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謔的笑聲中,福四兒的身影突然消失了,等人們再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那個最先發出笑聲的人跟前,手裡握着一把槍,正對着那人的腦袋。
這速度快播遜色,迅雷不及,加之福四兒的臉上烏漆墨黑的,讓人感覺那不是人,而是一個黑色的幽靈。
幾乎是驟然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方纔或蹲,或立的姿勢,臉上神情無一例外的都是充滿了震驚駭然之色,像極了街頭玩行爲藝術的藝術家。
在龍幫衆人驚愕中,一道人影宛如一個黑色的幽靈般在他們中間穿梭而過。
待那道黑影立定,纔有人回過神兒來喊道:“打他!快打他!”可是這聲音緊接着就發出一陣見鬼的聲音,“臥槽,我的槍呢?我的槍哪裡去了?”
隨後驚詫聲音不斷,“臥槽!我的槍怎麼也不見了?”
“怎麼我的也沒了?”
“是他!是那個傻比把槍都搶了!”
щщщ⊙ⓣⓣⓚⓐⓝ⊙C○ 突然,一個人指着立在當地,兩手間抓着滿滿一把手槍的福四兒喊道,可是話音未落他便感覺到了額頭冰冷的槍口,“啊——他不是傻子.....”最後幾個字聽起來像是夢囈一樣。
福四兒的動作又一次令快播遜色!
迅雷不及!
衆人再次驚在當地,一股濃重的恐懼瞬間深深的浸入了骨髓。
“不想死的現在都頭朝下,撅起腚。”福四兒晃了晃手中的槍。
恩?這什麼節奏?
衆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明白福四兒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卻無一不敢不照做,而且是爭先恐後。
“嗎的,站齊了都。”福四兒罵着踹了一腳那個罵他的人,“連個隊都站不齊,就你們這素質還特麼的好意思混社會?”
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混社會的以這個來考量素質?這話很好笑,可是卻沒有人敢笑。
時間不大,站的有些凌亂的一羣人動作無比迅捷的頭朝下,撅着腚站成了整齊的一排。
“給老子說一百遍我是傻比,我是大傻比。趕緊的!”福四兒冷冷一聲。
啊?!
衆人立馬凌亂。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空氣中傳來一陣整齊的聲音,“我是傻比,我是大傻比......”
十來個人站成一排,頭朝地,腚朝天,嘴裡喊着這麼兩句話,場面那叫一個滑稽可笑,但,絕對震撼人心。
福四兒滿意的一笑,然後舉步走向滿臉駭然之色的卜世仁,微笑着一拍他的肩膀,“卜世仁,雖然你名字取壞了,可是做人卻沒壞,你的個性我喜歡。”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卜世仁猛地回過神兒來,雖然他竭力想保持鎮定,但是眼神中的恐懼卻是難以抹去。
福四兒淡淡一笑,“你別管我是什麼人,我問你,你是不是兄弟會老大?”
“朋友,給句痛快話,你到底是敵是友?”卜世仁沒有回答福四兒而是倔強的問道。
福四兒扭頭瞥一眼龍幫正喊得很賣力的一羣人,然後回頭朝卜世仁微微一笑,“怎麼?難道你也想體會一下?”
“這麼說你是救我?”卜世仁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可是我根本不認識你,你爲什麼要救我?”
“兄弟。”福四兒用力一拍卜世仁的肩膀,“現在是我問你,知道嗎?”
卜世仁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忙點頭道:“英雄,您請問。”
注意到卜世仁對自己的稱呼不知不覺間稱呼由“你”換成了“您”福四兒滿意的一笑,“卜老大,據我所知你們兄弟會可是鳳陽第一大幫派,到底是誰能把你弄得跟個喪家之狗似的?”
如果是以前有人敢跟卜世仁這麼說話,他早就大嘴巴抽了過去,然後告訴他如果沒文化就別特麼的裝有文化。
但是福四兒那神一般的身手早已經讓他高山仰止,所以聽福四兒將“喪家之犬”說成了“喪家之狗”不僅沒有半分氣憤,相反卻覺得福四兒特別的有趣,可愛。
但是當思及今天被龍幫打的落花流水,臉上立馬涌現憤慨之色,“嗎的,也不知道黃金龍從哪裡找來四個古武高手,要是沒有這幾個人,他龍幫再膽子大,黃金龍也不敢跟我叫板?”
“又是龍幫.....”福四兒皺了皺眉,沉吟了一下後又道:“如果我幫你解決那四個古武高手,你能不能將兄弟會再振雄風?”
卜世仁的眼睛裡立馬光芒閃現,“英雄此話當真?”
