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的時候,凌夏夏瞅着這個面積不大,但怎麼看怎麼眼熟的地方,腦門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這裡……怎麼感覺她以前好像來過?
直到喬宴瑧要見的那個人從裡面出來,凌夏夏看到那張帶點頹廢卻還是很英俊的臉時,她才猛地想起來。
這不就是之前她從喬宴瑧身邊逃跑的時候,找他解定位手環的那位帥哥麼?他不是傅律師的朋友麼?怎麼會……
扭頭望了一眼旁邊的喬宴瑧,凌夏夏眼裡閃着疑惑。
祁鬱見到凌夏夏時也是一愣,眯着眼睛將她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終於認出她來。
“喲,你不是那時阿文帶來的那小美女麼?你怎麼會在……”話還沒說完,意識到旁邊的喬宴瑧,一下子明白過來。
他差點忘了,這位小美女,可是喬大總裁的女人。
凌夏夏聽到他的話,有些心虛的朝對方笑笑,然後偷偷地拿眼角餘光瞥旁邊的喬宴瑧。喬宴瑧倒是很淡定,至少表情沒什麼變化。
只是他眼神裡微不可察的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帶着一絲隱含的怒氣。
呵,阿文?傅斂文?他什麼時候帶着凌夏夏來過這裡?來這裡幹什麼?
眼前這個偵探,據說以前是幹刑警的,不知道什麼原因不幹了,自己在這兒開了一間不大不小的偵探社。喬宴瑧也是找上他之後才知道,他居然和傅斂文是好友。
呵,世界還真是小。
祈鬱不知道喬宴瑧和傅斂文之間的恩怨,他現在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領着喬宴瑧和凌夏夏進了裡屋的一間小辦公室,坐下來之後,就把一疊資料拿給喬宴瑧,說:“所有資料都在這兒了。”
喬宴瑧拿過那厚厚一沓資料,大致瀏覽了一遍,前面還好,看到後面的時候,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到最後,一把將資料拍在桌上,一張俊臉上盡是陰冷。
“該死的老匹夫!”氣得咬牙切齒,喬宴瑧眼裡醞釀着風暴,整張臉透着一股森寒,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凌夏夏不知道那些資料上寫了什麼,讓喬宴瑧氣成這樣,但想想陳權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壞蛋,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那傢伙做的一堆天怒人怨的事,讓喬宴瑧這麼激動。
“剩下的錢,我會讓人打到你賬戶裡。不過,我還要讓你再幫我查一個人。”
祈鬱好奇道:“誰?”
“宋爲。”
祈鬱愣了一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誰?宋爲?哪個宋爲?”
喬宴瑧輕瞄淡寫的瞥他一眼,沒說話。
祈鬱有些驚訝:“你說的是咱們市的宋大檢察長,宋爲?”
凌夏夏對他過度的反應有些好奇,問:“怎麼了?有問題麼?”
祈鬱轉過視線看了凌夏夏一眼,又回過去望向喬宴瑧,沉默了片刻纔回答道:“他……以前是我師父。”
這回輪到喬宴瑧和凌夏夏驚訝了。
雖然知道眼前這人以前是當過警察,卻怎麼也沒到,他居然給宋爲當過手下。
喬宴瑧看向祈鬱的眼神頓時不友善起來。
祈鬱有些困惑他態度的突然轉變,接收到喬宴瑧的眼神也是一愣,卻不知道對方爲什麼用這種眼神看他,更不知道他想要調查宋爲幹什麼。
他查陳權他能理解,畢竟十年前喬坤和他夫人路遇車禍,意外去世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陳權作爲當時喬坤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將,喬坤的死,跟他會不會有關係,那場車禍到底是不是意外,是挺讓人深思的。喬宴瑧是喬坤的兒子,他查陳權,是理所當然。
可是,他爲什麼要調查宋爲。
難道,宋爲也和那件事有關?
祈鬱的臉色也開始凝重起來。
喬宴瑧看着對面坐着的祈鬱,靜默片刻,突然伸手拿過桌上那疊資料,拉起凌夏夏就準備離開,似乎不打算讓他去調查宋爲了。
祈鬱見他要走,下意識地叫住他,“等等!”
喬宴瑧回過身,不聲不響地看向他。
祈鬱表情嚴肅,一開始那副帶點頹廢的氣質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正經的神色,認真的眼神,他看着喬宴瑧說道:“我幫你調查,這回我不收你錢。”
喬宴瑧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沒有回答。
凌夏夏站在喬宴瑧身邊,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此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安靜地待着。
“好。”喬宴瑧沉穩有力的一個字落地,便頭也不回的拉着凌夏夏離開了。
兩人走後,祈鬱望着被關上的門,眉頭緊鎖,神色間難得帶出了一絲煩躁和疑惑。
回去的路上,喬宴瑧一言不發,專注地開着車,在車後座,放着剛纔從祈鬱那裡拿來的資料,凌夏夏很是好奇,很想拿過來看一看。但瞧了瞧喬宴瑧難看的臉色,還是忍住了。
一路無言地回到家,喬宴瑧拿着那疊資料就進了書房,凌夏夏自知也幫不上什麼忙,便下了樓。正好是晚飯時間,她便鑽進廚房,和楊嬸一起準備晚飯。
直到晚飯準備好了,喬宴瑧也沒從書房出來,凌夏夏朝二樓書房方向望了一眼,便上樓去叫人。
走到書房門前,凌夏夏難得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而是禮貌地在外面敲了敲門,聽到喬宴瑧的聲音,才推門進去。
屋內,喬宴瑧正背對着她站在窗戶前,身後的桌子上散落着一堆紙張。
凌夏夏走上前去,視線在桌面上停留了一會兒,而後擡頭看向眼前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靠近他輕輕地從背後抱住他,把臉貼在他背上,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剛纔她從那些紙上看到,當年喬老大的車禍,其實是陳權想要奪勢奪位,而設計的一出借刀殺人。
李大順和嚴五爺有淵源,他利用李大順,製造出了一起看似只是一場普通車禍的意外,既除了喬老大,又把這罪責嫁禍到了嚴五爺頭上,他自己卻是摘了個乾淨。
喬宴瑧當年因爲年紀小,又被喬老大保護得好,根本沒有接觸過黑道中的事,因此這其中的門道,在當時他卻是看不透的。而這十年間,他一直在查找真相,卻因爲當時的肇事司機李大順已經入獄,而出獄後不久便死了,而嚴五爺勢力龐大,他即便懷疑也沒有能力去查。至於陳權,一直是喬宴瑧頭一號懷疑對象,可那傢伙在喬老大去世初期,一直在追着喬宴瑧要他父親留給他的重要資料,喬宴瑧根本沒有那個精力去查探事實真相。直到陳權帶着他培養的勢力去了日本,喬宴瑧回國慢慢積累財力和勢力,纔開始有那個精力和實力去找尋真相。
然而,卻一直無果。
直到現在,事情終於有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