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流失之地

“這裡是,這裡是我家。”丫丫手指頭塞在嘴裡,羞怯的看着天明。

“嗯?”天明擡頭看了看房頂,鼻子聞了聞感覺很是舒服,有一種家的感覺。

“小夥子,你是哪裡人啊?”老統領問起天明話來,天明看向了老統領,就那麼看着看着,腦袋裡怎麼想也想不出來這個人是誰。

“我是哪裡人?”天明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我是那裡人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裡人!”天明擡起頭微笑着看着老統領,老統領被微笑的天明這麼一句話說愣了。

“看來我撿回來個失憶的人,呵呵。竟然這麼巧。”老統領看着天明說這話。

天明盯着老統領手指着自己,“我失憶了?”

天明使勁想了起來自己之前的記憶,怎麼想都是一片空白,之後眯起眼睛想了起來,眼前開始浮現各式各樣的靈魂,嘶吼着恐怖的叫着,還有各種凌亂的記憶碎片。

“啊,啊____啊...”天明抓着腦袋叫了起來。

丫丫看着臉色刷白的天明,還有那使勁抓自己腦袋的雙手,被嚇得躲在了老統領的後面露個腦袋看着天明。

“誰,那個人醒了,那個人醒了。”郭東從瞌睡中醒了過來,他發現另外三個人都在看着天明,想問怎麼沒叫醒自己,不過沒好意思說。

郭東推開了房門,看着老統領。笑呵呵的說着“老統領什麼情況?這個人怎麼了?”

“惡___”天明紅着眼睛看向了郭東,郭東被天明恐怖的樣子,嚇得坐在了地上,顫抖這指着天明喊了一句。

“鬼啊,鬼啊。”郭東害怕的縮了縮身子。

“爺爺?”丫丫小臉都趴在了老統領腿的後面,小手使勁攥着老統領的褲子。

老統領看着天明紅着眼睛疼痛的樣子,張嘴說了句“痛就別想了,何必想過去的事,既然過去了就忘了吧。”

不知道老統領說的話是給天明說的還是給自己說的,天明不再叫了,疼痛漸漸消失了,天明直接躺在了炕上,閉起來眼睛。

“郭東,去通知村長吧,就說帶回來的人醒過來一個。”老統領轉身往門外走去,準備忙碌今天的狩獵。

郭東趕忙起身往村長那裡跑去,老統領帶着丫丫向村外走了,走沒幾分鐘身後傳來叫喊聲。

“你幹什麼?”

“你,誒。你怎麼出去了。”

老統領回頭看去,正看見天明從房門前追趕了上來。

老統領轉身帶着丫丫繼續往村外走去,他可知道第一頓早飯就看早上能不能獵到吃的了。

“老統領那個人跟着你們呢!”一個護衛喊了起來。

“沒事,回去吧,跟着就跟着吧,沒事。”老統領回應着。

丫丫走一步回頭看一下的,小手還是攥着老統領的褲子,被老統領拖着走着。

今天村口的崗位還是林弘和二黑站崗,林弘和二黑看着老統領和天明三人出了村口,只是照常打招呼,並沒問天明什麼事情。

就這樣一路上很是沉默,平時歡笑的丫丫也不笑了,小臉板着很是認生。

這時候老統領坐在樹林旁的一顆樹前檢查起來,然後往幾棵樹中間走去,丫丫卻很乖巧的站在那棵樹底下看着老統領。

天明本想繼續跟着前進,可是被丫丫攔下了。

丫丫解釋說“哥哥,這裡很危險的,這是爺爺設置的陷阱,只有少數幾個人能進去,你還是別跟着了。”

天明雖然沒了記憶,可是人可不傻,在丫丫身旁點了點頭。畢竟他還是知道這個可愛的小孩子叫丫丫的。

“呵呵,丫丫,看看爺爺逮到了什麼。”說着老統領手裡拎着一隻毛絨絨的小動物走了過來。

只見這隻動物尖尖的耳朵是火紅色的,下巴也是尖尖的,四條腿被老統領抓着,腦袋時不時的呲牙掙扎着。

“爺爺,這個是什麼動物啊?”怎麼這麼可愛,說着丫丫小手就要去摸那毛絨絨的毛髮,老統領被丫丫的舉動嚇到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啊。”這隻動物張嘴就要咬丫丫的手,幸好天明反映快,用手擋住了,不過天明的手卻被那隻動物咬了一口。

