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然響徹着隆隆的槍炮聲,隨着時間槍炮的轟鳴聲越來越劇烈,空氣中也開始瀰漫起一股淡淡的**味,之所以是淡淡的倒不是說房間的空氣濾化效果有多好,僅僅是因爲實體彈藥武器在以能量爲主的現今顯得有些稀有,當然達林機炮這種短距離的快速散射武器除外(高速旋轉的六口徑機炮的射速和彈幕覆蓋是最爲全面的,能量性攻擊武器缺乏其特有的應對速度和對實體防禦能量武器的應變。)
躺在牀上的老人貪婪的吸允着空氣中每一份的**的氣息,這種氣息彷彿讓他年輕了不少,但牀頭那生理檢測儀所顯示的數據沒有一點可以讓牀邊守候的少女能夠放下心來。
短短的四年,老人無微不至的教育幾乎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教給了她,他是亦父亦師的親人,而今,蟲族大軍壓境,雖然不知道蟲族是如何通過聯軍的封鎖線的,但此時留給他們的僅僅除開逃走大約就是多活上片刻的掙扎,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幾乎可以說殺不盡打不完,往往打掉一波會來上更大一波,這種蟲海戰術幾乎讓所有人都失去了抵抗的耐心,慢慢的隨着人員的疏散,軍隊開始選擇性的梯次撤退,而蟲族似乎對這些雜魚一般的屑小更本全不在意。
“傻丫頭,他們是來找我的,你陪着我做什麼,一個將死之人不過是想等着看看以前的一些故人罷了。”老人咧着嘴呵呵的笑了起來,沒有人知道老人四年時間做什麼,讓他從一箇中年大叔一瞬間就跨過了無數的歲月抵達了年邁將死之境。
牀邊的少女只是安靜柔和的將老人伸出來的手再輕輕的放回被子裡,儘管被子下面的身體僵硬的沒有半分溫度,甚至有些微微的發冷,但她依然不厭其煩的重複着這個動作。
“那年初夏,我就是在這樣的聲音中被帶入了一個神秘的地方,很神秘,說起來,能活到現在如果沒有那次的經歷我恐怕也早已入土化灰了。”老人不厭其煩的在闡述一個事實,這也是老人一生都在維持的秘密,此時卻全然不在乎的透露出來。
“那天去那個該死的地方的一共十三個人,而我是最小的一個,但我偏偏是唯一精通器械的,當然精通器械不是你們人類想的那樣會幾種槍械就足夠了,我要會的東西很多,槍械、航空、武器、藝術,很多年前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再接受特務機構的受訓,將來有一天我會出現在敵人的背後,稱爲行走在黑暗中的人。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只不過有一點小小的區別,那就是計劃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你們人類不是常說:長得美就不要想的美嗎?起碼勞爾斯這個混蛋長的就是夠英俊的,所以老子就是天天讓他不痛快,一生他都沒機會找回場子。”
老人開始絮絮叨叨,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跑題了,只是自顧自的回憶着,房間安坐的少女同樣也不動,即便越來越近的炮火震的整個房間都在慢慢的搖晃了起來,不時還能看到樓板縫隙處開始不停的掉落灰塵和沙土。
老人繼續慢悠悠的說道:“十三個人誰也沒想到,這十三個人會稱爲毀滅一個社 會的根源,也可以說是人類自己毀滅了自己,當第一次看到培養槽裡安靜的祥,她是十天前從軍隊裡失去信號的,從來沒有想到有人會拿她當實驗對象,我看的出她已經死了,赤果的身體上插滿了各種輸液的管子,那一刻我不經愣住了,也憤怒了,我失去了理智,我砸碎了玻璃,看着從溶液水裡甦醒並如同狗一樣爬出來的他,木訥的模祥,等待的僅僅是被男性抓住當做性樂趣的玩物罷了。
那天夜裡很多人進去,終究很多人再也沒出來,之後我再也沒見過自己以前分在一起的十三個人,直到很多年後,一份賀卡,一份用多米蘭體的暗碼編制的暗碼賀卡,以及一份實驗初級適應者的頭銜,這時候我才知道那十三個人的消息。
同自己一樣成了某個新奇的發明的實驗鼠,本來他們想用重刑犯依靠政 府來做些嘗試,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最終必須放棄。
我們需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僅僅是將軍隊所學會的武鬥格技能夠更加熟練。
可以說我們都是這種以戰鬥爲目標而誕生的人,一年後在軍區的比武擂臺上,所有的冒尖兵王都被我們近乎於暴力的踢下臺去,從那刻起所有人都記住了我們的名字,不應該說那個實驗室的名字——馬爾代夫。”
老人聽了聽後艱難的回憶了好一會接着絮絮叨叨的說:“本來我以爲我們會成爲馬爾斯人的驕傲,馬爾代夫裡所有人也都這麼以爲,而事實卻是我們毀滅了馬爾斯這個文明。”
老人的話音非常沉痛,女孩接口道:“那麼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當我醒來那刻,推開實驗室的大門的那刻,外面已經全是破碎的廢墟,我看到了一則殘缺的新聞報紙,上面寫着——災難末日,恐怖的異形怪獸,上面那殘缺的封面上的圖片,我認出他了,那個同我們一同誕生,原本被譽爲最強生化獸用於我們協同作戰的輔助,卻成爲了毀滅一個文明的罪魁禍首,我想一定是有人比我先醒來,他們操控了這一切,因爲異形從誕生那刻的潛意識裡就會自動默認絕對服從我們的命令,但這又似乎說不通,畢竟誕生他們的實驗室總歸會有應變的辦法,我相信實驗室的都不是傻蛋,那麼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們本身強的過分了,以至於那些應制手段都成了擺設。”老人聲音頓了頓後接着搖頭苦笑道:“在睡眠中我依稀的記得一些東西,似乎能從口語中辨認出——細胞擴散無法應制,我們應該立刻終止這項計劃,毀掉這些,他們一旦無法自控,會毀了這一切。”
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老人彷彿要看穿這一切一般,喃喃自語着:“但願我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