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667米 想怎麼鬧騰都可以,不準冷戰(求月票)
唐小諾醒來的時候天色剛剛亮起,她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屬於清晨的乾淨而溫涼的金色的光線,手被什麼東西握着。
她低頭看去,一顆黑色的頭顱就靠在她的手邊。
她怔了怔,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的手被男人緊緊的握在大掌裡,他的腦袋靠着她的手腕處,大概是姿勢不舒服,所以他的眉頭緊緊蹙着。
藉着清晨的光線,她無聲無息的看着這張臉,良久,才動了動試圖把手收回來。她一動凱撒就立即醒來了,兩雙眼睛沒有預備的撞上。
男人脣畔勾出溫柔的弧度,從椅子上站起來俯身到她的面前,手指摸上她的臉頰,低低的問道,“醒來了,餓不餓?我讓傭人送了粥過來,應該馬上就到了。”
她沒說話,只是這樣看着他,凱撒再度開口,“小諾?”
她閉了閉眼睛,輕輕的道,“好。”
凱撒動作溫柔而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來,將枕頭墊在她的身後,看他凌亂的發和疲憊的模樣,大概是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
唐小諾摁着自己的眉心,聲音沙啞的問道,“我怎麼了?”
她好端端的,怎麼會到醫院來了,身上沒有特別不舒服的地方,只是頭有些隱隱作痛,感覺昏昏沉沉的。
他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臉頰,低啞着嗓音在她的耳邊道,“小諾,”他的氣息很灼熱,十分親暱的靠着她,“我們有寶寶了。”
男人的手指梳理着她的長髮,一張英俊精緻的臉萬般溫柔,“你想住在莊園,還是你不喜歡那裡?不喜歡的話我重新買一套,你喜歡什麼樣的?別墅?城堡?還是莊園?” 他今天說話的耐心特別的足,眉目之間覆着淺淺的愉悅,“你應該比較喜歡城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一個人躲在城堡裡。”
唐小諾靜靜的看着他,沙啞着嗓音淡淡的道,“沒有,”她平和的微笑,“我喜歡現代化的別墅,光線充足,有水有花,看着心情好。”
其實一個人住在年代悠遠的古堡裡,只會變得更加的陰鬱。
她低下頭,茫然的摸上自己平坦的腹部,他說想要孩子,還真的有孩子了。
心裡空蕩蕩的,像是漂浮着找不到落腳的地方的浮萍,居無定所着。
凱撒伸手摸着她的臉頰,彷彿那溫軟的面頰讓他愛不釋手,甚至時不時的要低頭親上幾下,“那好,我親自去選地然後找最好的設計師,你喜歡什麼樣的跟他們說就好,都聽你的,我讓他們加快進度,等寶寶出生應該就完工了。”
如果說亞瑟的聲音是偏冷偏硬即便是溫柔也帶着那麼一股子的彆扭,而顧睿則是十年如一日的溫和儒雅,那麼凱撒的溫柔則是一種很明顯的能讓女人受寵若驚的溫柔。
她聽着他說,並不插話。
凱撒看着她,眯眸看着她略顯得蒼白而飄忽的臉,手指輕捏着她的臉頰,“小諾,”他仿若好笑的挨着她,很是親暱,“怎麼不說話,不舒服嗎?”
話裡的擔憂,也是不多不少。
既不會顯得虛假做戲,也不會顯得敷衍漠不關心。
她唐小諾也自問什麼不是單純不問世事連男人話語之間的真情假意也半點分辨不出來,可是面前的男人,她是真的一點都分辨不出來。
她其實偶爾能察覺,他藏得很深。
她記得在車上眼前一黑暈過去之前,她有很多話想說想問,可是到了現在真真實實的看着他溫柔的笑着的模樣,她的腦海裡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可以出院嗎?那讓我換衣服吧。”
她一邊說着,就掀開被子要下牀。
腳還沒有踩上牀邊的拖鞋,就已經被男人握住了腳踝,凱撒阻止她下牀的動作,手從她的腳踝一路沿着摸上她腰肢的位置,最後落在她的身側,以這樣的姿勢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他看着她的眼睛,湛湛的溫柔並在深沉,“小諾,”他說,心平氣和的看着,姿勢優雅而始終帶着淺淺的笑意,“你也知道,我和嫣然鬧到今天是因爲那些誤會,所以你應該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藏着掖着還沒有撕破臉來的有效。”
他繼續說,“我允許你不高興,擺臉色,發脾氣,生我的氣,在我這裡,你想怎麼鬧騰都可以,但是不準冷、戰、”
他不允許她冷着張臉對着他。
她怔怔的看着他,所以他的意思是等着她開口質問他嗎?
