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離開了付府之後,馬車才走出來沒多遠,就被人給攔住了。
楚楚坐在馬車裡沒動,她身邊的婢女也是有些身手的,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一看來人,冷哼一聲,“喲,怎麼?張小姐好興致,這一大早地,就來堵我們小姐的馬車?”
張瑞蘭氣得幾乎就是咬碎了一口銀牙,“賤人,讓開!”
“哼!這裡可是燕州城,張小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就算是你要當街殺人,也得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吧?真以爲你們張家,在這燕州城裡,就能橫着走了?”
“你也說了,這裡是燕州城,又不是你們自己家裡?怎麼?這條路,你們走得,本小姐就走不得了?”
張瑞蘭一早得到了消息,說是楚楚要離開,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叫了人就出來了。
一想到了昨日她們在付府帶給自己的羞辱,張瑞蘭就恨不能一下子將眼前的人給撕碎了!
“行了,不相干的人,不予理會,她既然在這裡,我們繞路就是了。”
婢女垂了眼眸,也實在是不屑與這種沒腦子的蠢材計較,直接就招呼了車伕,調頭走另一邊了。
而這廂的張瑞蘭一瞧,她是真沒想到,這楚楚竟然是如此好脾性?說走就走了?
張瑞蘭還欲再上前阻攔,被身邊的丫環給勸住了。
“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這裡可是離付府不遠,萬一再被大公子看到了,對您可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呢。”
張瑞蘭咬了咬牙,“哼!就讓這賤人先得意幾天。看後頭本小姐怎麼收拾她?你們幾個,去,將前頭的這馬車,給我盯緊了,看看她們一行人在何處落腳,府裡頭都有些什麼人?”
“是,小姐。”
楚楚出了付府之後,其實是有些心煩的。
這長樂王府,她自然是不可能就這樣直接過去。
王爺給她的吩咐,是讓她一直住在付府,如今自己也沒有知會他一聲,直接就走人了,也不知道師父若是知道了,會不會訓斥她。
這樣想着,自然是更不敢去長樂王府了。
那長樂王是什麼性子的人,她可是自認了解的很!
那臉一冷下來了,真是能如同寒冬臘月的冰,凍死人了。
“小姐,那咱們要去哪兒?”
“先去城外的別莊吧,那裡有處莊子,是王爺的私產,怕是外人也並不知曉的。”
“是,小姐。”
端木初澤和沐心暖見到付弘揚的時候,就見他一臉的垂頭喪氣,整個人明明才兩三日不見,不僅僅是消瘦了一些,更是憔悴了許多。
“這是怎麼了?楚楚姑娘拒絕你了?”
沐心暖看着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舒服,一個大男人,把自己給折騰成了這個樣子,如果當真是因爲楚楚也就罷了,至少也說明了他是在意楚楚的,可若是再因爲家裡頭的一些破事兒,那不得不說,她只能是同情他一把了。
“表妹被父親下令送回張府了。”
這件事兒,他們已經知道了,倒是並不意外。
付家主對於楚楚的身分,自然是知曉的,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們也不意外。
沐心暖再看了他一眼,眼神裡頭有些嫌棄道,“你不會就因爲你的表妹走了,你就成了這樣吧?”
付弘揚自嘲一笑,“怎麼可能?莫說是一個表妹,就是十個表妹從我家中離開,我也只有是歡天喜地的份兒,怎麼可能會難過?”
端木初澤的眉心一擰,敢讓自己的妻子也跟着他一起揪心,這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
“有什麼話趕緊說!”
付弘揚的眼圈兒就有些紅,不過,看着他雙拳緊握的樣子,當是想到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強忍着沒讓自己真的哭出來。
“楚楚不願意。”
端木初澤頓時鬆了一口氣,勸道,“這又不是頭一次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她爲何不願意麼?現在怎麼就這麼難受了?”
“王爺,屬下是昨天才知道,原來,她不僅僅是不願意。跟我在一起,竟然是讓她感覺到了無處不在的枷鎖,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強求?若是讓她跟了我,卻一輩子沒有一個笑臉兒,我又豈能開心?”
付弘揚說着,眼睛有些無力地合上了,一臉的沮喪和痛苦。
“王爺,無論如何,這一次,還是多謝您和王妃了。屬下與楚楚的事,就不再勞您二位費心了。”
沐心暖一想,這算是個什麼情況?
怎麼突然就成這樣了?
不是說兩人其實是兩情相悅的?只是因爲考慮到了身分的問題,所以纔會如此?本來兩人是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給楚楚一個新身分的。可是怎麼到了這個時候,最先說不成的,反倒是付弘揚了?
“付公子,你說真的?”
付弘揚點點頭,“真的。我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她無心於我,我又何苦如此自我作踐?大不了,我們各走一邊就是。”
端木初澤的眼神微暗了一下,“你確定,楚楚說這話時,是認真的?”
“自然!認真到了不能再認真的地步了。呵呵,一直以來,不過都是我自作多情罷了。既然如此,我不再糾纏她就是。”
沐心暖總覺得這事情有什麼地方似乎是不大對勁兒,可是又想不起來。
端木初澤提醒了他一句,“你自己想清楚就好。畢竟,這男歡女愛之事,旁人,是不可能會同你們感同身受的。痛不痛,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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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心暖若有所思地看了端木初澤一眼,再看向了付弘揚時,發現他的眉眼間似乎更多了幾分的痛色,這樣的付弘揚,讓人看了,實在是心疼。
“他那樣隨意的一個男子,想不到,竟然也會爲情所困。”
沐心暖對於他們二人的事,顯然是還有些不太適應,怎麼說不成就不成了?
“昨天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了,是那位張家小姐尋上門去,只怕,言語上,又拿身分說事兒,刺激了楚楚。”
沐心暖最最是見不得這些的,心底一軟,“阿澤,難道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按你說的,楚楚不也是心儀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