“別叫英雄了,以後叫我四哥吧。”福四兒淡淡一句。
卜世仁聽見這話忙用胳膊碰了碰有些發愣的張龍和趙虎兄弟二人,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四哥。”
雖然福四兒比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要小上十幾歲,但是這聲四哥他們卻是叫的發自肺腑。
“知道我爲什麼要救你們嗎?”福四兒掃了三人一眼,見三人搖頭,又道:“大難臨頭你們三人居然如此重情重義不捨兄弟,讓人欽佩,尤其是卜老大更爲難得,我喜歡這樣的人。”
頓了一下又道:“另外據我所知你們兄弟會雖然是鳳陽第一大幫派,但是並不像龍幫那樣盡幹一些喪盡天良爲非作歹的事情,還有也是最要的一點兒,我救你們是有條件的。”
“四哥,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卜世仁立馬錶態道,“今天如果不是你,怕是我們兄弟三人早已經命喪黃泉,所以我們兄弟三人的命就是你的命。”
“大哥,一百遍說完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不知何時一個龍幫的人走了過來,陪着一萬個小心低聲問福四兒道。
福四兒大手一揮,“留下一輛車子趕緊滾。”
一羣人聞言如遇大赦,宛如一羣惶惶的喪家之犬幾乎不到十幾秒的工夫就開着車子跑的不見了蹤影。
“四哥,讓兄弟們做什麼?”卜世仁迫不及待的問道。
福四兒張嘴剛想說什麼,突然間眼波一抖,然後他側耳聆聽了一下,說道:“有警、察來了,此處不宜久留。上車!”
卜世仁三人聞言一愣,顯然不相信福四兒的話是真的。趙虎是個實在人,所以立馬問道:“四哥,你這也太懸了吧?你怎麼知道有警、察來了?”
“你不信?”福四兒反問一句。
卜世仁一拍趙虎,斥責道:“趙虎別瞎說。”
雖然他這麼說,但是福四兒也看出了他的質疑,當下淡淡一笑,“看來你們還是不相信四哥的實力啊。”
“四哥,你這話太重了,我們哪敢啊。”卜世仁忙跟一句,然後招呼張龍和趙虎二人道:“別傻着了,警、察來不來的咱們都得走啊。”
幾人先後上車,趙虎坐在了司機的位置,他剛剛發動車子就聽一陣警笛聲隱隱約約的傳來。
卜世仁和張龍二人也聽到了警笛聲,當下三人臉色立變,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看向福四兒,眼神中難以掩飾那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的崇拜和仰慕。
“四哥,你真是厲害。”卜世仁心悅誠服的讚歎一句。
福四兒淡淡一笑,“別貧了,再不走一會兒想走可就麻煩了。”
“卜老大,你這幾天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如果可能的話先聯繫聯繫那些被打散的靠得住的兄弟,記住,是真正靠得住的兄弟,我不想在我幫你們搞定那四個人之前,你們幾個發生什麼意外。”
福四兒說着瞟了一眼車窗外閃爍着警笛呼嘯而過的警車。
“嗯,四哥我們聽你的,今天晚上我們幾個就離開鳳陽,等待你的電話。”卜世仁鄭重的點點頭。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車內突然想起一陣歡快的歌聲。
卜世仁立馬臉色一沉,“趙虎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兒,沒見我正和四哥說事兒呢嗎?放什麼音樂啊。”
“那個,是我的電話。”福四兒說着去摸手機。
卜世仁和張龍二人立馬愕然,趙虎卻是一走神兒,車子險些撞上道路中間的綠化帶。
他們難以想象一個擁有高深莫測身手的人居然喜歡用這首歌做鈴聲。
福四兒看見手機來電號碼立馬皺了皺眉,因爲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想要忘記的玫瑰。那個愛他在心口難開的固執女人。
“喂,玫瑰。”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接通了電話,有些事情說明白也好。
玫瑰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大色、狼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已經答應我離開他了,現在我徹底成了自由之身.....”
福四兒心頭一跳,“玫瑰,我......”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請你別說,我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我現在在家,已經做好了飯菜,等你。”
玫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福四兒任何拒絕的機會。
“我去!”福四兒有些鬱悶的感嘆一聲,可是嘆聲未畢,手中電話再一次響了,這次是荷花打來的。
也是說飯菜已經做好,她和小豆子正等着他回家吃飯。
“那個荷花姐,我今天晚上有事兒可能晚回去或者不回去,你們先吃吧。”
福四兒想着怎麼也得到玫瑰那裡去一趟,同時他現在很害怕荷花對他採取的柔情和色、誘相結合的攻勢,所以如此說道。
“小四兒,你別以爲姐姐我不知道你這是故意避開我,我告訴你姐姐吃定你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還不信你就永遠不回來了。”
“荷花姐你說什麼呢,我是真的有事兒。”
“那好吧,你在外面當心點兒。”
荷花說完掛了電話。
“我去!”
福四兒再次鬱悶的嘆聲,可是突然間就感覺到車內的氣氛有些不一樣,扭頭就見卜世仁幾個正在大眼瞪小眼兒的看着他。
“四哥,好魅力!”
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稱讚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