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瀰漫,整個房間安靜的只能聽到人睡覺的清淺呼吸聲。
“啊!”一個驚醒,溫靜滿目駭然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好半響纔回過神來,自己這是在醫院。
葉嶸寒眉緊皺,坐在病牀邊輕輕將女人清瘦的身子攬入懷中,沙啞的嗓音帶着特有的磁性:“都過去了,有我在。”
香菸的尼古丁味道飄入鼻尖,溫靜皺了皺眉,這個男人怎麼抽了這麼多煙。
半響沒聽到女人說話,葉嶸眼底閃過一抹異樣,輕聲道:“放心,你害怕的事不會再發生,那個歹徒已經被警察抓到。”
“嗯。”
點了點頭,溫靜緊抿着脣:“到底是誰弄出這種事來?”
那不是惡作劇,而是真正的炸彈,猶記得當時自己心臟快要停止跳動,彷彿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
就是現在想起來,渾身都是止不住的冷汗。
葉嶸垂眸,深諳的眼底閃爍着絲絲陰戾……
第二天一早,葉母就帶了補湯來看望溫靜,連連哀嘆溫靜真是受苦了,溫靜無奈一笑:“這應該說是無妄之災吧!”
“就是無妄之災。”
葉母輕哼,顯然氣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誰,這樣和我們葉家過意不去。”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
端着碗裡的補湯,溫靜若有所思。
葉崢和溫詩雨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和自己過意不去的人,可是現在這兩個人已經進了監獄,是不可能出來的,那到底會是誰弄出這種事情呢?
“靜靜啊!”
輕輕握住溫靜的手,葉母一臉的語重心長:“不要想太多,好好養身體,婚禮的事就交給葉嶸去辦好了。”
葉母的關心讓溫靜心頭一暖,美眸漸漸蒙上一層水霧,重重的點了點頭。
……
有了葉母的支持,葉嶸更是毫無考慮的將自己和溫靜將要結婚的消息放出去。
各大版面頭條,雜誌新聞,一時之間,整個A市,全都因爲兩人婚禮而產生動盪,溫靜這個名字,被人推到風口浪尖上。
勾引自己的小叔子——不要臉。
陷害自己的丈夫——不仁不義。
已婚女人卻和腳踩兩條船,一邊和自己的小叔子搞曖昧,一邊和鬱子安糾纏不清,總之,‘溫靜’這個名字,已然成了現代版潘金蓮的代名詞。
醫院內。
鬱子安氣的臉色鐵青,來回踱步:“這羣媒體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總是抓着這件事不放,真不知道這樣黑人,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溫靜好不容易得到一些幸福,可是現在,這幸福都即將到手了,可卻又出了這樣的事。
那羣媒體胡編亂造,而外人就相信,甚至用那麼難聽的字眼議論溫靜。
“這種事,在決定嫁給葉嶸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
神色淡漠的看着手中的新聞,溫靜脣角輕勾,話音似有所指:“子安,你不也想到了麼!”
“我……”
鬱子安頓時一噎,臉色忽明忽暗。
他確實早就想到了,可是現在真正看到了
,卻是另外一回事,總之,心情很是不舒服。
那些人什麼東不動,卻用那麼尖銳的字眼詞彙胡說八道,真不知道溫靜怎麼樣的,居然一點也不生氣。
似乎看出了鬱子安的意思,溫靜無奈一笑:“生氣又有什麼用,再說,這種事我們之前又不是沒經歷過,早就那些輿論練就一顆堅韌的心臟了。”
“可是這件事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鬱子安緊皺着眉頭,暗想,自己要不要動用鬱家的人脈,把這件事壓下去?
“越是做些什麼,越是容易讓人抓住把柄。”
嘲諷的勾了勾紅脣,溫靜接着道:“況且,你以爲葉嶸不會出手嗎?”
“額……”
嘴角眼角都是狠狠一抽,鬱子安滿頭黑線:“得,我算是看出來了,繞來繞去的都是葉嶸,那好,既然葉嶸有能耐,那這件事就交給他好了。”
溫靜挑眉,倒是無奈一笑。
她瞭解那個男人,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
此時此刻的葉氏。
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如同螻蟻般的記者,葉嶸薄脣輕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很是冷漠:“算起來,這是幾次葉氏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數不清了。”
方茗低着頭,扯了扯嘴角,反正自從總裁打了鬱子安一拳開始,媒體就總拿這件事說事。
好不容易鬱子安離開了,消停了半年,沒想到這種事又出現了。
咳咳,總裁也是,結個婚非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明知道溫靜的身份特殊,能不被人說三道四麼!
