矍冰雪不料曲子桓會醒過來,被驚了不小的一下,不過,她很快恢復了正常。?男人的大腦和下半身向來是分開的,只要能搞定他的下半身,她相信,遲早有一天,他的思維都會跟着她跑。
她對自己的身體向來有信心,更何況曲子桓是個正常男人,這些年禁慾着,肯定也是想的。她沒有說話,再次撲上來,這一次用自己的胸口來貼他的臉。
曲子桓再一次將她推開:“矍冰雪,夠了”他站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走,連多看一眼都不曾。
矍冰雪迅速起身,跑過來從背後抱住了他:“子桓,不要走我不要你負責,真的。”
即使她拋出了這麼好的條件,曲子桓都沒有心動,只是淡淡地將她拉開,“冰雪,下次不要這樣了,女孩子應該自重”
“我不要”矍冰雪把他箍得更緊,“我不要自重,我只要你”她兇猛地撲上去,對着曲子桓狂亂地吻了起來。
曲子桓煩亂地將她扯了下去,“不要讓我鄙視你”他的話變得不客氣起來
矍冰雪被這句話刺傷,癱在了地上,以最委屈的姿勢坐在那裡,眼裡早就含滿了霧氣。曲子桓的話讓她不堪到了極點。
“爲什麼不能接受我,爲什麼”她捂着臉哭了起來。她以如此屈辱的姿態來換取他的心,卻還是失敗,她失落到了極點。
曲子桓快步走向門口,不想回答她的話,拉門就要離去。
矍冰雪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再次朝他撲了過去:“我就不相信,我這個樣子你會沒有反應”
她的指直接伸向他的腹下,只是很快便失望而歸。曲子桓,連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
“怎麼會怎麼會”矍冰雪眼淚汪汪地哭了起來,一個勁地搖頭。她清楚地記得,以前的曲子桓只是抱抱她就會有反應,如果不是她不允,他們早就
曲子桓繃緊了一張臉,將矍冰雪的手從自己的腹部拾開,仰起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冰雪,不要這樣子,這樣只會讓我連跟你見面都有負擔。”
他扯開了她的指,毫不猶豫地開門離去。矍冰雪撲在地上,幾乎崩潰,哭得歇斯底里。好久,她才用力扭起指,連同地板上的地毯都被扭了起來。
“我知道,卓凌晚沒有歸宿你就不會死心,子桓,我一定會讓你死心的”
話雖如此說,但給卓凌晚歸宿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他們現在鬧得很僵,自己若給她介紹對像也會被視做另有所圖。矍冰雪想了好久,最終還是覺得,把卓凌晚重新推回鬱靳弈的懷裡最保險。
只是,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她煩亂地想了很久,就是想不到辦法。
“矍姐,今晚部門舉辦慶功宴,一起去吧。”矍冰雪所在的設計部的同事小趙走過來,問她。
矍冰雪用頭髮遮住自己泛腫的眼睛,遲了片刻,點了點頭。
小趙開心起來:“真是太好了,矍姐也會和我們一起去了,算起來,您還是第一次參加我們的活動呢。”
矍冰雪的心裡頭一陣陣地泛着酸,沒有心情去迴應小趙,假裝去畫設計稿保持沉默。
小趙沒有發現矍冰雪的不耐煩,最後囑咐一句:“記得喲,六點半鐘,第一香火,我們等你。”
第一香火,這是一家本城知名的集娛樂和吃飯於一體的休閒式餐廳。矍冰雪無精打采地走來,到了大廳纔去擡腕看錶,她足足遲到了半個小時。
本不想進去,但想想回家也只能面對濛濛,還要碰到最不想見的卓凌晚,不如呆在這裡。那個家,對她來說,越來越沒有滋味了。
她擡步,走向小趙他們訂的包房,卻在轉角處與一個小孩撞在了一起。確切說,是那個小孩撞到她的。
她擰起了眉頭,因爲心情不好想要罵兩句,那孩子已經擡頭,笑嘻嘻地跟她道歉:“對不起,阿姨。”看孩子的樣子,不過四五歲,扎着兩個辮子,穿着公主裙,皮膚白晳,很是好看。
那孩子看起來並不是個熱情的人,但此卻肯跟她道歉,矍冰雪極爲意外的眨了眨眼,一下子就記住了她。她把火氣壓了下去,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那女孩在她背後叫了一聲:“媽媽。”想來是她的媽媽到了。
矍冰雪懶得理這些,推門進包房,而那個孩子已經拉着她嘴裡的媽媽走到她的身後。她們邊走邊對話:“那個孩子也帶來了嗎”
