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夏猛地停住腳步,扭過頭瞧着身邊的雙雙,很是哭笑不得:“你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啊?”
雙雙神色嚴肅,一本正經的回答:“從很多地方都能得出來啊!”
凌夏夏:“比如說?”
雙雙伸出手,開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掰數着:“比如說,傅律師兩次救你於水火,英雄救美的故事從來都是愛情的開始;再比如說,傅律師在咱們學校當客座教授,只請你吃飯,或者只吃你請的飯,好多女同學要邀請他共進午餐,他都沒答應呢!”按下兩個手指頭,接着往下按第三個,“再再比如,你生日都過了,他還補送禮物,而且還送你這麼貴重的禮物!這個手錶可是今年新出的款,價值好幾萬呢!說僅僅是老師送給學生的禮物,打死我也不信!”
雙雙頭頭是道地細數出好幾條“證據”,條條指向“傅律師喜歡她”這個論點,凌夏夏聽了半天,是既無語又佩服雙雙的聯想能力。
伸手壓下雙雙的手,凌夏夏一條一條地給出反駁的理由:“第一,傅律師兩次救了我是事實,但那是因爲人家傅律師心腸好,如果換成是你,他肯定也會救的。第二,我請他吃飯他答應,是因爲我要報答人家的救命之恩,他總不至於拒絕吧?還有,他哪裡只請我吃飯了?哪次你不在,啊你說說?”舉了舉手裡的禮物,凌夏夏停頓了一下,接着辯駁,“至於這個,人家傅大律師好歹也是C市有名的‘君子律師’,有身份有地位的,送人禮物如果送個地攤貨,你覺得合適麼?”
雙雙被凌夏夏反駁地一愣一愣的,大眼睛呼閃呼閃地一副呆萌的樣子,愣了一會兒才甩着頭不服道:“可是我覺得傅律師對你跟對我還有其他同學就是不一樣嘛!他對你要溫柔多了……”
凌夏夏朝天翻一個白眼,轉過身倒退走了兩步,然後彎腰靠近雙雙,說道:“雙雙同學,請問你又是哪一隻眼睛看到傅律師對我要比對你們溫柔得多了,他本身就那麼溫柔,對誰都一樣好麼?”
雙雙仍舊在抵死抗爭:“哪有……明明對你更溫柔。”
凌夏夏抽抽嘴角,瞅着雙雙半晌,然後說了一句:“明明是誰?”
雙雙傻:“啊?”
被凌夏夏故意用這種方法轉移了話題,雙雙無奈,也不再繼續討論傅律師到底對誰更溫柔這件事了,兩人在街道邊散了一會兒步,凌夏夏消食消得差不多了,便同雙雙揮手道別,各自回家去了。
回到公寓,把傅律師送的手錶放到房間的桌子上,凌夏夏便去浴室裡洗澡了。
等她洗好出來的時候,看到喬宴瑧正拿着那個手錶在那看着。擦着頭髮走近,擡頭悄悄瞄一眼,喬大總裁眯着眼一臉微妙的表情。
“誰送的?”
凌夏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這個手錶是誰送給她的。
不知爲何,突然就想到了雙雙說的那些話,凌夏夏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虛起來,眼神閃爍地四處瞟了幾眼,纔回答道:“我的一個教授送的。”
喬宴瑧眯着眼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她:“那個請來的客座教授,傅斂文?”
凌夏夏驚訝:“你怎麼知道?”問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快速地低下了頭。
從盒子裡拿出手表左右端詳了片刻,喬宴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勾起脣角笑了笑:“眼光不錯。”
凌夏夏擡頭,見他似乎情緒正常,沒有異常波動,稍稍放下心來,跟着點了點頭:“嗯,是挺好看的。”
“你很喜歡?”喬宴瑧側過身體,低頭望着眼前的女人,說話語氣還是很平淡,但表情卻開始變得有些冷。
凌夏夏還沒意識到眼前男人的表情變化,還傻傻地笑着點頭,拿過喬宴瑧手裡的手錶,往手腕上套了套,“嗯,喜歡啊。本來想拒絕的,但是這好歹也是人家傅律師的一片心意,不收的話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戴上後,還伸着手腕在喬宴瑧眼前晃了晃,“怎麼樣,好看吧?”
喬宴瑧垂眸瞥了一眼眼前的一節瑩白手腕,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吐出兩個字:“好看。”
摘了手表重新放回到盒子裡,凌夏夏準備把東西放到抽屜裡。
喬宴瑧見她這般動作,有些不解,問:“爲什麼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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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夏邊開抽屜邊回答:“這手錶聽說很貴,我收歸收,可不想戴出來招搖,還是放着吧,當收藏品也不錯啊!”
聽完她說的話,喬宴瑧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鞋子加起來都可以買好幾個這樣的手錶了,還招搖?
沉默着沒有再說話,喬宴瑧盯着眼前小女人將東西小心翼翼地放進抽屜最裡面,臉色突然就難看起來。
一把拽過凌夏夏,喬宴瑧欺過身子,從背後摟着她,將頭埋在她頸間,湊在她耳邊用低沉的聲音問道:“他送的東西貴重,你就收,我送的東西,你怎麼不要?”
凌夏夏一愣,反問道:“你送的什麼東西?”
喬宴瑧道:“車。”
凌夏夏:“……”
她不收那輛跑車的原因,她不是已經跟他說過了麼?而且,就算不是那個理由,這兩樣東西也不能放在一起比啊!
手錶畢竟是個小東西,就算貴,也不過幾萬塊。可是那輛法拉利超跑,至少價值好幾百萬好麼?甚至上千萬……
那種東西她能隨便要麼?
“呃……那個車子……太貴重……”感受到頸間一陣陣對方鼻中噴灑出來的熱氣,帶着難以言說的灼熱之感,可那說話語氣和眼神帶來的森森寒意,卻又讓凌夏夏背後隱隱發涼。
“只是因爲這個理由麼?”伸出舌頭在她耳根舔了一下,喬宴瑧長臂從她腰間伸出,向上捏住凌夏夏的下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難道不是因爲車是我送的,而手錶是那個男人送的?”
凌夏夏整個人被喬宴瑧圈在懷裡,背靠在他寬厚的胸膛裡,腰被他的大手緊緊箍住,下巴也在對方的手中捏着,一點動彈不得。聽到他這明顯帶着寒氣的話語,心裡猛地明白過來。
他這是以爲她和傅律師之間有除了師生之外的曖昧關係麼?
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雙雙不夠,怎麼連喬宴瑧也懷疑她和傅律師有一腿啊!
不就是人家送了一個手錶給她當生日禮物麼?怎麼就能衍生出這麼多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