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訓斥完手下的“白狼”傑弗裡突然有種被獵物盯上的感覺,這種感覺救過他很多次命。
“敵襲!”幾乎處於本能的傑弗裡喊出這兩個字。
近乎於吼叫的聲音從機甲的擴音喇叭吼了出來,震的整個貨倉空間裡隆隆作響。
“那裡!”
“在那?”
“臥倒!”
“噠噠噠……”
海盜們對於傑弗裡有種近乎於盲目的相信,“敵襲”兩字一出海盜們幾乎出於本能的蜷縮身子躲進掩體內,眼睛則靈活的掃視着搜索着黑暗處埋伏的敵人。
有的膽子小的甚至因爲情緒激動槍跟着走了火,子彈打在金屬質地的甲板和牆壁上激起刺耳的金屬撞擊的聲響和飛濺的火花。
“我們被發現了?”出於本能的赫爾曼幾乎就要拿槍衝出去,卻被身後經驗老道的萊德斯中士拽了回來,摁倒在地上,用比蚊子還要輕微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冷靜,我們沒有暴露,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們。”
赫爾曼所在的掩體是巨大的倉庫集裝箱的一個狹角,如果此時被發現,那肯定不會是“敵襲”二字,一定百分之一萬的是機甲那自動機炮的轟鳴。
“有東西刺激了這些海盜,這些小東西很緊張,他們很狡猾。”萊德斯小聲的說着,此時要比海盜要沉住氣。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泡湯了。
“彼得!彼得?”警醒過來的韋伯突然意識到沒有聽到那個該死的混蛋平時的怒罵和狡辯,一種不好的感覺讓韋伯大喊了起來。
“有敵人!”從韋伯的叫喊和彼得的蒸發讓海盜們徹底警覺了。
刺耳的槍聲、機炮聲同時響起,颳起一陣由高速衝擊的子彈掛起的狂風在貨倉裡橫掃而過。
貨倉裡的劇烈的槍響過後,赫爾曼打掉剛從頭頂掃過的子彈打擊在集裝箱上掀起的漆皮和金屬的碎渣很無奈的對着身後的萊德斯說道:“中士,看來我們已經暴露了。”
對於這個說法萊德斯只能無奈的接受,揮手做了一個潛伏準備戰鬥的攻擊手勢。
所有槍栓幾乎同時拉開,攻擊機甲的高爆***也已經準備就緒,所有士兵從四個方向分開各自尋找着最合適的攻擊目標,而優選火力就是那些已經躲在艙門掩體處的海盜步兵。
優選需要擊斃的就是這些傢伙。
“韋伯去後面,羅斯右側上貨架,溫碧開啓**計時器,要快!”傑弗裡機甲本能四下搜索起來,邊搜索邊下達着最後抵抗撤退的準備。
既然有人能滲透進貨倉,那代表着漢斯他們已經失敗了,這一點傑弗裡雖然不願意接受,但一向謹慎的他不得不接受。
而就在傑弗裡下達完最終命令,機甲頭部定格的一瞬間。
“砰!” 的一聲刺耳的槍響,傑弗裡眼前瞬間一片黑暗。
旋轉射出的子彈準確的擊中了機甲頭部的主攝像儀,旋轉的彈頭深深的切了進去,並爆裂開來,讓傑弗裡的機甲第一時間成了瞎子。
驚恐中傑弗裡的機甲處於本能的向着前方吞吐出劇烈的火舌,猛烈的炮火將前方擋住的所有東西都打了個稀爛。
濃郁翻滾的煙塵和碎屑中,“砰!”的又是一槍。
將正跟隨轉過頭來舉起機炮的另一架機甲的主攝像儀摧毀。