原來他也知道,他有些事情做得需要被她質問。
“我不知道,”唐小諾淡淡的笑,“凱撒,我纔剛剛跟你在一起就發現我不瞭解你,也許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我就會發現越多我不瞭解的你,也許我應該做好這樣的思想準備。”
在他的身上,她的確太天真了。凱撒看着她,眼眸深沉,“繼續說。”
“其他的我不問,安西的事情……你告訴我。”她的眼睫毛微微的溼潤了。
她坐在牀邊,膝蓋以下的位置晃在牀下,從臀部開始被他困着無法動彈,凱撒低沉的聲音貼着她的耳朵緩緩淡淡的,“很簡單,從顧安西出現開始,亞瑟就已經開始謀劃着要擺脫父親的控制了,里昂集團一天是我們父親做主,他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跟顧安西在一起,哪怕她是顧澤的女兒,他要出手奪權,我幫他。”
“他和嫣然結婚的婚禮上開始,如果不是顧安西出現,那麼嫣然父親手裡的股份也會轉給他,以他暗中做的手腳加上那些足以在集團跟父親抗衡,可惜顧安西出現了,柳默自然不會再支持他。”
唐小諾看着他精緻溫柔的眉目,他下巴上那些鬍渣已經處理乾淨了,所以此時看上去顯得異常的乾淨,她笑了笑,接着他的話低低的道,“你哥哥奪你父親的權,你在身後黃雀在後,等他們兩敗俱傷,你就是最大的贏家。”
她閉着眼睛,異常突兀的笑着,“你哥難道不知道嗎?”
“他知道,”凱撒淡淡的,“就像你想的那樣,我讓夏佐暴露了,顧安西知道,父親也知道,父親爲了保住嫣然他不會讓亞瑟心愛的女人和孩子留着,他用股東大會拖住了亞瑟,然後用夏佐引去顧安西,亞瑟知道又怎麼樣呢,”
他的眉眼處透着些清冷,“即便他知道這樣做會讓他迅速的喪失在股東中的信任度,他也必須下狠手,徹底架空父親權利,當然,免不了一些上不了檯面的血腥手段,只是,叔伯會畏懼他,也會厭惡他。”
喬治老謀深算,也不可能會完全的坐以待斃,強強相爭必定是兩敗俱傷。
他只需要站在幕後,等着他們鬥到沒力氣再鬥。
“凱撒,”唐小諾垂眸,有些茫然的問道,“當初你養着夏佐,就是爲了等今天扳倒你哥哥嗎?”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她要怎麼說呢?
亞瑟唯一沒能想到的是,他有個兒子在自己弟弟手裡吧。
他真能忍啊,忍了這麼多年,當初被亞瑟追殺也沒有暴露過,就爲了等最後一擊嗎?
凱撒皺着眉頭,眼神驀然的變得複雜了,只是聲線仍舊很溫淡,“沒有,”他壓着眉心淡淡的解釋,“當初養着他,只是因爲他被生下了,我總不能給弄死。”
顧安西當初難產孩子生下來之後甚至一度停止了呼吸,所以她纔會以爲自己的孩子死了,事實上,夏佐也確實差點沒能搶救過來。
等孩子脫離危險期的時候,顧安西已經回國了,那時候他跟亞瑟一樣,並不知道她真實的身份,而且也無暇顧及。
唐小諾的喉嚨有些乾澀,“那你養了這麼多年,難道沒有感情嗎?他那麼信任你喜歡你,叫你爹地也把你當成自己的爸爸。”
凱撒靜了一會兒,“我沒想過置他於死地。”否則就不會派人去接他了。
他直起身子,站在她的面前身影很清俊,他低啞着嗓子道,帶着幾分低低的自嘲的味道,“覺得我太冷血卑鄙了嗎?”
唐小諾沒有說話。
凱撒再次俯身,一言不發的扣着她的臉蛋就吻住她。
她沒有迴應,他越吻越深。
直到她喘不過氣手指攀上他的胸前的衣服,凱撒才稍微的放開她。
她和他的脣只有一張紙的距離,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男人的眼神很深情,毫不掩飾。
唐小諾想,他待她應該多少有幾分真心的,只是。她沙啞着嗓音看着他的眼睛道,“凱撒,你說了很多,”淡淡緋色的脣顏色不算很健康,“在這盤棋局裡,我算什麼呢?你好像一個字都沒有說。”
她一眨不眨的眼睛看到他緊緊一縮的瞳眸,凱撒扣着她的腰肢將女人鎖進自己的懷裡再度吻了上去。
跟剛纔的溫柔繾綣相比,他此時的吻變得明顯的紊亂甚至是粗暴。
他甚至在慌亂之中將她壓進了牀褥之中,脣舌並用的吻着她的脣瓣、下巴,然後沿着脖頸倒了鎖骨處,他吻得很用力,一寸寸的碾過,灼熱的呼吸全都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滾燙而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