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上帝啊,這比坐在海軍的F-14雄貓戰鬥機駕駛艙裡降落還要刺激。”
波音客機飛到了啓德機場的上空,掠過了海港裡面的無數遊艇,有生力啤字樣的大幅戶外廣告,再掠過旺角大球場,低空掠過立交橋,最後進入機場的時候,再來一個向右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落到機場跑道之前,飛機機頭方向,實際上和跑道還有四十五度的夾角,在落地之前又是一個向左急拐彎修正角度,最後穩穩地落地。
羅納德因爲有上螺旋槳飛機駕駛培訓班的經歷,感觸比坐在旁邊的戴安還要深。這都有點像蘇維爾聯盟的運輸機,在戰場爲了躲避地面毒刺導彈,那種有名的“阿富汗式”降落了。
在餐廳用英語點了燒鵝,羅納德和一行人吃了一頓粵菜,才趕到下榻的半島酒店。這裡是來香江的商務人士最喜歡住的酒店之一。
羅納德入住以後就給劇本助理大衛·西姆金斯打了電話。大衛在電話裡告訴他,已經用百分之十的價格和劇作家約翰·帕特里克·尚利簽下了期權合約。
在一年裡,羅納德和以有優先權來製作他的電影劇本。等到項目立項以後,再付全款。
滿意的羅納德準備回去以後就和各大製片廠洽談這個劇本的發行合約,然後再行融資。他想自己的白日夢來操作一次這種中等成本的電影製作。
“明天有一個首映式,我們在南華早報這樣的英語報紙上會發一些新聞,畢竟西方電影在這裡還屬於少數派。”同機抵達的尼西塔,和老婆葆拉聯繫了一下,克魯斯也已經到了,明天正好雙方匯合。
雖然英語電影在這裡,只有一部分接受過英語教育的人裡有市場,但是在這裡的電影圈裡,會英語的可着實不少。
很多電影圈裡的人,都是接受過大學教育的,而且香江的大學教育,英語說的好是畢業後拿到一份工作的必要條件。
派拉蒙在這裡的工作人員,根據羅納德的特別要求,安排了一些導演,監製,來參加第二天首映以後的會面。而這些能說流利英語的從業人員,也很想和好萊塢的商業賣座導演能有交流的機會。
“我不知道什麼新浪潮對電影的影響,在好萊塢現在已經沒有人在談論新浪潮,那些創新的手法,已經成了好萊塢商業片製作的一部分,就像喝水一樣尋常。”
話不投機,這裡的從業人員和影評人,英語流利,但是思想陳舊,還在抱着六十年代髪國那批新興電影人的思潮,試圖和羅納德交流。
羅納德仔細問過他們的職業和作品,發現一大半是影評人,另一半則只拍過一些實驗性的作品,票房極差。
電影是一門要經過市場檢驗的藝術,還抱着這些陳詞濫調,有什麼好交流的呢?
羅納德問旁邊的沒怎麼派上用場的翻譯,本土出產的電影裡有多少是用英語拍的。答案是幾乎沒有。
馬上羅納德就知道自己可能找錯了人。本地的合作方也許是顧慮到語言障礙,安排的都是英語能力強的,而這些人大多數是爲英語報紙雜誌寫稿,或者在大學裡做電影研究的。
那些真的在一線拍攝本土電影的人,幾乎沒有遇到。
說幾乎,是因爲還有一位英語不那麼最好的導演,是真正在拍攝電影的。
他的名字叫Tsui Hark,和女朋友自己組了電影工作室。也拍了不少電影。因爲有製作電影的經驗,和羅納德還聊得比較愉快。
在結束了交流以後,Tsui Hark特地邀請羅納德去吃飯。
羅納德知道這是華國人特有的交流方式,於是欣然同意。
“我最喜歡好萊塢的一點,就是那裡發達的特效。我就很喜歡拍特效片。可惜這裡的市場太小了,我前幾年拍攝的特效電影票房不佳,老闆就不太想拍了。”
“這確實啊,好萊塢也是因爲有北美大市場,才能誕生ET外星人,星球大戰這種以視覺特效爲主的電影。”
羅納德深以爲然,又對能在香江找到一位也喜歡特效的導演很滿意。兩人邊吃邊聊。
“幾年前他還從好萊塢拉來一個工業光魔的前僱員創立的“視覺概念工程公司(VCE),花了大價錢拍了一部特效片,“蜀:魔法山上下來的戰士”,不過他們要價太高了。”
Tsui Hark的女友施小姐也是一位製片人,她英語也不錯,聊了聊幾年前讓男友遺憾不已的那部魔幻電影。
“我看過這部電影,我在拍‘妖魔大鬧唐人街’的時候,導演約翰·卡朋特還特地給我們放了這部電影,讓我們來學習那種華裔文化和視覺上的特點。”
戴安在旁邊插嘴說道,她正在和筷子作鬥爭,嘗試着各種好吃的肉類食物。
“好萊塢有不少這樣的特效公司,其實也有簡陋的辦法,我的朋友卡梅隆,他一開始就老拍這種兩塊三毛五的特效,最近纔拿到大投資。你們應該馬上就能看到他拍的異形續集了。”
“Aliens?我很早就想看了。” Tsui Hark表示自己正在跟蹤好萊塢最新特效技術的發展。
“不過這種特效片都很貴,好萊塢的製片廠也不敢輕易的嘗試的。”羅納德用筷子夾了點燒臘給戴安,然後吩咐服務員拿雙刀叉來,讓她慢慢吃。
“哪裡的老闆都差不多,我男友監製的一部電影,老闆還說要燒掉拷貝,去拿保險金呢。”施小姐似乎也想起了香江電影老闆的摳門,撇撇嘴說了一句。
