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戰墨謙聽到這兩個字就差點炸毛,他甚至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隻手掐着她的腰肢,英俊的臉逼近她的呼吸,“你有沒有怎麼樣?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唐樂樂你是豬腦子嗎?爲什麼不說?!”
唐樂樂愣住了,他相信她?
她還以爲她這麼說他的第一反應會是鄙夷她的智商,然後說她大半夜的分不清現實和做夢……
甚至,連她自己有時候都懷疑那到底是她真的看見了還是她的幻覺?她知道他肯定是關門了,怎麼會有人無聲無息的闖進他們的房間,然後又什麼都不做,就是站着,又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沒有。”她依舊很小聲,“他就是站着,什麼都沒做。”
戰墨謙的眉頭重重的擰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然要等半個小時候後才能出發找人,但是戰少夫妻還是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這顯然是不大妥當的。
路唯一干咳了兩聲,才走過去道,“怎麼樣?戰少戰太太,決定好了誰藏誰找嗎?”
唐樂樂被他扣在懷裡,顧忌着攝像機沒有掙扎,只是安分的呆在他的懷裡等着他回答。
顧澤一直不動聲色的望着沙發裡的兩人,眼神晦暗不明。
戰墨謙低頭望着自己胸前的小臉,臉色有些臭,“你讓安白陪你找。”末了又沉沉的補上,“給我迅速的找,別耽誤時間。”
啊?唐樂樂很意外,他讓她跟安白一起找?
他不是最討厭她跟安白扯上關係了嗎?
一干攝像師更加確定,這兩人非常可恥的在秀恩愛。
她伸手摸摸頭髮,最後還是乖乖的應了,“哦。”
她乖巧的模樣似乎取悅了他,戰墨謙擡着她的下巴就在她的脣角上落下一個輕吻,俯身在她耳邊壓低聲音,“乖乖的,別跟那隻花蝴蝶糾纏不清。”
唐樂樂撇撇嘴,沒有說話。
看來戰少真的妥協在一年非洲之下了,真是演技派的潛力股。
戰墨謙沒再說什麼,很快的消失在客廳裡。
唐樂樂重新坐下,跟其餘的四個男人一起等待時間過去,她端着一杯熱茶,有種很詭異的感覺,爲毛就只有她一個女人?
路唯一倒是很有興趣的問了一句,“樂樂?戰少看上去並不大想去,你怎麼做到的?”
像戰墨謙那樣的男人,肯定不願意做躲得那個人,何況他一開始就沒有要躲的意思。
唐樂樂眨眨眼睛,笑容很是無邪,“啊,我說我害怕啊。”
路唯一挑挑眉,若有所思,戰少難道有這麼好說話?
所有人在客廳裡待了差不多半個小後,路唯一擡腕看了一眼手錶,微微一笑,“時間到了,大家各自出發吧。”
翟亦城,秦軒,顧澤,都離了原來的作爲站起來出發了。
唐樂樂最後才慢吞吞的從沙發上起來,她擡手整了整自己的圍巾,又用冰涼的手摸摸自己的臉蛋,才擡腳準備出發。
安白不等她發話,或者說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已經很自覺的走到她的面前,“這地方詭異得很,我陪你一起找。”
唐樂樂彎脣,露出白白的細牙,“好啊。”
攝像機不遠不近的分頭跟着他們,唐樂樂和安白已經習慣了,當做沒看見兩人自己聊自己的。
她徑直就往城堡外面走去,其餘的四個男人都是先從室內開始,唐樂樂都不帶猶豫的就往外頭的冰天雪地裡找。
安白走在她的身側,語氣有幾分慵懶,“樂樂,你知道他躲在哪裡嗎?城堡這麼大,路編叫你們玩捉迷藏,可是有意思的緊。”
唐樂樂發現城堡很漂亮,尤其是今天還有暖暖的日光,金色的光線灑在一片冰雪覆蓋的世界裡,宛如童話。
她輕輕的笑了,“路編年紀輕輕,可是很有才華啊,小白,”她擡頭眨眨眼睛,笑得如同小女孩,“你覺得我們之中,誰會是第一個被找出來?”
