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445米 顧睿,你來了
滿是的鬨笑在這個狹隘而光線亮的刺目的空間裡響起。
“杜景年!”這句話落進她的耳朵裡,無憂覺得自己的血液在翻滾,前所未有的憤懣和激怒,以至於她的嗓音也跟着被足足的拔高了好幾倍,尖銳得要撐破了嗓子的極致,“你敢動他們我不會放過你!”
杜景年大口的喝了一杯酒,然後酒杯砸在地上,他冷冷的看着無憂,眼神蔑視,“戰二小姐,別在這兒裝救世主,不過就是兩個窮學生,老子玩完了還能給他們一筆錢,鬧到門上來誰都得不到什麼後好處。”
他上上下下的看了無憂一圈,“戰家的二小姐,你不就是那個爲了跟顧睿結婚爬上自己姐夫的牀的女人麼,我杜景年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你以爲你自己是什麼好鳥?”
杜景年的確不敢動她,戰家的女兒顧家的媳婦,誰動誰死,但是不敢動不代表他就真的怕了她,只要不鬧出大事,不管是戰家還是顧家都不會把他怎麼樣。
他也沒打算對着女人怎麼樣。
無憂的臉瞬間就白了好幾分。
包廂門被推開,無憂還沒回頭就聽到一聲帶着哭音的女聲,“大鐵……”那聲音絕望而又無助,無憂的心臟一緊。
她回過頭,看到的就是一身傷痕累累的女孩。
她記憶中笑起來有梨渦的可愛女孩完全不見了,出現在她面前的白雪髮絲凌亂,原本小巧的臉頰紅腫異常,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一雙眼睛看到被按在地上打的男人眼淚就立即洶涌的掉了下來。
他們原本不過是大學裡最普通的戀人,就因爲不小心碰上了一隻人渣,然後兩個人就都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無憂出身在權勢之家,她從來沒有過多麼厚重的優越感,但是也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深惡痛絕過。
“無憂,”女孩看到無憂站在那裡,思考的能力早已喪失,只知道下意識的像熟識的人求救,“無憂救救我。”
無憂還沒有走過去,女孩就被帶着她進來的兩個男人直接拖到了杜景年的面前,然後在他的手勢下一把扔到了沙發上。
女孩的身上帶着傷,因爲她一撞到沙發上就立即痛得身子都蜷縮起來了,她隱忍着哭泣,眼睛看着看着被打的男人,“大鐵對不起……對不起,你走吧,別讓他們再打你了,我求你了。”
無憂咬着自己的脣,幾乎要將脣瓣生生的咬爛。
忍耐瀕臨到極點,無憂想也不想就要衝過去,腳還沒跨過那道茶几,就被杜景年手下的兩個手下給攔住了。
他一邊脫着自己的衣服一邊對無憂道,“小顧太太,我奉勸你還是隔遠一點的好,免得到時候誤傷了你,如果孩子掉了……我怕你就算是戰墨謙的女兒顧睿他也沒理由要你了。”
無憂幾乎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拼命的掙扎想要擺脫開但是她單薄的身形怎麼可能敵得過對方的專業保鏢,卯足了力氣也只是徒勞。
她眼睜睜的看着杜景年將女孩按倒在沙發上,動作好不含糊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白雪尖叫的聲音幾乎劃破人的耳膜,無憂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被震破了。
她想要閉上自己的眼睛,她第一次這麼咬牙切齒的恨一個人,第一次恨不得能殺了誰,第一次恨得自己太蠢。
是的,就是她太蠢太天真,如果她能稍微的聰明一點,她可以撒
嬌讓顧睿來陪她,她可以打電話給爸爸派人替她解決,她甚至可以請步數叔叔把這裡直接給踹了。
無憂的指尖在顫抖,她雙目通紅的看着那剝着女孩衣服的男人,壓低的聲音變得沙啞和冷漠,“杜景年,你今天動了他們一筆,我一定會讓你償還一萬倍!”
手腕被死死的按住,無憂心中堵塞這巨大的恐懼和悔恨,她的眼睛突然睜得更大了,看着已經被撕扯的半赤果的女孩的手從男人的身下逐漸的伸到茶几上。
上面擺着歪歪斜斜的酒瓶,還有一把水果刀。
她立即喊道,“包子不要!”
比她的聲音更大的更焦急絕望的是已經被打的幾乎要去掉半條命的男人,“別碰刀,白雪你別碰刀!”
