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溫家,溫向東特意來到林芸的房間,林芸怎麼也沒想到溫向東會主動來找她,她是又高興又有些不知所措,“向東,你……你有什麼事嗎?”難道是又來趕自己走的?
環視一圈,溫向東眉頭緊鎖,“林芸,你確認你自己真的得了艾滋病?”
“這……”沒想到溫向東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林芸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身上的症狀和艾滋病很相像。”
說話間林芸還特意把衣袖掀起,指着上面的那看似潰爛的傷口,眼眶紅紅,“向東,我可能活不長了。”
“別胡說。”
溫向東看着那傷口,眼底閃過複雜,在這等結果的幾天,他也查了不少有關於艾滋病的資料,那些人的傷口和林芸的雖然像,但又有些不大相同。
如果林芸沒有得艾滋病的話,那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家裡只有這幾個人,這讓溫向東不得不懷疑那個平時溫柔懦弱的女人,陸雪婉……
來到陸雪婉房間,她正在窗口坐着看書,恬靜溫和的側顏讓人無法將那些詭異的事聯想到她身上。溫向東皺眉,雪婉剛剛流產沒多久,正是應該養身體的時候,她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呢?
說起來,雪婉流產和自己也有直接的關係,是他那段時間事情太多,對雪婉關心不夠,才導致孩子的流產。
想到這兒,溫向東心底那股愧疚又似野草般瘋長了出來,他怎麼可以懷疑這樣一個一心一意只對他一人的女人呢?實在是太對不起雪婉了。
溫向東剛要轉身離開,身後就想起陸雪婉疑惑的聲音,“向東,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陸雪婉笑着,心底卻在暗暗沉思,來了不說話就要走,溫向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呵呵,來看看你。”
坐在椅子上,探究似的視線掃了眼陸雪婉,溫向東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一定是糊塗了。雪婉是個善良的女人,對溫靜和詩雨都是一樣的視如己出,又怎麼會去做那些事呢?
可是……
最近的陸雪婉確實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她會打扮的光鮮亮麗,然後主動和自己去應酬。她會注重社交,相處過的人都誇她人好。在晚上時,她會穿着性感的內衣主動的和自己翻雲覆雨。
這一切,都和以前那個懦弱的,木納的,連大聲說一句話的陸雪婉完全不一樣,就算流產讓她心痛,但也不至於整個人完完全全變了。
想到這兒,溫向東再次推翻了剛纔的想法,陸雪婉,確實有嫌疑,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看來,他還是應該觀察一下才行。
溫向東走了,陸雪婉不動聲色的合上手上的書,眼底快速閃過一抹陰冷,溫詩雨快要回來了,她要把劑量在加大,一定要在所有人發現之前,徹底把林芸逼到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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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陸雪婉特意讓王嫂給林芸端了一碗燕窩補品,林芸一向喜歡高檔貨,自然不會放過,當下就喝了個精光,絲毫不
知道,那燕窩裡有怎樣的玄機。
當午夜的鐘聲敲響,一道清瘦的人影從房間裡走出來,她散着長髮,光着腳,走路無聲無息,似是幽冥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在這深夜,顯得格外詭異。
在那道身影進入到林芸的房間後,臥室的門開了,溫向東從裡面走出來,悄悄的跟了上去。
房間內。
昏睡中的林芸深深的陷入不可自拔的夢魘當中,她不停的晃着頭,雙手緊緊的攥着,嘴裡嘟嘟囔囔的不停的在說着什麼,她的額頭浸滿了冷汗,彷彿很痛苦。
陸雪婉靜靜的站在牀頭,歪頭一笑,“林芸,身陷地獄中的滋味怎麼樣?我經歷過的恐懼和害怕,你也應該好好嘗一下才行。”
陸雪婉的聲音很平靜很平靜,可在這深夜,卻顯得格外陰森寒冷,“你爲了嫁入豪門,不惜傷害我和我肚子裡無辜的孩子,林芸,今天,我就要讓你爲了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呵,當然,如果你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多活幾天,不過,最後下場也是一樣的。我要讓你一輩子,都逃不出去這噩夢。”
站在門口的溫向東透過門縫看着這一切,眼底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原來,這一切真的是陸雪婉做的。
雖然是林芸咎由自取,但是如果自己不阻止的話,那林芸會不會死?
