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要前往石劍峰!”
謝清語出驚人。
“前往石劍峰?”唐天愣住。
“是的!”謝清說出這個秘密,反而釋然,語氣也放鬆下來:“在我領悟守心劍鳴之後,我便隱隱感受到石劍峰傳來的召喚。直到前兩天,這種召喚更加強烈!它在呼喚我!”
唐天眼前一亮,若有所思:“難道是魔封劍在召喚你?”
“不知道。”謝清搖頭:“我只能感受到是從石劍峰上傳來,它讓我上去。”
“哈哈,這是好事啊!”唐天興奮道:“一定是魔封劍認可了你啊!它肯定也知道,你的努力呢,快去快去,這裡就交給我們好了!”
忽然,鶴的冷喝遠近可聞:“來者何人?”
唐天神色一冷,二話不說,衝出房間。
“哈哈哈哈!小傢伙耳力不錯!”一個飄浮在空中的身影,一點點變得明亮起來,紅色的火焰,籠罩着他的身形。
一個接一個的光團,在空中亮起。顏色各異的光團,裡面的身影,或胖或瘦,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是肅殺冷漠。
兇猛恐怖的氣息,轟然沖天而起,籠罩全場。
叮鐺臉色一變:“五殺團!”
“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也有人認識我們。”爲首的大漢咧嘴一笑,他的目光深沉肅殺,猶如鐵絲般的鬍鬚,長滿臉龐。他上半身赤裸,胸口繪着一隻五彩麒麟。
大漢忽然把手中的東西朝衆人拋來。
呼!
兩個頭顱砰地摔到衆人面前,赫然是郭冬和郭宇,兩人的眼睛死死地睜着,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死不瞑目。
“魔封劍在哪?”大漢森然一笑,環顧全場:“千萬別告訴我不知道。”
他們在路上遇到倉皇而逃的郭冬郭宇,他們本來只是順手打劫,卻沒想到得到從郭冬嘴裡得到魔封劍的消息。
恍如實質的殺意,轟然傾泄而下。
叮鐺、謝清、盲弦老人盡皆色變,這股殺意之強橫兇蠻,恍如亙古兇獸出世,令人渾身幾乎僵直,大腦一片空白。
“一二三四五。”唐天手指點着光團,一個個數。
“上山打老虎。”兵駕着天空虎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沒頭沒腦地接了句。
虎:“……”
“老虎不在家。”凌旭扛着槍,一臉冷笑地走出來。
虎:“……”
始終冷靜的鶴額頭有些冒汗:“很抱歉,這個典故……出自哪本書?”
三人齊刷刷地朝他怒目而視。
爲首的大漢眯起眼睛,冷冽的氣息,直逼人心,嘴角浮起一抹森冷的笑容,他有些玩味道:“很好,我喜歡勇敢的人,越是勇敢的人,殺起來越有樂趣。”
唐天壓低聲音對身旁已經嚇得呆住的謝清道:“你去石劍峰,我們幫你擋着。”
謝清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煞白的臉帶着恐懼:“可是……”
五殺團,那是五殺團啊!那是一羣殺人不眨眼,沒有半點人性的變態,他們最弱的成員,天路榜的排名,也脫離了百戰區,他們的老大麒麟王,天路榜的排名,更是達到驚人的第9736名!火鴉劊子手郭冬和他們比起來,就是小孩一樣的存在。
他們被無數人懸賞,但沒有人成功,他們的懸賞,已經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們是最無情最兇殘的殺人機器!
他們……
你們會被殺掉的……
“別廢話了!快去!”唐天低喝。
謝清臉色煞白,嘴皮在不停地哆嗦,他茫然地看着唐天。
你們會被殺掉的……
他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看到謝清的表情,唐天不知爲何一股邪火突然竄了上來,眼睛一下瞪圓,左手閃電般抓住謝清的領口,猛地扯到面前,右掌啪啪就是幾個耳光,破口大罵:“混蛋!清醒點!你這個懦夫!這就把你嚇到了?你要害死你們全村人嗎?白癡!你最好動作快點!你要敢磨蹭一點,打斷你腿!滾!”
說罷,手上用力,猛地把謝清向後一拋。
謝清飛出十多丈,他落地一個踉蹌,臉上的表情呆滯,幾道鮮紅的掌痕印在臉上。他呆呆地看一眼那個背影,驀地眼睛一紅,二話不說,就像瘋了般轉身朝着石劍峰發足狂奔。
你們……無論如何……一定不要被殺掉啊!
夜風吹在臉上,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
注意到發足狂奔的謝清,麒麟王目光一冷,揚起手掌,輕輕朝謝清的背影一點。
嗡!
低沉的破空聲,震懾人心。
一道筆直的紅色光束,脫指飛出,直取謝清。
忽然,一蓬耀眼的火花,突然從下方飛起,準確地攔住紅色光束。
轟!