他們已經離開室內,到了走廊,空氣很冷,一個呼吸間全都成了白色的霧,安白看着她眉眼彎彎的笑臉,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戰墨謙。”
“啊?”唐樂樂一張臉蛋立刻垮了下來,她可愛的皺皺鼻子,“你這麼說,顯得我們好像在作弊似的。”
其實戰墨謙讓安白跟着她完全是多餘的,沒有安白,還有攝像師跟着呢。
安白輕輕一橫,他穿着一件米色的大衣,跟她臃腫的一身相比顯得格外的風度翩翩,滿身的貴公子氣質,“作弊麼,戰少應該還不屑,可是。”
他斜着眼睛看唐樂樂,脣上勾出笑意,“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又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一個捉迷藏而已。”
她喜歡那個男人那麼多年,不是假的吧,十多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瞭解至深。
唐樂樂踩着一雙紅色的靴子,腳落在白色的雪地上顯得格外的漂亮,頭髮不長不短落進脖子裡,圍在同樣是紅色的柔軟圍巾裡。
城堡裡有很多古樹,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哪怕冰天雪地,有部分也照樣鬱鬱蔥蔥,古堡外面更是爬滿了爬山虎,只是大部分都已經枯萎了。
唐樂樂仰着腦袋,慢吞吞的觀賞,一點都沒有要來找人的意思,“這邊的古樹看上去都很名貴,怎麼沒人來偷嗎?”
安白,“……”
攝像師們,“……”
除了唐樂樂,他對找其他人沒有興趣,所以她在欣賞古樹,他自然是陪着她一起,除了她腦袋上綁着的白色繃帶很刺眼。
眸底劃過淡淡的自嘲,她這麼快就跟那男人和好了嗎?
唐樂樂似乎真的在一心一意的觀賞古樹,尤其是看上去古老的大樹,她會圍着樹幹轉上幾圈,仔仔細細的看。
而這座城堡幾乎就被一片古木所覆蓋着,料想這座城堡最初的主人可能是打算過着半隱居的生活,纔會將城堡設計成這樣。
“戰太太有把握找到戰少嗎?”後面跟着的攝影師實在看不過這兩人在這裡閒庭散步,一點正事不幹,忍不住挑起話題。
唐樂樂又停在一顆參天古木前,手指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樹,對準攝像頭笑得眉眼彎彎,“總拍人有什麼意思啊,這些樹在南方很少看到的,而且這種超過一百年的古木更是難見,攝像哥哥可以拍進去,給觀衆們瞧瞧,嚐嚐鮮啊。”
她真是一副事不關己沒心沒肺的樣子啊。
攝像師們很無奈。
安白低低的笑,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樂樂說的沒錯,這些古木確實很難見,指不定大家會喜歡呢。”
攝像師們想了想,反正現在跟着這兩人也沒啥好拍的,先拍着樹吧,反正回去路編會親自剪……剪完還得上交審覈。
於是他們開始拍樹。
城堡裡,幽深的走廊,佈滿的灰塵充斥着歷史的年代感。
顧澤仍舊一身藏青色的大衣,襯得他的身子清俊而挺拔,淺灰色的圍巾上方露出英俊而儒雅的臉。
他的氣質極其的溫和,連偶爾透露出來的冷冽都顯得極其的內斂,與北方寒冷的空氣融爲一體。
擡眸,門上鑲嵌着用深棕色木頭做成的牌子,上面是用紅色的漆寫成的德文。
顧澤勾脣低聲唸了出來,“藏書室。”
發音標準有力的德文。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推開門,吱呀聲在安靜的走廊顯得格外的清晰,目光落在極淺的五個手指印上,菲薄的脣淡淡的撩起。
“顧先生,顧太太在裡面嗎?”身後的攝像師有些詫異的問。
很快啊,如果這麼快就找到了的話,這一組估計是第一名了。
顧澤淡淡的笑,嗓音很低,“諸位能在這裡等我一會兒麼?我想自己進去看看。”
顧總是想自己去把媳婦兒拎出來吧,衆人竊笑,連忙點點頭,“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着顧太太出來,這麼早,你們估計得做晚飯了。”
大概因爲顧澤是商人的緣故,顧氏夫婦是所有人裡最低調的一對,沒有戰少那對奇葩的狗血戀話題,也沒有蘇綰這樣超高人氣的關注,兩人的性格一個儒雅一個溫婉,都不顯山露水。
捉迷藏的遊戲雖然低級,但是卻實打實的考驗着對對方的瞭解程度,看來,顧氏夫婦的感情不錯啊。
顧澤笑而不語,擡腳走了進去,且順手一般將門帶上了。
藏書室的面積很大,比得上現代大學的一個圖書館了,暑假整齊而有序的排列在裡面,每個書架都排滿了書,只是灰塵味極濃。
連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都看得見灰塵在漂浮,空氣裡更是安靜得可以聽見腳步聲甚至是呼吸聲。
男人低啞的聲音磁性十足,覆着淺淺的笑意,“好久不見,不出來敘敘舊麼?”
他也不急着尋找,不急不緩的從書架前走過,目光甚至掃過面前書架上的書名,又是低低的笑,“就像以前念大學的時候,你一看到圖書館就忍不住走進去,如今一點都沒有變,是不是——寧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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