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這道陌生的聲音給震住了。
凌夏夏擡頭往聲音來源望去,閃爍的燈光下,那個紈絝子弟的身後,一個挺拔精瘦的身影,像一棵青松般,傲然而立。而他的一隻手,正正好就捏着那紈絝的手腕,說話的聲音雖然平平淡淡的,但那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場,愣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林少爺挺大口氣嘛,還想讓別人活不了。”
呆呆地望着那個男人,凌夏夏腦袋有些當機。
啊咧?喬宴瑧怎麼在這兒?
不錯,眼前這個捏着那什麼林少爺手腕的,渾身霸氣側漏的高大男人,不就是凌夏夏的債主兼金主,喬宴瑧喬大總裁嘛!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凌夏夏腦袋上頂着一個小問號,盯着喬宴瑧兩眼有些呆滯。
周圍的人們都有點被喬宴瑧的氣場嚇到了,紛紛閉嘴禁言,縮在一旁繼續看熱鬧。
那個被抓住手腕的林少爺本來還想破口大罵,可話剛出嘴邊,剛蹦出“你特麼”三個字,在轉身看到喬宴瑧的臉時,硬生生把後面的話給咽回到了肚子裡。
“喬……喬總?”表情剎那間就變了,剛纔還一副囂張無比的嘴臉,在見到喬宴瑧時,立馬換成一副狗腿樣。
“喬總,您……您怎麼來了?”手腕還在喬宴瑧手裡抓着,林聰這點頭哈腰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滑稽。
喬宴瑧鬆開手,不動聲色的抹了抹手指,將手插到褲兜裡,擡眼瞥一眼對面的凌夏夏,嘴角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啊,來找我的……乾女兒。”
“啊?乾女兒?”
林聰一愣,隨即便馬上想到“乾女兒”的另一層意思,剛想轉頭看凌夏夏,就聽喬大總裁冷峻的聲音響起:“過來。”
這句話雖然沒有主語,但是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喬宴瑧的眼神一直緊緊盯着凌夏夏,明眼人都知道,他方纔嘴裡所說的乾女兒,確定是這位身材火辣高挑長相豔麗的美女了。
凌夏夏總算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了,瞅着喬宴瑧一副等着寵物奔向主人的表情,撇了撇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皺着小臉不太情願的走到他身邊。
剛靠近他,一隻手就伸過來摟過她的腰,將她整個人箍在懷裡,動作強硬不容拒絕。
林聰明顯愣住了,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驚慌。
“喬……喬總,您說的幹……乾女兒是……是……”
還沒等他是完,喬宴瑧便打斷他,語氣雲淡風輕,隱隱還帶着一絲笑意:“林少爺剛纔是遇到什麼事了?有誰這麼不長眼惹着你了?”
林聰的視線在凌夏夏身上匆匆瞥過,聞言立馬擺手,語氣中透着不可掩飾的慌張:“啊,沒,沒有。沒什麼事,都是誤會,誤會。”
凌夏夏瞅着這林少爺前後差距如此巨大的反應,悄悄擡頭望一眼身邊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線條,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嘴角,以及那笑意不達眼底,蘊含着銳利的深邃眼神,心裡默默評價了一句。
不愧是C市的NO.1!這不怒自威的氣勢,這站着不動只憑幾句話就能讓對方驚慌失措嚇得直打顫的強大氣場,這渾身不斷往外擴散的霸氣,放眼整個C市,估計也只有喬宴瑧能擁有了。
“既然是誤會,那大家就都散了吧,各玩各的哈!”身邊一道高亮清脆的男聲猛地落入凌夏夏耳中,凌夏夏一擡頭,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蔣駿也在。
剛纔注意力一直在霸氣外露的喬宴瑧身上,一直沒注意他身邊的情況,蔣副總便一直沒入凌夏夏的眼。
等人羣散開,林聰也陪笑着火速離開之後,蔣駿看到凌夏夏一臉驚訝的表情盯着他,愣了一下,立馬捧心作傷心狀:“夏夏美女,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纔看到我!”
凌夏夏很實誠的點頭,“嗯。”
蔣駿一副快哭的表情:“哇,真的好傷心,好歹我們也是結拜過的兄妹,我這做哥哥的,在妹妹的心裡,居然連這點存在感都沒有,真的,我的心好痛。”
凌夏夏送他一個白眼,對他聲情並茂的哭訴並不以爲然。扭頭望向還站在不遠處的小亞小蛋和雙雙,掙脫喬宴瑧的手臂,跑到雙雙面前,拉着她的手關心道:“雙雙,你還好吧?”
雙雙的臉色雖然還有一點蒼白,但看她樣子,心情應該已經平復了。她對着凌夏夏眯眼笑笑,“嗯,我沒事。”
凌夏夏這才放下心來。
要是因爲她讓雙雙受到什麼委屈或者傷害,那她可內疚死了。
“喲,這位小美女是夏夏的同學麼?”蔣駿嬉皮笑臉的湊過來,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手臂搭在凌夏夏肩膀上,側頭看她,“妹子,不給哥哥我介紹介紹麼?”
凌夏夏拍掉肩膀上的手,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對方。
“雙雙?不錯,挺可愛的名字。”
被蔣駿這麼誇獎,雙雙害羞的低了低腦袋,小臉莫名浮上一抹紅暈,小聲地說了聲:“謝謝。”
喬宴瑧一直站在剛纔的位置沒動,看着他的副總又一副準備勾搭小姑娘的模樣,神色無常的走過去,微微彎腰,一把將站在他旁邊的凌夏夏給抱了起來。
“這裡你負責,我回去了。”
扔下這句話,喬大總裁不顧凌夏夏的大呼小叫,和蔣駿帶着調侃意味的答應聲,邁動大長腿,在酒吧衆人各種羨慕驚訝好奇疑惑的眼神中,抱着懷裡的女人離開了酒吧。
目送着自己老闆抱着美人離開,蔣駿回過頭衝着目瞪口呆的雙雙瀟灑一笑:“美女,可否允許我當一回護花使者,送你回家?”
被喬宴瑧一路抱着走出酒吧,直到坐上車,凌夏夏才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酒吧雖然也有點檔次吧,但對於喬宴瑧這種身份的人來說,還是LOW了點,他怎麼會到這裡來?難道是專程來找她的?
瞅一眼手腕上的手環,凌夏夏覺得這樣可能性還蠻大的。
喬宴瑧伸手扯了扯領帶,仰靠在座椅上,閉着眼回答道:“路過。”
晚上和蔣駿陪客戶吃飯,應酬完了正準備回家休息,在路上掏出手機,上面顯示凌夏夏在這家酒吧,他想了想便鬼使神差的讓司機改了道,奔這兒來了。
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他的女人揮着拳頭正在揍人。
一想到剛纔他站在人羣外,看到凌夏夏臉上那種張揚自信的表情,透着一股難以馴服的野性,又想到平時在他面前偶爾乖巧偶爾不聽話的小野貓模樣,喬宴瑧的嘴角不自覺的就往上翹。
以往的他,明明喜歡的是溫順聽話乖巧的女人,可爲什麼,這完全與他標準不符的女人,卻讓他打破規則,硬是把人留在身邊,還留了這麼長時間,現在似乎也沒有想放她走的意思?
僅僅是因爲她的身體?
不,恐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