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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子爲怕冷清,中途又喊了幾個兄弟過來,於是大包廂內頓時熱鬧起來。彩燈閃動,鍾揚坐在方誌誠的身側,與身側一個高挑美女咬着耳朵說着話。從兩人之間的神態瞧出,應該是老相識。鍾揚見方誌誠很沉默,用胳膊肘捅了捅方誌誠的腰部,輕聲道:“來唱歌,玩得就盡興。誠少,你想唱什麼,我去幫你點,不然這幫小兔崽子怕是不會給你機會。”
方誌誠搖頭,泯了一口紅酒,道:“我唱歌跑調,還是以欣賞爲主吧,就不要污染大家的耳朵了。”
方誌誠說這話一半是謙虛,一半是他沒底,畢竟來KTV的次數並不多,若是讓自己握着麥克風唱歌,害怕丟臉。包廂內都是釘子的狐朋狗友,見釘子對鍾揚及自己如此客氣,其他人都把兩人當成大哥對待。方誌誠雖說心理素質不錯,但面對這種陣勢,難免還是有點生疏,所以他今晚在kTV的表現就相對比較僵硬。
鍾揚今晚之所以弄這麼個場子,主要是想與方誌誠拉近距離,見方誌誠嗨不起來,他心中不禁暗自着急,連忙給方誌誠身側的那位女大學生連連使眼色。
“哥,我想唱歌了,要不你跟我合唱一首吧?”那女大學生畢竟是收費過來的,她細弱蚊蚋地邀請道。
方誌誠知道女大學生的爲難之處,笑笑道:“也罷,若是我再拒絕,那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這女大學生的名字很特別,叫文萃,是銀州大學大三學生。其實與方誌誠只差了一歲而已,方誌誠對於文萃還是報以同情,畢竟正常的女子若是沒遇到經濟困難,絕對不會大半夜在KTV裡廝混。而且從文萃的表現來看,她還沒有適應這種生活方式。
鍾揚見方誌誠要唱歌,連忙跟身邊的那個女人交代幾句,一直在上面的霸麥的女人被趕下來。
幾秒鐘之後,《知心愛人》的旋律響起,方誌誠將身側傳過來的麥克風遞給文萃,然後盯着屏幕上的歌詞,靜靜地唱了起來。
文萃的聲音不錯,雖然有點輕,但帶有些許磁性,而方誌誠的聲線雖然很普通,但隱約帶有一種滄桑感。兩人配合不錯,與之前的鬼哭狼嚎相比,完全就是一種絕美的享受。
Ktv內,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認真地聽着歌曲,彷彿陶醉在美妙的旋律之中。五分鐘之後,方誌誠放下麥克風,與文萃笑道:“你唱得很不錯。”
文萃沒有了之前的緊張,依舊垂下頭,靦腆道:“誠哥,你唱得比我好。”
鍾揚嘴裡叼着煙,鼓掌起鬨道:“誠少,你唱歌這是專業水準啊,趕緊再來一首。”
方誌誠連忙揮了揮手,苦笑道:“我肚子有點漲,去廁所一趟,你們先唱,等我回來再說。”
鍾揚見方誌誠玩起尿遁,無奈地聳聳肩,告訴方誌誠廁所的方位。
KTV包廂緊湊,若是沒有方向感,如同走迷宮一般。方誌誠問了服務員,才找到方位,因爲啤酒紅酒喝了不少,他如今肚子裡都是水,放了一通之後,腹部才舒服些許。
從衛生間出來,方誌誠往包廂走去,不遠處一個身影掩面擦肩而過,讓他隱約覺得奇怪。那身影小跑着,速度很快,轉眼便彎過長廊,方誌誠心神一動,輕聲喊道:“陸婉瑜?”
那身影果然停頓下來,然後緩緩地轉過身,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果然是陸婉瑜,方誌誠眉頭緊鎖,臉上陰雲密佈,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她母親還住在醫院,未能痊癒,如今卻見到陸婉瑜在KTV內醉生夢死,這種感覺讓他憤怒無比。
善意被狗給吃了!
方誌誠指着陸婉瑜,氣得直打哆嗦,怒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婉瑜垂下眼瞼,手指撥弄着羣緣,輕聲道:“同學過生日,我過來捧場……”
“陸婉瑜,你就是一個大騙子!”方誌誠見她依舊不願意說實話,氣急敗壞道,“如果是生日會的話,你爲什麼要化這麼濃的豔妝?”
陸婉瑜眼角泛起淚花,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垂落,她發現最怕出現的事情竟然成真了。
“對不起,方大哥。我也是被逼無奈。”陸婉瑜捂着臉,蹲下身子哽咽道,“我急缺錢,而在KTV陪唱,收入是最爲穩定的,我想盡快把你的錢還給你,同時想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愚蠢!”方誌誠刻薄地訓斥道,“錢可以慢慢掙,但良知與靈魂丟失了,你永遠沒法找回來。”
陸婉瑜苦澀地笑道:“只要能讓我媽好起來,我願意讓我的靈魂進入無邊的地域。”
方誌誠見她的觀點如此偏激,怒聲駁斥道:“不會保護好自己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守護家人?”
