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吳畏的衛兵們把幾個回人頭領帶走,劉長祿自然也呆不下去,憤怒的指袖而去
。--吳畏很好心的要派人護送,被劉長祿很不客氣的拒絕了。侯碩琢磨了一下,覺得現在城裡應該都是獨立團的士兵,也不會有什麼人會那麼不開眼襲擊劉長祿,所以也沒有出頭去碰這個釘子。
‘玉’珍局這個時候在演習場上親自指揮調度,並沒有在主席臺上,還是手下人提醒他,才察覺到主席臺上一羣人正在退場。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既然沒有命令傳來,表演當然還得繼續,只不過他和手下幾個連長的心思都已經不在演習場上了,紅軍都已經佔領藍軍陣地,都沒有及時確認,紅軍戰士和藍軍戰士擠在戰壕里正好喘口氣,一面互相取笑,一面猜測導演部這是發了什麼神經,總不能沒看過癮,還要藍軍原地滿血復活再來一發?
沒注意戰場情況的不只有‘玉’珍局等人,十二師的軍官們也都有些心神不定,你看我我看你,都等着師長拿主意。
看着劉長祿一行離開,侯碩這纔開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斬草除根唄。”吳畏淡淡說道:“侯兄有什麼可以教給我的嗎?”
侯碩深深看着他,慢慢說道:“回疆是回人的回疆,這些年來,回疆都是以回治回的。”
他看到吳畏笑了一下,一幅不以爲然的樣子,勸道:“當年左大帥殺了那麼多回人,也沒能殺得絕了。殺戮太過,終究有損天和。”
吳畏想了一下,看着他說道:“我知道有一片大陸,後來者把原住民殺成了少數民族,照樣可以雄踞世界。”他伸出兩根手指,“人家做到這一切只用了兩百年的時間,所以這不是殺不殺得絕的問題,只是執行能力的問題。”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補充道:“就算有天和這種東西,它也怕惡人。”
看着吳畏略有些蕭瑟的身影,侯碩站在原地沉‘吟’不語。副官匆匆走來,問道:“要不要讓部隊戒備?”
侯碩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戒備誰?”
副官一愣,心說當然是戒備獨立團,誰都看得出來這個吳司令‘精’神狀態有問題
。
侯碩搖了搖頭,說道:“告訴部隊緊守營盤,不得外出。這個熱鬧我們不湊。”副官愣了一下,心說這裡怎麼說也是咱們的地盤,難道咱們不剃光頭也能局內中立?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十二師的軍官們當然也沒興趣再看演習,侯碩帶着一衆軍官離開後,寬闊的主席臺上就只剩下了吳畏和寥寥的幾個衛士。
呂蘭清一向對戰爭很好奇,所以聽說今天有軍事演習,就也跟了過來。倒是肖媛察覺出事情不太對頭,所以聽吳畏的話躲在醫院裡。
呂蘭清剛纔在陸一師軍官的陪同下近距離的參觀戰場,還鑽了一回‘交’通壕,被硝煙薰得小臉漆黑也毫不在意,反倒對於戰士們能在冰天雪地的冬季一晚上挖出這麼長且深的工事感到驚奇。
陪着她的軍官面對美‘女’沒什麼抵抗力,聽了她的問題,爲難了好久,才說道:“我們用炸‘藥’。”
呂蘭清大奇,心說炸‘藥’又不是沒見過,那玩意不是一炸滿天飛嗎?這得用多少炸‘藥’才能炸出這麼深的溝?昨晚上也沒聽到有整晚的巨響啊。
可是她再追問下去,那軍官就堅決閉嘴不說話了,被問得急了,就讓她去問吳畏。
呂蘭清當然知道吳畏有多油鹽不進。而且她還從秋衛卿聽說了一點其他的消息,似乎葉知秋本來是給了吳畏一天的時間讓他先‘洞’房的,但是後來出了差子,並不是葉知秋不盡人情。
秋衛卿和秀雲算是閨蜜,秀雲被救回來後,‘精’神一直不太好,葉黛又重傷躺在醫院裡,吳畏沒人可以請託,只好請秋衛卿照顧,自然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可惜秋衛卿口風極嚴,就是這個消息都是不小心被呂蘭清猜出來的,當然不肯再說,呂蘭清再好奇,也問不出什麼來。
而且這個消息還是她隨獨立團出征時,秋衛卿送別的時候才泄漏出來的,就算她想追問也再沒機會。
不過她雖然不知道詳情,也知道吳畏出京後越來越暴躁多半有這方面的原因。說實話呂大小姐很欣賞吳畏,這一路上和吳畏走得這麼近,未嘗沒有捨身飼虎的覺悟。可惜她雖然驚才絕‘豔’,也沒有逆推的膽子,給了吳畏機會他又捉不住,總不能來怪‘女’人
。
從軍官嘴裡問不出什麼東西來,這軍官又不許呂蘭清湊到士兵羣裡去。這次演習用的是空包彈,但是爲了好看,預先在戰場上埋了炸點,說白了就是一場焰火表演,所以呂蘭清可以近距離感受戰場,但是真上去就不行了,誰知道哪個炸點沒炸或者炸得遠了,把呂大記者這張臉崩‘花’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來找自己拼命。
呂蘭清戰場感覺不行,離得近又看不到多少東西,鑽了一會‘交’通壕也就膩了,乾脆回來找吳畏,想順便採訪一下劉長祿等人。
託帕爾大捷的稿子已經寫好了,如果能加上地方官員的好話,那就更有說服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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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走上主席臺,發現只有吳畏一個人坐在這裡,她不禁大爲驚訝,脫口問道:“其他人呢?”
“走了。”吳畏蕭索的說道:“道不同不相爲謀。”
呂蘭清眨了眨眼睛,打量着他說道:“你又想什麼壞主意了?”
吳畏一愣,看了看她,心說我也沒打過什麼壞主意啊。他看着遠處的演習場說道:“我剛剛挑起了一場戰爭。”
呂蘭清眼睛一亮,問道:“打贏了嗎?”
吳畏明顯被嚥了一下,苦笑道:“這不是重點吧?”
“戰爭當然是爲了勝利。”呂蘭清說道:“你可是不敗軍神。”
“沒人能不敗。”吳畏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來,說道:“不過這場戰爭的勝利我先預定了。”
“因爲你做的準備夠多?”
“不,是因爲我夠黑心。”吳畏淡淡說道。
“好人也能黑心嗎?”
“是什麼讓你產生了我是好人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