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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牀後在宿舍附近的早餐店吃了一碗豆腐腦和兩張煎餅,葉之然買了二份報紙看,這是他的習慣了。翻到第二版看見一些紀念中國早期革命的文章,他纔想起今天是開國領袖的逝世紀念日,不禁有些傷感。在歷史的長河中,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短暫的,偉人也是如此啊。
離開省城才二年多時間,變化卻已經很大,從J大到城中湖之間的那條道路完全變了樣子。想想也是,國家在改革開放之後,發展日新月異,特別是大城市,建設速度更是遙遙領先。道路、橋樑、高樓日新月異,與此同時,低矮的舊樓不斷消失。所以,葉之然二年之後再走這條道路,感覺差別很大。
昨晚聽了沈榮的轉告之後,他就打算今天去朱畫家的家裡一次,看看有什麼事。他知道朱畫家是自由職業者,上午呆在家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吃完早點後,就沿中山路緩步往湖邊方向走,打算穿過美麗的湖濱步行去他家,一方面可以鍛鍊鍛鍊身體,一方面正可以領略一下風光。
到了湖濱,葉之然邊走邊看着湖光山色。旭日將光輝撒在平靜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泛起一片紅色。湖邊一棵桃樹、一棵柳樹井然有序地排成兩行,他走上一條長提,經過一座小橋時,驚訝地發現朱畫家和黃瑜雯二人正迎面走來,不期而遇了。
“咦?朱畫家,黃瑜雯。”葉之然停住腳步打招呼。
他們兩人正邊走邊談話,沒發現葉之然,聽到叫聲後擡頭一看,朱畫家立即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小葉簡直就是宋公明啊。”
葉之然詫異地問:“朱畫家這話說得蹊蹺了,我怎麼成爲及時雨宋江了?”
朱畫家哈哈一笑說:“我上午要去畫院開會,黃瑜雯要去寫生,正商量着怎麼辦呢,你來了正好,陪黃瑜雯去。”
這不是抓他做壯丁嗎?把他當做閒人一個。葉之然有點找不着北了。再看一看黃瑜雯,見她揹着一個大畫板,畫板上的揹帶交叉地扣在她的胸前,把胸部的輪廓顯著地勾勒了出來,手裡還拿着紙筆,看打扮就像戲裡的丫鬟一樣,忍不住細細地打量着她。
黃瑜雯呢?看到葉之然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聽朱畫家興高采烈地這麼一說,就有些期待地望着葉之然。
葉之然感到無法拒絕了。看看人家一個大美女揹着這麼大的畫板,手裡還拿着東西,要是路上遇到大流氓、小色狼逃都逃不掉啊!這個?英雄總應該救美吧?或者說應該幫美一把吧?
葉之然撓撓頭說:“朱畫家,我本來打算去你家呢,你讓小區辦事處的人帶話給我,莫非就是爲了讓我做苦力陪你的弟子去寫生?”
朱畫家笑着擺擺手說:“那是兩回事,是我的兩個朋友想到你們小區註冊個企業,搞文化產業的,要你支持一下。”
葉之然說:“這個沒問題,文化產業也是我們小區的扶持對象。”
朱畫家說:“這個事情改天再談,現在我把黃瑜雯交給你了,我要趕去開會。”
葉之然還能說“不”?當即點頭說:“那好,你去吧,黃瑜雯就交給我了。”
黃瑜雯一聽這話卻有些不樂意,抗議道:“什麼叫交給你了?說得不清不楚,是把我的東西交給你!”說着她停下腳步,解開胸前的綁帶,把畫板解了下來。
葉之然的目光追隨着她纖巧的雙手的動作,恨不得上去幫她一起解綁帶纔好,根本沒注意朱畫傢什麼時間走的。黃瑜雯解開畫板瞥他一眼,見他目光遊離的樣子,不禁臉色一紅,生氣地罵他一聲:“葉同學,賊眉鼠眼地幹什麼?還不幫我拿東西?”
別看葉之然在領導、下屬面前都能保持一顆平常心,在美女面前偏偏就會呆頭呆腦,否則念悅也不會叫他“木頭”了。聽到黃瑜雯輕聲的斥責聲,他木訥地上前拿起她的東西。但是畫板太大了,怎麼拿也不舒服。
黃瑜雯就說:“笨啦!像我剛纔一樣背在身上纔好。”
葉之然就笨拙地拿起畫板背在身後,卻不知道綁帶怎麼扣起來。
黃瑜雯見他笨拙的樣子,不滿地“哼”了一聲說:“你就裝唄!難道這都不會?”
