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622米 如他這般的男人佔有過她的確只是玷污
唐小諾搖搖頭,聲音輕卻很堅決,“我不回去,媽,我會去羅馬。”
蘇綰頓了一下,手指梳着她濃密如海藻般的長髮,“小諾,你從小就很有主見所以你的事情我跟你爸爸也很少插手你的事情,你當初和顧睿分手的時候我們都尊重你的決定,你傷心的時候把自己關在城堡不見天日我們也不打擾你,可是小諾,”臉上是淺淺的微笑,可是眼睛裡的擔憂很重,“顧睿總共就傷了你一次,可是凱撒那樣的男人,他能來來回回不斷的傷害你。”
“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沒辦法看着你待在那樣的一個男人身邊,你喜歡他,我知道你是喜歡他,可是小諾,你怎麼會喜歡那樣的男人呢?”
你怎麼會喜歡那樣的男人呢。
蘇綰是看着她的眼睛這麼問的,“阿雪的事情,這次他跟他嫂嫂鬧出來的事情不管真相是什麼,他傷了你就是傷了你,也許以後還會有無數這樣的機會來傷你,小諾,我會寢食難安。”
這是蘇綰這些年以來第一次干預她的事情。
她不想再讓小諾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唐小諾沉默了好幾分鐘才扯出幾分無畏的笑容,“媽,以前不是有高僧說我主動紅顏露水失去所愛嗎,你們懂的我都懂,”素淡的容顏如水墨,“我不喜歡牽腸掛肚的感覺,無憂懷孕了我沒辦法才放了顧睿,至於凱撒,我也等着那天。”
她的手背很白,和白色的牀褥幾乎要融爲一體,“既然我喜歡他,那自然是喜歡他好好的。”
………
莊園的議事大廳裡。
唐小諾海藻般的長髮濃密的披散在肩頭,她穿着一件薄薄的淡紫色的毛衣,淺v領露出精緻的鎖骨,手中把玩着系在手腕上的黑色鑽石,容顏明豔逼人,倘若不是坐在輪椅上,那份隱隱的氣勢要更加的強烈幾分。
喬治看着她出現,意外之外眉間皺起,“溫蒂,”他沉聲,“這事兒是我們家對不起你……”
唐小諾的手搭在扶手上,擡着下巴打斷他的話,“凱撒呢?”
她的謙卑和禮貌裡夾雜的倨傲較之亞瑟和凱撒更加的濃更加的不加掩飾,“如果柳小姐要上庭的話也要收集好證據正式上訴才能逮人吧,爸,你想軟禁凱撒作爲懲罰的話一天一夜應該差不多了。”
喬治這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你是來要人的?”
唐小諾的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聞言淡笑,“我擔心他被您打死。”
喬治看她的眼神帶着少見的探究,帶着淺淺溝壑的面容仍舊是不動聲色,“他強暴了的嫣然,溫蒂,你還幫着他?”
唐小諾謙卑的垂首,十分的明豔,淡淡的倨傲,“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了。”
喬治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擡手淡淡的道,“他倒是找了個不錯的女人,你想見他就見吧。”是誇獎還是諷刺,那意味就很清楚了。
凱撒聽到門開的聲音沒什麼反應,直到輪椅滾過地板的聲音他才擡頭,漆黑的瞳眸倒映着精緻美麗的女人出現在輪椅上的身影。
他的瞳眸微縮,聲音被刻意的壓得很低,“唐小諾。”他下意識想問她的腿怎麼了,可是話到嘴邊變止住了,因此只是喊了她的名字。
唐小諾擡手對身後的西蒙道,“待會兒再進來,我有話跟他說。”
西蒙領命頷首退出。
自己划着輪椅慢慢的挪到淡漠靠着牆壁一身狼狽落魄的男人身前,她看着他身上星星點點的血痕,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你好像挺沒用的。”唐小諾俯首看着他身上的傷,歪着腦袋評價了一句,意味不明。
男人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靠在牆上的身軀往前傾,布着暗色的傷痕的手落在她的膝蓋上,出乎意料的動作輕。
他盯着她穿着長裙的腿看了半響,聲音沙啞得模糊,“怎麼摔的?”
“哦,”她看了他的俊臉一眼,順口回答了,“被嫉妒我的女人推下去的。”
當時雖然場面混亂且她是有點被炸得腦袋空白,但是也模糊不了她是被那個名模趁亂推下臺的事實。
那股狠勁兒,根本就是想廢了她的腿。
她並不是很懂男人眼裡此時的意味,很深沉很複雜,尤其是濃的快要溢出來一點都像是他這種眼裡只有柳嫣然對別人都是涼薄的男人應該有的眼神。
她確實不懂,因爲凱撒的腦海中來來去去回放的都是亞瑟說的話,你的強暴案鬧到唐小諾的面前去了,她被記者的逼問的時候從高臺上摔了下去好像摔斷了腿。
摔斷了腿。
手指徒然的用力,驚痛得唐小諾乍然的叫了出來,“你幹什麼這麼大的力氣,很痛。”
凱撒慌忙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始終的盯着她的腿沒有看過她的臉一眼。
她擰擰眉頭,語氣有些冷淡的不耐,“能起來嗎?需要我叫人來扶你嗎?”見他半響沒有動,她以爲他沒懂補充道,“我跟你爸爸說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帶你出去。”
“你的傷勢再不處理會潰爛……”
“我沒強暴她,”男人淡淡啞啞的聲音打斷她,“但是我跟她發生關係是事實,你不是有潔癖麼?”