“監製?”羅納德不是很明白這個職務的意思。
“這是香江一種特殊的製片安排,當老闆對導演的能力不太信任的時候,他們往往會安排其他一位導演,去片場確保導演不會超支,也不會超時,順便在需要的時候接手導演工作。” Tsui Hark解釋到。
“有意思,我們好萊塢有導演工會,倒是沒有這種安排。”羅納德筷子用的很好,這家飯店的青菜燒得也很好,吃下去一點渣都沒有。
“不過你們的老闆是在開玩笑吧,怎麼可能吧底片燒得去拿那點可憐的保險金?”
“不,他是認真地。”
“哎?”羅納德聽了很感慨,居然還有這樣不尊重電影創作的製片人。
“這是愚蠢的行爲,即使只考慮商業,也是很蠢的。我相信你……監製的電影質量不會太差。好萊塢現在的錄像帶生意很好,就算不能在市場上發行,直接去錄像帶市場也可以賺錢。”
Tsui Hark和施小姐尷尬地笑,羅納德不明所以。
“這裡有盜版,錄像帶一般也要上映以後纔有人願意製作發行”,施小姐小聲解釋。
原來在香江,錄像帶的盜版非常猖獗,VHS錄像機的防盜技術,很快在這裡被破解。各種錄像帶賣的非常便宜,除非是點院線上映賣座的電影,錄像帶市場上賺不到多少錢。
上映還需要一筆發行費和拷貝製作費,算下來,也有可能還不如放把火燒掉底片,拿保險金來的划算。
“哎,老Woo,伱來,這位是荷里活來的大導演,羅納德·李。”
Tsui Hark看到一個熟人進來,連忙叫他過來。
一介紹,羅納德才發現,這位微微謝頂的人,就是Tsui Hark剛纔說的那部電影的導演。John Woo。
“我現在都有點抑鬱了”,老Woo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這部電影積累了我的心血,不能上映實在是讓人感覺很糟糕。
“別灰心,在上映之前,沒有人知道票房是好是壞,不必妄自菲薄。”羅納德聽了施小姐的翻譯,安慰了一句。
“你方便去看一看拷貝嗎?如果你能夠給一個正面的評價,說不定老闆會回心轉意的。” Tsui Hark突然眼睛一亮,對羅納德說道。
“我可不懂粵語,不過看看倒是無所謂。”羅納德反正沒什麼事情,就答應下來,“不過,你得帶我看看香江的片場,我很想看看能讓約翰·卡朋特導演欣賞的電影是怎麼拍出來的。”
“包在我身上,我還可以帶你看看好萊塢也沒有的一種特別的工種,武行。”
……
“唔,非常特別的影像風格。”羅納德看完了這部叫做“一個更好的明天(A better tomorrow)的電影。他聽不懂粵語對白,不過這種慢動作的槍戰戲,卻拍的很有風格。
在好萊塢,也沒有多少人拍槍戰戲。往往拍到主角和壞人決戰的時候,都拋棄掉槍戰,而改用拳頭對打。因爲槍戰往往比較無聊,不是有深刻功底的導演,是拍不好讓觀衆感覺好的槍戰的。
“槍戰戲令人印象深刻,演員的表演富有特別的風格。我希望能看到更多的Woo先生導演的電影。”
羅納德在一張紙上寫下自己的評價,遞給了Tsui Hark,“希望能幫上忙。我實話實說,你的影像風格非常特別,我很喜歡。”
“鬼佬說啥呢?”John Woo從施小姐手裡拿過了紙,想看看羅納德寫了什麼評價。
“說你的大好話,這下有希望了。”施小姐很高興,有了羅納德這種好萊塢導演的評價,想必老闆對上映不會再有疑慮了。
“哈哈哈”,看了評價的老Woo笑得合不攏嘴,“謝謝……”
羅納德笑着和他握了握手,這些人的作品看上去都一股子B級剝削片的味道,讓羅納德感到很熟悉,很舒服。
……
“這裡是金色收穫公司的片場,他們馬上要開機一部電影,是之前賣座電影的第三部續集。”
Tsui Hark遵守諾言,請羅納德來到了片場,看這邊的拍攝方式。
羅納德看着他們好像在擺什麼儀式,一個豬頭被放在一個罩着紅布的東西前面,一大羣人在後面跟着拜那個豬頭。
“這是在幹嘛?”羅納德和戴安嘖嘖稱奇。
“這是香江的傳統儀式,每次開機前,都要對着攝影機拜神。”
施小姐在旁邊解釋。
“拜攝影機?爲什麼要崇拜攝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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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去問他們,大概他們只會告訴你是一種習俗。不過我研究過這個傳統的歷史。”
施小姐也受過很好的教育,一口英語非常好,她開始講述拜神的歷史。
原來在最早的時候,香江這裡並不是電影的製作中心。這裡很多攝影機,都是徐家彙那裡的幾家公司,淘汰下來的二手貨。
攝影機老舊,就會出現一些沒有規律,看似隨機的事故。比如劃傷膠片導致一盒膠片全部報廢,或者攝影機意外曝光等等。那時候從事攝影工作的人文化也不高,有的時候也不明所以,所以逐漸和本地的崇拜合流,形成了一種開機前拜攝影機的習俗。
“這不就是貨機崇拜的變體嗎?”
