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萬界不可能出現一個這麼厲害的人物,我從來沒聽過!”
有一些經歷過滄桑的老人,落在角落裡,微微顫抖。
用他們一生的閱歷,也不葬天的皮毛。
葬天是一個真正避過輪迴,避過毀滅的邪神,不死不滅。
而他,又和邪族傳說的天邪神,不太像。
因爲葬天是屍族老祖,養屍鑄魂,與邪族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邪族,先有魂,後有體,屍族,先有軀,後有魂!
“是屍族,還是邪族?”
龍靈的身軀一直在禁不住的顫抖,憑藉她敏銳的感知,只能作出這種推測。
“紅月魔教……跟屍族,邪族,又有什麼關係?”
劍驚鴻也彷彿被千斤重擔壓着,俏臉凝重,已無人色。
“他敢叫做葬天,皇絕天,你出去和他練練吧,看看是葬天厲害,還是絕天厲害!”
獨孤傲笑了笑,推着皇絕天的肩膀。
天生仙骨的皇絕天,這一刻,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驕傲,他眼裡,甚至涌出了哀傷,沉寂。
他這所謂的絕天,和葬天一,當真是算不得什麼了。
“他要把蒼天埋葬!好大的野心!我想不通,如果,韓法知道自己,要面對一個這樣的對手,他哪來的底氣,陪此人下一盤棋?”
秦陽冷靜下來,對韓法腹誹恥笑,人玩人,韓法玩了他們,恐怕,也早已被人玩了,因果輪迴,這是報應!
“裡面的小朋友,今天我老祖,好不容易出來透透風,你們能目睹他老人家的尊容,也是死而無憾了。
多少人,想見我家老祖一眼,恐怕活不到那個歲數啊……桀桀……”
葬天老祖,從紅棺,漂浮前行,如履平地。
一身紅衫的他,配合着滿身鮮血一樣的紅袍,紅髮如血,指甲修長,屍族王者,蓋世天臨,他像一個真正的惡魔,斷絕七情六慾,無喜無悲,此生活着最大的願望,也不過是印證他的名字——葬天!
隨意的,他瞥着下面,躲在地縫裡,顫顫巍巍的至尊城半步證道者,勾動手指。那人當即慘叫一聲,飛到了他的手掌心。
他的一雙眼,如血河氾濫,生靈塗炭。
所謂的半步證道者,乃至證道者,有幾個敢對視他一眼,他也佩服對方的膽量!
“饒……饒……饒命,我願……投靠紅……紅月魔教!”
一個活了百萬年的老頭子,本來應該看淡生死,可惜,武道世界,不可能實現,人人都想長生不死。
此人不過是葬天手裡一條蟲子,任他拿捏。
葬天看着他越來越懼怕的神色,嘴角,露出笑容。
“我願爲紅月魔教鞍前馬後……鞠躬盡瘁……”
“不用了……”
“咔!”
他手掌輕輕一握,這人骨頭,碎的七零八落,真的變得軟綿綿,靈魂化成一縷光,被葬天微笑着,輕輕吮吸,成爲他浩瀚靈海的一部分,卻根本九牛一毛,不夠塞牙縫。
葬天抓住這位老者,填進嘴裡,咀嚼了幾下,隨後下嚥,然後,繼續俯視衆生,把天元界,當成一盤菜,想吃什麼,吃什麼。
“……我錯了!我自殺!”
妖靈山的虎天尊,剛剛還囂張得很,正準備看靈界潛伏者鬧笑話,可惜一波三折,天不遂人願。
虎天尊早已心如死灰,這一刻看到了活生生吃人的葬天邪神,那種眼神,纔是她這輩子見到最可怕的,沒有之一!
妖族,也吃人呀!小巫見大巫!
葬天邪神吃人,先吃靈魂,再吃肉身,對他來說,靈魂,是味道,肉身,只是爲了填飽肚子。
但是,他的肚子,一個半步證道者,可填不飽啊——
虎天尊毛骨悚然,不想落得個和至尊城老者同樣的下場,自爆丹田,準備自殺。
可是面的葬天邪神,邪異凜然,笑容如地獄黃泉,輕輕彈出一指,一點熒光,化作封印,虎天尊想死的痛快點,葬天邪神,沒給他這樣的機會。
虎天尊原形畢露,變成一隻猛虎,被葬天捏在手心,猶如一隻貓崽子,慣用的手法,先是捏碎骨骼,吮吸靈魂的芬芳,一臉愜意,之後塞進嘴裡,嚼了兩口,吞入腹!
