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方冉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裡，而且就躺在自己牀上。
似乎是餘光發現了有人坐在身邊，慢慢轉頭一看，這才發現是凌恆。
“你醒了？”
瞧着方冉，凌恆一臉關心的樣子。
“我......我怎麼回來了？”在對方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
此時的方冉還在回憶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短暫的暈厥，讓她記憶暫時有所缺失。
等到腦海中閃過幾個畫面之後，她終於想起暈過去之前凌恆所說的話。
“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雙手猛的揪住凌恆衣服，將他整個人都拽到了自己跟前，她的眼中滿是渴望。
“你先冷靜一下，醫生說你不能太激動。”
在凌恆的安撫下，對方慢慢將情緒穩定了下來：“你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至親了，我希望你沒騙我。”
瞧着她的眼神，凌恆也沒想過要騙她。
“雖然我還不敢肯定，但想來是應該沒錯的，你想想，這些人爲什麼要對你爺爺的遺骸下手，明明都快要到火葬場了，我想肯定是在怕什麼。”
“嗯，”方冉停了，也是皺眉點點頭，似乎覺得他說的在理，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會不會是爺爺生前的仇人，不想要讓他安然入藏？”
“若是真有這種想法，他們早就已經動手了，”面對這話，凌恆笑着搖搖頭：“你可知道出手那人是殺手組織天榜排名第二的殺手？”
見方冉漠然搖頭，凌恆繼續道：“你想啊，他們有這實力來毀屍，難道會沒有實力殺你爺爺麼，那麼做，在我看來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怕你爺爺被送到火葬場。”
“對了，火葬之前，入殮師會對屍體進行修復和檢查，會不會就是因爲這個？！”方冉也是越想越覺得有理。
聽到這，凌恆也算是想明白了。
入殮師接觸到的屍體那麼多，怕是能從不少地方看出屍體的端倪。
所以這種情況，他們也只能冒險將屍體給毀了。
“我爺爺的骸骨呢？！”方冉也是跟着激動了起來。
凌恆尷尬一笑：“我已經拿走安排化驗了。”
“你......”她聽了雖然生氣，卻還是接受了對方的做法，“那現在也就希望是真的了。”
不管怎麼說，凌恆也都是爲了要證明爺爺還活着。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現在確實如同對方說的那樣，全是一團重重。
所有的一切，也就只能等化驗結果出來了。
正在二人說話時，青姿從外面走了進來。
“戰帥。”她朝着凌恆叫了一聲，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
凌恆對她招招手：“進來說吧，方冉不是外人。”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方冉頓感心頭一暖。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是把她當成了自己人了。
這幾天爺爺的死，一直讓她糾結改如何面對凌恆，現在他們兩人的關係算是緩和了一些。
只要等結果出來，也許......他們兩人還有機會在一起。
“元首的意思，想要讓出殯繼續舉行。”青姿當着方冉的面將剛得到的消息給說了出來。
這話倒是讓方冉有些詫異了，明明殘骸都被送去化驗了，這還怎麼出殯？
“我想，元首的意思，是想要麻痹幕後黑手。”
見凌恆那麼說，青姿也是跟着點了點頭：“元首就是這個意思，而且晚上的白事宴，也由他親自辦了。”
凌恆倒是沒想到，這方家的白事，元首竟然直接給接了過去。
這似乎並不像是他的風格。
“知道了，你先回復元首，就說我知道了。”
“嗯。”
青姿點頭離去，方冉卻再次陷入了好奇之中。
“元首想要抓他們？”
“應該不是，你爺爺現在生死未卜，我想元首那麼做，恐怕是在保護他。”
他的話讓方冉蒙了，凌恆笑着繼續回答：“如果你爺爺真沒死，現在還躲在某個地方，萬一按照你說的真有仇家，那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
方冉脫口而出：“保護。”
“最好的保護，就是告訴外人，他已經死了。”
話至此，方冉算是徹底明白，元首想的遠比她要更爲長遠。
凌恆離開的時候，囑託了青姿照顧方冉。
爲了晚上的白事宴，他還得去準備。
至少看看有哪些地方能藏人，或者防守薄弱。
按照元首的安排，這次依舊是在元首府邸辦白事宴。
府邸的庭院雖然沒有酒店宴會廳那麼高檔，但這裡的安防絕對是天都市內最好的。
“元首。”
纔剛進入庭院，凌恆就看到元首站在不遠處的槐樹下，盯着上面的葉子發呆。
“你說，這些樹葉是不是一定要等黃了之後，纔會自己掉落下來？”
元首這沒來由的話，聽的凌恆不由一愣。
可看着對方的樣子，似乎也沒有犯傻。
“樹葉本就有自己的生命週期，不斷循環往復而已。”他老實回答。
回頭看了一眼凌恆，元首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同意他說的。
輕輕一跳，伸手摘下槐樹上的一片葉子，隨後遞給了凌恆：“你看，現在這葉子是不是也算是生命週期到頭了？”
瞧着元首這神秘兮兮的樣子，凌恆更加擔心了：“元首，你沒事吧？”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先是方震，後是你，這大華的氣運，難不成是被人干涉了不成？”
聽到這話，凌恆敲了敲手中的葉子，頓時神色有些暗淡。
凌恆知道，元首是在擔心幾天後他死了，新的戰帥還沒出現，到時候國家的命運就會像手裡的這片葉子，只能掌握在別人手中。
“你放心吧，等今天晚上白事宴過了之後，我就會去跟師兄說的，”凌恆說着朝左右看了看，繼續輕聲道：“而且，方老不是還不一定死了麼？”
兩人相視一笑，便沒再多說什麼。
夕陽西下，天際一片火燒雲。
光是看上一眼，便給人一種煩悶的感覺。
就連凌恆也是，從下午開始，他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正在這時，外頭陸陸續續有車子到了。
而且今天來的這些人，排場可遠比之前他跟方冉宣佈結婚的晚宴更爲驚人。
不光是有天都的四大家族，還有國外的一些勢力。
“我先過去了，一會等方冉來了之後你可看着點，”元首說着看向門口，“北辰皇室來了，要是讓她知道，她爺爺的事情跟北辰有關，我怕......”
元首的話沒有說完，不過凌恆已經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便是立即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