他擡眸眯着眼睛嘲弄的低笑,“不用管我,走吧。”
男人站起來,乾燥的手摸着她的發,語氣淡淡的,“我想出去自然能出去的,唐小諾,你的心這樣軟,當初怎麼架得住顧睿的挽留的,還是他真的誠意太不夠了。”
下身是黑色的熨帖的西裝褲,就像個長輩一般低笑,“喜歡你的男人那樣多,總有人愛的不是你的美貌和家世。”
也許直到此時,纔有些真正的坦蕩的真誠,以及毫無算計猜忌的真心,“如果你被傷怕了下次考慮的男人先領到你爸爸面前過眼,他不會看走眼。”
落魄而淡漠,漆黑的眸深沉而平靜。
唐小諾嗅着他身上並不好聞的氣息,“你爲了她做了很多事情,”她想了想道,“凱撒,你後悔過嗎?”
像是突然想起,然後隨口一問。
他依然只是淡淡的摸着她的發,“當初不該碰你。”男人蹙着眉頭如是說。
她應該是乾乾淨淨的。
曾經她是媒體眼裡的女神,凱撒想起那一浴缸的血水,淡淡的想,如他這般的男人佔有過她的確只是玷污而已。
不該碰她嗎?是覺得到底還是背叛了柳嫣然,還是後悔跟她發生過關係。
唐小諾垂眸,“先出去吧,難不成你還想在這裡待到死麼?”
說着她就要自己推輪椅,凱撒眉心蹙得攏起,動作比她更快,推着她的輪椅就往外走,“我來。”
西蒙見凱撒推着她也沒有上前,只是一言不發的跟在一側,視線無意中瞟過男人身上某些見骨的傷,還是覺得意外。
他傷得很重,比看起來更重,這點唐小諾看不出來西蒙瞭解清楚。
陽光照在男人的身上更顯得蒼白,像是久不見陽光的犯人剛剛出獄,氣息安靜沉澱得徹底。
莊園最大的花園裡,青石板鋪的路上狹路相逢。
柳嫣然沒想到溫蒂會出現,她更加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會以最快的速度回來幫凱撒。
在她的印象裡,媒體雜誌上的美人溫蒂是驕傲跋扈的。
她也看到了新聞溫蒂聽到消息從高臺上摔了下去重傷了腿。
青石板的路很窄,恰好因爲唐小諾的輪椅所以必須有人讓路,柳嫣然身側的不是亞瑟是布魯。
她站在那裡,眼神終究還是落到了滿身是傷的凱撒身上,他亦看着她,那樣的眼神較之亞瑟還要涼薄幾分,無波無瀾,“麻煩讓開,”應該是嗓子傷了所以有點啞,“小諾的輪椅要過。”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迴避。
柳嫣然看着輪椅上的女人,淺紫色的毛衣搭着顏色相襯的長裙,海藻般的長髮爲她的氣質增色不少,她不明白,於是問了出來,“他是強暴犯你也維護他,爲什麼?”
她以爲,唐小諾被背叛,會踩上最後最狠的一腳。
她手上的黑色鑽石,有些刺眼,唐小諾溫溫淡淡的道,“第一,他不是強暴犯,據我所知你們兩情相悅才滾的牀單,第二他不是我丈夫,我的手下應該也告訴過你我跟他結婚的事情是假的,所以他沒有爲我守貞的義務,你們青梅竹馬的深刻情誼感動了我所以我遠走米蘭給你們機會,至於我爲什麼維護他,大概是因爲我是好人。”
凱撒靜靜聽着她的話,有些神經微微的鬆懈開了。
還好,她不是因爲愛他才折回來維護他。
此生最厭惡別人同情憐憫他,但他寧願唐小諾回來是因爲同情他。
柳嫣然愣住了,忽然覺得有些事情不是她所預料的那般。
倒是唐小諾睨着她,“我怎麼對他我都有自由,但是柳小姐這樣絕情我實在是不大懂了,凱撒他是掘了你們家的祖墳麼你利用他對你十多年的感情來算計他?你看了那份化驗單仍舊決定跟亞瑟結婚不管他有沒有背叛你你都已經變心了,既然如此,你是怎麼做到嫁禍他強暴你的?”
——嗚嗚本來三更的又被坑爹的wps丟了一千字……晚上還要看會兒書,明天應該可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