羅納德記得,讀過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物理學大師費曼的書,裡面就說到過一種貨機崇拜的現象。
在二戰的時候,阿美利加海軍曾經把一些有原住民的島嶼,作爲後勤中轉的基地。爲了取得原住民的合作,他們經常從後勤裡拿出一部分肉罐頭,啤酒等食物,和原住民交換。
但是這些原住民不能理解現代科技,他們認爲這是白人用魔法變出來的。
所以在戰爭結束以後,他們自己用木頭削成了無線電天線,耳機的樣子戴上,然後對着木頭削成的飛機樣子磕頭,穿上海軍留下的服裝做巫師祭祀的服裝,也模仿海軍開始呼叫起飛機,並且發展成爲了一種宗教儀式。
這種對攝影機的崇拜,也是一種不理解內在原理,而形成的儀式。
“哎,大哥,你也在啊?”
拜神儀式結束,攝影機拉下了紅布,馬上就要開拍。
Tsui Hark發現了一個留着短髮身材粗壯的演員,上前打招呼。
“你怎麼也來了?我今天來客串。何生吩咐的。”
羅納德注意到那個演員的鼻子很大,總是笑嘻嘻的模樣。
“你的身體怎樣?”
“唔事啦,我早就養好了,你看這個疤都快好了。”那個演員對着Tsui Hark歪過頭,讓他看看自己右邊太陽穴後方的一個傷疤。
“別太拼命啦。”
“沒辦法啦,大家都這麼拼命,只有更拼命才行。這個鬼佬是誰啊?那個洋妞好漂亮。”
“我給你介紹,這是荷里活的大導演,羅納德,這是他的女朋友,戴安·蓮恩,也是一個著名演員。”
“這是我們香江現在最賣座的演員,Jackie Chan”
“雷吼啊。”羅納德用剛學的粵語向他問好。
“荷里活來的大導演?勁啊,一起去食飯啦?我請,鮑魚,魚翅都上……”
大鼻子的Jackie Chan一拍胸脯,就要拉羅納德這個好萊塢的大導演去吃飯。
羅納德笑着答應下來,他正好想和這些所謂的武行交流交流,拍攝電影是怎麼回事。
“大哥,怎麼回事啊?要和鬼佬去食飯?那個洋婆好靚女啊。”
Jackie Chan手下的一羣武行,聽說要去吃鮑翅,都圍了上來,又看到戴安,有點不敢同去的樣子。
“怕咩啊,你們覺得洋婆靚嗎?下部片就找個洋婆來演女主角……”被人叫做大哥的Jackie Chan,看着手下一臉嚮往的樣子,覺得找個洋妞當主角說不定是個好主意。
大家上車,去了一家享有盛名的“福臨門”酒家,點了一桌的好菜。Jackie Chan讓武師們都坐在圓桌上,自己和羅納德,戴安,和Tsui Hark等人坐在一起,通過施小姐的翻譯,不斷地向羅納德打聽好萊塢的情況。
“這是烤乳豬,你要不要吃?”大哥問羅納德。
“哎……”戴安聽說是小豬,有點吃不下。
“不要?”大哥把菜轉過去,“你食不食?”一個個的武師問過去,想吃就夾一筷子,不想吃也不勉強,不過他每個人都問到,十分公平。
圓桌轉了回來,還剩下一些,Jackie Chan都掃到了自己的碗裡,然後發出很響的框框聲,把肉都吃掉。
“這是海鮮,鮑魚,你食不食?”
