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溥覺對於自己已經成爲小boss的事實並沒有清楚的認識,所以當他聽到吳畏的提示後居然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在此之前,他還真沒想到這次吳畏會是吃了自己的掛落。
吳畏很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習慣就好。”
“這種事能習慣嗎?”溥覺覺得很委屈,人家這幾天忙得牙還沒刷呢,再說您這個安慰也太沒誠意了。
吳畏很無辜地看着他,“他們就是這麼安慰我的。”
這不是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但是溥覺顯然也不是那種感情細膩的人,所以他很務實的放棄了爭辯這個問題的努力,開始認真的琢磨究竟是誰想要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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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問題吳畏已經想了很久,但是完全不得要領,所以他才抱着一絲希望來問溥覺,不過現在看起來,溥覺很可能是那種到死都想不明白爲什麼的人。
“一定是皇族那幫人。”溥覺看起來很想最後努力挽救一把自己的形象,所以他悲憤地說道:“那些傢伙一直覺得我是個叛徒!”
“相信我,”吳畏說道:“這麼高級的活,你肯定幹不了。”
從清末開始,滿清皇族中人就已經人才凋零,要不然也不會在全國政權還沒有崩潰的情況下被葉知秋輕易兵臨城下。
等到俞世海叛亂之後,皇族中僅剩的精英如載醇、鐵良、蒲偉等人紛紛被吳畏除掉或者逃走,皇族剩下的人基本都是苟且之輩,要說他們混吃等死,吳畏是相信的,但是要說他們中間有人能夠策劃出這麼大手筆的佈局,那除非是有人被穿越了。
雖然吳畏本人就是個大bug,但是不等於他會把問題往最複雜的方向去考慮,那樣的話,這活就沒辦法幹了。所以在他看來這個幕後黑手絕對不會是皇族,至少不會是主要的策劃人。
基於這個認識,他並沒有相信溥覺的話,而是認爲另有其人。
溥覺離開後不久,鍾笛就來了。
吳畏遇刺的事,現在是京城中最大的新聞,鍾笛這個京華時報的王牌記者當然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他本來是想早一點過來看望吳畏的,但是考慮到吳畏也不太可能老實在招待所裡呆着,所以纔會拖延到現在。
看到吳畏含笑出現在面前,他忍不住抱怨道:“總參都沒有多給你派一些警衛來嗎?”
吳畏大笑道:“這裡可是天子腳下,有王法的地界,刺客還能沒完沒了?”
鍾笛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和他爭辯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你知道程斌要結婚了嗎?”
“他還讓我給他當伴郎呢。”吳畏笑道:“看來他有信心比我更帥。”
程斌和鍾笛的私人關係也不錯,只所以沒有選擇他來當伴郎,很可能是考慮到雙方身份的差異,但是這種事說出來就傷感情了。所以吳畏要扯上鍾笛的相貌,畢竟鍾笛的確長得太帥了一點,很容易搶走新郎的風頭,到時候要是新娘跟伴郎跑了怎麼辦?因爲這個理由,程斌不找鍾笛而找吳畏也算說得過去。
鍾笛跑了這麼多年時事線,早非昔日吳下阿蒙,對這種無法言表的事實當然心知肚明,倒也沒有表現出不快的神色,像吳畏笑道:“我本來以爲你會是先結婚的那個。”
“我們兩個都是身不由己。”吳畏感嘆道:“你又是怎麼回事?”
他和鍾笛的交情已經深厚到完全可以不必避諱任何問題了,所以他直接了當的問道:“你不會還在追肖媛吧?”
鍾笛苦笑了一下,“當初她跟你一起去俄國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這條心。”
說起這個話題,吳畏也覺得有些尷尬,雖然說他和肖媛之間沒有什麼特別的進展,但是兩個人之間的曖昧也算若有若無,在這件事上他也算對不起鍾笛這個朋友了。
鍾笛倒也沒有埋怨他的意思,畢竟就算他和肖媛兩情相悅也過不去自己老爹那一關,在老爺子的心目當中,自己兒子是有大發展的,就算是做長公主的駙馬,以兩個人之間的年齡差異也算是受委屈了。
他向吳畏笑道:“襄王有意,神女無情,還是算了吧。倒是你和呂蘭清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回來她就走了?”
吳畏強笑了一聲,不願意與別的男人談論呂蘭清,即使是鍾笛也不行,於是主動換了一個話題,和鍾笛談起京城中的政治局勢。
鍾笛雖然不是談論這個問題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他作爲一名資深時事記者,顯然也算是可以考慮的對象。
鍾笛基本上也算是事業型人才了,比起八卦朋友的感情線,顯然現在的話題才更符合他的興趣。
“還記得你從前說過的三權分立嗎?”鍾笛有些興奮的說道:“現在的府院加國會就很有這種味道。”
說起這個,他的話就多了起來,沒給吳畏留下插嘴的機會,又接着說道:“你知道嗎,程斌最早成爲總理的時候,大家可都不看好她能夠與總統府抗衡。”
吳畏笑了一下,從前鍾笛和程斌在一起的時候,就更像是他的粉絲而不是朋友。所以程斌其實很少與鍾笛提起自己完整的政治理念,鍾笛並不像吳畏那樣真正瞭解程斌。再加上程斌又是葉知秋的女婿,鍾笛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
但是正因爲和程斌不止一次的談過理念的問題,所以吳畏對程斌的作法其實也並不完全贊同,在他看來,程斌要是晚生八十年,那也是個地圖頭的命,他太迷信理論了。
不過這些話就沒必要和鍾笛說了,他和葉知秋都影響不了程斌,鍾笛更不可能,讓程斌知道了,反而會產生隔閡。
所以他附和的笑道:“我也沒有想到。”
鍾笛不疑有它,很感慨的點了點頭,突然向吳畏說道:“你說大總統支持他主持政務院的時候,知不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吳畏一愣,疑惑的看了鍾笛一眼,他基本可以肯定葉知秋想不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要說葉知秋完全沒有想到程斌不會完全倒向總統府也不可能,那也太小看葉知秋的智慧了。
鍾笛看到吳畏不說話,以爲他的身份不方便發表意見。他一方面覺得和吳畏關係非淺,另一方面也是習慣了評論時政,搖頭嘆道:“所以說,政治就是不斷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