連續兩槍帶來的巨大反作用力,讓許飛宇根本就是貼着背後那冷冰冰的牆壁,做着如同奇怪的舞步一樣的詭異動作,快而迅捷的閃出了攻擊位置,幾乎就在許飛宇側身閃出的同時,更猛烈的炮火轟鳴而至,巨大的衝擊將他掀飛起來。
爆裂的彈片扎破陶瓷防彈衣刺進了腿部,劇痛中在空轉完成複雜的一個翻轉後,落地如同一個彈珠一樣滾進了集裝箱的陰影中。
“好傢伙,一個瞬間打瞎兩個機甲,高手!”萊德斯舔了舔發乾的嘴脣,看向艙門掩體處的那些固守在掩體內的海盜的眼更熱切了。
“咔嚓!”使勁咬着嘴脣下緣的許飛宇再次推上血紅色的“輕量級穿透彈”,躺在冰冷的甲板上喘息着,眼睛始終不離開右側那個在漫漫向上爬升的機甲,而身子的右側也傳出了機甲沉重的腳步聲。
“先打那一個?”答案是二選一的。
最終當爬升的機甲從集裝箱的縫隙間露出那三角形的頭部和那醜陋的V形眼睛的瞬間,沒有任何猶豫,端起***就是一槍。
“砰!”一聲後,爬升的機甲失控的摔落了下來,沒有主攝像儀,再精銳的機師在眼前黑暗的一瞬間,也會產生錯誤的結論和做法。
“嘭!”的一聲,機甲狠狠的砸在了集裝箱的後的空地上,激起大片飛起的灰塵和碎屑。
“羅斯!”韋伯驚叫了一聲,行進搜索的機甲動作也突然加快。
“咔嚓!”剛彈射出彈殼,還沒來得及裝夾上子彈的許飛宇,只能身子右滾只能寄希望給集裝箱着下的狹小空隙足夠掩藏自己的身形,突然發力竄出正面那些海盜和機甲會將自己打成篩子。
“轟隆!”跑動中的機甲背後爆起刺眼的火花和濃煙。
赫爾曼高叫了一聲:“小子!你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在很早赫爾曼就在懷疑船上那個神秘的狙擊手就是那個救過自己一條命的神秘少年,當那身影躍起的那刻,赫爾曼更加確定了。
看着奔跑過去的機甲,赫爾曼大吼了一聲舉起了手邊的火箭炮向着機甲的後背就是狠狠的一記。
接着丟掉火箭炮筒,瘋狂的向後奔跑起來。
“笨蛋!這樣會成爲靶子的。”萊德斯近乎於瘋狂的吼了出來,爆炸的巨大聲響和憤怒的機炮轟鳴掩蓋了萊德斯的憤怒和瘋狂的怒吼。
機炮轟鳴聲響起的那刻,赫爾曼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
最後所有的畫面都定格在勞拉那張甜美微笑的臉頰上,乾笑了一聲:“看來要失約了。”
“該死的臭蟲。”韋伯機甲火炮對着赫爾曼那奔跑的身形猛烈的開火。
爆炸的聲浪和飛舞瀰漫的煙塵、灰燼最終淹沒了赫爾曼的身影。
“我草!”身後發生的一切許飛宇比誰都清楚,甚至在赫爾曼喊出那一句話的瞬間,許飛宇就已經知道這位中年大叔要走了。
他不甘心。
掙扎着站立起來,一瘸一拐間衝出集裝箱的陰影,對着身後不遠處正猛烈開火的機甲端起了***,射擊位置***所擊穿的裝甲那黑色的坑洞。
“去死!”許飛宇怒吼一聲叩響了扳機。
鮮紅的彈頭順着***留下的軌跡狠狠的鑽入了機甲的內部,從韋伯的胸腔透射而出,爆裂出的彈片炸開了韋伯的胸膛。
看着沾染着鮮 血的彈片從自己胸膛飛出,韋伯第一覺得原來機甲裡是這樣的冷,喉管裡發出嘶啞的聲響,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胸腔破裂上涌的鮮 血將喉管堵得死死的,最終他什麼也沒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