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師聞言,渾身一震,閉了閉眼睛,道:“都是臣管教不當,還請皇上責罰。”
這些事情全部推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書童身上,落在他身上的,也就是一個管教不當的罪名了,蘇漓在旁邊冷笑了一下,低頭斂目,不再說話。
光是靠這麼一件事情,就想要絆倒整個白家,確實是困難了一點。
但至少……
“叫周蔚進來。”上首的秦夜寒也坐回到了龍案之後,冷着臉,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
“是。”黃培山應了,忙腳步匆匆地走到了外面,將周蔚給叫了進來。
“臣見過皇上。”周蔚見這殿中跪了不少人,卻也沒問些什麼,只是恭敬地跪着,去聽皇帝的吩咐。
“去將白太師府中,那個叫做福旺的書童抓過來。”秦夜寒面無表情,冷聲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是!”
“另,傳朕旨令,白赫身邊的書童與定安侯來往,圈田種植罌粟,罪不可赦,白赫縱容惡奴以其名義行事,即日起,削去其進士功名,貶爲庶人,五年之內,禁止參與科舉!”
“白太師管教不嚴,罰俸一年,閉門思過三月,若再犯——”秦夜寒那涼涼的眼神,落在了白太師的身上。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有着實質性的傷害一般,看得人心頭一抖。
便是白太師這樣的人,也是如此。
“殺無赦!”
白太師面色一變,渾身劇烈地抖了一下,忙不迭伏下身去,高聲道:“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旁邊的沈長青,臉色則是非常難看,這私下下圈田種植罌粟,可是死罪,眼下這個事情幕後主使人,卻只受了這樣的一個責罰,而他,卻要……
“定安侯沈長青,私下圈田種植罌粟,更用罌粟粉牟取暴利,危害朝堂,罪不容赦,將其收押至天牢,秋後問斬!”
“啪!”沈長青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一張臉上的血色盡失。
和白家這樣的人合作,甚至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眼下不用蘇漓多說,沈長青都想要將這些個罪名往白家的身上安。
可是他沒有辦法,這件事情缺乏了最重要的人證,沒有人佐證他的說辭,那麼他說什麼,那狡猾的白太師都能夠有辦法逃脫!
“皇上,皇上,這件事情都是白赫指使罪臣做的,皇上明察啊……”他辯解無能,被侍衛從這大殿之上拖了下去,嘴裡還不斷地說着白家父子的壞話。
蘇漓微頓,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了那個人一眼。
他狀態癲狂,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不停地甩着自己的頭,還妄想掙扎着過來,可都被他身後的侍衛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蘇漓輕嘆了一句,面上有些恍惚。
她想起了上一世她活着的最後一天,瓢潑大雨之下,自己跪在了沈長青面前,那瑟瑟發抖,懇求他讓她去救人的景象。
此時想來,恍若隔世。
事實上,她確實也重新活了一次。
而這一次,情況扭轉,沈長青成爲了那個被拖下去等死的人。
蘇漓眼眸微冷,然而這,不過是第一步罷了。
李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