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夕顏俏臉越來越白,她並不十分怕死,卻怕死前受活罪,而風蕭尋提供的這幾種死法無一不是最殘忍的,堪比滿清十大酷刑——
那幾種死法想想就渾身發冷,方夕顏雖然是高級驅魔師,但到底年紀輕,又沒經過什麼大風浪,被他這一嚇,嚇得渾身僵硬,喘息加劇,一顆心幾乎沉到了深淵裡,絕望如浪潮般淹沒心尖——
總算把白豆腐的事暫時拋到了腦後……
她原本就受了重傷,剛剛全憑一口氣支撐,此刻被他這連番一嚇,這一口氣再提不住,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糟!嚇過頭了!
風蕭尋終於閉嘴,低頭瞧了瞧她。
見她微合着眸子,蒼白的小嘴抿的死緊,睫毛上有一滴淚珠似墜非墜……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心中一軟,這丫頭還是這麼不禁嚇。
他喜歡折磨人,自然有刑訊之室,裡面各色刑具一應俱全,只要能想得到的,在他的刑訊室裡都能找到……
記得當年他在刑訊室裡親手炮製一個叛徒,她無意間闖了進來,被那血腥的場面嚇呆,小臉比受刑的人更慘白——
那驚怕的模樣讓他再也進行不下去,乾脆利落地一掌處死了那個叛徒,然後迅速將她抱起來出了那間刑訊室慢慢撫慰。
大概那場面太過刺激,他撫慰了她半天依舊制止不住她的發抖,當夜還起了燒,說了一夜的胡話,讓他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她一宿……
也從那時起,他嚴禁她再靠近那座刑訊室,當着她的面他也沒再折磨過人——
她的功夫倒是比以前高了不少,但心性似乎變化不大。
心腸好,容易心軟,怕疼,怕受罪,偏偏還喜歡冒險,喜歡管閒事……
他一手抱着她,另一手輕輕擡起,手指刷過她略有些濡溼的睫毛,感受那種癢癢的觸感,低低嘆了一口氣:“緋兒,應該是你吧?只是——前世的你那般愛我,原本怕疼怕死的你卻替我擋劍,那時你的眼裡心裡只有一個我,爲何今世一點也不記得我了呢?居然去擔憂一個不相干的男人——”
低低的嘆息聲綿軟悠長,帶着一絲滄桑和失意。
然後懷中的女子只是軟軟地躺在他的懷中,小手依舊無意識地揪着他的前襟,讓他有片刻的恍惚。
他的緋兒到底又回到他的懷抱了麼?
後下方隱隱傳來一聲炸響,他回首一瞧,原本的宅院已經消失不見,九道光芒在下方交織,隱隱形成一把鎖的形狀將那道碧綠的光芒鎖在那裡,那道碧綠的光芒左衝右突都衝不破那把鎖的掌控……
風蕭尋脣角露出一絲淡嘲,蠍子君還是大意輕敵了,他不知道紫蓮門的弟子單個或許不堪一擊,但他們最擅長的是設陣,一旦陣勢結成,普通的妖魔根本闖不出去!
就連他當年破陣也很費一番功夫,更何況這個蠍子君?
這隻毒蠍子現在的妖力也就是自己當年的三分之一左右,又不懂破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