兩道凝實的真力,毫無花巧地碰撞,陡然爆開。
爆炸的氣浪如同颶風般橫掃,狂奔的謝清被氣浪掀飛,跌了個嘴啃泥,他掙扎着爬起來,一言不發,繼續狂奔。
快!要快!自己動作要更快!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會這樣幫我……
“嗯?”麒麟王有些意外,面前這個傢伙竟然能擋下自己這一指。
有點意思啊。
“一個不留。”
淡淡的話音在空中嫋嫋,麒麟王的身影消失不見。
唐天眼前猛地一亮,冷哼一聲,手中的火鐮鬼爪驟然一探,卻恰好和對方的火紅的拳頭撞上。
透明的勁氣轟然四溢。
砰砰砰!
雙方以快打快,一波波透明勁氣,不斷在兩人拳爪間炸開。
麒麟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對方的實力,比他想象得更加強悍。如此這般硬碰硬,對方竟然不落下風。
點子扎手。
他目光掃過其他人,臉上不自主浮現驚容,自己這一方,竟然沒有占上半點上風。
這羣傢伙,是什麼來歷……
鶴面前的傢伙,身體瘦高,胸口繪着一隻猙獰彩蟒。手持一雙漆黑的匕首,身形極其詭異飄忽,令人防不勝防。他便是五殺團中的蟒牙。
但是鶴卻冷靜如亙,手中的鶴劍帶着劍鞘,一劍接一劍。
白茫茫的劍芒,如鶴吐氣。
他的身姿優美,仿如一隻大黑鶴,靈動瀟灑。他以靜制動,身形幾乎就在方寸間,挪轉騰移。鶴身勁的認知每深一層,鶴的實力便會大幅度提升。厚積薄發,他從小打下的紮實基礎,花費了大量汗水,此時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蟒牙身形帶起一道道淡淡的虛影,在他周圍不斷地遊走,伺機而動。
一靜一動,兩處截然不同的攻擊方式,卻彷彿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
蟒牙神色凝重,眯起的眼睛寒光閃爍,心中卻驚異無比。
好強!
雙方雖然還處在試探的階段,但是他已經意識到,他們遇到勁敵。
不過,好久沒有遇到值得動手的傢伙。
蟒牙露出森然的白牙。
凌旭手中的槍尖海,漫漫展開。
點點寒芒如星辰,鋪灑開來,把對方罩入其中。
他的對手是一名胸口繪着鱷魚的低矮壯漢,他叫老鱷,一身橫肉,兇蠻至極。手提兩根短柄狼牙棒,揮舞起來,就像一團呼嘯的青色暴風,凌旭槍尖點出寒芒被風團擦中,火花四濺。
但是凌旭沒有半點沮喪,怒吼連連,槍尖海綿綿不絕。
“殺殺殺殺!”
凌旭的橘瞳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銀髮狂舞,金屬般的十指搓動帶起的劇烈旋轉,如同厚布撕裂的破空聲,不絕於耳。
自從他上次從心魔中醒轉,心境的提升,讓他的實力全方位的提升。
槍尖海變得更加綿密,層層涌動,一波接一波。
叮叮叮!
密集的撞擊聲如雨把芭蕉,青色的狂風外,無數火星爆綻。被火星包裹的老鱷此時卻忽然睜開眼睛,他聽到凌旭的怒吼,嘴角露出嘲諷之色。
剛不可久。
這是一個很淺顯的武學道理,自己的對手一看就是個菜鳥,維持這麼高的攻擊頻率,必然不可持久。
老鱷就像水草中潛伏中的鱷魚,耐心地等待機會。
“機關武者?”身上繪着一隻白狐狸的年輕男子一臉淺笑,他便是五殺團中的白狐,他的容貌俊朗,只是嘴角的那抹笑容,帶着一絲邪異。
“真是糟糕,機關武者這樣的垃圾,怎麼給我的戰績加一筆呢?這也算戰績的話,會被人嘲笑吧。”白狐自言自語:“雖然把樣子做得像老虎,哎呀,上山打老虎,難道其實打的是你?”
虎忽然對兵說:“我有點生氣。”
一晚上被打來打去,還不在傢什麼的,泥人也有幾分火性,一向淡定的虎終於有些暴走了。
兵:“……”
可憐的兵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受傷的虎,竟然愣住。今天的虎,躺槍太多次……
“我要幹掉他!”虎的語氣有些冷。
兵的撲克臉有些冒汗,虎大人的第一次暴走,居然因爲一首兒歌……
不過,兵的猥瑣顯然沒有下限,他絲毫沒有當事人的覺悟,毫不猶豫煽風點火:“嘖嘖,你聽聽,一隻小狐狸,居然敢挑戰老虎的威嚴,虎,我不知道你怎麼想啊,反正這事擱我身上,我是忍不了啊。”
吼!
虎嘯天空,一道凜冽的藍光,劃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