陸婉瑜擡起俏臉,濃妝因爲淚水的緣故,幾近模糊,她幽怨地嘆道:“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
方誌誠走過去,拉起陸婉瑜的手臂,輕嘆道:“從現在開始,我讓你怎麼做,你便聽我的。”
陸婉瑜微微一愣,盯着方誌誠那張誠摯的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方誌誠領着陸婉瑜往自己的包廂行去,陸婉瑜逐漸冷靜下來,她突然止步,輕聲道:“我得去跟珍姐打聲招呼。”
方誌誠點點頭,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KTV的公主來源分爲幾個小組,每個小組都有一個主要負責人。陸婉瑜在前臺找到珍姐低聲訴說原由,珍姐臉色不佳,輕聲道:“婉瑜,因爲知道你急需用錢,所以我纔會把老客戶介紹給你。那客戶對你很滿意,光小費給你就不下一千,若是你現在就離開,讓我以後怎麼做?”
陸婉瑜無力地轉身看了一眼方誌誠,嘆了一口氣,從貼身的小錢包內掏出方纔拿到的小費,低聲道:“珍姐,真心對不起。這小費我不要了,麻煩你退給那位客戶吧。”
珍姐擺了擺手,不悅道:“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還能一模一樣嗎?你明天做什麼,我不關心,但今晚你必須要幫我把這個老客戶給搞定。”
方誌誠皺起眉頭,輕聲道:“這是什麼霸王條款?”
珍姐輕蔑地看了一眼方誌誠,指着他的鼻子,譏諷道:“你是什麼東西,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既然沒能力,讓自己的女人出來賺錢養家,那就閉嘴。”
陸婉瑜見珍姐把矛頭指向方誌誠,連忙解釋道:“珍姐,這是我哥,我瞞着他出來的……”
珍姐退後一步,雙手環繞在胸前,露出一副彪悍的模樣,擰着兩條柳葉眉,不依不饒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還是那句話,必須要把今晚的客人接待好,否則的話,別怪我翻臉。”
方誌誠冷笑一聲,道:“既然你不願意處理這件事,那我自己與你的客人溝通吧。”
言畢,他輕輕地拉起陸婉瑜的手,吩咐道:“客人在哪個包廂,你帶我過去。”
珍姐在後面冷笑道:“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別人。”
若是一般的客人,珍姐隨便打個招呼,就沒事了。但今天陸婉瑜接待的那個客人,大有來頭,而且看重了陸婉瑜,並跟珍姐要求晚上讓陸婉瑜陪自己過夜,開出的價格也讓人咂舌。
珍姐若是主動幫陸婉瑜說話,那豈不是吃力不討好,所以讓陸婉瑜自己去找那個客人解決問題,自己不過問,那是最好的事情。
珍姐從口袋掏出手機,給KTV保安部門打了個電話,輕聲道:“5212房間,可能會出事,安排人盯緊一點。”
敲開5212房間的門,陸婉瑜暗示方誌誠在門外守着,由她一人進去解釋,不然的話,很有可能導致衝突。
站在電視機前,一個戴金鍊子的粗壯漢子,正在高亢地唱歌,見到陸婉瑜,連忙招手,笑道:“陸美女,你這廁所去的時間太長一點,害得我點的這首男女對唱,變成我一人的獨角戲了。”
陸婉瑜輕聲道:“對不起殷老闆,今晚我有點私事,不能陪你們了。”
殷老闆不是別人,正是銀州鐵三角之一的殷雄,他挑着劍眉,不悅道:“小姑娘,不要這麼掃興好不好?有什麼私事,難道比陪我們丁總更重要?”
丁總拍拍身側的皮質沙發,微笑道:“小陸,我很喜歡你。有什麼事情,告訴叔叔,我幫你解決。”
殷雄不失時機地拍馬屁道:“若是丁總能出馬的話,這銀州自然沒有任何事情難得了他。”
陸婉瑜想着方誌誠還在包廂外等待,急於脫身,重申道:“對不起,殷老闆、丁叔叔。今天我真的有急事,不方便陪你們了。”
見陸婉瑜準備離開,丁總皺起眉頭,殷雄冷哼一聲,自己好不容易佈置這麼一個局,讓丁總賞光赴局,從而拉近彼此的關係,若是讓丁總不高興,那豈不是半途而廢?
殷雄往前走兩步,很快來到陸婉瑜的身側,他抵住包廂的門,輕聲道:“陸美女,今天你的包夜費,我都已經付了,就是天大的急事,也得過了今晚才行。”
陸婉瑜大驚失色,不知所措,這時房門被狠狠地撞了一記,站在門邊的殷雄措不及防之下,倒退數步。
方誌誠站到陸婉瑜的身前,斜眼望着“丁總”,不冷不淡地笑着招呼道:“咦?沒想到竟然這麼巧,丁秘書長竟然也有唱K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