“斯”天明冷叫了下,然後看向了這隻靈獸。

“火靈狐,比較聰明的靈獸,天生的高級靈獸種族,少年期極容易死亡,而且非常少見。”天明張嘴就說出來這麼多話。

老統領看着天明,這個小子怎麼知道這麼多,而且火靈狐在村子裡只有少數人認識,難道這小子是大地方來的?老統領看着天明身上有點破爛的衣服,但總覺得也比自己身上的好,如果沒被劈壞就能看出來是那裡的人了。

火靈狐在咬破天明手的時候,流到嘴裡的血讓火靈狐失去了抵抗的力氣,鬆開嘴身體瑟瑟發抖起來,老統領被火靈狐的舉動整的低下了了頭,這隻狐狸難不成是隻病狐狸?病狐狸也對,不然怎麼能被這麼簡單的陷阱捉到。

火靈狐心裡本身就很憤怒,作爲聰明的靈獸竟然被這麼低級的陷阱捉住了,但能怪誰,還不怪自己驕傲自大,更憋氣的是竟然咬了這麼恐怖的人一口,那血脈天生的壓制讓她不敢動,不敢掙扎了,血液裡甚至有了深深的恐懼。

丫丫還是伸手想要去摸火靈狐,老統領這次眼快,把火靈狐擡高了起來,不然一口就得把丫丫的小手咬掉了,小孩子是感覺不到疼不知道教訓的。

“爺爺,丫丫要抱要抱抱。”丫丫抖索着身體撒着嬌。

“這是給丫丫的早餐,不能抱。等爺爺去找柴生火,一會丫丫就能吃到烤肉了。”火靈狐聽了老統領的話,心裡害怕起來,沒等她掙扎。

丫丫叫着喊着“爺爺,這麼可愛的小動物,怎麼能吃呢,給丫丫養着吧,就給丫丫帶着養着多好啊,行不行爺爺。”

老統領看着天明的手,拿出一塊布遞了過去,天明自己包紮起來。

“丫丫你看你哥哥的手都被咬壞了,要是咬在你的手上,你手就沒了。”老統領嚴肅的對丫丫說着。

“這,那不讓她咬到我不就行了,讓她聽我的話。”丫丫天真的說着。

“呵呵,小丫頭,要是她真的聽你的話就不是火靈狐了。”老統領把火靈狐綁了起來,去找柴火。

看着老統領抱着幾根木頭回來,丫丫急忙說着“爺爺,她要是不咬我是不是就可以帶着了?”

“嗯嗯,她要是聽你的話就不吃她了。”要是真有這樣的好事,火靈狐何必這麼難求。

“小狐狸,乖啊,聽我的話,爺爺就不吃你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爺爺就把你吃了。你是不是聽我的話呢?”丫丫跟火靈狐溝通着。

火靈狐心裡想着我也想聽你的話,可我得能跟你溝通啊,還有旁邊那個人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看,本身對天明就害怕,心裡更發毛起來。

丫丫看火靈狐也不哼聲,之後聰明的說着“你要是聽我的呢,就點點頭。”

老統領已經在生火了,被丫丫說的話逗笑了,擡起頭看着丫丫說“丫丫,沒用的,沒...”

老統領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火靈狐在那搖晃着腦袋,眼睛看着丫丫,可以說是看着丫丫身後的天明。

她可不想這麼早就死,還沒成年呢,再說了這麼厲害的人在這裡,跟着他一定有大機遇,爲什麼不好好跟着,雖然族規禁止做他人的寵物,但這樣的大人物應該不會被介意的。

“爺爺,你看她在點頭呢。”丫丫開心的回頭對着老統領說着,老統領當然看到了,站起來說了一句。

“難道碰到了傳說中的火靈仙狐?”老統領自言自語起來。

天明摸着自己的左手張嘴就回答起來“火靈狐二十年具有靈識,一百年是成年,也有極特殊存在先天具有靈識,成年時間也會有所縮減。”

天明說出這麼一句話,內心驚訝起來,他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這話是隨便張嘴就來的,更吃驚的是好像很對,很有依據。