又是一道菜上來,Jackie Chan照樣先問羅納德和戴安。
羅納德覺得再客氣下去,可能沒菜吃了,馬上拿起筷子給自己和戴安都夾了一筷子。
“你食嗎?自己動手啦。”大哥風範盡顯,問了一圈,到最後又把剩下的一點自己吃了。
“香江的美食非常好,我很喜歡。”羅納德請施小姐翻譯,感謝大哥的招待。
最後服務員上了一壺茶水,羅納德給Jackie Chan倒了一杯表示謝意。
“客氣,客氣。荷里活的導演這麼幫忙老Woo,我們都是應該表示的。”
“以後到好萊塢,可以來找我,我帶你去吃那邊好吃好玩的,你想要什麼電影上的幫助,我也可以幫你牽線。”
羅納德聽施小姐說了,這位大哥,是香江目前票房最有號召力的男明星。他可是知道好萊塢男明星的威力的,多個朋友多條路。況且羅納德也覺得他看上去有點親切,爲人處事比較公平。
“說起來吧,我們現在就是買不到好萊塢的攝影機,經常有好的表演,但是第二天洗印出來,底片被劃了,只能將就。” Jackie Chan倒也不客氣,表示自己想買兩部好萊塢常用的潘那維申攝影機。
“潘那維申攝影機是隻租不賣的,在好萊塢也是這樣,要開拍了纔去潘那維申那裡借。”
“哎,我也就是一說,就是一說。”
“嗯?”羅納德見狀想了一想,“其實有個變通的辦法,我可以去潘那維申公司長租兩部攝影機,然後放在香江供想用的人使用,不過需要一個做事公道,也有責任心的人來管理。”
“那你交給大哥是最好的了。”施小姐也知道香江這裡的老闆不願意投資硬件設備,有些大投資電影,也用二手,三手的舊設備。而有些大投資電影,明明用一些好的設備,就可以大幅度提高影像質量的,但是對那些吝嗇的老闆卻說不通。
圈內人早就想這麼幹了,只是苦於沒有渠道,和在好萊塢有名聲的人幫忙出面向潘那維申公司長租。
“真的?”Jackie Chan非常高興,他對電影藝術其實非常有追求,只是自己幾年前闖蕩荷里活也失敗了,如果能夠交上這麼一位夠義氣的朋友,那以後就方便多了。
“當然,我讓經紀人給潘那維申打電話,他們會同意的。”羅納德自己名下就有一個白日夢製片公司,租借攝影機不成問題。
“我敬你一杯酒,羅納德導演!從今以後,你纔是我大哥,來來,叫李生大哥。”大哥Jackie Chan把那羣武行兄弟叫來,讓他們都來見過羅納德。
Jackie Chan非常高興,解決了香江整個電影行業從業人員的一個大問題,就要服務員開一瓶XO。
“以茶代酒就可以了。”羅納德連忙阻止,沒必要開XO吧。
“今天高興嘛,難得我能夠認識李生這樣講義氣的人。”
當場開了一瓶酒,羅納德和Jackie Chan滿飲了一杯,剩下的都被他的武行兄弟喝了。
Jackie Chan興致不減,邀請羅納德去他自己小小的工作室做客。
“李生這麼信任我,我一定會管好潘那維申攝影機的是用的。”
Jackie Chan拍着胸脯,他的工作室不大,裡面還有一個角落放着剪輯機,上面還有未剪輯完成的膠片。
“你這種人天生就值得信任,我看你吃飯,就知道他會照顧每一個兄弟。”,羅納德回答。
Jackie Chan哈哈一笑,這個武行團隊成家班,是他最大的驕傲。他過去看了一看剪輯機,上面還有膠片,他拿下來,用一個剪輯機貼上膠帶,和前面的畫面連接起來。
很明顯,Jackie Chan很熟悉剪輯機,他一定也是自己親力親爲的,很快地,三下五除二把膠帶貼上貼好。
“我雖然是武行出身,但是電影的每個行當我都懂,我就是喜歡拍電影。”
羅納德對這些熱情的電影人非常尊敬,他拿起了膠片看了看,好像是一部現代武打戲。
“你們還在用這種膠帶嗎?好萊塢有一種新的剪輯膠帶,只要這種3M膠帶的十六分之一,就可以把剪輯口粘的很牢了,一卷膠帶價格只貴20%,而你可以多用很久。”
羅納德見縫插針,開始推銷自己的新型剪輯膠帶。
“還有這種好東西?” Jackie Chan興趣也很大。
羅納德找了個電話,打去斯坦頓島上的工廠,叫醒了廠長,讓他寄送一些樣品來給Jackie Chan使用。
“還有,你們要不要拍閃電戲的?我那裡還有一種閃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