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霜同意,便給童洛熙找來了輪椅,扶着她坐上去後,便推着她往刑子寒的病房去。
其實他們兩個的病房離得不遠,因爲都是vip所以很近,而且樓道里面也非常的安靜,謝如霜推着童洛熙很快就到了刑子寒的病房外面。
童洛熙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刑子寒直接短促的聲音:“進來。”
童洛熙推門進去,由謝如霜推着入內。
刑子寒此時正背靠着牀背看着手中的雜誌呢,一轉頭就看到了進來的童洛熙和謝如霜,立馬坐直了身子。
刑子寒自從訂婚宴以後,這是第一次正式見到謝如霜,童洛熙的母親,所以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尊敬和乖巧,收斂起了他那股冰冷的臭脾氣。
也許是受傷穿着病服的緣故,現在的刑子寒看上去鄰家多了,身上少了那股子冷酷的意味,整個人也非常的柔和乾淨。
“伯母你好。”刑子寒乖巧的打招呼,聲音不卑不亢。
謝如霜優雅的微笑,點點頭,“子寒啊,身體好些了嗎?”
這男人當初差點就成爲她的女婿了呢,只是可惜啊……
刑子寒聽到謝如霜呼喚他的名字,有些受寵若驚,也有些回不過神來的樣子,只是呆呆的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這次聽說多虧了你救了小洛,伯母真的非常感謝你,要是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跟伯母說,知道嗎?”謝如霜對刑子寒是充滿感激的。
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是聽說是刑子寒救了小洛,就衝着這一點,她也必須要好好的感謝刑子寒。
“這是應該的,伯母您別放在心上。”
童洛熙默默的坐在一邊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有些震驚的看着刑子寒,心想着什麼時候這男人也這麼客氣了,說話都帶上“您”了?
“媽,今天就在這裡吃吧,順便幫刑子寒也帶一份午餐,”童洛熙轉頭對自己的母親說道。
謝如霜的點頭答應,便出門去幫他們買午餐了。
謝如霜一走,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童洛熙有些窘迫了,雖然刑子寒之前對她做了那種強迫的事讓她恨死他了,但畢竟他救了她!
一個轉頭便對上了刑子寒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定定的盯着她看,這讓童洛熙更是一陣臉紅。
“你,你沒事了吧?”她輕聲問道。
刑子寒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應該沒事了。”
“那就好……”童洛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要說什麼,抿了抿脣後說道:“謝謝你……”
刑子寒眼神灼熱深情,經過這一次,他深知自己已經陷入童洛熙的漩渦中無法自拔了,如果這之前他對她有着濃烈的佔有慾的話,這之後他放下了,這種放下不是說不愛她。相反的,他更愛她了,幾乎可以用生命去珍惜。
但是他不會強迫她一定要接受他或者如何,他愛她,只要她好好的,陪在她的身邊就好,至少像是朋友那樣,在她危險的時候可以挺身而出將她護在身下!
“你還是很怕我。”刑子寒淡淡的說道。
童洛熙低着頭一陣窘迫,她怕刑子寒是因爲之前的刑子寒很可怕,不知道下一秒他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刑子寒見她如此,心尖微疼,卻只是扯出一個笑容來,大大的很好看。
這是童洛熙第一次看見刑子寒這麼爽朗的微笑,很陽光很乾淨,褪去了他之前渾身的冰冷,也不再是那個面癱的男人。
一下子,竟然覺得他很好看很好看。
“你可以不用怕我,經過這次,我知道你不會喜歡上我,我也不會強迫你。”
童洛熙有些恍惚,這些話從刑子寒的嘴裡面說出來,還真是讓她有那麼一些不確定了。
“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沒事,我說過不會強迫你就不會強迫你,放心吧。”
他現在開朗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童洛熙探究了一番之後也慢慢的放下了心。
隨後也就放開了,謝如霜給他們送來了午餐,兩人一起用了午餐後,童洛熙才由謝如霜推着離開。
門關上,刑子寒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又變成了那個面癱刑子寒,他垂下眼瞼,想着剛纔童洛熙陽光的笑容,沒有任何的芥蒂。
也許,這樣更好吧。
夜晚,童洛熙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而她的母親就在外屋的牀上躺着。
有多少天沒有見到刑墨堯了?童洛熙在自己的心底默默的數着,好多天了呢。
他不來見她是不是就說明,他和林藝和好了?那天之後,他們和好了。
所以,刑墨堯不要她了,也索性不來看她了。
童洛熙瞪着雙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發呆發愣,整個人特別的無神。
她想念刑墨堯了,她不想怪他了……
只要他跟她解釋一下爲什麼林藝會在他的辦公室裡面,爲什麼他要去洗澡,又爲什麼她會接他的電話……
她保證她會認真傾聽的,只要刑墨堯給她解釋一下。
只是,他根本就沒有出現!
童洛熙疲累的閉上眼睛,眼睛酸澀的厲害,一閉上眼睛就有一滴淚水緩緩流出她的眼角,沒入黑色的髮絲。
病房門外,刑墨堯安靜地站在外面,他每晚都會來,每天都準時的出現,這兒的護士都知道,但是他們詫異的是,爲什麼他來了卻不進去?爲什麼要在外面站上一陣子,在天即將亮的時候,轉身離開?
他們不懂。
刑墨堯安安靜靜的站了許久,他不敢進去也不能進去,一旦進去了他便無法忍住自己想要更多,帶給她的也許是更多的麻煩。
在鳳冥的事還沒有解決前,他不能靠近童洛熙了,不能在給她帶去麻煩。
他努力的剋制着自己心底的那股慾望,他也不敢確定,小洛,她是不是想見他……
天,即將亮了,第一絲陽光已經透過了雲層灑在大地上,地平線上一片金黃!
刑墨堯準時的轉身離開了,帶着一身的冰涼,雙腿有些麻了。
在他離開沒多久,病房的門就開了,謝如霜從裡面出來,關門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