葉之然就嘟嘟囔囔地說:“我又不作畫,怎麼知道背上這麼大的東西如何才能扣起來。”
黃瑜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作僞,再一想,畢竟他這是在幫自己拿東西。她就上前幫他把綁帶從身後繞到胸前,雙手將釦子扣在他胸前。
葉之然站立在那裡,雕塑般一動不動,看着她靈巧的雙手在他胸前蝴蝶穿花般幾下就完成了工作,不禁微笑着讚了一聲:“手真巧!不虧是美女畫家。”
黃瑜雯聽了這話卻臉紅起來,想反駁幾句又不知說什麼纔好,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又見他揹着畫板的笨拙樣子和以前的形象大異,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嘴角忍不住噙滿笑意。
葉之然就說道:“好了,美女畫家,我們去哪裡寫生?”
黃瑜雯指着湖對面的青山,說:“上山。”
葉之然驚訝地“啊”了一聲,抗議道:“俗話講,望山跑死馬。你真打算把我當馬?”
黃瑜雯忍不住笑出聲來,說:“你是馬嗎?我看你就像是頭驢。”
葉之然就裝作委屈地說:“怪不得被你牽了就走,我一大早的來這裡何苦呢?”
黃瑜雯知道他說笑呢,看了他一眼,安慰地說:“一大早來這裡有什麼不好?這裡的風景可不是哪兒都有的。”她微微揚起雪白的脖子,打趣說,“你現在身邊有美作陪,雙眼又可以欣賞着祖國的大好山水,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葉之然就說:“你在這裡看風景,別人在那裡看你呢,你不知道自己也是別人眼裡的風景嗎?”
這話脫口而出,卻是玄妙無比,黃瑜雯想了一想不由地癡了。
她以前在文章中也看到過這句經典的話,沒想到這個時候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對景生情,依然一下子觸動了她的心扉。
葉之然見她沉默着不說話,不由問了一句:“怎麼了?想什麼呢?美女畫家?”
黃瑜雯心境依然沒有完全從其中脫離開來,聽葉之然又稱她爲“美女畫家”,就說了一句:“別這樣叫我,你就叫我瑜雯吧。”
葉之然就不惺惺作態了,說道:“瑜雯,我們走吧,我們這樣站着發呆,別人還以爲我們兩人在鬧彆扭呢。”
黃瑜雯睜大美麗的雙眼,不解地問:“我和你鬧什麼彆扭?人家爲什麼會這麼想?”
葉之然開玩笑說:“這個?人家一看咱倆吧。男的玉樹臨風,女的仙子下凡,如此絕配的兩人在湖邊發呆發傻,還不以爲咱倆有了口角?未免大煞風景。”
“呸!”黃瑜雯呸他一聲,說:“你還玉樹臨風呢!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笨拙地揹着塊畫板,最多就是一個書童。”轉身走了兩步,頤指氣使地使喚葉之然說,“書童,快點跟上。”
葉之然嘆了口氣,說:“在常嘉,我大小還是個鄉長,不少美女想着法子讓我腐敗。到了你這裡,做個書童還要被斥愚笨。”
黃瑜雯看他一眼,板起臉問:“那你腐敗了嗎?”
葉之然忙說:“我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怎麼會腐敗?”
黃瑜雯“哼”了一聲,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走了幾步,可能是剛纔葉之然的話觸動了她心裡的某根弦,感慨地說:“小葉,我叫你小葉吧。你說人長大後爲什麼一定要結婚呢?其實一個人獨立地生活着,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唱歌啊,作畫啊,不是很好嗎?”
葉之然有點跟不上她快速變化的思維了,詫異地說:“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能不結婚呢?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圍在你周圍,拿你作爲中心呢。”
黃瑜雯調皮地說道:“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葉之然說:“美麗的女孩,就像天上的星星。每個星球都會有好多其它的星體圍繞着。那是它們同時被她所吸引着,是她忠實的追隨者。只是這些追隨者中,有些走的近,有的離得稍遠一點兒。你遲早會發現的這些星體的存在,也遲早會和其中一顆結合起來。”
這段話聽在黃瑜雯耳朵裡,不覺又是一怔。
在她孤傲的心靈中,從沒有一個男性和她說過類似的話。天啊!他怎麼能說出這麼美妙的話語來?他又怎麼可以說出這麼美妙的話語來?!她感覺到自己心靈最深的某個地方,一下子變得很柔弱很柔弱,心底最堅硬的部分正在被慢慢地融化。
許久,她纔回過神來,對葉之然說:“我不走了,就在這裡畫吧,也許這裡看到的風景纔是最美麗的。”
葉之然就取下身上的畫板,用支架固定好,站在她身側,看着她拿出畫筆,素描起來。微風拂過她的衣衫,少女秀麗的身姿在湖畔悄然佇立。她以明亮的雙眸捕捉着自然風景,似與周圍的環境完全融爲了一體。
這本身又何嘗不是一幅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