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的一擊,不僅驚呆了張念悅和蘇小琪,連那個狂妄囂張的張姓男子也大感意外。直到腦門上鮮血和着酒水淌到嘴邊,他纔怪叫一聲:“好啊!你敢動手打我?一齊來打死他!”
他抹了一把血水,氣急敗壞地吆喝身後的兩個跟班一聲,隨後帶頭向葉之然撲上來。
這姓張的男子叫張勇,在城北區財政局工作,有一次到市財政局辦事,看到張念悅後立即驚爲天人,也不管張念悅有沒有結婚,送花不斷。
他的父親是市總工會辦公室的副主任,官位不高;叔叔卻是長江省國土資源廳副廳長,頗有實權,嘉南市官員都禮讓三分。因此,張勇爲人操蛋得很,整天和一幫公子哥走東闖西,看到漂亮女人就妄圖佔爲己有。只是礙着張念悅背後有葉青蓮作靠山,不敢明着胡來。
這天他帶着城北區財政局的兩個狐朋狗友來市政府遞送文件,吃飯時遇到張念悅,豈能放過搭訕的良機?所以,在蘇小琪介紹張念悅的老公在座時,不僅不以爲意,還大放厥詞。
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上。
葉之然見張勇帶着兩個跟班惡狠狠地衝上來,他敏捷地站起身,身子往後一撤,飛起一腳,往他的襠部踢去。
這一腳又準又狠,只聽得張勇慘嚎一聲,捂住襠部倒了下去。
葉之然的“撩陰腿”很見功力,當年在水門縣中心醫院。曾經一腳將小流氓踢得失去抵抗能力,此時故伎重演,駕輕就熟。可憐張勇來不及捂檔,兩個蛋蛋就被踢得差點爆掉,估計沒幾個月的修養,恢復不了功能。
身後的兩個跟班立即收住腳步,看看葉之然。再看看倒在地上彎曲成蝦米狀的張勇。
葉之然冷冷地說道:“看什麼?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兩個跟班相互看了一眼,大約是感覺面子下不去,而且己方還有兩個人。實力上佔優,口發髒言,又向葉之然撲了過來。
葉之然再出“撩陰腳”。一腳踢向衝在前面的那個跟班。那個跟班也是慘叫一聲,成爲“捂檔派”。這還是葉之然有意放輕了腳力,如果這腳用猛了,下場自然和張勇一樣,躺在地上做“蝦米”。即便如此,男人的這個部位是最弱的地方,被一腳踢中,這個跟班也就短時間內失去了戰鬥力。
剩下的一個這時才變得老實,尷尬地看看葉之然,悄悄退後兩步。
姓曹的!這傢伙莫非是練家子?自己如果再撲過去。不也成“捂檔派”成員了?
葉之然對蘇小琪和張念悅說道:“你們先回去上班吧,我去派出所一次,把事情經過說一說。”
蘇小琪立即說道:“還是一起去吧,我是這個事件的證人。”
又道:“這個姓張的省城、市裡都有後臺的。”
葉之然招招手,問蘇小琪:“什麼情況?”
蘇小琪走到他身邊把了解到的情況說了一說。
葉之然道:“他挑釁在先。公開耍流氓,侮辱我的妻子,是罪有應得。”
蘇小琪道:“你先打個電話給楓市長,把情況彙報一下,做個檢討。”
葉之然點點頭。
張勇身後唯一站立着的小跟班立即叫道:“你們別走!別打了人就想逃跑。”
葉之然回過頭一望,小跟班立即膽戰心驚地後退兩步。兩隻手貼在腿部,隨時準備捂檔。
葉之然道:“都是有名有姓的人,還能跑哪裡去?你去打電話報警。”
說完,他到酒店服務檯打電話給楓寒軒。
“你打人?在什麼地方?爲了什麼事?”楓寒軒接到電話大感意外。
“市長,我在您這裡出來後,約我愛人張念悅和財政局的蘇小琪去西餐館吃飯,吃到一半,有個叫張勇的男子過來調戲、勾搭我愛人,在我愛人和蘇小琪呵斥下,他當着我的面進行侮辱,我一時沒忍住,就動手打了他。”
楓寒軒問:“傷到哪裡沒有?”
“頭上被我用啤酒瓶打破了,又踢了他一腳。他還有兩個跟班,其中一個也被我踢了一腳,另一個沒事。”
“哪個張勇?你認識?”
