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夏夏剛生下雙胞胎後,兩隻小包子剛會爬的時候,一天週末,她在臥室裡找東西時,無意間被她翻出來一條看着相當眼熟的帕子。
凌夏夏展開那白色綢帕,上面右下角用筆描出來的一個淡淡的小小的“喬”字,讓她微微陷入回憶。
這是當初她躲在鳳奶奶家的時候打算繡的,結果當時鬼使神差的寫了這個字。最後卻是一針都沒繡就被喬宴瑧抓回去了。
不過,這帕子怎麼會在喬宴瑧這裡?
凌夏夏拿着這帕子去找喬宴瑧,問他:“這帕子怎麼到你手裡了?你去過鳳奶奶家?”
喬宴瑧正對着電腦敲鍵盤,聞言停下動作擡頭望向凌夏夏,一眼看到她手裡的那條帕子,愣了一下,而後嘴邊浮上一抹笑意:“當初某人誤會我離家出走,害我差點掀了整個C市,結果人沒找到,倒讓我找到了這個。”
對於當初的那件事,凌夏夏有些理虧,她表情微窘,眼神在書房四處飄了一會重新回到喬宴瑧臉上,“這個又沒繡,你留着幹什麼?”
喬宴瑧伸手把面前的小女人一把拉進懷裡坐着,箍着她生完孩子仍舊纖細的柳腰,笑道:“留着你完成它啊!”
凌夏夏撅嘴,“我又不會繡,當初跟着鳳奶奶才學了點皮毛而已,繡得醜死了。”
喬宴瑧湊上去親她的臉頰,“我不嫌棄。”
無奈,凌夏夏只得接下這項艱鉅的任務。然而,當初跟着鳳奶奶學的那點皮毛,隔了這麼久,她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於是,她只能拿着針線在帕子上瞎戳了。
一天下來,她根本沒有繡起來多少東西,相反,自己的手指頭倒是被戳出來好一番慘不忍睹的景象。
晚上喬宴瑧回來看到她十個手指頭有五個被創口貼貼着,心疼地拽過她的手,直接把那帕子給扔到一邊去,“怎麼傷成這樣?不繡了!”
凌夏夏反而不樂意了,把帕子撿起來展開給喬宴瑧看上面已經繡好一半的字,用金色的線繡了一半的“喬”字,雖然針角粗糙,繡得歪歪扭扭,但是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我這好不容易繡了一半了,怎麼能不繡呢?放心吧,明天我肯定繡完了。”
喬宴瑧握着她不忍直視的五個手指,眉頭緊皺,早知道就不讓她繡了。
凌夏夏看出他是心疼她了,心裡暖暖的,把帕子放到一邊,擡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摟着他的脖子在他懷裡蹭啊蹭,撒嬌道:“哎呀,就是手指頭被戳幾下而已嘛,不要緊的。這個帕子,我肯定給你繡好,送給你當禮物。”
喬宴瑧無奈,只得由着她了。
第二天週日,喬宴瑧有事出去了,凌夏夏便繼續窩在家裡當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豪門闊太太,坐在客廳裡拿着那張帕子繼續戳戳戳,完成她的女紅大作。
期間厲風揚打電話給她,約她一起出去玩,她一口回絕:“不去,我在做女紅呢!”說完“嘶”了一聲,又被針紮了。
可憐電話那頭的厲寶寶,中文造詣好不容易提升一些了,可又栽在了“女紅”這個詞語上,可偏偏他姐還沒有要跟他普及知識的打算,說完就乾脆的掛了電話。
擡頭望望天花板,厲風揚眨着一雙無辜的圓眼睛,開始思考,她姐這吃喝不愁的過着有錢闊太太的生活,幹嘛還要去做女工啊?姐夫同意麼?
完全不知那邊厲風揚的糾結,凌夏夏含着不知道被扎第幾次的右手食指,苦着張小臉一臉的苦大仇深。
哎,當初看鳳奶奶繡的時候手指靈活,針線上下翻飛,連樣底都不用畫都能繡出一副精緻的圖案來。可她呢,有圖底,卻還繡得這樣歪歪扭扭,而且還是繡三針扎兩針,她這十個手指頭,真是沒法看了。
凌夏夏也不是個坐得住的人,這兩天裡,卻彷彿跟自己較上勁了,發誓這個“喬”字不繡好,她就不出去!
所幸當初她寫這個字的時候,沒有把它畫滿整張帕子,只佔了一個小角落。繡的過程雖然艱辛,但終歸還是完成了。
喬宴瑧握着她的手,望着她從五個手指貼着創口貼,變成了十個手指全都貼上的兩隻手,心疼地直皺眉。
撕下一張創口貼,喬宴瑧瞧着柔軟的指腹上一個一個細小的針眼,擡頭望向凌夏夏的眼神透着淡淡的指責和後悔,然後在凌夏夏無所謂的眼神中,突然張口,將手指含進了嘴裡。
手指一下被溫暖的口腔所包裹,凌夏夏渾身打了個激靈,微微瞪眼,盯着眼前的男人,感受對方的舌頭舔着她的手指,頰邊飛起一片紅霞。
使勁把手指從喬宴瑧嘴裡抽出來,凌夏夏嬌羞的覷他一眼,然後把自己辛苦兩天繡出來的“大作”拿出來給喬宴瑧看。
“怎麼樣?”一副獻寶的模樣湊在喬宴瑧面前,凌夏夏眼裡閃動的光芒很準確地表達出一個意思——快誇我快誇我!
喬宴瑧豈會看不出她的意思,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右下角那個差不多兩個一元硬幣大小的用金線繡成的“喬”字,正以一個粗糙的姿態展現在他面前。
喬宴瑧伸手輕輕撫了撫這個字,然後擡頭看向正一臉期待望着他的凌夏夏,眼裡蘊出一抹溫暖的笑意,嘴角微勾,將帕子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在手心,而後笑道:“不錯,夫人的手藝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攬過身前的人,獎勵一個輕柔的吻,喬宴瑧在她耳畔低聲輕語:“這是夫人送給爲夫的定情信物麼?”
凌夏夏斜他一眼,好笑道:“都結婚了,娃都生了,還定情信物呢!你這本末倒置了吧?”
喬二爺纔不在乎,“這有什麼關係。我說它是定情信物,它就是。”
凌夏夏纔不想跟他爭辯這種無聊的問題,“好好好,是是是。你喬二爺說什麼,它就是什麼,你帥你有理。”
說完愣了一下,突然朝他伸出手,“那我的呢?”
喬宴瑧當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麼,視線一斜,瞧見了在旁邊地毯上爬來爬去追着電動小汽車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個小糯米糰子,歪着嘴角斜笑一句:“我的定情信物,不是已經給你了麼?還一次給了兩個。”
凌夏夏一時間沒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當她看到追上小汽車的冥冥抱着玩具用還沒長牙的嘴吚吚呀呀地跟弟弟軒軒炫耀的畫面時,她才恍然明白。
回過頭瞪某人,切,這個流氓無賴!
這算哪門子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