絕望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手指已經觸到刀鋒的女人已經完全將自己的身體徹底的放空,那雙在她身上肆虐的手……讓她當着自己心愛的男人的面被強暴,她一定會活不下去。
與其髒了再死,不如現在乾淨的死。
握住了,她流滿眼淚的臉頰下,沒有血色的脣勾出一抹輕輕的笑容,而後閉上了眼睛,將刀尖對準了一個方向狠狠地刺了下去。
那麼多人衝過來想要阻止,也許在她動手那試圖去拿那把刀的時候,除了無憂和大鐵關心她所以吼她,其他的人就當做在看戲吧。
所以當她真的把刀舉起來的時候,他們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冰冷的刀鋒沒入血肉,鮮血瞬間蔓延開。
無憂看着刀子落下去的那一刻還在想,如果包子真的殺了杜景年,那麼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送她離開z國。
可是那把刀插在她自己的身體裡了。
她聽到男人絕望咆哮的聲音,連着扯斷了自己身體裡的那根弦,明明她今天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個小時不到就好像從地獄裡走了一遭。
她拼命的呼吸着,才能勉強的維持着氧氣在自己呼吸系統裡的流通。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慌失措,他們也無非只是想玩玩,但是玩出人命了到底難以擺明,更別說這裡面還牽扯到了戰家二小姐。
無憂整個腦袋都放空了,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放開了一點她就用最大的力氣掙脫開禁錮她的雙臂,幾步衝到正在流血已經閉上眼睛的女孩身邊。
杜景年也懵了一下,鬧出人命也是他沒想到的事情,從女孩的身上起開之後他就往後退了好幾步。
除了那滿手的鮮血,無憂什麼都感覺不到,聽覺,視覺彷彿全都失靈了,她從來沒有這麼近在尺咫的感覺到死亡線在向她逼近。
“我們馬上就叫醫生……”她斷斷續續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哭了還是沒哭,“包子你撐一下,我們不會讓你有事的。”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打電話……叫醫生……
顧睿推開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長髮散亂靠在沙發上一邊哭着一邊用顫抖的手機想要撥號的女人。
包廂裡的人還沒來記得撤走,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那個顫抖着恐慌流着眼淚的女人和今天早上他離開時笑容溫軟眼神帶着嬌羞的女孩相差太多,他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無憂第三次抖着手指想要撥號碼,紅色的溫熱黏膩的液體弄髒了她的屏幕她也沒在意,手指落在最後一個鍵時,手機被人從後面抽走了。
她以爲是杜景年的手下又在阻止她,轉過身眼神仇恨的看着來人,“杜景年我告訴你……”
看清來人的容顏,她的話徒然就戛止了。
顧睿看着她要哭腫的眼睛,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一把將她的身子抱入了懷中,沒說一句話,拿着她的手機點開號碼,低沉好聽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我是顧睿,”
他的語速很快很清晰,“這裡是夜妝,麻煩立即派一輛救護車來,傷者胸口被刺了一刀,流血很多,最好五分鐘到。”
夜妝就在市中心,幸好離醫院也不是很遠。
他掛了電話擡頭看了一眼一旁顫抖着手小心翼翼想要去碰觸那受傷的女孩的手,淡淡的嗓音很威嚴,“如果你沒有醫學知識,最好不要碰她,否則加重傷勢後果無法預料。”
大鐵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一點半點都不敢再動,他的臉也已經沁出了血,全身上下分佈着各種大大小小的傷,可是看着流血不止的女孩自己身上的那些傷他完全感覺不到。
五分鐘對死亡線來說,一秒鐘都等於一個世紀的煎熬。
無憂全身都是冰涼的,從顧睿伸手抱住她的那一瞬間起,她就立即反手抱住了他,身子不斷不斷的想要往他的懷中靠,似乎是怕疼,又好像是恐懼,顫抖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了,但還是細微的抖着。
顧睿的大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部安撫,在她的耳邊低聲道,“無憂,乖,不會有事的,你肚子裡還有寶寶,不要這麼激動,她不會有事的,嗯?”
那低沉有力的聲音稍微的給了她安心的感覺,她埋首在男人的胸膛裡,眼睛卻仍舊睜得大大的,“包子會死嗎……她會死嗎?”
她的手指揪着他胸前的襯衫,留下一片褶皺。
她在他的懷裡擡頭,眼神無助,“顧睿,你告訴我,她會死嗎?”
顧睿看着她,他以爲戰無憂是淡靜得偏寡情的,她也許會喜歡他,他也相信她喜歡他,因爲那些眼神不是可以裝得出來的,可是她的感情不會多強烈,就像是她的情緒也不會很起落一般。
原本不是的。
二十歲不到的女孩,無助的時候也是軟弱的只能掉眼淚,只能就揪着她信任的男人的襯衫一遍一遍的詢問和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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