“市長,我不認識這個張勇的。蘇小琪說他仗着有家庭背景,經常到市財政局騷擾我愛人……”
葉之然把從蘇小琪那裡瞭解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楓寒軒對嘉南市的一班紈絝也有所耳聞,這時候聽說這個張勇經常騷擾葉之然的愛人,心知必是見到葉之然的愛人長得漂亮,死纏爛打。
上午剛和葉之然說調張念悅去水門縣,怎麼就出了這事呢?搞得未僕先知似的。
張勇的叔叔他也認識,雖然地位不低,但在楓寒軒的眼裡不算什麼。
他說道:“你已經是縣委書記,省委成強書記都對你很看重,怎麼能做這種無厘頭的事?領導幹部要帶頭遵紀守法,這個張勇即使存在流氓滋事行爲,你也應該報警嘛!這件事情,你必須做出深刻檢查,二天之內必須把檢討書交到我手裡。我現在讓周志林過來協助處理這事。”
“市長,我知道錯了,一定作深刻檢查,謝謝您的關心。”
掛斷電話不久,一個五十多歲的白麪男子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進來,嚷嚷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張勇人呢?打人的流氓抓起來了沒有?”
是張勇的父親趕到了。
原來,那個小跟班知道張勇家有背景。葉之然讓他打電話報警,他怎會“上當”?這年頭,拳頭大的好說話。什麼是拳頭?當然是家庭背景!只要有一個當領導的老爸,就能指揮國家機器,對對手實行專政!
小跟班忙搶上前將經過說了一遍。
張勇父親斜睨一眼葉之然和張念悅。看到張念悅時,心裡不禁感嘆,這女的長得也太好看了!怪不得張勇垂涎三尺。這難道是張勇的錯嗎?
有句話不是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
再說,小年輕開幾句玩笑話怎麼了?就可以拎起啤酒瓶打?太流氓了!
不給點顏色看看,恐怕當我們好欺負!
他惡狠狠地說道:“xx的!你等着坐牢吧!”
說完,他掏出通訊錄,給派出所打電話。
葉之然打電話給楓寒軒的時候,張念悅也打了一個電話給葉青蓮。葉青蓮的秘書馮秀芳和周志林兩人幾乎同時到達現場。
馮秀芳和葉之然比較熟悉,進來後豎了豎拇指,抿着嘴脣笑道:“葉書記,很威武啊!聽說一個對三,把流氓都打趴下了?”
張勇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正對父親發狠,要求搞死葉之然,聽到馮秀芳的話,忍住蛋疼,大聲嚷嚷道:“誰是流氓?誰是流氓?你搞搞清楚好不好?xx的!怎麼女的都向着這個小白臉?莫非都和他有一腿?”
張勇的父親聽到馮秀芳的話,卻是一怔。
“葉書記?那是什麼書記?這個,要搞搞清楚!”
他低聲問道:“這個姓葉的是什麼來頭?”
張勇道:“是這最漂亮女人的老公,聽說在水門縣工作。”
張勇父親心想:“水門縣?那是個貧困遠郊,想來不會有什麼厲害人物。”正想着呢,又聽到進來的一個年輕男子握住葉之然的手在說:“葉書記,楓市長讓我來處理這裡的事,你有什麼指示?”
張勇父親微微一驚。
“什麼情況?楓市長派人來處理這裡的事情?這個葉書記莫非就是名氣很響的葉之然?姓曹的!難道兒子被他白打了?”
xx的,張家也是有來歷的!要是你們袒護葉之然,大不了把張勇的叔叔搬出來和你們鬥!
他和市政府的高級領導打交道的機會不多,再加上楓寒軒新換了秘書,所以還不知道來的年輕人是市長秘書。
語氣不悅地:“你這個同志怎麼回事?來處理事情也不問問受害者的情況?反而問施暴的一方有什麼指示?”
周志林既然能被楓寒軒看中,自然有處理這種小事的能力。他坦然地一笑:“請問,你是張勇的什麼人?”
“我是他父親,張勇被人用啤酒瓶打成重傷,身體關鍵部位還被踢了一腳,傷勢很嚴重,我已經報案了。”
轉頭問:“張勇,你現在身體怎樣?”
張勇立即雙手捂檔,哼哼唧唧地說道:“疼啊,我懷疑蛋被踢爆了!”
蘇小琪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張念悅拉住馮秀芳的手,也笑得沒遮沒掩。
周志林說道:“據我瞭解,張勇曾多次到市財政局騷擾、侮辱張念悅,明知道張念悅同志已經結婚,還故意利用送花、打電話、下班時攔在門口等種種行爲肆意破壞別人家庭,搞流氓滋事活動。今天更是當着張念悅同志愛人的面進行流氓挑釁行爲。所作所爲非常令人不齒。葉之然同志忍無可忍纔出手打人。這件事情本身,張勇有錯在先,葉之然同志打人的行爲也會受到市委市政府的懲處。請張勇同志的家屬能正確理解,並對他進行教育。”
這話說得張勇父親臉孔有些火辣辣地疼痛,他心一狠,說道:“這件事情,張勇的叔叔已經親自過問,沒這麼簡單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