整個天機府廢墟,諸神都嚇瘋了,有的魂不附體,拼命狂逃,有的孤注一擲,全力自爆!
他們終於不再怕死,卻是感覺到死亡更可怕的事,還不如自行了斷。
葬天揮手,一抓一大把,條條活蟲子,一樣的被他捏碎,噬魂,吞食天地,無限殺機!
這遠遠紅雨腐蝕,還要癲狂!
葬天才是真正的惡魔霸主!
最後,這天元界,來到天機府的人,幾乎都成了葬天盤餐,沒人逃得掉,他吃一個也是吃,吃億萬,也是一口吞。
強者,已被埋葬,來不及反悔,只恨他們生在天元界,要是生在一個小世界,也許,還能苟延殘喘,葬天的胃口,區區二三流世界,那些養料,太不入流了。
轉眼間,這裡,成了亂墳崗。
葬天的腹部,便是埋葬他們的永久墓地。
最後,只剩下剛剛眼疾手快的石尊者,花尊者,九無常,倖免於難,和靈界妖孽一起垂死掙扎,頂着冷冽的陰風,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老祖是老祖,果然威風!”
古月耶魯虔誠鞠躬,對葬天,表示無限敬意。
紅月魔教,在這位老怪物面前,都如履薄冰,一山還有一山高,惡人自有惡人磨。
看他們卑躬屈膝的模樣,真的,都很像一條狗,擁有三件道器的真命天子,古月耶魯,紅月魔教未來的主宰,也不過如此。
“這幾位小朋友,很讓我驚訝,黑白冥王,我的兩個老朋友,法身在這兒,有意思……”
黑白冥王,一左一右,鎮在已經徹底崩塌的九尊山,九尊山,只是一片廢墟。
“別躲躲藏藏了,給你們個機會,看看本尊。”
葬天帶着傲絕九天,淡淡的笑容,手掌,涌出無形力量,撥開萬物鼎,勾出魔靈刀,封印接天神蓮,推飛兩尊石像。
於是,靈界妖孽,是真的無處藏身了。
第一眼,他們看到葬天,也如同看到了末世!
莫非,全都錯了?
這纔是靈界玄靈塔的預言,他們要面對的真正絕境?
滅世!
葬天辦得到,舉手投足,此間諸神,諸仙,妖魔,都成了他的食物。
但僅僅這些,依然不夠他塞牙縫。
令人窒息的,是這樣一個巨神。
他的存在,彷彿是對天底下,一切武道的侮辱,和踐踏!
再看看這紅棺,長千丈,需要幾百個紅月魔教的神,才能擡得動。
神只是葬天的僕人,葬天的眼裡,大多數證道者,也是凡人。
“我很後悔,你們剛纔,浪費了我三道菜。”
葬天面帶陰森森的笑容,三道菜,指的自然是妖君東皇古,魔君殤塵,南宮昭。
至於黎耀,他還瞧不,黎耀精通卜卦,卻纔剛剛證道,不值一提,因此,才被三位證道者秒殺。
阿漠盯着葬天,怡然不懼,自帶一絲冷笑:“你太狂了,我還狂。”
“噗嗤……哈哈哈……”
葬天不動聲色,而他身旁的紅月魔教教衆,已經忍不住開始爆笑。
區區七重天,在葬天面前這樣說話,也怕是個傻子,或者活膩了。
葬天卻瞥着周圍的人,冷冷呵斥:“嘴巴閉!”
於是嘲笑戛然而止,萬籟俱寂。
葬天重新回望阿漠,帶着一種欣賞之意:“我佩服你的膽色。”
阿漠心如玄鐵,昂首挺胸,繼續回駁:“膽量,在於年紀,活得久了,當然有底氣,我看你至少活了一紀元!你的膽量,堆積成山了。我跟你,還差遠了。”
葬天不喜形於色,不怒不嗔,城府,早已藏在他心裡,誰都看不懂。
這種赤**的諷刺,傻子也能聽出來。
可阿漠,喜歡這樣直言不諱。
葬天,也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你很不錯,你讓我都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如果留你下去,會妨礙我的計劃!你身旁這個少年,也嚇我一跳。他的始作俑者,我很想見識一下。”
葬天把目光挪到神荒身,神荒抱着膀子,歪着頭,嘴角泛起了譏諷。
“又一個不怕死的,我的主人你也想見?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神荒這句話,阿漠,更加耐人尋味了。
“哼!敢輕視我老祖!”
古月耶魯迫切想要在葬天面前表現一番,瞬間橫眉怒目,手持月光刃殺下去,身懷三件道器的他,有恃無恐,月光刃飛來飛去,最終的目標,是神荒。
神荒側身,把眉頭一挑,推出一掌,風雲變幻!
