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老頭在聽見有人說話後，一下就睜開了眼睛，完全沒有那種是去心臟，就快要死的感覺。
“我的心......”
“嗯，我自己的墓穴都已經被炸了，《神脈訣》你也已經有了，我能給你的見面禮，就只剩下了這個。”
看着老頭臉上帶着歉意，這一刻凌恆卻感覺鼻子一酸。
守了自己墓穴上百年，這份孤獨本就不是尋常人能理解。
他們兩人又只是第一次見面，老頭便送出瞭如此厚禮，着實讓凌恆有些驚訝和感動。
“你不用管我了，”老頭說着推開凌恆攙住自己的手，隨後朝着門口走了出去，“百年了，我累了，以後神脈門，便交給你了。”
眼看老頭生機在晨起的陽光中快速消散，凌恆心頭更是有些不捨。
對方的隕落，換來的是他的重生，這本就不太公平。
“您老，可還有未完成的心願？”
聽着凌恆的話，老頭緩緩轉身，臉上依舊是那帶着皺皮的笑容。
只是現在這笑容，似乎又多了一分希望。
“若是你想要幫我完成這個心願，我到也是不介意。”
“您但說無妨！”
凌恆單膝跪地，抱拳拱手，一臉肅穆的看向了他。
“很簡單，替我赤玄，掃平真個古武界，就行。”
老頭纔剛說完，清晨的陽光灑了他一臉。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的生機全斷，這笑容也是停留在了這一刻。
死死盯着老頭，凌恆雙脣輕啓：“我凌恆，應了！！！”
這肅穆的眼神，頓時讓山林發出震顫，方圓百里，更是鬼神難進。
彷彿這周圍空間的一切生靈，都要匍匐在他腳下一般。
等到凌恆起身的時，吳錚也已經醒了過來。
瞧着外面的情況，又見老頭站在原地不動，便好奇的走了過去。
“老頭，你這是在幹嘛呢，這大清早的，可別把你凍......”
“別拍！”
吳錚說着拍了一下老頭，凌恆見狀立馬阻止，卻也已經晚了。
就在吳錚的手觸碰到老頭的一瞬間，他的身子開始化爲灰燼，最後隨着清晨的微風，朝着遠處飄了去。
“這......這怎麼回事，我可沒怎麼樣啊？！”吳錚有些緊張，以爲是自己殺了老頭。
“跟你沒關係。”凌恆說着緩緩走到老頭剛纔所在的位置，瞧着地上留下一塊木質腰牌，彎腰給撿了起來。
-----赤玄。
腰牌上的兩個字寫的很是清楚，帶着滄桑的腰牌，更像是寫滿了老頭一生的經歷。
“走吧。”
凌恆朝着身後的房子掃了一眼，隨後轉身頭也不回的朝着來時候的路走了回去。
看到這一幕，吳錚有些錯愕，但還是追了上去。
“師父，這......什麼情況？”
聽着他的詢問，凌恆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感受着心跳。
“師父，我們現在去哪？”
“殺人。”
“殺人？！”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吳錚有些驚訝。
只不過是睡了一晚，怎麼好端端起來，死了一個老頭，現在凌恆又是這樣的狀態。
......
等到二人下山的時候，沒想到正好看見了正在下面等着的兩人。
“他們還沒走？！”吳錚瞧見趙思鳳和張辰，頓時對着他們指了指。
凌恆見轉，只是沉着臉什麼都沒說。
似乎對方也是瞧見了他們兩人，趙思鳳對着張辰的胳膊拽了拽。
“來了。”
聽着她的提醒，張辰做出了一副想要攻擊的姿態。
“凌先生，終於下來了，怎麼樣，您師伯，給了你們什麼東西麼？亦或者，是想要你去辦一些，你辦不到的事情？”
見張辰對着自己笑問，此刻的凌恆，卻是依舊沉默不語。
他知道，這倆人應該是聽到了他們在山上的談話。
“你在嘲笑我？”凌恆眉頭微微一皺，問話時，更是給人一種神聖不可輕犯的感覺。
“算是吧。”張辰依舊是那態度。
凌恆的情況，他清楚的很，神脈門之前便被古武界其他門派追殺，現在這小子也算是神脈門的一員，他自然是想要將他拿下，到時候回去好換獎賞。
不過，一旁的趙思鳳似乎並沒有想要摻和的意思。
她知道凌恆的實力了得，隨便動手，只會給自己找來殺身之禍。
凌恆見狀，從吳錚的揹包上取下來之前的那個追蹤器。
拿在手上，輕輕捏碎後，身形也是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臨空而踏，他的速度像是快到極致，又像是慢到被分成一幀一幀。
一道道殘影出現，看上去又像是一個個真實存在的肉身。
伴隨着空間的扭動，他周身所產生的強壓，更是讓如同漩渦一般，吸收着空氣。
真空境！
這是凌恆之前用過的手段。
只是之前是對付趙家請來的那些高手，而現在是對付古武界的人。
相比之前的真空境，這一次似乎更爲強橫。
他腳下蓬鬆的野草，在他周身半徑兩米內，都開始被壓扁。
張辰見狀，似乎是明白了這一招的危險，想要脫身離開，可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像是陷入了泥沼，每每往前走出一步，另一隻腳便被流動的空氣往回拉了近乎一倍的距離。
眼看身後凌恆的真空境越來越近，他根本就掙脫不了，只能朝着不遠處的趙思鳳投去了求援的目光。
可惜，趙思鳳並不想要惹麻煩，在發現對方瞧着自己後，更是直接將頭給扭到了一旁，不再看他們兩人。
“停......停下，凌先生，停下！！！”
張辰本以爲自己打不過凌恆，但至少也有逃跑的能力，可現在看來，想要逃都已經是比登天還難了。
聽着他的呼救聲，凌恆卻絲毫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伴隨着真空境觸碰到張辰的腳，只聽見他的皮肉中發出了沉悶的咔咔聲。
真空境內，聲音無法傳出，但是斷骨的聲音，卻能通過張辰不在裡面的身體傳播，所以這聲音纔會如此悶。
咔......咔咔......
從腳底到腳踝，每一寸皮肉都被真空壓的完全緊實。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氣球上有個小的出氣口，隨着空氣流出，氣球也是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