弟想要拼死阻攔他。
但風蕭尋卻根本不想和他們動手,只冷冷說了一句話,讓他們愣了一愣:“本座不是來打架的,是求醫的!”
風蕭尋來珞珈山挑釁的次數實在不少,但來求醫卻是破天荒頭一次,而他懷中也確實抱了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小姑娘。
雲隱連月等人畢竟兩世修行,修爲自然高深,連帶眼光也毒辣了不少。一眼看出那個渾身浴血的小姑娘是一個人,真正的人,而不是什麼妖變化的——
雲隱藍月原先實在是吃他的虧吃的太多,上當的次數多了,對方無論說什麼也要掂量掂量,想看看對方到底又想變出什麼害人的新點子……
風蕭尋抱着個血人雖然很像是求醫的,但云隱連月他們卻直覺這個大魔頭又想出什麼新花樣,現在將要到師父的大喜日子,他們可不想在這幾天再出什麼意外!
所以在愣了一愣後,依舊上前阻攔,雲隱連月等人唯恐不是這個大魔頭的對手,師兄弟互使一個眼色,就想佈陣……
只是他們身形剛剛一動,風蕭尋便再次冷冷開口:“她是顧惜默的朋友!”
一句話生生把雲隱連月的腳步釘住,顧惜默是他的愛徒,他收顧惜默爲徒的時候,風蕭尋已經歸隱,五百年未見其影蹤,按道理說他不應該認識自己那個愛徒。忽聽他此時把自己愛徒的名號亮出來,雲隱連月不由愣了一愣,再看一眼風蕭尋懷中的血人:“有何爲證?”
如在以往,雲隱連月問出這麼一句,風蕭尋是懶得回答的,早一拳頭揮過去!他的拳頭就是憑證!
但此刻——不行。
他是來求醫的,不是來打架的。更何況以他現在的功力,也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