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了一個滿地狼藉的授課堂,還有一個氣得半死的夫子。
正巧這德善院的夫子去告狀的時候,秦夜寒正在御書房內,旁邊還站着幾個能臣,正在議事。
一聽了這話,衆人面上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全天底下最有種的人,當屬蘇漓!
之前他們還誇她呢,說她爲大周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將瘟疫徹底地制住了。
這會的功夫,鬧出這個事情來,那些誇了蘇漓的大臣,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
叫你多嘴!
秦夜寒怎麼想,蘇漓不知道,她只帶着德善院這一羣人,直接去了軟香苑。
今日他們也不弄那些虛的,喜歡姑娘,她就帶她們來找姑娘。
於是這大白天的,軟香苑還沒開門呢,就被人拍開了門。
來的還是一羣人。
開門的那小廝原本睡眼朦朧的,看着這麼一羣人衝進來,還以爲自家犯了什麼事情,嚇了一跳。
沒成想,是德善院那些個公子哥們出來尋歡作樂了。
那小廝當時就愣住了,可他沒愣多久,便被蘇漓的一錠金錠子弄回了神來。
“去去去,把你們軟香苑的姑娘們,都給叫起來,今兒個,爺包場啊!”蘇漓小臉一擡,開口就要包場。
“是是是。”這有銀子掙,誰不掙誰就是傻,那小廝一連聲兒應了,隨後便進去,將整個軟香苑的姑娘們都喊了起來。
頓時,這個白天從來不開門的青樓,熱鬧無比。
這邊的熱鬧,一直持續了一整天,花樓裡面的姑娘們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來,又唱又跳好不熱鬧,就連蘇漓到了最後,都摟了一個姑娘在懷裡,要拿着酒盞喂姑娘酒喝。
被周圍的人笑她,說她臉長得比那姑娘還要女氣,這種動作做出來,相當具有違和感。
蘇漓也全然不在意,她只當這些人都在誇她,但笑不語。
不遠處,秦慕冰手裡捏着一個茶盞,一瞬不瞬地盯着蘇漓瞧着。
今日一整天,蘇漓都處於這樣的亢奮當中,她分明是一滴酒都沒有沾,卻比那些喝了酒的人,還要瘋。
她平日裡雖然也喜歡胡鬧,卻也沒有到了這種地步。
不知道爲什麼,秦慕冰看着她這樣,卻感覺到了她似乎不是很高興,更像是心情有些低落的模樣。
這個時候的蘇漓,是又蹦又跳的,讓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覺得秦慕冰想多了,但很奇怪,他就是這麼覺得的。
她的笑,似乎沒達到了眼底。
從一品少師,多少人在官場混跡了好幾十年,都達不到的高度,封了官兒,她卻不是很開心,這是爲何?
秦慕冰總覺得昨日應當是出了些什麼事情,但具體是怎麼了,他也看不明白。
一直到夜深了,軟香苑內的局散了,今日連紀嗪和謝弦二人都醉了,蘇漓安排了人送他們回到了德善院當中,這一處才安靜了下來。
一安靜下來,蘇漓面上的笑容,便微微斂了起來。
“怎麼,有心事嗎?”身後傳來了一個極其富有磁性的嗓音,蘇漓微頓,回過頭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秦慕冰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眼中有些晦澀,一雙眼眸忽明忽暗的,站在了黑暗當中,似乎與黑暗融爲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