老統領看着天明,他發現這個人應該是大城市的人,不然怎麼知道這些,見識這麼廣。哪怕是自己那個地方也不一定有多少人知道火靈狐的成年時間,因爲火靈狐本身就很少見,但爲了丫丫他可不管什麼火靈狐,那只是有錢人娛樂的東西,吃不飽飯的人只是拿來填飽肚子。

“沒想到你這麼厲害都能聽懂我說的話了。要是我摸摸你你不動就是跟着我了。”丫丫開心的說着,小手慢慢的向火靈狐的屁股摸去。

火靈狐真的沒有動,真的是在哪裡趴着,丫丫小手就這麼摸着,一時間忘了自己說的話,丫丫感覺很舒服,想在摸一會兒。火靈狐心裡在想,小丫頭今天就讓你褻瀆了,我的身體就連我爸媽都沒摸過呢。要不是你身邊有個這樣的人,我非咬死你不可。

天明的手慢慢搭在了丫丫後背上,一道突如其來的光在丫丫和火靈狐之間冒了起來,之後丫丫就覺得自己好像跟火靈狐之間多了什麼。

火靈狐被這光嚇到了,憤怒起來,這是契約之光,心裡嗷嗷叫起來,爲什麼在自己沒同意的情況下跟這個小丫頭簽訂了契約,要是讓家族知道我隨隨便便跟一個人簽訂了契約一定讓自己受責罰之苦。

老統領看到天明動的手腳,心裡震驚了。這個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個修煉者,在家族時候修煉者都是好吃好喝供着的,那都是神一樣的人物,就像鍾統領在郭家村一樣,雖然鍾統領只是會點皮毛之術罷了。

天明擡起右手,看着掌心嘴裡默唸着“霸王契約。”

天明思索着,腦袋裡出現一些解釋。霸王契約跟弱小生靈籤行契約,可以不用經過對方同意就能簽訂,可以附加他人簽訂。

火靈狐心裡憋屈啊,竟然跟個小屁孩簽訂了契約,還是強迫簽訂的,這種契約只能是主導方說了算,簡直就是霸王條款,爲什麼不是那個人跟自己簽訂。

天明在剛剛看着丫丫很喜歡這隻火靈狐,身體本能的動了起來,幫住丫丫實現了心中的願望。天明可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吸了蚩尤之子的血和古爾拉德的血的緣故,古爾拉德可是王族吸血鬼,對於弱小的羣體內心深處的渴望是能感覺到的,況且天明現在是個多思想的空白體,有很多思想但卻記不起自己是誰也沒主導思想,只能是空白體。

老統領可不知道什麼是契約,那種存在不是他能接觸的,他知道有人養着自己的野獸,但不知道那是跟野獸之前簽訂了契約。

“丫丫,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老統領心切的問了起來,他在懷疑是不是天明恢復記憶了,在這裡逗他們玩,可是又不像啊,不然也不至於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吧?

“爺爺,丫丫沒事,你快幫丫丫把火靈狐解開,她聽我的話的。”丫丫開心的說着。

“這?”老統領看向了火靈狐,火靈狐的眼睛正看着老統領,老統領從裡面竟然感覺到了人性化的一面,老統領試探性的把繮繩解開了。

雙手在火靈狐一丈之內護着,這樣老統領可不擔心火靈狐能跑掉,同時他更不擔心火靈狐能咬他,他也有自己的絕學的,不然怎麼把手臂變得那麼粗壯。

火靈狐沒有跑,用腦袋蹭着丫丫的手,她可不傻好漢不吃眼前虧,萬一表現不好真被烤了怎麼辦,而且跟在天明身旁那是種機遇,她總以爲天明是個強大的血脈之人。

“呵呵,呵呵,好癢啊。呵呵。”丫丫歡快的笑着,老統領看到這一面心裡也很高興,可是早餐泡湯了有點難受,不過丫丫開心就好了。

老統領把東西收拾收拾坐在樹下休息起來,丫丫歡快的跟火靈狐玩了起來,天明呢也坐在了樹下。

老統領張了張嘴“丫丫父母走的早,那孩子現在還不知自己父母去那裡了,我一直把她帶到這麼大,這麼多年了也是我開心的幾年。”