“帶來了,我說我想和小妹妹一起來,叔叔就同意了。媽媽,我是不是很能幹啊。”
“遲遲確實很能幹。”那女人應聲。
“我知道,那個孩子是卓凌晚的”孩子喊了出來。
矍冰雪本來是沒有用心聽他們說話的,但卓凌晚這三個字成功吸引了她,她轉頭看過去,看到了和那個孩子在一起的女人。那女人紮了一根馬尾,臉隱在暗光裡,朦朧一片。
“小聲點”那女人警告般瞪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扁了扁嘴巴,沒有說什麼。
女人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不對,走過去將小女孩抱起來,小女孩又開心起來,嘰嘰地出了聲:“媽媽,您知道嗎小孩子喝奶的樣子好醜啊,可叔叔每次都要看那個小孩吃奶,連牙都沒長,我纔不想看。”
矍冰雪停在原地,一陣怔愣。她知道卓凌晚有個孩子,叫七月,那個孩子和濛濛差不多大,快四歲了吧。四歲的孩子怎麼會沒長牙,而且剛剛那個女孩說卓凌晚的孩子是個小妹妹。
怎麼可能
“矍姐,您怎麼纔來”小趙出來上廁所,看到了外面的矍冰雪,叫了一聲。矍冰雪這才醒悟,朝女人和孩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進了裡面。她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聽錯了,因爲這個世界上,和卓凌晚同名同音的不計其數,不會是她認識的卓凌晚的。
她沒有刻意放在心上,走過去和同部門的人吃飯喝酒。因爲心情不好,做什麼都沒有精神,她勉強喝了幾杯酒,找了個藉口走了出去。
胸口發悶,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朝走廊走過去,走向遠遠看到的那一片綠色之地。
在路過其中一間包廂的時候,她又看到了那個年輕的女人和那個叫遲遲的孩子,還有一個坐在輪椅裡的男人。他們在聊什麼,幼兒的哭聲傳了過來,有另外的聲音傳來:“孩子大概餓了。”
“還不給她吃東西。”
“她只能喝奶粉,我最近感冒。”那個女聲答得戰戰兢兢。
男人側過一邊臉,臉色變得極難看。
“還不快去衝奶粉”帶着女兒進來的年輕女人出聲命令。那抱孩子的女人這才急急走出來,因爲急,撞翻了奶粉罐,室內發出一陣亂響。
年輕女人低頭去撿,並擰開了蓋子,像是在檢查奶粉是否弄壞。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矍冰雪清楚地看到她極快地從袋子裡摸出白色的東西撒進了奶粉罐裡。
下一刻,她將奶粉盒蓋了起來,遞迴給抱孩子的女人:“快去泡奶粉吧。”
那女人急急應聲,把孩子放進小搖車裡,提着東西急急走出來。
裡面,女人出了聲:“看不出來,你對這個孩子挺上心的。”
男人懶懶地哼了哼:“這可是我家的種,能不上心嗎”
“如果鬱靳弈知道,你會不得好死的。”
“何雅,你最好什麼也別說,更不要來惹我,你知道,我要想整你,有的是辦法”
何雅的面孔狠狠地滯了一下,迅速轉了臉。遲遲轉臉過來,不解地來看鬱靳責:“叔叔,您爲什麼要嚇我媽媽”
鬱靳責勾起了脣角:“叔叔是和你媽媽開玩笑的。”他的聲音裡夾着一股冷寒,但看遲遲的眼光卻是柔軟的。
矍冰雪聽到這些對話,心口沉重地跳了起來。如果剛剛那個卓凌晚的名字是一種誤聽的話,此時的鬱靳弈又是怎麼回事她幾乎可以確定,他們嘴裡所說的那兩個人就是自己所熟識的卓凌晚和鬱靳弈。
鬱靳弈和卓凌晚還有孩子搖籃裡的孩子她的心更重地跳了起來,腦子轉了一下,幾步走向洗手間。
洗手間裡,剛剛抱孩子的女人正在泡奶粉。她一勺一勺地將奶粉從罐子裡挖出來,倒進奶瓶裡,而後加水,搖了起來。
矍冰雪緊緊地盯着那個奶粉罐,努力回想剛剛一男一女的對話,再想想女人撒白粉進罐子裡的畫面,越發覺得不對勁。
那個女人平白無故,爲什麼要撒白粉進去而且還是避着所有人,在看不到的地方加的。她想幹什麼
矍冰雪並不傻,她很快分板出了一個不好的結果,在女人拿着奶粉和奶瓶走出去,她喝住了她:“停下”
那女人一臉迷糊地來看她。
矍冰雪指了指她手中的奶粉:“把這個奶粉賣給我吧,我出十倍的價錢另外,再幫我辦件事,這次,我給你兩萬”
三天後,矍冰雪出現在醫院的檢測科。一名醫生拿着一幾張單子出來,面色較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