正想着,頭頂忽然落下一道冰冷的視線,方茗渾身一顫,訕訕一笑:“總裁,您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保證半小時後那些頭條都換掉。”
“嗯。”
從嗓子眼輕應了聲,葉嶸深諳的眼瞳一片晦澀:“我出去一下,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好了,我不希望這種事擴展到更大。”
“是,總裁。”
方茗重重點頭,很是無奈。
……
葉嶸離開公司後直接開車來到監獄,徑直去見了葉崢。
兄弟兩個面對面坐着,誰都沒有先開口,整個房間,只有牆壁上的時鐘在滴滴答答的響着。
好半響,葉嶸淡淡開口:“大哥,你瘦了。”
“沒有,這裡吃的很好。”
葉崢淡淡一笑,第一次覺得,原來和自己的親弟弟說話,也可以這樣的心平氣和。
不知道是不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見到葉嶸就總是想到從前那些不開心的事,可是現在,卻……
自嘲一笑,葉崢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大哥,你知道嗎,溫靜差一點死了。”
看着葉崢瞬間睜大的眸子,葉嶸寒眉緊皺:“就在前天,在街頭差點被炸藥炸死。”
“怎麼會這樣!”
猛地站起身,看到獄警向這邊看來,葉崢又立刻坐下,但神色中依舊難掩擔憂:“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有炸藥,你是怎麼保護靜靜的。”
“這一點,我應該問你吧!”
眯了眯眼
,葉嶸薄脣輕啓:“溫詩雨買了炸藥,想讓人炸死溫靜。”
“什麼……”
拳頭一點點的縮緊,葉崢眼底泛着猩紅,該死的溫詩雨,竟然會這麼做。
幸好靜靜沒什麼事,不然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看着葉崢生氣的樣子,葉嶸神色複雜難懂:“大哥,說句心裡話,你現在還愛着溫靜,還是不願意放下她麼?”
雖然不知道葉嶸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爲什麼還要問這種問題,但葉崢還是點了點頭:“不管靜靜愛不愛我,我對靜靜始終放不下,但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怪只怪我輸給了你。”
“大哥……”
神色微動,葉嶸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時間已經到了。”
從椅子上站起身,葉崢冷冷一笑:“好弟弟,我現在已經沒辦法出去了,靜靜以後就用你照顧了,不過,雖然我和靜靜已經離婚了,但是你卻管不了我愛靜靜的心。”
“我和溫靜要結婚了。”
腳步一頓,葉崢轉過身,嘲諷一笑:“怎麼,你是想向我炫耀嗎?炫耀你終於得到了溫靜,而我,註定只是一個可憐又卑微的失敗者。”
“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嶸寒眉緊皺,爲什麼大哥總是這樣的想他,甚至從來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總是這樣一心以爲自己是那麼想的。
“呵呵……”
葉崢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葉嶸寒眉緊皺着,好半響,邁步離開。
只是葉嶸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見了溫詩雨。
隔着玻璃窗,看着男人那張棱角分明,卻飽含冷意的俊顏,溫詩雨呼吸一滯,臉色慘白:“葉……葉嶸。”
天,葉嶸怎麼來了,是因爲炸藥的事嗎?
那個信封,裡面的照片,二馬的死狀還歷歷在目,溫詩雨肩膀輕顫了下,訕訕一笑:“你來這,是有什麼事嗎?”
葉嶸沒有說話,但那雙抹黑的瞳孔,卻漸漸蒙上了一層寒霜。
這一下,溫詩雨更搞不清楚葉嶸的來意,如果真想因爲溫靜的事而對自己怎麼樣,那也不會在這裡。
這裡可都是警察,除非葉嶸自己找死。
薄脣輕揚起一抹譏誚的寒涼弧度,也甌讓緊握着電話,一字字輕啓:“溫詩雨,我送你的禮物感覺怎麼樣啊!”
“你……”
本就難堪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溫詩雨低着頭,眼底是掩不住的慌亂。
那個東西果然是葉嶸讓人送進來的,那麼說來,二馬也是葉嶸讓人下的死手?
天,這個男人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要那麼的殘忍。
額頭不斷冒出絲絲冷汗,溫詩雨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呵呵,我不知道是什麼,你又怎麼會突然間給我送禮物呢!呵呵,可能是誤會了,或者是別的犯人收到了。”
“溫詩雨,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葉嶸冷笑,一字字仿若帶着血腥:“我知道你看到了,如果你不想今晚就變成那個男人的樣子,那你最好和我說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