“啊……”
一聲尖叫猛然打破這黑夜,林芸驚恐的坐起身,雙目中駭然一片,“鬼,不要來找我,不是我害你的,不要來找我……不要……”
林芸緊緊的抱着自己雙腿,整個人不停的發着抖,她陷入崩潰的邊緣,不可自拔着。
“林芸,別怕。”
擡起林芸的下巴,直視她那雙滿是驚恐和不知所措的雙眸,陸雪婉幽幽勾脣,聲音溫細,“林芸,你還記得被你害死的那個孩子麼,他是個小男孩,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看這世界一眼,就被你和你的女兒害死了,他現在正在地獄中痛哭,他很孤單,你去陪陪他好不好?”
這聲音溫柔又帶有魅惑力,似是來自遙遠天際的呼喚,讓林芸焦躁的心情漸漸的平息下來,她呆滯的點點頭,“好,我去,我去。”
“嗯,真乖。”
輕輕摸了摸林芸臉頰,看着她那已經完全迷失的眼瞳,陸雪婉詭異一笑,“好,他就在樓下,那鮮紅的一灘血,你去吧,從樓上跳下去,然後,就會看到他了。他一個人真的好可憐,你一定要好好的陪陪他啊!”
“好,我去陪他,我去陪他……”
林芸面無表情的往出走,陸雪婉冷笑,林芸這半個月,一直吃着令人焦躁的神經性藥物,雖然每次只有一點點,但卻能不動聲色的摧垮她的神經系統。
今天那份燕窩裡,她一次性放了十天的量,林芸現在已經完全產生了幻覺,自己不管說什麼,她都會照着去辦。
呵,雖然從二樓跳下不至於摔死,但是她要的是徹底摧垮林芸,今夜過去,相信林芸一定會瘋……
門外的溫向東震驚的看着林芸一
步步站在二樓欄杆處,她那睜大的雙目中,滿滿的都是呆滯,好似一個提線木偶,讓人不自覺的背脊生寒。
倏地,林芸毫無預兆的往下一跳,溫向東甚至來不及阻止,就聽到“砰”的一聲悶響,林芸墜落的位置,正是陸雪婉曾經摔倒流產的地方。
那鮮紅的血液,如那日一般,詭異的再次出現在同一個位置。
糟糕,林芸不會摔死在溫家吧!那自己可真的攤上大事了。
渾身幾不可見的輕顫了下,溫向東慌慌張張的跑到樓下,抱起地上滿頭是血的女人不停的搖晃着,“林芸?林芸你醒醒,你醒醒。”
“向東?”陸雪婉站在樓上,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詫異,“你怎麼在這?”
“我……”
語氣一頓,溫向東決定說謊,“我來樓下喝點水,沒想到林芸突然跳下來,別說太多了。雪婉你快去打電話送醫院,在晚這人可真容易出事。”
陸雪婉皺了皺眉,這才轉身去打電話。
經過醫生們的奮力搶救,林芸的一條命算是保住了,只是整個人都變得疑神疑鬼,時而暴躁時而安靜,情況很不穩定。
守在病牀前,陸雪婉面色不變,“醫生說林芸的只是皮外傷,可以回家去休養。”
帶回去?溫向東皺眉,陸雪婉是爲了孩子才報復的林芸,而那流掉的孩子又是林芸和詩雨合夥的陰謀,如果林芸回溫家的話,那會不會出事?
溫向東滿心複雜,一邊是覺得這個林芸爲了私心就去害雪婉,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一邊又忍不住發毛,這一次是僥倖,如果下一次林芸真的死在了家裡,那自己可承擔不起。
“向東?”
將手輕輕搭在男人肩膀上,陸雪婉溫和一笑,“怎麼,有什麼問題嗎?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林芸的。”
就是有你在我纔不放心,只是這句話溫向東只是在心裡想想,不敢說出來而已。
見溫向東沉默,陸雪婉暗暗眯眸,“如果你覺得不放心,那就讓林芸暫時住醫院,我經常來看她也是一樣。”
“這……”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溫向東不得不點頭答應,暗想,詩雨馬上就要回來了,等詩雨一回來,立刻就把林芸趕走,就沒事了。
陸雪婉看着病牀上的女人,眼底陰戾之色明顯,林芸啊林芸,你還真是好運,只是這好運,並不是一輩子都有的。
等你回到溫家,我還是會繼續完成我的計劃。你註定是逃不掉的……
戒毒所中。
溫詩雨意外的看着來看她的管家,詫異道,“管家?你怎麼會來?是……葉嶸叫你來的嗎?”
自從自己進來後,葉嶸還沒有來見過她,不知道今天爲什麼又讓管家過來了?
“溫二小姐,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的。”
將手裡的一條金鍊子遞給溫詩雨,管家意味不明的道,“這是齊海的,他已經死了。”
“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