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喬宴瑧和蔣駿要忙工作的事,在發佈會結束之前,他都沒有太多的時間來陪她,凌夏夏便自己在酒店裡窩着。
但凌夏夏向來是閒不住的人,難得來一次國外,她怎麼能窩在酒店裡浪費美好光陰呢?不會說羅馬的官方語言拉丁語,也不會意大利語,只能用蹩腳的英語跟酒店的工作人員要了一張地圖,然後揣上錢,帶上手機,帶上事先準備好的相機,把自己裹嚴實了,凌夏夏便出了酒店,去參觀羅馬城了。
從來沒有出去旅遊過,最遠也就去過C市附近的海島,凌夏夏第一次來到這美麗的異國度,興奮地走路都惦着腳,高興極了還蹦兩下。
隨手攔了一輛的士,凌夏夏把地圖遞給黑頭髮綠眼睛的司機,指着一處地址衝他比了個OK的手勢,對方回了一個OK,表示知道了。凌夏夏高興地收回地圖,扒着車窗就開始欣賞起沿街的古羅馬城的風景。
羅馬鬥獸場,西班牙廣場,萬神殿……從網上查來的一堆羅馬當地有名的旅遊景點,凌夏夏全都用筆在地圖上圈出來,準備一個一個玩過去。本來是想等喬宴瑧忙完和他一起去的,可讓她一個人在酒店裡呆着她又實在悶不住,便打算自己先去踩點,先去轉一圈再說,等發佈會結束了,再讓喬宴瑧好好帶她玩一玩。
下了車,用不太靈光的英文問了多少錢,拿出喬宴瑧事先換好的歐元現金,付了錢之後,凌夏夏便抱着相機興沖沖地自個兒玩去了。
她本以爲自己計劃得很好,按照路線一個一個景點看過去,算好時間在下午四點之前她就回酒店。可是凌夏夏貌似高估了自己的認路能力。
在國內她可從來不會迷路的,但到了這異國他鄉,這完全不同的建築和道路風格,讓她沒轉兩下就把自己給轉暈了,瞅着哪邊都覺得不對。
站在馬路邊,凌夏夏急得直跺腳,她又不懂拉丁語,連問路都做不到。無奈之下,她只好打電話給喬宴瑧。
喬宴瑧似乎在忙,電話響了一會兒才接起來。
“怎麼了?”喬宴瑧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淡淡的,但能聽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凌夏夏脖子上掛着單反相機,一隻手拿手機,一隻手無意識的摩挲着相機,突然就有點不敢說話了。
沒聽到回答,喬宴瑧微微皺眉,朝身邊的發佈會負責人打了個手勢,走到一邊去,語氣急了一些:“夏夏,說話。你在哪兒?”
凌夏夏擡頭瞅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環境,撇了撇嘴,還是老實交待了,“我……我迷路了……”
聽着凌夏夏在電話裡跟他解釋,說她趁他不在偷偷跑出去玩,結果剛下車沒走多久就迷路,現在回不去的時候,喬宴瑧英俊的眉毛狠狠皺起。伸手無奈撫額,有些咬牙切齒地叮囑道:“告訴我你在哪兒下的車,現在旁邊有沒有什麼特別顯眼的建築?拍張照片給我,然後站在原地不要動,我去接你。”
凌夏夏老老實實地把下車地點告訴他,然後把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周圍的景物都拍了照用手機給喬宴瑧發過去,之後便抱着相機老實蹲着,等着他來找自己了。
喬宴瑧跟王育交待了兩句,便拿了衣服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去找自家不安分的小女人去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
“夏夏!”喬宴瑧甩上車門,快步走向蹲在路邊的那個纖細身影。
正蹲在地上百無聊籟地在心裡數數字,正數到一千一百一十的時候,凌夏夏聽到了那聲低沉悅耳的熟悉嗓音。
驚喜的擡頭,在看到喬宴瑧黑沉的臉色時,又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脖子,“阿宴……”語氣委委屈屈,表情可憐兮兮,凌夏夏知道自己這樣獨自跑出來,喬宴瑧肯定生氣了,不管了,先裝可憐先!
喬宴瑧看到蹲在路邊跟流浪小貓似的凌夏夏時,原本生氣得想要罵人,可當他走近,看到她撇着嘴,眨巴着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時,愣是給氣笑了。
“這位不聽話的小姐,可以跟我回去了麼?”
凌夏夏見他笑了,一顆吊着的心才晃晃悠悠的放回去,伸出手,又小小聲地嘟嚷了一句:“腳麻了……”
這回喬宴瑧是真笑出聲了。
彎下腰直接把人抱起來,走回車前一把塞進副駕駛,“麻了好,麻了纔不會亂跑。”
凌夏夏自知理虧,撇着嘴不說話。
知道她一個人在酒店呆着悶,喬宴瑧乾脆將她帶到發佈會現場,那裡正在緊張地佈置準備着,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凌夏夏一進去,一眼就看見了靠在牆邊打電話的蔣駿。
好啊,別人都在忙碌着,她的這個小白臉哥哥卻在這裡偷懶。
凌夏夏偷偷地走過去,猛地在他肩膀上一拍,“嘿!”
蔣駿被嚇了一大跳,轉過身來看到凌夏夏,才驚魂未定般的拍了拍胸口,“夏夏,你怎麼在這兒?你要嚇死你哥麼?”
凌夏夏盯着他笑得一臉奸詐,“和誰打電話呢,這麼專心?還被我嚇到?是不是做賊心虛了?”
蔣駿表情有些不自然,掩飾般地快速掛了電話,揣回兜裡,指着凌夏夏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這會兒尷尬的換成了凌夏夏,眼神四處溜達,一臉的做了錯事不敢承認的模樣。
喬宴瑧這時候走過來,拉過凌夏夏,“你到那邊的休息區坐着,乖一點不要亂跑,我忙完了帶你去吃飯。”
凌夏夏像個乖寶寶一樣,很聽話地任由喬宴瑧牽着,帶她到旁邊的休息區,坐在椅子上乖乖等着。
蔣駿瞧着這麼聽話的凌夏夏,感覺像在看外星人一樣。
“嘿,阿宴,發生了什麼?夏夏今天怎麼這麼聽話?你做了什麼?”剛纔他離開的那四十多分鐘,都幹了什麼?
思想立馬不純潔的蔣副總臉上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他的心思,被喬宴瑧鄙視地斜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你要是很閒的話,我可以再給點事情你做做。”
蔣副總一秒變臉,擺着一張嚴肅的臉,強調道:“不閒,我忙着呢!我立刻就去幹活,回見!”然後一溜煙跑了。