“寂滅吧!”
“啊!”
瞬間,一道光,將古月耶魯整個人彷彿全部穿透,他身軀僵硬,四仰八叉,傾倒而下。
幸好身穿着月甲,要不然,在神荒面前,他只是廢物,不堪一擊。
“回來吧!”
葬天一笑,把古月耶魯召喚回去,古月耶魯跪下去,戰戰兢兢:“晚輩給老祖丟臉了!”
“你當然不如他,你連他都不如,你要相信,他的締造者,的確很厲害。”
一招,神荒手到擒來。
葬天看了阿漠神荒,緊接着,目光放在秦陽,和黎萱的身。
“小小年紀,當真了不起,一個攜帶天罰九雷!身懷異寶,另外一個,能掌控黑白冥王法身!
你們倆,起他們倆,也只差了那麼一絲絲。”
葬天的評價,秦陽,黎萱,這等絕世,抗擊證道者,反而不如阿漠神荒。
靈界妖孽,都聽出來了,感到細思極恐。
實際,神荒不是人,葬天沒有在評價他。
葬天對神荒的一切評價,等於在評價洛星辰。
只有洛星辰,阿漠,才入得了他的法眼。
秦陽和黎萱,都還差了點,差距顯而易見。
他們只是擁有掌控外物,化爲己用的天賦,如果拋開一切外物,應該會被阿漠,神荒秒殺。
但這對於諸天萬界,已經不可多得,掌控道器,天罰九雷,和黑白冥王石像,已經能夠代表天道規則。
“老東西,信不信,你今天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神荒帶着某種自信,挑釁葬天。
“哦?你說說,是不是四大始源界,神王,仙王,魔皇,冥王,那些真正的證道者,要過來了?”
葬天,也嘲笑神荒,無自知自明。
那些始源界最高層的封王者,倒是起東皇古這些跳樑小醜厲害多了。
次的極陽神王,隨隨便便,把邪火女王滅絕。
但是,在葬天眼裡,只有天讓他保留三分畏懼,其餘的,視之無物!
睡了幾千萬年,他也很少出手了,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像樣的對手,沒意思。
“你把我當傻子?我會看不出來,你不怕那些人?你沒想過,你來自過去!你不屬於這個時代!你來挑釁當世,你怕沒人能鎮住你?你以爲你的那個時代,無敵了嗎?”
神荒發起了一連串質問,葬天很是平靜。
“我從來不認爲我誰強,但我既然能避過輪迴,活下來,我在輪迴之,你說說,縱觀古今紀元,有幾個,逃得過大輪迴?”
葬天心平氣和跟一個小孩子聊天,他變得有耐心了。
“我給你一炷香,要麼快跑,要麼帶着你的紅月魔教一羣狗,留在天元界,大家一塊兒完蛋!”
神荒這句話,簡直嚇到了身旁的其他人。
他在威脅葬天!
言外之意,這裡,有人等候多時了!
那個人是誰?葬天,還要可怕?
葬天不禁沉默,盯着神荒,竟也有些驚疑。
他還真有幾個畏懼的人,但是不可能出現在天元界。
而那幾個人,也都只能和他打平,也留不住他。
無間地獄的主宰,真魔界主宰,仙界主宰,神界主宰,都一樣!
“你叫他出來?”
葬天眉頭一皺,無法再保持淡定。
“我叫不動……他想來來了。”
神荒底氣十足。
身旁一些膽小的,如小冰,凌影,悄悄問他:“哎,你怎麼知道?”
神荒不說話,用意識進行傳音,一句話,兩人倒地,口吐白沫。
“我瞎編的,你們也信!”
不知何時,神荒這先天神靈,也有了人的性格,學會開玩笑了。
“老祖,他們只是在拖延時間,妄想逃出生天,您不需要浪費……”
古月耶魯插了一句嘴,葬天一把握住他,一臉不耐煩。
“你再說話,我多吃一個也不算多。”
古月耶魯頓時滿頭冷汗,不敢言語。
葬天放開他,再盯着神荒,神荒的態度,始終如一。
許久,葬天擡頭,只看到他鑄造的血月,掛在天邊。
葬天仰天大笑:“哈哈哈……枉我英明一世,差點被一個小朋友嚇到了。
諸天六道,誰攔得住我?有種你來!”
“那好!我來了!”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突然間,透過虛空,一隻巨大手掌,帶着星辰脈絡,浩瀚無際,直接按下去,有種要把天元界毀於一旦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