天明看着丫丫,沒有說話。他感覺到了老統領對丫丫的呵護。

“咕嚕”天明的肚子叫了起來,天明尷尬的看着老統領,老統領聽了天明肚子叫的聲音,知道天明餓了,其實他也很餓了,不過經常餓着已經習慣這樣。

“今天早上第一頓飯沒了,讓你也受連累了。”老統領說着。

“沒事,丫丫不是很開心麼,這就行了。”天明擡頭看着遠處蹦蹦跳跳的丫丫。

“你還沒想起來自己是誰麼?”老統領問了起來。

“沒,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隨他去吧,等到該想起來那天就想起來了。”天明說着心裡感慨的話,彷彿自己經歷很多一樣。

老統領笑了,這個脾氣很像自己啊,是啊想不起來就不去想了,不跟自己說的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錯又能擬補什麼。

“爺爺,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天明微笑着看着老統領。

老統領愣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天明,說真實姓名?恐怕不行,郭家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姓什麼。不說?這個人可是修煉者能看不出自己在撒謊。

“誒,我姓龍。”老統領眼睛盯着天明,想在天明的臉上找到驚訝的表情或者任何表情,不過老統領沒找到一絲,天明還是那個樣子,平淡的看着老統領。

看天明沒說話,老統領接着說起來“我是離開家族來到這裡的,本來就想把這個秘密帶到另一個世界去,不在跟人說起。既然你問了就跟你聊聊。”

龍家是一個大家族,家族有三個兒子,分別是龍澤,龍行和龍塵,那一年家裡三兄弟鬧了起來,結果他們的父親被氣的病了起來,這個父親教訓了大哥龍澤一番,老大龍澤一氣之下進入了禁地,再也沒有出來。老二龍行也被父親責備了,龍行也是很生氣,因爲就三弟沒有被父親怪罵,還是很寵愛,那一天龍行大聲喊着,你就要這一個不知道那撿來的孩子吧。

這句話龍塵聽了一愣,然後看着自己的父親,父親年歲已經大了,瞞了多年的秘密被龍行說破了,龍塵問了起來,之後龍塵才知道自己是父親死去好兄弟的遺孀,被收留了改名姓龍,龍塵一直追問父親自己叫什麼,之後在家裡人白眼的情況下,還有父親越來越病重,龍塵離家出走了。

四處漂流,不知道怎麼的就來到了這麼個地方,然後就留下了。丫丫是在漂流時候撿到的,來到這個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們說這裡有大大小小上千個村莊,也有人說這裡是流失之地,這裡不被任何人管着,是被放棄的地方。

天明看着說完的老統領,知道老統領叫龍塵,離家出走漂流到了這裡,但他原來的姓氏是什麼卻不知道。

“村裡人都叫我老統領,其實我在村裡叫鐵心,丫丫叫鐵丫丫,不過不具有百年以上的生存是不能說姓氏的,除非跟隨其他家姓氏,反正也無所謂我也不姓鐵。”老統領笑呵呵的說着,手拿起身旁的水壺喝了起來。

“鐵心,鐵心。”天明默唸着,之後看向看着自己的老統領,張嘴說了一句。

“我就叫鐵天生,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就跟天生的一樣,而且是爺爺把我撿回來的,就跟爺爺一個姓吧。”天明灑脫的說着。

“呵呵,好,好一個鐵天生。這種灑脫好。”來喝一口。

老統領把水壺遞了過去,天明拿了起來喝了一口,發現味道有點怪怪的。

“不知道你喝不喝酒,我是好久沒喝到過了,有機會真想在喝一口啊,這壺裡雖然不是酒,但是我找樹皮磨得,還有幾番滋味。”

天明聽了老統領說着的話思考起來,酒好像很好喝的樣子,他腦袋裡瞬時閃過好些喝酒的畫面,其中就有他跟陸進趙東喝拉菲的那個畫面。天明不知道那個是真實的,晃了晃腦袋又喝了一口,酒麼好喝不好喝就是一個爽字。

“哈哈,沒想到我還撿了個孫子。老天對我真的不薄啊。”老統領笑呵呵的看着天空,心裡卻想着自己一個人流浪的日子,那孤獨的感覺一輩子不能忘記。

老統領看了看天明,他知道這個孩子總有一天會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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