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精確實沒有讓許飛宇失望。
撲上的樹精發現物理攻擊不足以威脅到那個拿着雙刃戰斧的彪悍而野蠻的傢伙。
於是綠色的淺草就開始如同波浪一樣滾動了起來,地上泥土似乎活了一般不時的張開血盆大口去啃食狐狗王的粗實的小腿。
當然這泥巴做的嘴那裡能啃得動狐狗王那堅如精鐵的腿。
狐狗王僅僅是被困住了,腳下再也挪不開半步,但這也足以給那些物理防禦不如狐狗王的樹精們一喘氣的時間。遠遠的避開了嘴裡正憤怒的咆哮的狐狗王,那鋒利的巨大戰斧揮舞出淒厲的罡風,但凡是敢接近的樹精都毫無意外的揮灑着青綠的鮮血被砸飛出去,甚至被一斧劈成兩截。
但狐狗王畢竟被困住了,他動不了,樹精們開始他們遊走戰術,可惜的他們並沒有實質性的遠距離攻擊武器,他們雖然是精靈族遠親樹精的變種,但他們並沒有遺傳精靈族特有的箭術和魔法。
那誘惑的精神攻擊對於狐狗王這種級別的傢伙顯然起不了作用,僅僅會讓那些狐狗、豺狼的大軍亂上一陣而已。
但這種攻擊方式也是相當耗費樹精們的精神力的。
在樹精們不近身只是偶爾試探性的攻擊下,狐狗王那看似彪悍到極點的攻擊卻顯得無比的雞肋,沒有樹精衝過去,再劇烈的物理攻擊都徒勞的。
王者被困身後那千百狐狗大軍卻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
但那隨時會張開巨嘴的大地和樹精那犀利攻擊下,地上的草慢慢被血染紅了,堆積如山的狗屍所帶來的濃郁的血腥味讓被困住的狐狗王怒了。
黝黑的眼瞳瞬間變的通紅,跟跟炸起的毛上都散發着濃郁的黑氣,這是成功進化成王者特有的妖化。
“吼!”一聲刺耳的吼叫,讓四周滾動的土地微微的一凝,這一聲更是震的許飛宇氣血翻涌,一口悶血噴了出來。
這一吼聲帶着劇烈的精神衝擊讓周圍樹精都一陣恍惚。
此時的狐狗王渾身都帶着一股淡淡的紅,身上原本鏽跡斑斑的盔甲上慢慢的亮起了些血紅而刺眼的煞氣。
巨大的戰斧上刻畫的奇怪的花紋都如同一條條血管一樣,流動着血腥的紅。
腳下的束縛也變的更加強烈的,似乎是感受到此時狐狗王的特別,樹精們加強了對大地的束縛。
只是那張猙獰的狗臉分明帶着譏諷的笑意,只見狐狗王揮起手裡的戰斧向着身邊最近的一棵大樹狠狠的一揮,一道血紅色的光弧劃過。
“轟隆”一聲。
伴隨着“嗤嗤”的淡紅色血液一樣的樹汁迸射,一個樹緩緩的倒塌下去,露出還沾染着紅色如同血管脈絡一樣的樹樁。
醒悟過來的樹精們一陣憤怒的尖叫。
樹是他們的家,家被毀滅了他們顯然都被激怒了。
這些嗜血的樹就是他們的家,他們和樹之間從來都是依存關係。見到家被毀,樹精們的憤怒可想而知。
砍毀一棵樹狐狗王腳下的束縛就減輕一分,那張狗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慎了,揮起巨斧接着繼續砍去,知道大地的束縛再也困不住他。
隨着周圍樹的倒塌,狐狗王身上的束縛也被解除了,此刻他自由了。
一下脫離了大地的束縛,蹦跳起來的狐狗王沒有搭理衝過來的樹精,他怒吼一聲腳下一股大力向遠處幾顆血樹衝了過去。
大地的束縛難以準確的鎖死噴跑中的狐狗王,於是一棵一棵的樹緩緩的倒塌,濺撒的一地的鮮血將整個樹林塗上了恐怖的猩紅。
這一舉動讓所有樹精都發了瘋的衝了過去,再也不顧及身後那些該死的狐狗、豺狼了。
無論什麼他們都不會讓狐狗王再去毀滅他們賴以生存的樹木。
但他們那裡知道這個狡猾的傢伙等的就是他們撲過來的這一刻。
一斧頭揮出狐狗王忽然一轉身,手裡的戰斧濃郁的血紅更加旺盛了,一個半月的弧線向後揮擊而出。
“啊!……”
衝過來的樹精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攔腰斬斷,內臟與鮮血揮灑了滿地都是。
但狐狗王也錯估了樹精的敏捷,剛轉身揮出一斧身後就穿來一陣尖銳的刺疼。
從四面八方從過來的樹精尖叫着涌了上來。
這濃郁的血腥和血樹倒塌讓這些羣居的樹精們憤怒的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投入到這場慘烈到極致的戰鬥中去。
而巨大的狐狗王似乎就是一個不知道痛覺的戰爭機器,不知疲倦痛苦的瘋狂戰鬥着。
身上的盔甲則早就被樹精以堆積如山的屍體爲代價損毀了,裸露的出的厚實的皮膚上滿是抓傷、割口。
一個被砍到,兩個就撲上去,兩個倒下了就會涌上去四個,以人海戰術死死的將狐狗王團團困死在樹林深處。
他們缺乏武器,能使用的僅僅是那尖利的手指和細長的牙齒,用尖細堪比利劍的尖細手指抓着、捅着狐狗王毛茸茸的背、手、肚皮,用牙齒撕咬下狐狗王的一片血肉和皮毛。
而此時事件的始作俑者許飛宇正蹲在一個倒塌的樹樁陰影處大發感慨道:“真他媽壯烈啊!”
按照現在的局勢看,樹精輸的局面要遠遠大於狐狗王。
“這貨就不知道累嗎?真夠硬漢的。”許飛宇幽幽的低聲說着,心裡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早先跟這個混球拼上一把,估計真拼上死的也絕對是自己。
這壓根就已經不能算是個生物,這簡直就是機器,不知疲倦的殺人機器。
“他厲害不是因爲他強悍是因爲那柄斧頭。”耳邊突然傳來幽幽的嘆息聲,嚇的許飛宇一個戰慄,背後汗毛都豎了起來。
但馬上又放下心來,來人既然會說話,那說明他沒有敵意。
扭頭看去,一個白白的人影輕飄飄的漂浮在許飛宇的身後,靜靜的看着,感傷着、哀嘆着。
許飛宇看着那張精緻到了極點的臉孔,那雙哀傷的眼睛,心裡不知道爲什麼莫名的一陣痠痛。
小巧的鼻子那紅潤性感的小嘴,身上淡淡的白色長袍,輕薄中能看到胸前鼓掌而凸起的嫣紅。
“你是?”許飛宇有些結結巴巴。
女孩微微的一笑:“芙蘿婭,一個被遺忘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